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他自然知道巫玛会说出这番话的缘由,巫玛这是怕自己将他坑了呢。
说到这,不得不再次提到巫玛的身份。
巫玛出身威武候府,威武候领兵二十万,驻守大夏以西,防备抵御的是大夏以西的一众少数民族部落。在大夏一干老牌武将世家中,威武候算是彻头彻尾的保皇党,历来只效忠龙椅上那位。
而尹卓是洪武帝的侄子,一直领兵驻守临县,多年来同样以保皇党自居,面上老老实实忠诚耿介,从不私下里拉帮结派与哪位皇子走的过近。按理说,他这副兢兢业业又力持自身的风骨,再加上宗室出身的身份,洪武帝是应该非常信赖的。
但问题也正好出在这,皇室中人,便是枕边人对枕边人也会怀疑提防,又何况是能力出众身上找不到丝毫破绽的侄子尤其洪武帝与平南王是嫡亲兄弟,而尹卓只是平南王的庶子,且是青楼女子所生。在没拜那木雄为师之前,尹卓在平南王府的待遇,那就跟颗地里黄的小白菜差不多,甚至比下人还不如。
那木雄是第一勇士,也是第一猛将,能拜在他门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尹卓也因此搬离平南王府后院,以非凡的天资进入众人视野——从此以后扶摇直上,就算那木雄只教了他五年就直接嗝屁了,这也没影响他之后的青云之路。
尹卓十二岁封郡王,十六岁进入骠骑营,二十岁夺得大夏第一勇士称号,二十三岁接受平南王的安排,娶了平南王妃的娘家侄庶女。内宅的弯弯绕绕木通不懂,尹卓那青楼妓子的娘到底是不是死于难产也无从考证,但有一点,木通是清楚的。
那就是,若无平南王和平南王妃的默许,幼年时的尹卓绝不会在平南王府后宅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尹卓小时候吃的苦,可说是平南王与平南王妃一手造成。
也就是说,尹卓与平南王夫妇是存在矛盾的,甚至有仇。但彼时尹卓顶着皇室郡王的身份,且已经在骠骑营中站稳脚跟掌了实权,却极为顺从的接受了这桩婚事,这就有些反常了。
木通相信,若尹卓抗拒,并非没有推拒这桩婚事的可能。可尹卓表现得毫无半点怨言,这对于征战沙场的血性悍将来说,说出去谁信
帝王之心从来多疑,尹卓在武学与领兵作战上表现出非凡的天赋,也暴露出与他心性并不相符的强大野心,多年来克己奉公,在私生活上找不出半点瑕疵,可说是尽善尽美。
可他出身宗室,且大权在握手掌重兵,于皇帝而言,非宗室出身的将领尚且防备几分,又何况尹卓不仅出身宗室,小时候还吃了不少苦头。而他这个做皇伯父的,却是在他没崭露头角之前,一直作壁上观,谁知道尹卓会不会心怀怨怼憋着更大的坏呢!
用后世的话来说,尹卓这样的例子,那就是小时候遭受了摧残,长大后却一味隐忍没想着报复回去的,心里铁定出了什么问题,没准正蓄谋着趁人不备,反人类反社会放个大招直接将他拉下皇位呢!
再加上洪武帝虽然儿子众多,但能力出众的却唯有一二,其中一个尹尚,还是身怀启泰血统的,如此,洪武帝不防他防谁所以说,有时候表现得太过完美也是种罪。
尹卓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被洪武帝盯得死死的。可洪武帝虽不算个英明睿智的帝王,驭下这套却是驾轻就熟,因此,他虽然盯着尹卓,却没打算收了他的兵权。
但两年前蔚池遇袭一事,让洪武帝从中嗅出了不少苗头,这也就有了同样是保皇党的威武候,为何不将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打磨,反倒是送进骠骑营一事。
洪武帝的心思尹卓自然明白,但敌不动我不动,敌人动了我没实力就暂避锋芒养精蓄锐的中心思想,一直被尹卓贯彻始终。巫玛进入骠骑营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聪明是聪明,身手也不错,却是个酸猴子咋呼呼的,尹卓自信他翻不出天,也就任其蹦跶。
之后巫玛身边多了个木通,人不那么咋呼了,但凡巫玛立下功劳,尹卓也表现出一军统帅该有的风度,并不会压着,甚至表现出乐见其成的态度。但其中的暗潮,就算巫玛不懂,威武候也会提点一二,再不济,木通也会将他点醒。
也因此,巫玛心中非常清楚,此番对启泰动兵,尹卓能越过洪武帝的诏令私下行动,且派了他做前锋,这不仅是考验,也是实打实的试探——考验他的能力,试探他的底线,看他是不是会悄悄与洪武帝告密。
尹卓擅动兵马的确不对,巫玛也不知道尹卓与尹尚已经达成协议,有尹尚作保,且手中握着姜泽交代绩溪郡郡守刘天和往临县运送粮草一事的证据,但下级无条件服从上级,不得越级行事却是军中铁律。
前一条尚在其次,若他能力够了能够活命,那是他自己本事,无论是看在威武候还是洪武帝的面子上,尹卓都不会动他,至多不过对他略施手段打压一二。
可后一项却不同,若他表现出丝毫异心,西海郡没准就是他的埋骨之所,毕竟,两军交战,死人是很正常的。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巫玛便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不仅关乎到他是否能继续在骠骑营立足,也关系到他的性命。
此番骠骑营派兵潜入启泰,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
巫玛率领前锋队先行,大部队在后,因着是深入敌后,冬季的草原上无法获得任何供给,粮草辎重便也就单独分派。
他在骠骑营中能够信任的人屈指可数,虽是深信尹卓在战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定然不会对他出手,但军中派系分明,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尹卓不出手,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出手。关键时候,只需在粮草上稍微动些手脚,就能让他狠狠栽个跟头。
因而,等他带队先行后,粮草一事自然就落到木通头上。大夏本就盛产好马,又与西域接壤,骠骑营轻骑的速度自然不是吹的,辎重队又如何赶得上
等木通压着粮草与前锋队汇合后,巫玛已经下令跟蔚十七杜文涛干了起来。也就是说,针对伏虎营与蔚家军的围剿,木通事先并不知情。但设法留下麒麟卫的性命,却实打实是木通提出来的。
巫玛初时不解,原是想将人全都杀完了事,木通无奈,只得透了些底,将尹卓此番出兵,特地安排十余名高手到前锋队的原因、并有关这十余名高手之前的身份又解释了一遍,并一再保证,生擒麒麟卫,比直接杀了对巫玛更加有利,巫玛这才将信将疑。
之所以说是将信将疑,是因为巫玛如今本就全身心戒备,且这样机密的事情,就连他之前都不曾听闻,木通一个幕僚又是从哪儿打听到的他怀疑木通本就是尹卓的人,之所以会恰巧被他所救,乃是因为尹卓想安插人在他身边探听消息。
但木通稳稳妥妥将粮草送到是不争的事实,之前也并无加害他的迹象——若木通真是尹卓的人,没准这正是尹卓的本意,也同样是一次试探,其目的,正是想判断自己到底会一心为他考虑,还是会一意孤行只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至于尹卓如此行事的原因,是真的对洪武帝忠心耿耿、对自己毫无芥蒂,还是尹卓有更大的野心,存了拉拢威武候府的心思,巫玛不愿意深想。
若非要深想,他更加相信后一个可能。如此,巫玛权衡好利弊,觉得留下麒麟卫,不但对自己并无妨碍,反倒是能获益更多,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按照木通提议做出了决策。
可木通方才表现得未免稍显急切了,是以,他这才会出言敲打。
木通说完后一
第200章 姜衍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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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蔚蓝的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行吧,若我说的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若真是秦家介入,本就会让她与姜衍的关系变得微妙,又或者说,很有可能影响到镇国将军府与姜衍的结盟。因此,便是姜衍已经表态,蔚蓝还是决定将丑话说在前头。
她这一眼大大方方的,莫说姜衍向来敏锐了,就算脑子不大灵光,也能明白其中深意。心下一沉,姜衍原本就觉得拔凉拔凉的心,此时变得更凉了,“我在你心里就如此是非不分,还是说,你已经打算与我生分到底了”
他想与蔚蓝拉近距离都来不及,这样的结果,又如何愿意接受若是早知会有今日这出,他一定早早自省其身,也好过一个无心之举,让蔚蓝平白对他生出误会。
要知道,他当日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而为,绝对没有半分隐瞒之意。
可人无完人,便是再如何出色的人,也不过深陷世俗泥沼的凡胎,要做到自省其身何其之难尤其是这个习惯,在当事人眼中算不得缺点,甚至在大多数时候能够庇护他,让他在危险重重的环境中活得更加安稳。
更何况,世间之事,哪来那么多的早知道无论是个人成长,还是亲人朋友的相处,都是需要通过时间来反复磨合的。所谓不破不立,没有摩擦与碰撞,触及到的永远都是表面,很难说认清对方的性格,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
而他与蔚蓝这两年相处的机会虽然很多,却大多数时候并不涉及自身利益,要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要更多的了解彼此,这样的磕碰,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人说当局者迷,尽管姜衍智冠绝伦,却到底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且从小到大,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不多,一旦能够放在心上,那便定然投入百分百的注意力。
与紫芝山三公并罗桢等人不同,对姜衍而言,蔚蓝不仅是他儿时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也是他长成后回京,融化他心头冰寒的唯一阳光。
少年人情窍初开不识情爱滋味,从最初的好奇开始关注,到后来的动心直接用上兵法步步为营,及至蔚蓝遇险,意识到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接受失去,想要紧紧抓牢的想法完全占据主导。
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意越是关注,越是关注越是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容易乱了分寸,走入误区也就在所难免。也因此,姜衍还没意识到,蔚蓝能与他直言,没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
但他与秦家的关系实打实的摆在那,秦家的强势冒头,确实影响着他与镇国将军府的关系,且关键还要取决于他本人这点,也是无从更改的。
蔚蓝对人对事向来只看结果,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多做解释,只切入正题道:“目前,要到达东南海域诸国仅有水路一条,这条水路到底有多远,如今的航海技术发展到哪个阶段,时速如何我并不清楚;但可以以翡翠岛作为参考。
两年前,雷文瑾从翡翠岛出发到上京接应我与蔚栩是秋季,秋季并非暴风雨的频发季节,但当时却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翡翠岛恰好位于启泰东南海域,与启泰和倭国几乎间隔着同等距离。
也就是说,往返东南海域,保守估计,仅一趟就需要三个月时间;尹卓驻守临县,无诏不得擅离驻地,绝无可能越过启泰,专程跑到东南海域去寻找乌羽玉。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是派人去寻,但这至少需要三个前提:一是有银子,舍得花销;二是愿意冒险,因为前往东南海域,从黑河郡登船是最近的路,但黑河郡临海,还驻扎着一支二十万的水军,往来巡查严密,大夏人与启泰人在长相上有着很明显的差异;三是对东南海域与海域彼岸非常熟悉,至少要清楚乌羽玉的出处与药性,这三者缺一不可。
头一条,往返东南海域的银子,尹卓肯定是有。但大夏穷,这些年一直不曾扩充兵力,骠骑营的编制是十五万,军饷粮草自然是十五万定额。尹卓想暗中发展势力,处处都要花费,可要针对镇国将军府,可以有很多方法,并不非得用到乌羽玉,他又如何舍得在这事上大费周折耗费银钱
第二个前提,尹卓素来隐忍,只看他在针对我爹的事情上,一忍就是二十年,足见冒险并非他的风格,伺机而动,抓住机会出来叼上一口,以小博大才是他的习惯。派人前往东南海域,必然要避开水师的严查,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尹卓如何会只为乌羽玉冒险
至于第三个前提,还是那句话,要置人于死地有许多方法,乌羽玉只是千百种中的一种,并非必须,也并不常见,尹卓完全犯不着在乌羽玉上下功夫。我相信,若是无人主动提供给他,他大约连乌羽玉是什么都不知情。”
蔚蓝这话并非夸大,就好比坐在她面前的姜衍,还有隐魂卫众人以及钟弋荀,甚至连神医传人郁圃都不知道的事情,尹卓是有多精分,才会在千百种杀人方法中,独独选择使用乌羽玉一种
她说到这喝了口茶,摇头淡笑着望向姜衍道:“那么,尹卓能得到乌羽玉,就很值得深究了,能够得到乌羽玉的人,同样值得深究——这个人不仅要对东南海域诸国熟悉,深知乌羽玉的药性,还要有时常往来东南海域的机会。
启泰虽建国不久就已经开通海贸,但说到底,要出海,不仅需要庞大的家族势力作为支撑,也需要大笔银钱,寻常商贾很难做到这点。纵观启泰上下,有底气组织商队远洋的,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而秦家恰在其中,且与尹卓相熟。”
还有些话蔚蓝没说,秦羡渊两年前就与尹卓合谋,曾往蔚家军中输送过劣质兵器,再加上秦老太君与秦家三姐妹住在睿王府不肯挪窝,便是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姜衍从不怀疑蔚蓝的聪慧缜密,也料到蔚蓝会以乌羽玉作为突破口,却不曾想,只因这一条线索,就已经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只字不提秦老太君几个,大约是想要试探自己对秦家三姐妹的态度。
毕竟,自己一直没将几人赶出睿王府,且前两日才对她有所隐瞒。他心里微微泛苦,看向蔚蓝认真道:“你说的不错,我亦如此作想,只如今还没证据,猜不透秦家的下一步动作,暂时不宜出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视线落在蔚蓝脸上,认真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仍是没什么表情,不由轻叹道:“你放心,若事情真是秦家做下的,不必你亲自动手,我定会给你交代。”
蔚蓝闻言挑了挑眉,“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靠人不如靠己,旁人出手,哪有自己出手痛快她上一世便是快意恩仇的性子,不过是有军规军纪压着,这才会不得已收敛。
若遇到十恶不赦的,上面不让直接把人蹦了,她心里又咽不下气,拐着弯使阴招还不是常有的事。只如今么,孙悟空已经翻出了五指山,该怎么办怎么办,于是轻飘飘道:“不过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罢了。”
孰料姜衍听了却是面色一变,“你这是不相信我”姜衍多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蔚蓝是想亲自动手,心下不由一滞,难过和愤怒齐齐涌上心头,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难过的是只因一件小事,蔚蓝就对他们的感情不顾,说放弃就放弃,说疏远就疏远,可见他在蔚蓝心中没有半丝分量,难道蔚蓝之前对他接纳都是假的
可细想下来,他与蔚蓝之间的相处,还真的是他在主动,蔚蓝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不亲近不疏远,不拒绝也不表态,完全一副因为婚约无从拒绝的态度。
愤怒的是,他虽然不是十足的坦荡君子,私底下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却从来一言九鼎,除了昨日的下意识行为,并未刻意隐瞒过蔚蓝什么,甚至可以说,他对蔚蓝从不曾设防!可如今看看,他在蔚蓝眼里,竟是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委屈的是,便是再如何,他与蔚蓝也相处了两年有余的时间,他心心念念,全心全意捧出一颗真心送到蔚蓝面前,可蔚蓝却不屑一顾
第221章 第一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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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吻得投入,直到察觉到左手上多了抹温热,这才动作一滞,像被蛰了般从蔚蓝唇畔离开,见她面色发白,额际的碎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不由得眸色一暗,当即就将人抱了起来,扭转身放到自己腿上,声音不稳道:“阿蓝别怕,别怕,是我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面说着,一面要检查蔚蓝的伤势,见蔚蓝湖蓝色的对襟小袄上已经浸染出一团暗紫,一时间心中又悔又痛,既悔恨自己的鲁莽,也痛恨自己的粗心。
依照他的脾性,今日这样的蠢事,原是不该发生的,他的本意是想对蔚蓝好,他把蔚蓝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连个指甲盖都舍不得伤,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口口声声说着在意,却亲手伤了她,他将事情弄巧成拙了!
他怎么会忘了今日来见蔚蓝的目的他怎么会伤了她伤口撕裂,会不会让蔚蓝的身体雪上加霜蔚蓝会不会更加不能原谅他
短短一瞬的功夫,姜衍脑中各种念头纷沓而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浮躁沉不住气了似乎只要是与蔚蓝相关的事情,他总是容易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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