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我终于为了他也走出了一步,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乌黑的发顺着我的肩膀落到了手腕上,手指触及了公子的面容。
“可我,想让你留下来。”我的目光里带着央求。
公子的目光里带着喜悦的光芒,漫天的星光就落在了他的眼中,我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睫毛,一只蝴蝶在我的指尖跳动……
喜欢,喜欢,喜欢公子。
是快要落泪的心情。
这种心情就像是一百只蝴蝶在我的心里上下振动着翅膀,它们振翅的时候,声音是那样的轻,几不可闻,那样纤细而单薄的翅膀,我甚至都不敢用力去触碰它。
直到日暮西垂的时候,公子才回了他的房间。
而我对他也有一个新的称呼,子瑜,这是公子的字。
上官夏堇,字,子瑜。
傍晚的时候,巫娅来见我,手里拿着一份详尽的刺杀计划书。
像是这种大生意,最后的结局,一着不慎,就不是姬家灭门,反倒是峥嵘阁要因此气血大伤。
巫娅看着窝在床上的我,目光中一副了然的神情。
她坐在我床边,给我读起了对于姬家几位长老的处刑方式,缺胳膊断腿还算是仁慈,有的半死不活的酷刑,听得我毛骨悚然,触体生寒。
“阁主,你觉得这样的刺杀方式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解恨!”她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脸上漾起了两个梨涡。
我皇位都被姬家给弄没了,如果要论仇恨值,我肯定是不亚于巫娅的,但是这种不果断的杀人方法,我着实是想不出来。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巫娅,姬家,是怎么让你们家灭门的?若是你不愿说也无妨,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巫娅把手里的刺杀计划书卷了卷,脸上笑容不变,温柔地说道:“就是像刺杀计划书上写的那样,将我家灭门的,上下九十七口人,就留下我一个呢。当时,我才五岁。我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阁主如果觉得残忍的话,我会酌情改一下的。”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你放手去做就是了,报仇这种事情,自然要尽兴才行。等了多少年,估摸着这一辈子就这一次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事比较担心。”
巫娅闻言反倒不再笑了,认真地问道:“阁主,在担心什么?”
我坐正了,定定地看向了巫娅,“我在担心,姬家的占卜之术,要是预测到了我们的行动,那该如何。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巫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阁主多虑了,若是姬家真有那本事,又怎么会愚蠢到花三万两银子,去刺杀上官家的家主。”她的脸上不无嘲笑。
“所谓占卜,不过是审时度势,只是姬家如今都是眼盲耳聋之辈,断然预料不到将来之事。”
“而且,他们那点占卜之术,不过是从我们巫家的巫蛊之术中的皮毛罢了。真当以为改头换面了,就无人认出了,就是他们姬家的东西了……这世上,起码还有我一个人记得,那是他们偷的,那是巫家的东西。”
刺杀计划书的纸张被巫娅攥得不成样子,我伸手按住了巫娅的手,说道:“玩的尽兴,巫娅。仇恨只能用仇恨掩埋,这世上,不止你一人记得,现在还有我,是两个人了。”
她闻言松开了那卷被她攥得皱巴巴的纸,定定地注视着我。
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个五岁的小女孩。
我手足无措地从床头的小桌上取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擦鼻涕眼泪。
人的记忆会在某个时间打开闸门,因为某一句话而开启,回忆也会随之倾注而来。
玩的尽兴,巫娅……
从许多年起,她就没有开心过了。
能够让她把仇恨放下的唯一的方式,就是复仇。将施加在那个五岁孩子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给那些凶手们。
巫娅离开的时候,我的被褥上有一大片被她的眼泪浸湿的地方,无奈只能扶着腰,自己辛辛苦苦地换了一床被褥。
计划开始实施,是在三天之后,由仰舟给出去当奸细的六位执事易容,其中也包括了巫娅,出于好奇,我还是凑去了药房,靠在门框上围观。
一些彩色的泥土,几支炭笔,加上几块假人皮,就足以将一个人的面容变成另一张脸,也是在这时候,我意识到一个许久没有想起来的问题,那就是当初给我易容的人究竟是谁。
姑苏铮巴不得我早些死了,那派人给我易容的,难道是,公子吗?那宫变的那日,是他救我出来的吗?
我想起了先前上官府的阿月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是话中有话。
我并不在意公子也参与到了宫变里,毕竟他有作为天下第一皇商,作为世家之主的责任,为了上官家的利益不择手段也是理所当然。
当初是他给了我一个在上官家的栖身之所,没有让毫无所知的我被其他世家找到,命丧黄泉。这就足够我用一生来报答。
我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当初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亡朝之君……
在我不了解,不曾知晓的过去里,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我默默地走出了仰舟的药房,身后传来他们模糊的声音。
“刚刚楼主怎么失魂落魄的?”
“是有些。应该是去寻上官公子的吧。”
“哎哎哎,你们说上官公子和咱们楼主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就那种关系呗。”仰舟没好气地说道,随手用炭笔在说话者的眉间又涂上了粗粗的一笔。
我敲了敲公子的门,听到公子说道:“进来吧,千帆。”
即便是我还没有进门,仅仅凭借着敲门声,他便能知晓是我。
我推开门,公子正在处理一些信件。即便是在峥嵘阁里暂住的这段时间,他也不能把上官府的事情抛之脑后,许多事情还是要亲力亲为。
冬日和煦的阳光洒在房间各处,像是金色的流沙,绚烂而闪亮。
公子穿着一身绣着金色麒麟纹的白袍,衣领处挂着一个西洋的琉璃怀表,漆黑的发用一根黑玉簪子束着,桌上的纸笔一丝不苟地摆放着,整个人看起来整洁而自律。
他见我来了,眉眼微抬,眼角下的泪痣也随之消失,他将手中的狼毫放了下来,温声问道:“怎么了千帆,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闷闷地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公子,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他温柔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地按了按我的肩膀,说道:“坐下说吧,千帆,无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我愣愣地坐了下来,一遇到公子,我就会不由自主地遵从他所说的话,又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他笑着的时候,对我所说的话。
也许爱意就是这样的东西,让你不由自主地迷失了自己,葬身在他人构造的漩涡之中,自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尚且还不自知。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阳光中的公子。
完美无瑕的面容,颀长挺拔的身姿,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缺点的人。我很想伸手去触碰他,到底我眼前的公子,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拯救我一个幻影。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公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说道:“没有发烧啊,怎么今天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我回过神来,轻声询问:“公子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公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片刻后才收回了手,哑然失笑,“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吗,千帆?”
178 公子如此多骄(14)
我回过神来,轻声询问“公子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公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片刻后才收回了手,哑然失笑,“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吗,千帆”
我的视线突然变得一片血红,如同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金戈铁马的世界,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想知道。”
公子薄凉的唇角带着一抹苍凉的笑容,“因为,当时千帆拽着我的衣角,对我说,我想活下来,我很难拒绝那样的话。”
“就这么简单吗公子救我仅仅是为了干一件好事吗”我臆想中的故事也许比这更加曲折,也更加复杂,我以为于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公子伸出手,温柔地触碰了我的额头,把我的头发顺到了耳畔,“这样的回答,千帆可还满意。宫变的事情,是上官家的长老们共同商议的结果,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策,无意间伤害到千帆,我很抱歉。”他的目光里带着歉意。
我垂下头,闷声说道“是公子救的我,于我而言,终此一生,你都是我的公子……”我不知道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在期待着什么,又在怀疑着什么……
我所想要的真相,似乎并不是如此,但公子不愿说,我也不会去探究,于我而言,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可为什么我的脸上却有冰凉的感觉,我伸手去触碰,指尖上的泪水让我微微愣怔,我偏头看向公子。
他曾说,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是知晓的,公子是个怎样的人,无往而不利,工于心计,算无遗策,但被他算计在内的人,是否也包括着我。
他,会因为一时的善意,救一个本计划着杀死的人吗还费尽心力地给她改头换面,让上官府的所有人都接受一个从天而降的,千帆侍卫。
在公子的计算之中,告诉我真相的损失,绝对比隐瞒要少一些。
他缓缓地半跪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帕子,但并不是递给我,而是一点一点地擦干了我眼眶中的泪水。
“千帆,别哭。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公子轻声说道,他的眉宇微微地皱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我反而笑了,单手成掌,劈向了公子的脖子,这一次带了十成的内力,即便是我自己都不能确信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收住攻击。
然而在下一刻,我的手被公子的手握住,千钧之力化作绕指柔,一股无形的气旋包裹住了我的手,抵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破涕为笑,眉眼弯弯,笑着对公子说道“没有骗过我吗可现在,就是一个谎言摆在我的面前啊……公子,原来是会武功的啊。我还从未知晓过呢,关于我的过去,还是现在,公子都知道,可是关于公子的事情,我却知之甚少。”
我印象里,要保护着的娇花,却是一个武功高手,虽说从先前公子潜入到峥嵘阁来看望病重我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料,但真正在我眼前,看着这件事被验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脏抽疼地厉害。
公子眼中有光破碎,他松开了手,仿佛说任由我处置。
我本能乘机一掌劈下去,但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径直地走出了房间,“刺杀计划,已经开始了,再过几天,公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了,到那个时候,上官公子就回上官家吧。”
但我的手臂却被公子拽住了,他的动作快地惊人,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行动的踪影,他就来到了我的身侧,“千帆,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你不要赶我走。无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不会再隐瞒了,你不要生气,千帆……”
我伸手拽下了公子的手,淡淡地说道“那公子就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救我。你也像是姑苏铮那样,想要让我当一个筹码,做一个傀儡皇帝吗从让我当一个愚蠢的,遇到危险总是冲在你的面前的小侍卫开始。”
我转身看向了他,他惯来漆黑如深渊,摄人心魄的眼眸,此时里面满是动摇和犹豫的神情。
“千帆……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我绝没有利用过你,千帆……”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暗哑的古琴一般。
公子佩戴的那块西洋怀表还在滴滴答答地响着,琉璃镜面闪耀着似真似幻的光芒,我看着那指针走过了一个圆圈。
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边比划了一个“嘘”,我有些累了,这种心情无从知晓。
我慢慢地走出了公子的房间,随即关上了房门,随即身体瘫软,靠着门倒了下来。
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真相。
即便是那样也是奢求吗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在公子的房门外坐了多久,公子就在房间内站了多久,我和他之间,是一墙之隔,而此时却像是咫尺千里。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慢慢腾腾地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我告诉自己,别这样坐在别人房间门口了,看起来有失体面。
其实我是有些心虚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上官家的高岭之花,天人之姿的公子,有一日会祈求着我,让我不要走,让我留下来,换做是从前,想必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那样冰冷的,如同极寒之地的冰雕一般的人,软言细语地叫我千帆,我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又还在想要着什么
宛然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裙子,头发上簪着一堆细碎的小绿花,从我旁边像是一个花坛子,我眼睛都闪地疼了。
她见我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陡然间抱住了我的胳膊,“阁主,你怎么像是被男人甩了一样,没精打采的。”
我冷漠地对着她比了个中指,拖着一个她往前走。
“阁主,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她眨了眨眼睛,我这才注意到,她眼皮子上还涂了一层花里胡哨的颜色。
“特别漂亮。”我继续往前走,此时宛然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拉着一旁的扶栏。
我这下子彻底走不动路了,只好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道“衣服太艳,妆容太浓,一个大美人现在变成了一只花鹦鹉。”
此言一出,宛然气呼呼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走了,毫无眷恋。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相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蒙在鼓里的时候,起码自己还挺开心的。
峥嵘阁的人手走了一大半,我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却并没有因此减少,相反,因为他们出去做任务,关于额外任务资金的要求是越来越多了,不过有公子那三万两的定金,基本上要求全部满足。
我暂时还沉浸在自我斗争中,不想同公子说话,便搬了个房间,但公子的手下还是每天掐点送精致的一日三餐,隔两天就送一件价值百金的新衣服,心理斗争一番之后,我还是坦然地接受了,于是三天后又搬了回去。
但那之后,公子在忙他的事情,我在忙我的事情。而且现在就讲和我会很没面子的,于是我还是没有同公子见面,更别提同公子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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