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作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盼希
四小姐沐萋萋神色落败,抓住王嬷嬷的袖子催促,“不,王嬷嬷,麻烦您同祖母说一声,萋萋有非常重要的事儿同她说!”
“这……”王嬷嬷为难。
老夫人刚刚午休,这个时候将人叫起,实在是有些烦心。
然而,四小姐沐萋萋执意不走,她也无法,只能进入屋子。
等了半个时辰,不见王嬷嬷的动静。
四小姐沐萋萋神色好不耐烦,跟着就大声嚷道,“祖母,祖母,萋萋有重要的事儿跟您商量,您见见萋萋吧。”
来回嚷了好几声,安睡的老夫人颜氏醒过来,问身旁的嬷嬷,“外面是谁在吵”
王嬷嬷伸手搀扶意、欲起身的
(78)国舅爷公子之死!
近日,国舅爷为了儿子的死,包围了楚家。逼问楚家老将军,是否参与密杀一事儿。
楚老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汹涌,不屑地抬了抬眼皮,竟然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
想他一国重臣,带兵来到府上,质问的理由,竟然是那一句
为何要害我儿子
楚老也是一脸迷茫,嫌弃地冷哼了一声,手掌拍在了膝盖上。
官袍还未、脱,就被人阻挠在院子里,真真让人生气。
“陈国舅,您说吧,究竟要如何,才从老夫这将军府出去”楚老略心烦地斜了斜眼角。
陈国舅不走,“楚老,今日不见到少帅,老夫不可能会走得”
“心离正在校场!”楚老目不斜视,叹息,“有什么事儿,你自去问他!”
国舅爷这人古怪,总以为,少帅楚心离武功高强,若他前往说理,必定吃亏。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守着楚老。让人给楚心离带个口信,通知对方回来。
无疑,他奸计得逞。
楚心离赶回了府。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府兵,楚心离跃到楚老的身旁,伸臂一拦,全程将自己的父亲护在身后。
扬眉,凝神,注视着眼前来人。
“国舅爷兴师动众地来到此处,是有何事儿”
“何事儿”
“楚心离,今日来此,老夫只想问问你,究竟是谁杀了老夫犬子”
国舅爷的公子陈虎被杀,怎么回事
楚心离心中,也微感好奇。
他一声不坑地想了很久,终于不卑不亢地反问道,“国舅爷此话是什么意思!”
“杀我虎儿的,正是你楚心离的女人!”袖管生风,挥动间,直指楚心离。
楚老听后,不禁冷笑,“国舅爷,几日后同我儿子成亲的,不只有你的女儿么难不成……”他说完,又觉得好笑,“我楚家和你素无恩怨,何必背后做这宵小”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国舅爷,却按耐不住地烦躁,他回答,“但是……但是杀害我虎儿的,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女人,若你不知晓,那……”
“荒唐!”楚老被逼得动怒,两眉之间连成一条线,“陈国舅,在这帝都,坑蒙拐骗,恶意栽赃之事儿,比比皆是。你又怎么能凭凶手的一句话,就断定是我儿所为!”他站立,岿然不动地正视道,“难不成国舅爷根本不想同楚家联姻,是以才如此胡搅蛮缠,随意编造!”
国舅爷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事儿……的确有些荒唐。
但是……伺候儿子的两个小厮已经被处死,处死前,亲口说出了凶手交代的话。
“回去告诉侯爷,我是楚心离的女人,若是要想嫁给他,就是这样的下场!”
这话,他听得刺耳,同时又深觉后怕。自己的儿子为了女儿丢掉性、命,这……
他手指颤抖着,禁不住问了,“既然你不知情,就随我走一趟吧”
“陈玄!”楚老愤怒,“今日,谁敢带走我儿子!”
国舅爷也动声,“楚沛,我告诉你,这件事儿,老夫是得了陛下许可的!”
楚心离不想多做抵抗,惹人话柄,便同意了跟对方走。
就此,楚心离被人送进了京兆府尹大牢。
但凡同楚家有些关系的老臣,联名上书,觉得此事儿不妥。
凶手杀人,还说出这么一句话,用意已然分明。实属栽赃嫁祸,抹黑楚家。
然而一向英明的国舅爷也听信凶手的话,稀里糊涂地从楚家身上着手。
可悲可怜。
“陛下,楚家忠心耿耿,少帅楚心离更是为天辰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该得此待遇啊”一位老臣请求。
“陛下,少帅楚心离刚刚凯旋,便被人构害,这是凶手在迷惑陛下,想要铲除陛下身旁良臣忠将啊!”又一大臣呜呼。
“……”
一来一回,你一句我一句,武德殿内,皇帝听得耳朵都有茧子了。
他怅然地问,“国舅啊,你这个案子查到眉目了么”
国舅爷哀伤,跪在地上,苦恼。
看得出来,这几日,处理儿子的丧事,他已经精疲力竭。加上毫无眉目的案子,他心中苦恼无力。
可是,事儿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做反而显得不大可能。因此他再次恳求,希望皇帝能够应允。
“可你将楚将军押在府尹大牢,确有不妥!”皇帝点明关键,寄希望对方尽快解案,“朝堂上,已经有不少爱卿,反对你这样的做法,若你不能尽快解案,楚老心中必定以为,朕偏向于你,到时候朕同楚老之间的君臣关系,岂不是……”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半晌,他终于缓和了过来,“这样吧,国舅啊,三日后,如果还不能结案,你就放了楚心离吧,着大理寺追查这个案子吧!”
国舅爷自知此事儿不会得到认可,今有三日之机,他当然珍惜,匍匐叩拜后,点头同意。
当然,国舅爷并非愚蠢之辈,他清楚得明白,要想查出真凶,就必须看谁在乎楚心离。
特别是最快行动的一方。
既然能够因为情意,杀害自己的儿子,那楚心离进入天牢,背后那有情的凶手,不可能不前往营救。
这……才是他唯一的算盘。
——
尚书府内。
云初初靠着窗子,算了算时辰。
心想这前后两天了,国舅爷定然将楚家翻了个底朝天,说不准,心离已经被抓入了天牢。
就在迟疑时,郡王府世子南清悦登门了。
“长歌……”
为了防止府中之人偷、听,云初初命令护卫重深,看家护院,不让任何人进入。
“清悦,坐吧!”云初初给南清悦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跟前,“这是我新泡的茶,可能跟你平日喝过的不大一样!”
茶杯里有一点儿枸杞,碎了的菊片,加入了点儿冰糖,喝起来,很甜,带着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茶,味道太怪了!”南清悦掀开桌上茶壶,忍不住捏了捏鼻子,“不好喝!”
“就知道清悦不会喜欢!”云初初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入口中,只觉神清气、爽。
她带着点点笑,突然问了,“清悦这么着急,前来找我,是为了心离的事儿吧”
南清悦急得蹙眉,伸手抓住了云初初的胳膊,谨慎小心道,“长歌,陈虎之死同你有没有干系”
云初初不抵赖,直接又干脆,很吓人,“我做的。”
她回答,几乎没有辩解,就告诉对方,那是她做的。
南清悦想不明白,为何她要这么做。甚至这做法滑稽到了极点儿,
云初初耷拉着眼睛,若无其事地说明了理由,“我也是没有其他的法子,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你杀了陈虎就是了,何必还留活口,让人带话!”南清悦气得是这个。
陈虎花天酒地,在帝都,名声并不大好。
但是他死就死了,为何还要闹这么一出如此,不是自讨苦吃,还连累了楚家。
云初初手掌撑着下巴,“心离如果想要不迎娶陈芸,就必须得让国舅爷对楚家,心生嫌隙。甚至日后查清,楚老也再不会逼着心离娶亲!”
她是这样想的。
南清悦听了个大概。
他迟疑着,又问,“可是,长歌,你这么做,国舅爷又怎么可能放过心离呢”
“不,他会的。”云初初简单分析,“就算国舅爷因为儿子被害,精神恍惚,但朝堂上是非分明的大臣,却很多,他们不可能对这种恶意栽赃的话感兴趣!势必会替心离求情。届时皇帝施压,国舅爷也就失去了最后的信心。”
“可是你这么做……”南清悦依旧不赞同,“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妥,更何况,长歌,你可有想过,在这帝都,同心离关系最好的闺中小姐,只有你”
云初初傻了眼,“不是,心离这人俊郎非凡,在帝都城下,就只有我一个关系好的”
“不错。”南清悦捏着额头,心力交瘁,“算了,说与你也不妨。且不说心离本人喜静,就是他愿意和那些闺中小姐来往,她们的心思也不敢动在心离身上啊。首先,心离长年作战,很少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被陛下赐婚了。且这新娘子还是……还是国舅爷府上的,你突然间这么做,不是自打自招么”
咳咳!
失算了。
云初初懊恼地托着下巴,一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表情,“可是清悦,即便我同心离关系最好,那也不一定怀疑到我的头上吧”
“那可说不准,毕竟桃花会,你那簪子一事儿,陈芸姑娘就跟你结了仇”
是了,她想起来了。陈芸是国舅爷府上的,如果她听说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杀了,且这杀手还扬言自己是楚心离的女人,说不定第一次,就会料想到她。
难耐地站起,云初初沉定,“你去见过心离么”
“见了,大牢里蹲着
(77)风家故人!
京兆府尹柳大人那边的打点,以及六皇子墨九尘所找的证据,便草草地将杨三一案给结了。
人被放出来后,云初初已经和着郡王府世子南清悦和楚心离两位好友,在后门等待。
事先柳大人提起过,故而那杨三到得跟前,恭敬的伸手行礼,“多谢长歌小姐全力相救!”
“不必!”
她看了身旁二人一眼,说得直接,“我救你,是有目的地,如果没有目的,我根本不会和你说这个。”
杨三挑了挑细眉,黯然,“长歌小姐希望杨三做什么”
“成为我的手下,在我身边替我办事儿!”云初初从袖管里,摸出一袋银两,递到杨三的手里,“你拿着银钱,收拾干净了,到尚书府来,另外,将这东西拿好。”随手,把自己所写的招聘文书拿出来。
不仅杨三,南清悦也纳闷了,“长歌写的什么”
“招聘书”云初初挑眉,“如果突然之间,我多了一个护卫,反而比较麻烦。但是如果杨三是看到我贴的东西,才找上门来的,那我父亲他们也决计不会多问。”
她凝眸,便要回府。
楚心离压低了声音,留意了一下云初初那眸子里的睿智光芒。
这是唱的什么戏
他又惊奇,又沮丧。
“清悦,长歌今日之举,你可知晓”楚新心离瞟了南清悦一眼。
南清悦干笑。
他也不知。
……
下午。
日头当毒。
花园里,热气腾腾。
从长廊而过,便闻见一股清香。
香气,寥寥,令人欣喜。
黛黛停步,快速地将笔墨纸砚放上去,困惑地问了,“小姐,为何要坐在这里”
春日梨花,白似棉,香如华。
没多久,风拂过,梨花不轻易间,坠落在檀木桌前。
靴子踏着院子,和着剑柄摩挲之声,缓缓地传到了耳朵里。
抬起眸,那人就在自己面前。
手里握着今日早晨所交付的东西。
经过梳洗,他身穿淡蓝衫,头发洗过,乌黑干净,下巴处的胡须已经被刮得干净。
配剑在身,不离左手。
空着的手,手背泛黄,但骨节分明。
云初初多多打量了两分,便已然觉得眼前这人,特殊得很。
若说他真是普通的人,她倒不信。
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
杨三未动。
“你太高了,不坐下,我会有压迫感!”云初初打趣一声,杨三便就着椅子坐下了。
云初初握着狼毫,轻轻地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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