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小姐若不信,明日就给秦小姐收尸吧!”白胡子老头还挺傲娇。
云初初心中略略想了下,发狠,“只要有人迎娶她,就可以活!”
“没错!”
“好!”云初初扑地拔剑,用力地一扔,剑尖直直地扎在了树身上,“秦伯父,这个老头子当着我们的面说了,只要有人迎娶了无双,无双就有救,若是无双因此丧命,我必定将这庸医千刀万剐!”
“若是做了这事儿,秦小姐死了,不用你动手,我直接自尽!”
云初初恼羞成怒,“呸!谁要你的命!我想要地只是无双活着,她活着就好!”
她走近秦无双的大哥秦无玉,吩咐他赶紧布置喜堂。
随后自己就带了秦无双的丫鬟莹袖到后院商量。
莹袖听了这主意,吓地直捂住了嘴巴。
“可是……可是……”
“你听我的话,莹袖,事成之后,只要……只要谁也不说,没人会知道!”云初初说完,让莹袖把新郎官的衣服拿到了跟前。
坐在铜镜前,取下女子首饰,抹掉女子妆容,高扎发髻,以男儿之姿,去迎接。
秦老听说有人要迎娶女儿,连忙让丫鬟,给自己的女儿换了新娘服,带着自己的女儿,到得了喜堂。
喜堂前,众人大吃一惊。
眼前这英姿飒爽的男儿分明女子无疑!
可她的样子,恰好是……是当年女儿画中男子!
那白胡子老头,看到云初初的样子,咧嘴笑了一下,随之蹲身,用针扎在秦无双的太阳穴上,紧跟着试图唤醒她。
秦无双头疼的厉害,她很虚弱,张开眼的时候,只瞧见了一张脸。
一张熟悉的脸。
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俏儿郎。
“无双……”云初初伸手,抓着她的手,“你再……再不起来,我可独守空·闺了!”
秦无双剧烈地咳嗽了一下,伸手抓着了云初初的衣袖,她望了云初初一眼,缱绻地笑了下,倍感欣慰地坐起来。
她哭着喊……
“沐哥!”
在场众人,包括云初初在内,这才知道,眼前这病恹恹的小姐,所谓的心病,就是当初女扮男装的沐长歌。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得了相思病。可是喜欢上一个人,最后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是个女人,故而无法接受。
才会郁结于心。
加上外面所传流言蜚语,更加加重了她内心深处的心病。
“无双……”云初初给丫鬟莹袖使了一个眼神,随后便一起搀扶着秦无双小姐回了房间。
喜气的房间里,秦无双坐在床畔,规矩又端庄。
云初初伸手触碰她的头发,“好无双,该休息了?”
秦无双看着她,不说话。
但看对方执着的模样,云初初还是略略觉得喜悦。
安抚好她的心情,取了本书,递到她手里。
半夜的时候,莹袖将那白胡子老头的药拿来,递给了秦无双。
秦无双喝过,精神更好。
亥时,便累了。
给秦无双盖了被子,交代了丫鬟莹袖两声,她才出去。
院子里,碰巧撞见了那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躺在房顶上,瞟着云初初,朝她招手。
“女娃,这儿……这儿……”
云初初手中配剑,直比对方的脖颈,“说,你是谁?”
能够得知秦无双心结,又有如此医术,这个老头,身份定然不同凡响。
没想到,她说完,老头子就伸手将剑往旁边推了推。
“别这么凶嘛,长歌……”老头子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一根狗尾巴草,“咯,你说我是谁?”
持狗尾草的白胡子老头脾气怪异,恰好是原主沐长歌的二师父。
沐长歌第一个师父,从没见过面,但武功却是受他指点。
第二个师父,是她学成下山时,碰到的。当时和这师父同了一段路。
中途秦无双遇见土匪,她救下此人,这个二师父,也是知晓的。
那么,他特地来这里,是因为……
云初初收剑,笑起来,坐在老头子的旁边,“好啊,二师父,为了见到我,你尽然用这样卑鄙的法子。”
老头子啧啧舌,“小长歌,这怎么叫卑鄙呢。那无双丫头当初就心悦你,你突然变成一个女人,她不伤心才怪,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不是帮了你忙么。哪,所以啊,你得感谢我。”
“感谢……”云初初捂着嘴巴,感慨了一句,“真是笑掉大牙了。”郁闷地偏过脸,不想搭理。
可是过后想想,她又非常感激这老头子,若非他想出这个办法,兴许……秦无双真地活不了。
到底秦无双是原主沐长歌的朋友,能够救得沐长歌脱困的唯一知己,突然败到自己的手上,深想一番,便觉罪过。
“虽然你这方式太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云初初看着老头子,格外感兴趣地问了,“突然到访帝都,应该不是过来见我的吧?”
傻子都知道,老头子不可能这么无聊。
“二师父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老头子高深莫测地看了云初初一眼,询问道,“怎么样,好奇么?”
“不好奇!”云初初扁着嘴唇,“这种事儿,有什么好奇的?”
“傻子才好奇!”她嘀咕了一阵。
那老头子眯着眼睛,自顾自地好笑,“哎,既然你不好奇,那就算了。本来二师父想告诉你一件大事儿,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意思了。”
告诉我一件大事儿。
云初初感兴趣了,抓住她的手,“好了,说罢,什么事儿?”
“想知道?!”
“说不说!”
“,你是想进那山,学武对吧?”
“嗯。”云初初偏头好奇,“所以呢?”
老头子握着胡须,刻意提醒,“你既然是学艺的,为何会被人推入山崖,摔了腿?”
这些事儿,原主沐长歌才知道。
“你是说,我当初是被人推下悬崖的!”云初初听了,不由地眯着深邃的眼睛,“你又没有看见,胡说八道!”
毕竟,她是学艺归来,才碰见这个人,之前的事儿,他无从知道,所以云初初,觉得,他在撒谎。
“小长歌,师父跟踪你很久了!”
跟踪?
从原主沐长歌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跟着马车,去了那座琥珀山。
当发现沐长歌那孩子被推入山崖时,他还特意去崖下看了看。
可惜,没人!
当时一心想着,可能沐长歌是被人救走了。
“那二师父,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问你,教我武功的人长什么样,是……谁?”
白胡子老头,揪着狗尾巴草,笑得一脸得意,“这事儿得问你自己啊。”
“问我自己?”云初初慌张,不以为意,“为何要问我自己?”
白胡子老头伸手,在云初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当初就你一个人跟他待的时间最长,他让你做了什么,你清楚得很。”
说到这儿,云初初忽然想起了那一个梦,她弯了弯眉,“最近我总做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到一个小女孩儿和一个小男孩儿。我觉得那小女孩好像就是我。”她迟疑着,看着白胡子老头,忽然立起来,伸手抓着对方的袖子,“喂,你既然当初跟踪我,就应该知道,教我武功的是什么人啊?”
白胡子老头侧过身,抱着膝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你是我二师父啊,教我武功的是大师父。如果……如果能够找到他,说不定,你们还能切磋一下,看看谁比较厉害呢?”
装,继续装!
白胡子老头呶呶嘴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云初初却也不着急,她试图说服对方,“算了,二师父,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哪天要是想起来,也知道谁会是我的师父。你呢,只教我如何使用暗、器。如果某一天,我烦了,说不定也不认你了。”
白胡子老头一听,着急了,抓着云初初的袖子,“好好好,我跟你说就是了。”他挠挠头,格外平静地将当初的事儿说给云初初听。
那个地方,确实有高人,但高人收徒弟是要看个人喜好的。这吴崇老师父,从来只收男徒。
并且他还去打听过,没有女徒。
也就是说,教沐长歌武功的,不会是吴门中人。
但当时教沐长歌武功的时候,只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并无人现身。
因此,究竟是何人,这白胡子老头也不清楚。
唯一有一点儿,他特别纳闷。每当这小沐长歌遇到危险时,就会出现一个男孩儿。
这男孩儿一身白衣,秀气俊美。
听到男孩儿这个人,云初初忽然问了,“是不是嗓音特别好听?”
“你跟他聊天来着,我站在远处,哪里知道聊了什么?”白胡子老头,手握狗尾巴草,在屋顶来回地扫动。
随之,想起了什么,他笑,“不过后来有一次他发现了我,我跟他打过一场。”
“谁赢了?”
白胡子老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手下败将,便嘟囔着,“二师父能输?”
“你一向喜欢说反话,不输就是输了?”云初初晃着脑袋,趁对方动手的时候,快步跃下了地面。
远远地,只听到屋顶有人喊……
你这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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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女扮男装
回到屋子里。
秦无双喝了婢女端上来的药,正披着衣服坐在窗前。
听得屋外脚步声。
她站起来,书夹在手心。
偏头,笑意顿显。
“长歌?”
云初初怔了下,觉得她已然认出自己,方才抽了挽发的玉簪。
“无双,现在好些了么?”
秦无双回眸,盯了丫鬟莹袖一眼,“莹袖,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小姐。”莹袖福神,退出了房间。
吱呀一声。
房门关了。
云初初走近,打量了她,见着眸中带愁,略略停了一会儿,才感到万分惬意,“抱歉,无双,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会……”
“多谢!”紧跟着的一句话,就这么两个字。
多谢。
她坦白。
随之搬了把椅子,指着凳子,还没有说话,她就剧烈地咳嗽了一声。
云初初心疼,给她顺气,“怎么了?”
“没事儿。”秦无双抓住了她的袖子,“这件事儿,我已经令长兄保守秘密了,长歌,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我从来都只当你是我的好姐妹!”
她喜欢男装的沐歌。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是一个男人。
不过既然得知身份,必然不会如此纠缠。
云初初见她没有在意,突然问了,“无双,我……我一件重要的事儿问你。”
秦无双站起来,走到桌子边,伸出细腻又白皙的手指,给云初初倒了一杯茶。
她见云初初眸色凝重,似乎有心事儿。所以待她也就相当地温和。
云初初清了清嗓子,方才说正经事儿,“无双,当时我们见面的地方,是……是什么山?”
倒未曾想到,眼前云初初忽然打听起这件事儿。
她捏着袖子,揉着太阳穴,直视对方,“琥珀山?”
“琥珀?”云初初随之又问,“可否将这琥珀的位置写给我?”
“长歌,你怎么?”
看对方疑惑不解,她凝了认真的笑,“有关我上山学艺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希望能够去曾经学艺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