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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相思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衣沄

    要怎么出手才有胜算?然而我左思右想,始终觉得无论怎么出手,最后遭殃的都只有我。

    毕川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你如果想趁机杀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相信我,你会白费力气。”

    “哪里的话,我要是杀得了你,我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吗?”

    “呵--”

    现在的毕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对我温言细语的六殿了,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是否认识过曾经的六殿。

    在人间那块没有被毁灭的土地上,毕川建起了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祭坛通体血红,乍一看以为是被鲜血淋过,瘆人得很。

    一落地,毕川就将我固定在了中央的位置,而另外四个方位分别站着八殿、天地和一朵花、一只猫。

    我的视线只在花身上,但恁我视线如何热烈,想来历寒都感受不到了,花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鬼魅摄人的气息,看起来平凡无奇,除了幽深的蓝色还说明着他是来自地狱。

    很快,祭坛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阵,按照经验,这种图案,多半都是禁术,然而由于我的脖子不能扭动太过,所以看不图案的貌。

    早就知道凡人死前,生前的回忆都会重现一遍,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有机会看看自己一生的回忆,走马灯闪过,却什么都没有,我忽然间记不起任何人了,眼前是历寒的影子。

    “小和尚,我喜欢你。”

    “小和尚,你怎么不说话呀。”

    ……

    生命仿佛又回到了认识历寒之初,虽然后来被泉兮篡改了过去,初识历寒时,他还在人间为非作歹,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国师,可是我认定初始就是从小和尚开始的。

    小和尚法号什么来着?我一时也想不起了,我只记得他叫历寒。

    恍惚中,我又听到了历寒在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地叫。

    “余映,醒醒。”

    我想回答他,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毕川的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纵然将五方天柱都送上了祭坛,但却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想象之中的新世界并没有到来,反而迎来了诸位本该法力废的神仙们的反扑。

    祭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我也昏迷了过去。

    六界的能人异士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倒,他们也会忍辱负重,暗地里积蓄复仇的能量,就等着毕川登上祭坛的那一刻,天帝的法力在顷刻间就恢复了,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装的,这个老谋深算的神仙能成为天帝,自然也说明了他不会轻易被拿下。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九重天的天牢里,这里的牢房和鬼域的牢房很像,四周飘散着巨大的气泡,按理说气泡里应该有其他犯人,可是放眼望去却只有我一个。

    我身上被拷了千斤重的锁链,胳膊也抬不起来,要醒来面对这种局面,我宁愿我是已经祭天了。

    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来提审我,我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想来也没有审问的必要了。

    纵然我有一千颗想辩解伸冤的心,也已经无法了,在他们看来,我已经不是初犯了,即便我心仍是善的,但只要我还是弱水化身,就依然有成为毁天灭地之神器的可能。

    不知过了好久,我没有计算时间,但总归是有好几个月了吧,终于有人来看我了。

    来人是玉衡。

    “他们商量着要杀你,可是被历寒阻止了。”

    “历寒没事?”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他现在成了六界一大功臣,自然不会有事。”

    通过玉衡,我才知道,原来历寒变成昙花真身,一开始就是装的,为了装得逼真,他甚至不惜自废了一半的法力,若非如此,毕川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就是在伪装昙花的那段时间,历寒偷偷联系上了被困的天帝等神仙,叫大家一起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这一切,我竟一无所知。

    “没事就好。”我沉默了好久才平复自己难过的心情,只说出一个没事就好,事实上,那时已经心如死灰。

    可笑我当时竟还想着要杀了毕川,想着即使杀不了毕川,也要和他同归于尽,虽然我最终没有出手,为的不过是多看历寒两眼。

    “其实,不必救我的,反正就算天界现在不杀我,以后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就对天界这么失望?”

    “也许在你们看来,我是罪不可恕,可是我对于那些事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若我喊冤,也没有人信的。”

    玉衡沉默了,我想他或许是在回想那两场灾难的境况,也许他见识过我的猖狂,也见识过我的可怕。

    “你就没有其他想问我的?”玉衡忽然问。

    “你来之前有,你来之后,没了。”

    玉衡摇摇头离去了。

    在有人来看我之前,我心中是有很多好奇的,比如历寒怎么样了,谷衣怎么样了,时州怎么样了……

    可是当我得知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以后,那种备受欺骗的感觉浮上心头,便将所有关切的心都淹没了。

    既然毕川已经被镇压永久封印,那其他人,想来结局也不会太糟糕就是了,只不过那些选择了投靠毕川的人,想必日子不好过,比如泉兮。

    都说历寒现在是功臣了,可是他竟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彼时我的心情像极了怨妇,他莫不是有了新欢?莫不是怕再跟我扯上关系?莫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从他谋划这一切开始,就没想过我的感受罢了。

    ()是,,,,!




第225章 云雨
    【】(),

    六界再次经历一场大难,要想恢复元气,定得费一番功夫。

    地狱里那么多流窜的恶鬼,要想一一收回来,估计又是得很长的时间,想当初历寒去补散掉的五浊恶世,已是繁琐,我想地府一定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如此想来,没有人有时间来看我,也是情理之中。

    无人对话的日子,我学会了自欺欺人,也学会了自我安慰,想给所有无情无义的人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玉衡来看过我之后几个月,历寒来了,他钻进了气泡,远远看来,我俩好似情人如胶似漆依偎在一起,然而真实的情况是我拼命想推开他,他却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二殿啊,别以为天牢就没人看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说话你又不听。”

    我放弃了挣扎,道“行吧,你说,我听着。”

    “你不会有事的,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了。”

    又是这种话……我冷笑道“那可真是多谢二殿您操劳奔波了,可是我废柴一个,死了也就死了,根本用不着旁人费劲。”

    “旁人,余映,你觉得我是旁人?”

    “难道不是吗?你在谋划那些事的时候,不也是把我当旁人嘛?”从前在天虞山是这样,后来在地府也是这样。“从来都把我当傻子,说封我记忆就封,说禁足就禁足,说不让我出地府就不让,你哪次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

    历寒微微皱眉,眼里冷光乍现,我知道他开始生气了。

    从前若是见他如此,我一定会哄着他,因为我害怕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让你知道那些是觉得没必要。”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都记着呢,我--谢--谢--您--嘞。”道谢的话,我说得咬牙切齿,面对着历寒,我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心思深,我不仅捉摸不透,很多时候还徒添烦恼。

    “别闹了。”

    “我闹?历寒,到了今天了,你还觉得是我在同你闹?”

    历寒望着别处不说话,我又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再说一遍。”

    冷冷的声音传来,他人又离我那么近,我条件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余映啊余映,你害怕历寒可真是害怕到骨子里去了,方才还那么硬气的,这会儿子还是又怂了。

    不能认怂,绝对不能,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说,我不想--”

    嘴被堵住了,身子也被紧紧抱住,我动弹不得。

    印象中历寒从没有如此粗暴过,他这人虽说心狠手辣,但在男女方面的很多事上,还不如我来得主动,即使是他主动的,也会非常温柔小心,只要皱眉,他就可能会选择停下来。

    我觉得自己的嘴没有这么痛过,他那哪儿是在吻,根本就是撕咬。

    直到我痛得开始呜咽,历寒才放开我。

    “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怨我,但是别说什么不想看到我的话,你知不知道很伤人。”

    “你也知道伤人啊,那你怎么不知道我在担心你的时候有多伤心。”

    “我知道。”

    那些日子,我日日对着昙花诉衷肠,他却很少回应我,后来想起或许那会儿他的元灵根本就不在昙花里,而是溜出去找天帝或其他人了。

    “你就会说我知道,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

    历寒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盯着我,我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秘密,以至于我时常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这么一想,怨气又生了出来,我拗不过历寒的,千万年前我就知道,可是难道以后也要一直这样下去,傻傻的担心,傻傻的一无所知?

    太蠢了,我心底冷笑。

    “你走吧--”

    “我说了,不要再说这种话!”历寒一歪身子将我压到了身下,他眼角露出危险的笑意。

    “你--”都说了不要在天牢里拉拉扯扯,这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其实我一直都想来看你的,只是来得太勤,恐怕天界那些神仙会因此有所忌惮。”

    “他们怕你会偷偷放了我?”

    历寒将手枕到我头下,脸靠得更近了,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每天都想偷偷来放了你,将你偷走,偷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藏起来。”

    “那还不是从一个天牢到另一个天牢里。”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历寒听了我将他比作牢房后,狠狠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疼得我嘶了好长一声。

    “你疯了啊。”

    我挣扎着要推开历寒,但是人像一座山,压在我身上,任我无论如何推都纹丝不动。

    历寒撑起身子,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又推“你别这样,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设了结界,看不到的。”

    “那你也不能--”话没说完,痛到麻木的嘴唇又被吻住了。

    这次历寒还算温柔,否则我真的可能会反咬他。吻完后,历寒忽然摆出一副很正经的表情来,道“我们是不是得有上万年没有亲近过了?”

    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看着历寒笑意越来越深,立刻反应过来,大喊“你疯了!”

    “我是说真的,因为你离我越来越远,才会像今天一样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吧,我不在的日子,你倒是惹了不少难缠的人,某些人都追到人间去了……”

    追到人间去,他说的是时州还是泉兮?

    “我又没跟他们怎么样。”

    历寒眯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得等你们怎么样了,我才可以生气?”

    生气?我抓住了重点,历寒想表达的话语是--他生气了。

    生气了一般要怎么办呢?我经验真的有点少,一则历寒很少对我生气,二则他对我有时很纵容,就算生气都是佯装的。

    “不说话?心虚了?”

    “瞎说什么你,就算我们曾经是夫妻,你也不能--”也不能这么咄咄逼人,哪怕我真的喜欢你,你也没有理由掌控我的一切。

    但是这句话说完以后,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只剩下呜咽的声音,历寒说要提醒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的夫妻关系从来没有变成曾经。

    我的所有坚持在历寒的亲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即使过了万年,对于他的任何亲近,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回应,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矜持。

    那会儿我的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任由历寒为所欲为,我也忘了此时身在天牢,好似只要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管他什么天牢地牢的……

    一番,好似过了千年,我眼前浮现了在凤麟洲那段最惬意的日子,可是身旁小和尚已经不是小和尚,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寒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不符合他那张纯净无暇的脸了。

    我不知道身上的锁链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只是当我浑身酸痛躺在历寒怀里时,竟有一种此生无憾的错觉,到底是我败给了他。

    历寒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乌发披散,衣衫半开,引得我以为他在诱惑我。

    “你要在这儿陪我过夜吗?”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你还是走吧,难道地府没有事要忙吗?”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用完就扔吗?”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历寒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分明是怕他逗留太久,露出端倪来,人好歹六界功臣,跟我一个罪臣待一起算什么意思?

    “对,我就是用完就扔!你走吧。”

    历寒挑了挑眉,露出很无奈的神色,站起来,拢了拢衣服领子,转眼又回到了那个清冷寡淡的姿态,我在心头嗤之以鼻,也不知方才那个跟疯了一样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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