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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世界线的神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幕前老爷爷

    墨煌对这些心中有数,只是,这些事情,他觉得还不到处理的时候,眼下秦朝之事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未来末日的起源,不在现代,而在秦朝。

    墨煌淡淡而言“走吧,且去看看那位走丢了的上神,眼下身在何方。”

    太祝已经调度完毕,人手与车马皆已经准备好,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急驰而去。

    战国至秦,乃是炎黄历史上挥之不去的璀璨明珠,炎黄文明的文明基因,皆是在这个风云跌宕的时代中铸就的,所以,甚至还有着战国塑魂,秦汉铸魄之说。

    墨煌坐在马车之中,卷起珠帘,看着车外的景色,眼神有些莫名。

    若按照后世的标准来看,没有过多的文明痕迹,还充斥着大量自然风光的秦朝,可谓处处皆景,只是,动荡的局势,让人难以静下心来欣赏这些山水之景。

    蚩尤庙的队伍这才走了一段路,沿途已经遭遇四伙盗匪拦路而劫,不过,太祝作为江湖顶尖强人,还是很有牌面的,过去找了个招呼,拄着那柄威震天下,号称蚩尤亲传的祸劫神刀往那里一站,然后再给上一些盘缠,那些盗匪也就乖巧散去了。

    这种情况,看的墨煌都愣住了,蚩尤庙好歹也算是地区性大组织,这太祝也是江湖有头有脸的大佬级反派强人,出门居然还给这些盗匪交保护费,是不是搞错了设定,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心生诧异,忍不住招来太祝问一问。

    太祝过来,也是面露无奈“上神有所不知,强秦虽一统天下,却倒行逆施,暴政连连,以致民不聊生,这些盗匪,有不少皆是附近村落的百姓,无奈之下,只能整村落草为寇,我若不接济一下,只怕来年,这些逼急了的乡民,什么都干得出来,就算是蚩尤庙,也难逃波及。”

    太祝虽是江湖强人,但也是人,也要吃喝,而蚩尤庙这势力要维护,消耗更是不少,若是流民四起,渐渐过度到一地局势糜烂,蚩尤庙也要受影响。

    有很多人说,乱世正是龙蛇起陆之时,各路牛鬼蛇神接踵而出,大展拳脚之时,但这些人却是没看到,乱世之时,多少之前还活跃的大势力大组织,被迫卷入时代浪潮之中,然后抗不过去,轰然扑街。

    像是蚩尤庙这种扎根多年,信众皆是当地乡民的组织,对这种大乱之势更感到无奈。

    有些事,诸如大肆吸纳流民,消化为信众,继而壮大势力,这种事情蚩尤庙不是不能做,只是,做了之后的的后遗症却很难说。

    强秦兵锋扫六国,扫的可不仅仅是国家正规武装,那些民间组织,民间门派,很多也在大秦扫荡的行列。

    蚩尤庙能够靠太祝的个人武力的威慑获得一些超然地位,很多时候都是大秦觉得太祝这个boss的击杀性价比有点不好,掉落也太寒酸了,所以选择性无视,要是蚩尤庙还来个大展宏图,有称霸一域的迹象,那性质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江湖称雄与逐鹿天下,那是两种级别的战场,前者可能是一两个秦朝高手来挑战自己,后者可能是秦始皇带着大秦所有高手,以及横扫天下无敌手的大秦铁骑来组团围殴自己。

    纵然太祝自视颇高,但后面那个画面实在太美,他也拒绝想象。

    墨煌倒是没想到就太祝这个一脸反派相,江湖上出了名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也有心忧乡民的慈善一面,但墨煌看了看那边面黄肌瘦的盗匪,最后也只是无言的轻叹了一声。

    秦朝虽是炎黄历史的第一个大一统帝国,但却也因为缺乏经验,在很多事情上的处理上,都是出了问题的,以至于大秦在千古之后,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暴政之名,也成为了后世皇朝反复研究的反面例子。

    欲为乱者,十家而五。

    这是形容秦朝末年时的一句青史之言,意思很简单,大秦接近末年之时,天下苍生,绝大部分都在反秦。

    而这种反秦之火,从秦朝覆灭六国,一统天下就已经燃起,至始至终都没有熄灭,而秦朝也知道,但不仅没有扑灭这火,也在很多层面,反过来助长了这反秦之火的炙燃。




66.非洲大擒拿手
    墨煌虽然是知晓未来的穿越者,但对于此刻秦朝的局势,也是忍不住摇头。

    成仙得道,那是修道人的追求,而神棍这个职业的巅峰追求,永远是奔着干涉国运,把持朝政,享泼天大富贵去的,所以,墨煌这一脉,也真有堪国运,测国寿,渡国劫这方面的学问。

    不过,由于墨煌这一脉从来没有人亲自实践过,所以这些学问终归是纸上谈兵,对错真假真的只有老天爷才知晓了,老神棍以前给墨煌上这些课的时候,也只是当陶冶情操的课外兴趣课来教,墨煌更是囫囵而学,压根没怎么钻研过,不过好歹养成了一套看待事情,分析事情,研究事情的方式。

    世间之所以有大势难违的说法,是因为大势之中有许多人力难以改变的必然因素,在墨煌看来,国寿几何,国劫如何,几乎是开国时就注定大半了,剩下的,就只是修修补补了。

    有人言,小政在朝不在民,大政在民不在朝,此言甚是有理。

    若要深究一国大运,王公贵族的纵横捭阖只是一部分,更深层次的东西,还需看民间的演变。

    昔日大秦君臣合谋,力推变法,而后付出了许多代价,终是谱写了千古政治传奇。

    变法大成,既振国力,又凝聚了国人心气,让大秦气象一改,如蛇化蛟,日渐蒸腾。

    在那时,秦人的团结与善战,已是战国闻名,更是后来大秦横扫六国的最坚实基础,但问题也出自于此,太过团结的老秦人,自然而然就排斥着其余诸国之人。

    秦朝以老秦人为兵锋征讨六国,从而混元天下,待到一统天下后,秦始皇人生之中最大的政治难题就来了。

    老秦人与六国之民的定位是什么呢相互间如何相处

    打天下和治天下是两回事,打的时候可以不用管敌人的感受,但要治理,就不得不考虑一些别人的感受了。

    在那时候,六国虽有遗民作乱,但说白了,基本都是些贵族功勋,门阀世家的余孽,等闲老百姓,早就在战国七雄连年的战乱中彻底麻木了。

    城头大王旗变幻不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故国统治变成秦朝统治,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纵有慷慨悲歌之士,也终只是天下苍生中极其罕见的一小撮。

    六国遗民在本质上,只是一个小问题,六国大军都正面打爆了,就算六国遗民扯起部队作乱,又能如何,真当大秦铁骑碾不了

    古往今来,历朝破灭,皆有忠臣好汉奔走呐喊,试图复国,但成事者,那当真是古今罕见,便是这般道理。

    口号和意志,本质上都皆改变不了现实的力量对比。

    秦始皇也有安抚六国遗民的时候,但是基本没有奏效,具体原因很复杂,但如果要简单点来说,那就是老秦人不干。

    这是一个朴素的思维观,老秦人辛辛苦苦打下了天下,好歹也该享享福了吧,这种意见由下而上汇聚而来,朝野一心的政治压力,连秦始皇都扛不住,因为这不是小兵讨薪,而是国内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在讨封赏,等分肥呢。

    蛋糕就这么多,有人多总有人少,老秦人要更多的蛋糕,六国遗民如何还能安抚但要是不管老秦人的利益,执意讨好六国遗民,那也是个傻叉一样的笑话。

    若是在后世,知晓前车之鉴的帝皇,都知道怎么处理。

    施中利于本部,稳定基础盘后,多敲打和修剪,削其骄狂,保持基本盘的政治活力,而后让小利于故国遗民,提拔一些故国之臣,褒奖一些故国忠臣,再从原本故国的非既得利益阶级中,提拔一些懂感恩的寒门之人上来,多做政治秀,向天下人传递自己的安抚信号,久而久之,说不定连明君称号都能弄一个出来。

    而秦始皇,他没有前车之鉴,因为他自己就是前车之鉴,这些成熟的政治套路,他不懂,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苛捐杂税,横征暴敛,皆非虚妄,而是为了抽吸六国遗民之血而养老秦,而大征民夫,修建各地建筑,也难逃一个六国青壮人口定向减除的坑杀之嫌。

    当然,秦始皇的想法或许没有那么极端,甚至于他可能真的有一颗爱民如子之心,也想踏踏实实的安抚六国,铸那大秦根基,这些暴政之事其实与他无关。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当老秦人作为秦朝的一部分,行走六国故土之时,一切已成注定。

    作为征服者的老秦人,站在被征服者的六国故土,你认为老秦人会和当地居民来一曲军民鱼水情那你也太瞧得起老秦人了。

    老秦人的骄横,便是在那时抵达了巅峰,不论秦始皇多英明神武,他的施政都是要靠下面的人去传达和落实的,老秦人骄横如此,政令层层走样,从中央到民间,已是另一般模样了。

    一个既得利益者集团与阶级形成后,不会自己懂得节制,只会无止境的吞噬一切所能触及的利益,压迫其他利益集团的生存空间。

    而老秦人,就是这样的集团与阶级,而更糟糕的是,古代的封建制度,很难有效制止这种膨胀的利益阶级,因为再牛逼的皇帝,面对山高皇帝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种现实问题,也要低头。

    想要管,你还要先知道呢。

    不要谈大秦法律严苛,法治严明,约束有多严,一统天下之前或是如此,但待到老秦人行走四方,中央监察变得鞭长莫及后,在地方上,严峻的法律,就变得含糊而暧昧,变得对外而不对内了。

    六国亡,依旧有遗民怒吼,大秦亡,却没有老秦人再喊那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口号了,便可知,一统天下后的老秦人,腐化速度有多快。

    大秦暴政恶名的锅,秦始皇不一定需要背,但是,老秦人却通通逃不了!

    这就是秦朝国运命脉的核心问题所在,即便知晓,也是枉然,因为谁能改变的了夺得天下后,日渐骄横,日渐贪婪,眼下已成大势的老秦人,以此调和大秦中央以及六国地方

    这并非攀科技树,或者发展资本主义,改变生产力关系就能改变的,因为放在现代,这也是地球诸国经常会面对的政治问题,通常而言,真能解决类似问题的国家,也是寥寥无几,基本都是拖着,拖着拖着问题就没了,或者拖着拖着就爆了。

    有趣的是,秦朝末期的这一连串的问题,若是正本清源而看,还是要追溯到那改变了秦朝命运的变法之中。

    也可以这么说,大秦之国运,成于变法,也败于变法,兴于秦强,亡于强秦,倚秦人之手而建,也倚秦人之手而葬。

    墨煌寻思着这些,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深邃。

    “唔,比起现代社会,这个社会矛盾日渐积累,已经接近末期的秦朝,似乎更适合神棍做事啊,不过,这个秦朝虽然总体发展趋势和我所知的一样,但多了神兵体系这个变量,也还需要摸清楚再做结论,恰好,也有些小家伙送上门来了。”

    在这个大秦乱世之中,出门在外,遇见的也许不仅仅是豺狼虎豹和盗匪,也有可能遇见一些特殊的存在,比方说,江湖侠客什么的。

    此刻,便有一个白衣公子哥,左拥右抱,抱着两个妹子,踏着一柄飞剑,向着墨煌的车队凌空急驰而来,墨煌隔着老远,就感应到那锋锐的剑势。

    这个骚包,墨煌还挺眼熟的,他上一次穿越到人主与祖龙惊世一战的历史节点时,就见过这个白衣公子哥,那时的他,还是这种以抱着两个妹子的骚包姿势,站在树枝上,把牛顿的棺材板踩得死死的。

    “剑客燕赤霞,有事而来,还望姜太祝不吝一见。”

    上次墨煌所见,这白衣公子除了轻功卓越外,也没有显露任何异样,但此刻却一展威风,人未至,其声便挟着凛然剑意而来,功力稍弱之人,闻言便是眉间生痛,如针悬刺,心生惊恐。

    蚩尤乃人神,也有凡人的时期,但上古神话多是自相矛盾,难以辩清,蚩尤之真姓,也是说辞甚多,主流公认的便是姜姓,这般说辞,在秦朝似乎也是通行,太祝侍奉蚩尤,便随主而姓,江湖人称姜太祝。

    墨煌听到燕赤霞三字,倒是忍不住眉头一挑,觉得甚有意思,但他倒是没出面,但见姜太祝开声吐气,声若洪钟的大喊道

    “来人可是狂徒剑客!”

    “姜太祝好眼力。”

    燕赤霞足踏飞剑而来,剑气成罡,随剑而扩,形成了一米宽的剑罡,三人站在上面甚是从容,姜太祝扫了燕赤霞两眼,对其左拥右抱的骚包姿态,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屑亦或是羡慕的脸色,然后隔空冷然而言

    “狂徒剑客最近斩杀黄河六鬼,义名响彻,眼下各方称之为豪杰,多番赞誉,老夫又岂会不知,但不管你所来为何,现在蚩尤庙正在办事,无暇理你,你且速速退去。”

    姜太祝在江河的地位,那是标准的顶尖邪道强人,对上这白衣公子走正道路线的,自是没什么好态度。

    飞剑悬在半空,燕赤霞面色朗声说道“听闻最近蚩尤庙附近有乡民失踪,而后又有人宣称蚩尤庙举行邪祭,召唤邪魔降世,不知,可有此事。”

    姜太祝也不感意外,自从墨煌决定放那几个雪家余孽走人,让其宣扬自己名声后,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一些自命正道的人来找事。

    但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蚩尤庙在江湖上的地位,就是不断在和这些正道侠客打交道的过程中积累起来的。

    正当姜太祝清了清嗓子,准备来一套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不想和你多说的素质三连时,车队中心的马车,珠帘骤然被掀开,一只手伸了出来。

    “小家伙,你要找我是吗那就过来聊聊吧!”

    原本普通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黑,从血肉之躯,异变为黑暗构筑而成的未知之手。

    这只手,轻轻向燕赤霞一抓。

    下一瞬间,风云变色。



67.穿最好之衣,挨最毒之打
    天穹乌云滚滚而涌,大地一片昏暗,一切皆因这只手的出现。

    黑手轻轻一抓,一股恐怖的吸摄之力向燕赤霞席卷而来。

    事起突然,燕赤霞都没反应过来,而他左拥右抱的两个妹子也是花容失色,而后燕赤霞暴喝一声,脚下所踏飞剑骤放华光,分出许多道剑影,纵横交织,汇集而击。

    但这种反抗,在那吸摄之力面前却显得如此的微弱,剑影顷刻而碎,燕赤霞只觉得宛如直面海啸,非人力所能抗衡,即便是他脚下所踩的飞剑,也不由得发出哀鸣之声。

    狂徒剑,是燕赤霞赖以成名之神兵,以精善变化而著称,但此刻,却犹如被捏住七寸的蛇,根本变化不得。

    而后,燕赤霞身不由己被吸摄而去,一番天旋地转,三人连带剑一并被扯入了车厢之中。

    被吸摄到车厢内之后,燕赤霞还想发杀招,做最后一搏,但此心一起,却是枉然,因为燕赤霞发现自己手脚冰冷,浑身无力,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体内功力调度不起来。

    再一抬头看去,燕赤霞内心一个咯噔。

    “蚩尤庙居然真的以邪祭之法召唤邪魔了!”

    说实在的,虽然他听闻蚩尤庙附近有乡民失踪,而蚩尤庙自己也在举行邪祭的事,但燕赤霞也没有太当真,蚩尤庙在江湖上的风评虽然不佳,但行事作风还是广为人知的,虽对外颇为蛮横,但对内,还是颇为慈善的,时而赈灾施粥,在当地乡村间颇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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