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后,钟离算盘站在窗户挥挥手,反正谁也看不见他的手。
天空那么阴冷漆黑,这爷俩也真是不容易啊!
啥事都得真历真为,谁要他们本事大呢!
能者多劳嘛!
……
钟离算盘估计他们是不会半路再折回来的,他麻溜儿地一路小跑,来到关押钟离罗盘和何萍的柴房。
这是位于后院的一处闲置泥坯房子,处于半倒塌状态,严格意义上是属于危房。
里面推放着两米宽,三米高的柴禾,用于冬天取暖的做饭和烧炕。
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钟离算盘像个鬼似的摸进来。
他小声地喊“罗盘,罗盘。”
“咳咳,咳咳”
钟离罗盘听出是他兄长的声音,就咳嗽了两声,他心中有数,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必竟,栖云禅院和迎仙居布下了那么多的茅山阵法,除了他,无人能解。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原始师父,老布袋。
老布袋能破这个阵没有错,但绝对不会帮着神精咒拆除这些阵,而他,或者有这个可能性。
谁让他曾经是神精咒的徒弟呢?
谁让他现在也还是钟离算盘的亲兄弟呢?
“罗盘,你怎么样?”
钟离算盘摸到跟前,把他身上的绑绳解开了。
钟离罗盘浑身晃了晃,转身又去给何萍解了绳子。
“神精咒呢?”
钟离罗盘小声问。
“他和独孤境去昆仑山玉真门抢人去了。”
“啊,他俩还真不嫌累啊,天天抢人?
这回又是抢谁啊?”
钟离算盘说“兄弟,现在没时间说这些,现在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马上要办!
独孤境从太乙观元玄子那里偷回来许多秘笈,我看到了,但不知道这小子藏在哪里。
你对栖云禅院比较熟悉,而且还布了茅山阵法。
我的意思是,要是咱俩能拿到那些秘笈,再加以修炼,要是咱俩能统治正道门和魔道门,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钟离罗盘沉吟了一下,说“你没看错吧?
元玄子一向谨慎,怎么可能把关系到宗门安危的秘笈教给独孤境!”
钟离算盘压低嗓音说“兄弟,不是给的,是他偷的好不好!
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个,咱俩得赶在神精咒回来之前拿到秘笈,明白吗?”
钟离罗盘说“那是元玄子的秘笈,咱俩要它干什么用?”
钟离算盘急得火烧眉毛一样,说
“兄弟,你傻呀!
你想想,咱们在神精咒手下二十年了,他教给咱什么了!
对不对?还不是把独孤境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将来魔道门肯定是独孤境接班!
我把独孤境的亲妈用刀砍了十八刀,将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是用人之际,他们不能怎么我?用完以后呢?对不对?
如果你投到元玄子手下,又能怎么样?
人家有大弟子燕玄龙,二弟子燕玄虎,有你什么鸟事!
何况,你害独孤境已经不是一次二次,独孤境必竟是元玄子的亲儿子!”
钟离罗盘点点头说“不用说了,我明白!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秘笈就藏在那里!”
“罗盘!你可要想好啊!
万一这是一个圈套呢?”
何萍跟在后面提醒道。
“你不要多嘴,现在马上去太乙观!”
钟离罗盘看到钟离算盘无比吃惊的表情,说
“我的条件就是何萍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
燕玄龙已经带着六个师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栖云禅院,他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一个人去查,先查人后查秘笈!燕玄虎跟我来!”
“师兄,我们去哪儿?”
燕玄虎望着其他人远去的背影,问大师兄。
“你仔细听,哪里有声音?”
两人是从后院门跳进去了,他们距离柴房很近,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嘘!”
燕玄龙把一根手指竖到燕玄虎的嘴唇上,他们不约而同地贴进了这间矮小简陋的柴房。
“你把她放去了,我怎么向神精咒交待?”
钟离算盘似乎有些不愿意。
“果然是有人!”
燕玄龙和燕玄虎已经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好吧,你把我俩重新绑上好了。”
钟离罗盘往地上一坐,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找到秘笈呢?
万一找不到呢?”
钟离算盘说。
“谁能保证这种事情?”
钟离罗盘也表示无奈。
“就是他俩!”
燕玄龙对燕玄虎悄声说“你去把钟离算盘吸引走,我去营救他俩!”
“好!”
燕玄虎顺着墙边捡起了一根很长的木棍,他一脚跺开柴门,对准站着的钟离算盘的后脑勺就是一闷棍。
“啊!”
钟离算盘摇了两下,居然没有倒下,他的脑袋都是强硬啊。
燕玄虎又抡起木棍要来第二下,这时,钟离算盘转身将手上的铜皮算盘摔了过来。
“啪!”
砸在了门框上,燕玄虎闪身就往外跑。
门框子立即就散了,泥屋摇摇欲坠。
钟离算盘捡起铜皮算盘对着燕玄虎的背影追了过去。
燕玄龙闪身钻进来,说
“快跑,屋子要塌!”
他一手拉一个,幸好,他俩还都解开了绑绳,跑起来没有约束,三个人刚刚跑出来,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柴房倒塌了。
泥土飞扬,扑出去老高。
守在外围的燕玄云和燕玄雨,赶紧拉开车门,几人上车,驱动,加油,趁着夜色,飞奔而去。
栖云禅院只留下了艾蜥蜴和张蜈蚣,她们潜伏了下来。
第267章 掉进茅坑
钟离罗盘和何萍被太乙观的一杆子人马以火箭般的速度抢走了,留下了艾蜥蜴和张蜈蚣,她俩的任务是留在栖云禅院,寻找被独孤境偷走的道家玄门秘笈。
钟离算盘被燕玄虎吸引着跑到了后院的外面,却发现不见了人影,居然跟丢了。
妈蛋!
上当了!
再折回头来,窜进柴房已是人去房空,地上只有一堆麻绳!
这他娘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究竟是太乙观的人来抢人,还是自己主动放人?
必竟钟离罗盘是自己的亲弟弟!
可恶!
……
话说,神精咒和独孤境出了阴神,一路向西,不带停留,约有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昆仑山玉真门。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感觉有些驾轻就熟的样子。
怎么一切都那么眼熟?
并且,一切都那么安静?
并并且,一切都那么套路?
……
“师父,我们不会又要重复昨天的故事,再次给老布袋骗了吧?”
独孤境从阴神出显出了肉身,他降到地面,不由得停止的脚步。
“那又怎么样?”
神精咒像一团漆黑的乌云一样落在地上,他的身形驼得更加厉害了,就差九十度鞠躬了。
“师父,不可以轻敌!
你看,老布袋这里面为何没有一个巡逻的人?”
独孤境四处望望,死一般的沉寂。
“哼,谁来巡逻呢?
老布袋连自己唯一的徒弟都身无武功,何况他人!
这里面全是一群只有种地的老实巴交的农夫!”
神精咒说的也确实没错,在昆仑山玉真门,除了老布袋,其他所有人都和普通老百姓一模一样,没有一个人会一丁半点儿的功夫,老布袋不教他们也不学,大家都过得很详和。
“只管抢人!
谁挡道谁倒霉!
这里除了老布袋,其他人只是蝼蚁而已,不足挂齿。”
神精咒信心满满地带着独孤境走进了玉真门,如同步入无人之地。
他们很轻松地走到了后面的女眷平房,还是那间眼熟悉的建筑,眼熟的灯光,微微的闪亮。
“师父,为什么这么晚了,所有的人都睡觉,只有这一间亮着灯?
莫非有诈?”
独孤境又停止了脚步。
“有诈就有诈,照样抢人!
咱们是明抢!
不是偷人!
明白吗?”
神精咒根本不把玉真门的所有人放在眼中,他心想,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一脚跺开房门,里面果然是目瞪口呆的海棠和钟离狐,母女二人正在灯下绣花。
真是邪性啊,海棠在灵峰山二十年,从来没有摸过针线!
钟离狐更是不用说了,她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是做女红的材料?
她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绣花,不是犯神精病是什么?
“海棠,你跟我走!”
神精咒一走上前,就去抓她的胳膊,奇异的是,海棠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喊大叫。
她手上拿着针线居然还没松开,难道说绣花上瘾到这种程度?
“师父,你又来干什么?”
倒是钟离狐跳起脚来,说“两座山都给人家烧掉了,还往哪里去?”
独孤境此刻赶紧过来施展自己的美男术,他对钟离狐温柔地一笑,说“狐狐,咱们回栖云禅院,环境可好了,比这里强多了。
你看,这里沙子那么多,风那么大,你脸上的毛孔都粗大了许多哩。”
海棠听得都想吐酸水了。
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吗?
但钟离狐不觉得恶心,她认为很贴心,很温馨,很感动。
“好吧。”
钟离狐跳下床,拉起独孤境的细腻白嫩的手,说“我知道一条捷径,咱们得赶快跑,老布袋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神精咒闻听大喜,到底平时没有白疼这个关门女弟子,关键时刻真是起作用!
他们四人开了门,由钟离狐在前面带路,摸着黑不知往哪个方向跑去。
跑啊跑啊,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又过了一处池塘,钟离狐一头钻进一处泥坯房里,怎么回事?
神精咒和独孤境略一迟疑,海棠也迅速地跟了进去。
等他俩确认过眼神,跟进去时,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钟离狐和海棠也根本不知在哪里?
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跑。
“啊哟,哟”
扑通!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