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典星月赶忙阻了阻“饭还没吃呢,您怎么又。”
那掌柜接茬“是啊,花掌柜,要不您先喝两盅。”
花娘收收心“好,先喝酒,喝完再跟你玩一把。”
吃饱喝足,她何止玩了一把,她玩了十把都不止。
典星月算是开了眼界,一个人赌瘾何能如此之大
花娘是逢人必赌,就连小孩都来找她赌钱,她照应不误。平时耗在赌桌上也就罢了,吃喝拉撒也要赌。超级赌徒的人生,典星月看不懂,只觉乏味,几次说要告辞,花娘却不肯放她走。半夜回城,花娘把典星月领到御名楼八楼的歇所,令人整理客房,要典星月歇在御名楼。
家来了贵客,师子昂、陶安、左屠都出来迎了迎。
典星月是待字闺中的乖乖女,哪肯歇住别人家中。
人言可畏,她怕落人口实,一再告罪,说要回家。
花娘不高兴了“怎么还扭上了呢,嫌我是么”
典星月道“花掌柜,您可别这么说,晚辈敬您还来不及,怎会嫌您呢。晚辈是来送信的,本来信送到了就该回去修炼。您看,已经耽搁半天了,明天的早课不能再落下了,我还是回去歇着吧,我家离国子监近。”
花娘好奇问“怎么,你不知道信里的内容
典星月摇头“这是给您的信,我当然不知。”
“大教宗信里说,往后你就跟我修炼了,从现在开始,你得改口叫我师尊。怎么,你不相信么呐,大教宗的信,你自己看。”典星月掏出信件递给典星月。
典星月读完信,怔了一下“我我跟您”
她印象当中的师尊,绝不是花娘这样的赌徒。
跟你一个嗜赌如命的人修炼,能学到什么呢
花娘道“对,信上说的很明白,以后我是你师尊,你是我徒弟。你跟着我呢,暂时就不用回国子监了。你先跟我学几个月,保管你比别人早日入道,等两个月之后,我再放你回炼气塔练功。”
典星月暗暗泄气“好吧,师尊,我听您的。”
左屠道贺“花大姐,如愿以偿,恭喜你啊。”
陶安也贺“御名楼来了小掌柜,很好很好。”
师子昂道“大姐,甘师妹刚走,她说大教宗这是在选衣钵传人。在这节骨眼上,他要你教典姑娘修炼,意义非凡,你要用心教呀。教好了,你就是大教宗的衣钵传人,下一任大教宗也非你莫属。教不好,十二品莲可就归别人了。”
花娘道“行了,我有分寸,你们歇着去吧。”
次日,花娘郑重其事的说,要教典星月修炼了。
典星月知道花娘是三品洗髓境,必有妙法可教。
其实她心里有那么一点期许,并不是完全失望。
哪知,期许顷刻沦丧,花娘教她的竟然是赌博。
花娘要她熟记赌法赌技,给她本钱,要她下注。
典星月对赌毫无兴趣,可又不敢违拗花娘,在绝望中煎熬了三天才小心翼翼的提出异议“师尊,您别再逼我下注了,我学不会这个。您是贵人事忙,我也不求你教我,你还是放我回国子监吧。”
花娘解释“你现在还不懂,赌钱也是修炼。”
典星月道“赌钱也是修炼,听起来好诡异”
花娘笑笑,没再答话,神功绝技绝非朝夕可授。
次日,花娘要远赴加曼帝国应约参加一场赌局。
师徒俩收拾包袱,径出东城,走了几天山路,从边关城邑出境。
然后经由余杭城,又走十天的山路,来到一个叫“落花镇”的小城。这座城虽小,却是帝国的疏通要塞,南来北往的人必经此城。由于人流颇多,经贸发达,落花镇的人大多都很富裕。
师徒俩且先在客栈落脚,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这一路来,花娘教了典星月许多艰深的赌术。
这些赌术无不机巧,倚仗此术,当逢赌必赢才对。
典星月就不懂了,花娘精通赌术,为何只输不赢
她很好奇,却因赶路,怕讨人厌,一直按下不问。
直到来到落花镇客栈,第二天吃早,她找了个机会,打开话匣子问花娘。花娘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是我悟道途中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你认为我在与人对赌,实际上与我对赌的是头顶上的这片天。人与天赌,光凭赌术和功法怎么赢得了。”
第308章 星月改装换面
典星月惊讶已极“与天赌这这怎么可能”
花娘解答“悟道之路,归根结底都是感应天地。”
典星月问“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天地是活物”
花娘摇头“既非活物,也非死物,乃是灵物。你现在不懂不要紧,因为当年我也不懂。我晋升一品洗髓境的时候,是二十六岁。我选择以赌入道,这是一条无比艰难的悟道之路。一百岁前,我逢赌必赢,赢尽天下,可始终无法突破瓶颈,甚至连二品洗髓境都破不了。之后十多年我萎靡不振,几乎就要放弃了,直到殷名出现,我才悟到真谛。”
典星月震惊“您说殷殷,你们认识”
花娘笑道“何止认识,我跟他、左屠、师子昂、陶安均以兄弟姐妹相称,他叫我大姐,我叫他老五。当年开建御名楼,还是他规划设计,暗中操盘,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前几回我给你钱,不是白送的,那是殷立应得的。”
典星月一惊未泯,又如遭雷击,听得是头皮发麻。
御名楼居然居然,这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典星月问“您刚说,殷叔叔出现,那后来呢”
“殷名曾在大教宗的寝宫翻过一卷古书,这卷古书残缺不全,但记录的却是洛书神籍,书中说天帝破鸿蒙,造天地,用的正是神籍。所以他怀疑,洛书神籍就是天地主宰,只要用心感悟,就能感应到它的存在,甚至破镜晋升。他的话令我茅塞顿开,之后我用了短短五年,就晋升到了三品洗髓境。那五年中,我运思感应,与地博弈,炼得地煞星命,返老还童。可惜,最后让老天禁锢了我术,从此只输不赢,难破瓶颈。”
“这么说,洛书神籍是可以感应到的喏”
“只能感应灵力,感应不到其形。总而言之,虚无缥缈,无形无影,就跟没有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殷名提出质疑,我也不会联想到天地主宰就是洛书神籍。”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多谢师尊点拨。”
花娘一边笑一边摆手“这是我的道,你不用太懂。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凡是悟道之术,自有一套功法口诀,过些时候我先传你一些。只不过我尚未破镜,功法口诀还不齐全,你先依法修炼,等我破镜之后,再予你补齐。”
典星月应诺说是,扒了两口粥,跟花娘去了衣料店。
花娘的赌徒心理,旁人不懂,她评判典星月太斯文。
于是要她改装换面,赌徒嘛,就该有个赌徒的样子。
典星月一百个不愿意,但架不住花娘的手段,结果被弄。
花娘把典星月打扮得跟自己一样,不束头发,不扣衣袍,活脱脱的文静女子被她摆弄成了豪放霸蛮的模样。不过,典星月的美貌不会因为装束的变化而有所消减,改头换面反而增添了不少韵味。但是,典星月自己觉得不好,伤心难过之极。
花娘不以为然,她认为典星月的形象依然柔弱斯文。
她跟典星月道“要不在你衣袍上绣个赌字。”
典星月大慌“不要那样我我就活不成了”
花娘笑道“怎么还寻死觅活了呢,行吧,依你。”
典星月改了装束,师徒站一块儿,怎么看都像姐妹。
出了衣料店,二人直奔赌坊,输光一万金方才散去。
御名楼家业大,却也经不起花娘日输斗金的折腾。事实上,御名楼借债已经高达五百万金,殷名、左屠、师子昂、陶安每年该分的份子钱,也都让花娘败得一干二净。此番远赴加曼帝国应约赌局,花娘更是携带了四百万金存票的巨款。
如此败家般的豪赌,令人咋舌,天下无出其左了。
傍晚走在街上,落花镇忽然空了,只有零星几人。
典星月道“怎么没人呢,会不会发生什么了”
花娘道“怕是听到今晚有赌局,都去东道院了吧。”
师徒两人穿过两条大街,眼前豁然一亮。好家伙,前面几条街道人山人海,起码聚集了四万之众。这些人都是被今晚的巅峰大战吸引过来的,御名楼是日向帝国的首富,东道府是加曼帝国的首富。两国首富相约今晚对赌,消息很早之前就传开了的。
天下匆匆皆为利往,百姓大多在街口的庄家下了注。
由于人多,花娘和典星月穿插进来,起初没人察觉。
师徒俩挤开人群正走着,忽有人喊“啊花掌柜”
百姓们顺着喊话之人的指向,扭头抬眼,急急瞧去。
这一刻哦声不断,万众瞩目,凡是花娘和典星月所到之处,百姓是争相让道。
花娘性情豪迈,对小事从不记挂在心,她不怕人看,脸色依如往昔显得平淡。
但典星月腼腆,她受不了那些目衔浴火的眼睛,何况她的形象发生了颠覆性变化,发丝不束,披头散发的难以示人;还有那衣袍不扣,走起路来胸涌起伏,勾人眼球。她只觉自己像个小丑,走在人群当中,不敢抬头看人。
街上百姓可不觉得她们师徒是小丑,有这么好看的小丑吗。
满街的人是运目观花,挺鼻逐香,悄悄的议论开来。
“嘿,还真是,五年不见,花掌柜是越来越大了。”
“嘘,小声点。这话传到她耳朵里,那还得了啊。”
“是啊,五年前有人说她大,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没事,我很小声。你们看,她旁边那个也不小。”
“你金虫上脑啊,今晚开赌,别扯这些没用的。”
“对,虫子上脑可以走了,其他人赶紧下注吧。”
谁说小声就听不见了,花娘和典星月一字不漏听得是真真确确。
正所谓法不责众嘛,花娘没有理会这些咬着耳朵说出来的银语。五年前,她来落花镇与东道海对赌之时,是因为街头的痞子对她动手动脚,她才出手反击。事实上,“大”这个字她听得太多了,早就无所谓了。
典星月不同,平时她恨不能把身上的肌肤全都遮挡起来,谁瞪大眼睛看她,她都不高兴,唯独殷立看她,她才欢喜。时下敞着衣袍,内衣紧裹,丰满的身条曲线供万人观赏,这实在是丢人,可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挖了人家的眼珠不成。
就这样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东道院门前。
第309章 首富之赌
东道院和御名楼一样,经营着各种不同的生意。
不过,东道院学的是国子监的模式,但却是照猫画虎,学了个表面。虽然学得不怎么像,经营十年,也累积了海量的财富。东道院在加曼帝国设有分号数十家,而落花镇只是东道院的一个分号而已。
此院共计八层,外观内饰完全照搬御名楼。
门口有人候着,把她们师徒领到二楼赌坊。
赌坊除了东道海,有坐席观众一百余人。
见花娘上楼,东道海迎迎步子,笑道“花掌柜,我还怕你不来了呢。”
花娘说道“昨晚我来点卯,你不在,我还怕你龟缩不出,不敢应战。
东道海引手赌桌“这把椅子是花掌柜五年前坐过的,五年来我把这把椅子保留封存,没敢让人贪坐。您瞧,还跟当年一样,不损不伤,留有余香。花掌柜,你请上座。”
花娘不客气,摆驾上桌,靠椅坐下。
然后朝典星月招手,叫她坐在身边。
东道海也在圆桌对面坐下,他问“今晚赌什么,由您说了算。”
花娘道“殷名创的赌牌向来好玩,就跟五年前一样,梭哈吧。”
东道海拍拍手,令人送来一个木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副金片。金片呈长方形,背面光滑,正面刻有花纹数字,乃是一副金片牌面“这玩意儿是由殷名创的吗这个我倒不知,不过赌法确实新奇好玩。花掌柜,这是我半个月前找人雕刻的,崭新没有用过,您请验牌。”
花娘接过金片牌面,铺在桌面上,随意看了看“牌没问题。”
东道海令人送来赌资存票,放置桌上“验过,那就开始吧。”
花娘也把四百张一万金的存票拿出来。两人打底下注一万金。
发牌的伙计给她们二人各发了一张底牌和一张明牌。花娘的牌面是六点,东道海的牌面是三点,牌面大者发话。花娘打算把存票退出去梭哈。
典星月只觉心疼,那可是四百万,于是拦下,悄声说道“师尊,您这样下注不行,有赌不算输,您全下注,万一输了,就连翻本的机会都没了。”
花娘道“赌术高手,往往是一局定输赢,平常我都这样。”
典星月道“或许正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所以你就老输呢。”
咦这话有理花娘灵光忽闪,似乎捉摸到什么她以赌入道,多年来不仅仅精通于赌技,还炼得一项神鬼莫测之能。当年,她与人对赌,略作施法,便能大获全胜。然而这些年头顶之天禁锢他术,无论怎样施法,最后都是一败涂地。或许典星月说的对,总想着一局定输赢,傻子也能摸到规律,何况这诡异的天。
自从与天博弈以来,花娘从来都是以硬碰硬。
时下,花娘心想,这可能就是破镜的关键吧
“好,听你的。”花娘拍拍典星月的肩头,精神一震,丢出去十万存票,跟东道海说道“我跋山涉水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图个乐子,现在时间还早,这局不该这么早结束。我下注十万,慢慢的跟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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