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
殷立连滚带爬的钻进岩壁凹处,想借此躲避飓风。
但这风委实太毒,吹得他好如万蚁噬咬,奇疼无比。
见猪幼蝶堵在风口边,意欲置他于死地,殷立火冒三丈,索性开骂:“都说你是我家的镇墓神兽,依我看你就是个欺主的畜生!我看你辈分高,好声好气的喊你爷爷,你却要折磨我!你有胆子就当着先祖的面把我吃了,这么……这么折磨我算……算怎么回事!我可不怕……不怕死!”
说话间,飓风一点一点的刮破他的皮肉。
万般无奈,殷立只能忍着痛疼催气抵御。
可惜他八脉没有打通,体内之气没有经过熔炼。
因此他体内仍是一团浊气,焉能抵御飓风之害。
要知道,这风除了如刀似剑之外,还时冷时热。
冷时如堕冰窖,只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热时如置火山,身体像要熔化了似的。
殷立护着脸面,身上被风刮得到处都是伤口,不知流了多少鲜血当寒风袭来,他只觉得自己要冰封了,冷得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当热浪吹来,侵入伤口肉芽,疼得几欲晕死,他觉着自己要化成灰烬了,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如此这般冷热相济,不到两轮就彻底昏死过去。
这时,
第九章 染指爵位
夜晚。
南阳城外,殷墟古墓。
一条倩影淌着悬浮石梯缓缓而上。
此人提灯夜行,下脚无声,正是典星月。
她习惯性的拱手在肚,暖玉般的脸挂着两道哀眉,走路优雅且又一步一叹,披肩秀发随着步伐一波一荡,真是无比凄美。爬上了悬浮山,辗转来到木屋边,瞅着地上的大石头微微愣神,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干锢的血迹,忍不住长叹:“哎——!”
稍作哀冥,起身朝屋门喊话:“夫人,您在吗”
喊声传出,却迟迟没人回话。
她前进两步,从门缝里窥看。
屋里灯光昏黄,根本没人。
典星月迟疑片刻,高举着灯笼,顺着山道绕去了后山。
别看她娇嫩如花,却艺高胆大,并不害怕墓场的阴森气息,什么墓道、悬棺在她眼里都像是平常之物,难撼其心。她沿着山道走了半圈,来到后山,抬眼一看,殷立的母亲冯娇娇正站在上方一副悬棺之上。
她目衔泪光,一动不动,就像尊石雕。
典星月轻启香唇,悄悄的发了一声叹。
然后登爬近前,站在凸石上微微欠身,轻喊:“夫人。”
见冯娇娇哀大如死,不肯说话,于是安慰:“夫人,请节哀顺变。”
这句安慰话说的不合时宜,冯娇娇听罢怒火冲天,鼓起眼珠,转身怒吼:“胡扯!什么节哀顺变,我儿自有天佑,小小年纪怎会夭折!”吼声如同厉鬼索命,绕壁回旋,久久不息。
虽然话意坚决,但吼过之后,又昂头涕泪,痛苦已极。
很显然,她深知儿子凶多吉少,只不过没法接受罢了。
十天前那晚,猪幼蝶觅食回巢,殷羽臣带人寻上山来,发现木屋门前的一滩血迹,凭此推断殷立上山寻母,怕是早成了猪幼蝶的下肚之食。所以,冯娇娇痛恨自己,她恨猪幼蝶出墓当晚,自己为何要远遁他山,而不回侯府,假如回府暂避,又何至于发生如此悲剧。
“星月口拙,说错话了,请夫人息怒。”
典星月拱手作揖,盼能消泯夫人的火气。
她喜爱安静,不苟言笑,但不等于不懂规矩。
要知道冯娇娇嫁给殷立他爹,那就是世子妃了,身份尊贵可想而知,典星月与之说话,自然要小心翼翼。何况,少女也有崇拜的偶像,小时候瞅着世子妃,只觉仙气凌然,举止言谈处处好看,由此心生仰慕,事事学她。
此时此刻,世子妃失子而泣,放佛被抽去仙根,瞬间衰老,典星月瞧在眼里,不由得一阵心酸,她接着自己的话茬又道:“其实我也不相信,殷立小时可调皮捣蛋了,这两年刚懂事了一些,他怎么就会……。”
话到这儿,哑然而止,说不下去了。
说到底,她也是这场灾祸的伤心人。
从小到大,她清心寡欲,很少与同龄人厮混玩耍。
她也没有关注别人的习惯,唯独在殷立身上投入过注意力。
话说回来,其实是殷立小时候太过顽劣,没少捉弄典星月,涂墨、撕裙、剪发、粘胶等一系列的把戏,每一次都能气得典星月捶胸跺脚。或许就是因为殷立的顽劣,在她大脑中植入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故才时不时的投入注意力。
两年前,殷立像是一夜长大,变得深沉许多。
第十章 双瞳赤金睛
话说殷立晓了捷径,便没日没夜的修炼。
他修炼心切,渴望早些晋升,成为一名修士。
初时顶着罡风,任由肆虐,抵抗不住之时艰难爬出。
然后掰开龙涎果实,自涂果汁。
如此咬紧牙关硬挺了四天,竟是奇迹般的贯通了八脉。于是体内之气汇游气海,气海如熔炉,炼化浊气,剔劣存优,在罡风和龙涎果实的助力之下,少年仅费了四日之功就晋升成为炼气境,轻松的掌握了一品灵气。
他狂喜不已,心想照这样修炼下去,那还得了。
喜极之余,杵在树下数果子,发现只剩下两颗了。
当下又不由泄气,心道:“这树枝叶茂盛,层层叠叠,结果绝不少于一千颗,难不成都给先祖用光了先祖殷昌跟我相隔了一千年,为啥这么多年火龙树就没再结过果子呢莫非龙涎果实不可再生,用一个就少一个吗”
数完树上果实,殷立显得垂头丧气,却也懂得释怀。
不管怎么说,能成为一名修士,他已经很知足了。
何况修炼原本没有捷径,有此遭遇已是难得,何必还要强求。
有了觉悟,少年心境一阔,他怕家人担心,觉得也该回府了。
……
此刻,猪幼蝶趴在桥边眯着眼睛似睡未睡。
它察觉到少年的意愿,于是暖洋洋的站起来,用嘴筒子拱起树下刨出来的铁盒,示意殷立打开。这铁盒子乌黑发亮,雕工精细,殷立一直想探探里面的物件,只是碍于猪幼蝶,故没敢去碰,此时的示意对他来说无疑是个解惑的机会。
殷立不敢确定猪幼蝶的意图,揣着疑惑发问:“你真要我打开吗”
猪幼蝶拿鲜红的眼睛盯着少年,老气横秋的点了点头,似怀有期许。
殷立大喜,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抚摸雕纹,这些雕纹尽是些艰深难懂的法咒符号,在符号当中刻着《双瞳赤金睛》五个大字,这五个字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若不细细观摩,很难辨认出来。
“什么!双瞳赤……赤金睛!”
殷立认出字眼,不由得脱口惊呼。
说起双瞳赤金睛,来路可就大了。
此乃高级战技,殷人的独门秘术。
众所周知,这世上的修炼法门都大同小异,修炼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但在对敌之时光有强大的气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相应的战技才能克敌制胜。战技分低级、中级、高级三种等次,掌握一门优秀的战技,往往能够以下克上打败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人。
殷立捧着双瞳赤金睛,一时傻眼了。
小时候,他跟着爷爷去过侯府宝库。
他知道,宝库里面只有几种低级和中级战技,而书架上的双瞳赤金睛却是五个雕字,不见其卷。据族谱记载,五百年前曾有人潜入宝库,把这卷高级战技盗走了,殷立怎么也想不到此技失盗五百年,居然出现在这里,着实匪夷所思。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盒盖,却忘了高级武技乃神识授法,不可轻易翻阅。
就在殷立打开盒盖的刹那间,一股火光从盒子里一窜而出,直扑脸面。
殷立大惊,想丢掉铁盒,却是晚了,那火光先一步射入他的双眼。
这时,殷立放佛神识被抽离了**,眼前情形突然一变,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口古井,井口很远,而井底燃着熊熊烈火。
说来也怪,这些火竟不能焚烧于他,而是变幻成文字符号直往他双眼里钻。
这些文字符号通过眼睛深深的烙入他的神识记忆当中。
而后文字符号组合成文,却是双瞳赤金睛的习练法门。
少年获知自己已得授法,狂喜之余,两只眼睛突然一疼。
井底的大火在授法完成之后,并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越来越旺,火焰凝聚成两条火束直接射入他的双眼,焚目之疼实非言语能够形容,把漆黑的瞳孔都烧化了,疼得只淌黑泪。
“啊——!”
他忍不住捧脸惨叫,恨不能挖去眼珠。
“糟糕,高级战技连修为高的尚不敢轻易翻阅,我才刚刚晋升到炼气境,怎就敢起此贪念!”疼痛瞬息之间,殷立仍保持着清醒,他觉得自己不能待在井底坐以待毙,否则眼睛必被毒火烧瞎,于是拼了命的往上纵跳,一门心思的想要窜出井口。
可那井口像有万丈之高,岂是一纵一跳就能逃出升天的。
他管不了这许多,反正是火烧眉毛,猴急跳墙,一味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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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爵位之乱
南阳城,南阳侯府。
廷尉楚长风以治丧为名率八百城卫强驻府邸,意图不明。
值动乱之际,南阳侯这边卧病在床,因其虚弱无法应对。
而侯府仅有一百府卫,虽忠心护主,却又难以抗衡。
好在大司农典成赶来及时,才有了与楚长风对峙的本钱。
事实上,南阳殷地人口稀少,向以务农种药为生计,城中设置卫兵不过是为了防患匪贼而已。所以从古至今,南阳城的兵贵精而不贵多,城卫和侯府府卫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之数。
虽说楚长风任职廷尉,统管数百城卫,势力最强。
但典成任职的是大司农,每天走村串巷过问农活,在百姓心中地位极高。
话说白了,两人各占优势,都不敢撕破脸皮。
在楚长风看来,他率兵强驻侯府,并无不妥。
且不说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至少他认为自己这几天漫山遍野的寻找殷立,这份对殷室的忠心是真的,在寻找殷立未遂之后,他赶来设灵治丧的心也是没错的,故而自认为站在了道德最高点,不肯退却。
典成深知他的意图,当然也不肯相让。
双方关上府门,对峙在前院庭院之中。
其时已至深夜,两人争持之余,双方人马侍立身后,都不敢喧闹太甚,以免惊扰百姓,引发骚乱。
典成朝天拱手,朗道:“楚兄,你我祖祖辈辈都为殷室辅臣,该当各司其职,兢兢业业,才不负先祖期望,你带城卫进犯侯府,即使心存忠义,日后也免不得授人以柄,我劝你还是退出去吧。”
楚长风摸了一把络腮胡须,冷笑道:“怎么话从你嘴巴说出来,味儿就全变了。我带城卫入府怎么就成进犯了,现如今老侯爷卧病不起,小世子过世已逾十日,设灵治丧之事岂能久拖,我带人进驻侯府是要为老侯爷分忧,给小世子操办丧事,难道这也有错吗。”
典成顺着话茬说道:“好,既是操办丧事,你且叫你的人退下,我俩同去老侯爷榻前,询问治丧事宜,你看如何”
楚长风眼珠子转了一下,说道:“别跟我来这套,小世子过世,我还带人走西窜东,满山遍野寻找他的下落,可你呢,闭门不出,在家大吃二喝的,你这算为臣之道吗。既然你不关心小世子的生死,那他的丧事你也别插手了。”
两人争论了半天,其主题无非治丧二字。
因为殷立一死,就意味着殷室血脉不续。
殷室血脉中断,也就意味着爵位无人可继。
所以,想谋求爵位,操办殷立的丧事就变得尤为重要,这是赢取民心最直接的方法,或许殷立在殷人心目中是可有可无的,但毕竟他是殷地少主,是爵位的合法继承人,谁经手操办他的丧事,谁就有了继承爵位的资本。
两人只是争论,但都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
双方人马也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权力争斗。
但这场争斗似乎跟两大卿家的公子没啥关系。
两个公子站在一旁埋怨着父亲们,自顾自的说着悄悄话。
楚文怀盯着父亲一边翻白眼一边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有什么好争的,爵位就这么重要么,依我看屁都不是,那些外人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十里乡侯被人叫了不知多少年,就算给我当,我都嫌丢人。”
典皓点点头也道:“说的是,谁爱当谁当去。”
两人说完,旁边一名城卫接下话茬,笑道:“两位公子年岁太轻了,哪里知道爵位之重,我殷人虽享九十,却是国中之国,南阳侯统治一方,操握生杀大权,其威仅在天子之下。这么跟你们说吧,爵位继承人在我殷地的权力甚至高于天子。”
楚文怀和典皓偏头想了想,齐声道:“也是。”
……
正当楚长风和典成争持不下之时,只听嘭声,府门让人一脚踹开。
诸人均心头一震,投目望向门口,只见进门的是冯娇娇和典星月。
二女迈槛入府,左脚右脚同起同落,轻盈美观,不论谁看见都觉像是同台竞舞的仙女,是以踹门走路,也如霓裳舞步,举止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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