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白羽生道“生意都是学来学去,有何不可。”
师子昂道“你悄布暗桩,盗我酒料配方,又作何解释。”
白羽生怔了一下,他根本就不知情,于是把唐疤招来悄问,唐疤说近来确有店铺出售红酒。勘明情况,白羽生向师子昂说道“你说的情况,我并不知情,容我两天时间,等查明属实,一定给御名楼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子昂摆摆手“晚了,花大姐已经大发雷霆了。”
白羽生暗暗冷笑“那么请问,花掌柜想怎样”
师子昂灌了口酒“她的意思是要你割让东城。”
白羽生道“这不可能,割地如割肉,决不能让。”
师子昂哈哈大笑,结束了这悄言悄语的局面。他颠着酒步转身,看了一眼调停争端的京兆府的巡城官兵,说道“白堂主不肯交纳凶手,这可就怪不得我了。”话罢,吹个口哨,顿时从西面一片屋宇现身出来两百余人。
白羽生不甘示弱,拍手唤出藏在东面屋顶的一百多人。
但,令人醒目的是,桥边突然出现几十个黑衣蒙面客。
师子昂瞅瞅那些黑衣蒙面人,朝白羽生道“老婆子的人。不要以为有她支持,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御名楼依理办事,合情合理,即使老婆子插手,也是枉然。”
白羽生道“同是子民,师掌柜这话说的未免太过。”
师子昂葫芦盖盖好“不能再喝了,该办正事了。”
双方人马听他话音,似要开打了,忙都操起家伙。
但就在这时,两道人影踩瓦踏虚,落到两方当中。
双方人马均是一愣,来者竟是宋大中和典星月。
夜冥堂一众小喽啰精神为之一振,嚷嚷起来。
“副堂主,我还以为你怕事,不敢来了呢。”
“副堂主诛杀妖僧都没退怯,你胡扯什么。”
“那姑娘是星月小姐吗她怎么也来了”
“不知道,看情形是来帮我们的”
典星月到达此地,愣没看出究竟。
不过,看到师子昂,她愣了一愣。
典星月与师子昂有过一面之缘,当日龙门街一役,她身陷客栈,眼看就要葬身火海,是师子昂突然出现救了她。后来,花娘几次相邀,她之所以愿意赴约,最大的原因就是希望可以见到师子昂,她想当面致个谢。
此刻相见,典星月自当上前揖礼“师先生好。”
师子昂托举她手“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典星月道“师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应该的。”
师子昂道“那是你师尊的意思,你该去谢她。”
典星月诧异“我师尊师先生,您这是”
师子昂掌击额头“嘿呀,喝醉了,老说错话。”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把全场数百人晾在了一旁。
不过,大家都看懂了,典星月跟师子昂关系匪浅。因为,师子昂不论和谁说话,总是一副醉意;但此时跟典星月交谈,他却一改混混沌沌之态,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样子。
宋大中忽然明白,为什么白羽生要他请典星月过来。
他扭头看向白羽生,白羽生朝他点点头,助其解惑。
聊完闲篇,师子昂请典星月退到一旁“我与白堂主有些事情还要解决,你就站这儿别动,免得溅你一身鲜血。喂,你们几个过来,替我保护好星月小姐。”
典星月心境一颤“师先生,您要做什么”
师子昂笑道“要溅血,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在火把映照下,典星月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她也瞧清楚了,这是两帮人马摆开架势要干仗的节奏。眼瞅着师子昂把酒葫芦往腰间一别,欲作争斗,她忙道“师先生,等等。夜冥堂里有好些是我同窗,跟我也还算有些交情,您若出手,必有损伤,您您,您这架能不能别打”
第254章 凶手送上门来
师子昂看看白羽生,又看看典星月“你是来帮他们的”
典星月摇摇头“谈不上帮谁,我只希望大家和睦相处。”
师子昂朝白羽生道“白堂主,不战而屈人,好手段。”
白羽生拱手“我夜冥堂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师掌柜若肯止兵止戈,赔偿款我加三倍;另外,我保证两日之内调查清楚酒方的因由,到时必定将配方双手奉还,从此我东南二城若是再有人胆敢出售红酒,我会亲自押来交由你处置。”
典星月接下话茬“这样也挺好,免得一场厮杀。”
师子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吧,仅此一回。”
他把手一挥喊了声“散”,御名楼一众片刻散尽。
而后,他自己掏出葫芦一面灌酒,一面颠步而去。
望着师子昂渐行渐远的背影,夜冥堂一众糊涂了。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上演,忽然就这样消失无形了
关键,止戈者还是个柔弱的女子,令人匪夷所思。
很多人不认识典星月,即使认识,他们都很难相信为什么典星月单凭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师子昂,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除了白羽生和唐疤,没人知道师子昂为何对典星月言听计从。总而言之,典星月是神来之笔,让夜冥堂的帮众为之痴迷。
白羽生近前,向典星月微作拱手“多谢姑娘仗义执言。”
看得出典星月脸上不喜“既然来了,总是要说几句的。”
白羽生叹道“姑娘莫怪,事情太急,不得不出此下策。说句实话,不是我夜冥堂不能拒敌,实在是怕御名楼与上面。咳咳,总之我不想血流成河,更不想牵扯太多人进来,所以只能把姑娘请来化解干戈。”
典星月道“我没想到他会听我的话,你为什么知道”
白羽生笑笑“我知道姑娘与花掌柜相熟,故而一试。”
典星月心里不高兴,无心再说“没事,我就回家了。”
说完,拱手在肚,轻着步子优优雅雅的沿着街道走远。
宋大中跟在后头,紧走两步追上“我送你。”
典星月步子加快,语调突然变冷“不用了。”
宋大中边追边道“你别生气,这不是我的主意。”
典星月缓缓步子“我不管这是谁的主意,总之这样就是不好,有点胁迫利用的意思。其实要我帮忙可以明说,能帮忙的话我会想对策。我跟师先生其实不熟,像刚才这样不明不白的,万一师先生不肯听我的话,那怎么办万一他发怒了朝我下手,又该怎么办”
宋大中苦声道“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我跟你道歉。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想过利用你,更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不管在什么情况,我都甘当盾甲护你周全。”
典星月道“你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赵夕指了。”
宋大中道“赵夕指是花言巧语,我是大实话。”
典星月道“行了,我不怪你,你掉头回去吧。”
宋大中道“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典星月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你别再跟来。”
宋大中听她这么说,只好乖乖的停下步子。
看到典星月生气,他心里难受,很不舒服。
他紧张典星月,生怕她回家路上遭遇什么。
于是又兜起步子,远远跟着,直到典星月进了内城,他才掉头返回。
回到枫亭街时,夜冥堂的弟兄们早已散去。
东兴楼门前只剩下几员官兵勘察凶杀现场。
班叔尼在桥边等着宋大中,跟他说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堂主对他赞许有加,令他回去好好歇息,莫要误了明早的进修课程。宋大中感到郁闷,这件事告一段落是没错,可他们都做了什么,让一个女人冲锋陷阵,实在过分。
他们这种做法确有利用之嫌,典星月生气也是应该的。
身为夜冥堂的一份子,他能说什么呢,只能暗暗吃瘪。
他一路心境低迷,回到宅院,关上宅门,哀叹了口气。
“宋兄弟。”叹声未泯,忽听有人喊他,寻声觅去,瞧见墙角黑处蹲着一个黑影。宋大中从低迷中警醒“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藏在我家里做什么”
那人一步一瘸从黑处走出,月光照下,竟是个血人。
“宋兄弟不要紧张,我我是牧马秦庄的侍卫。”
“你是大司马的人你怎么满身是血,弄成这样”
“大司马说,你值得信赖,如遇危难,可来投你。”
宋大中点头“他救过我,你先忍耐,我去取药。”
他到里屋取了回阳丹,合水调制,拿来给这人涂抹伤口。此人伤势颇重,光剑伤就有五处之多。他仅是返还大司马阎松的救命恩情,这人是怎么受伤的,他不愿问,也不想知道,涂完伤药,便让他自行离去。
可那人不走,仍求“烦劳宋兄弟送我一程。”
宋大中道“你已经止血了,回去当也不难。”
那人道“城内的官兵正在寻我,我受伤翻不了城墙。”
宋大中起了疑心“官兵难道在东兴楼杀人的是你”
那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没错,那人是我杀的。”
宋大中大怒“大胆狂徒,你害了我,居然还敢投我”
那人拱拱手“宋兄弟息怒。大司马说,我事成之后,倘若难以脱身,可向你求助,你若肯帮忙,自然最好,假如你起了疑心,可去牧马秦庄找他问话。”
宋大中疑心不减“你意思是说,这事跟大司马有关”
那人道“小人不敢瞎攀,你想知道,可以亲自问他。”
宋大中运思稍想,此人行凶,挑起夜冥堂和御名楼的矛盾,虽说固然可恨,可毕竟大战没有发生,就算把他交给官府,也仅是解解恶气。倒不如把这凶手送回牧马秦庄,届时找大司马问过明白,问他为何丢来一颗烫手山芋。
注意拟定“好,我送你回牧马秦庄。”
当下取来干净的衣裳,叫这凶手换上。
而后,搀住他,跳墙出院,投入黑暗。
第255章 大祸临头
凌晨,寅时正中时分。
城东郊区,牧马秦庄。
宋大中将杀人凶手送到,庄中侍卫把人接收走了。
管家招呼宋大中落座大堂,上茶送食,倒也客气。
一会儿,大司马阎松披着衣袍、带着倦意出来见他。
两人相隔数月,再次见面,没有初见时那样的拘束。
宋大中行了礼就问“大司马近来可还安好”
阎松笑笑“承你挂怀,老夫身体还算硬朗。”
客套已毕,宋大中不再废话,单刀直入“今晚的事,烦请大司马解疑。”
阎松令管家将一份公文递给宋大中,然后说道“老夫要说的都在里面。”
宋大中展开公文,里面的内容说的是,王子少庸密谋叛乱一事。
公文的详情惊天动地,说少庸王子勾结加曼帝国,一年前就已派人潜入帝都,他们匿藏于太昌地下城,打算在今年太后寿辰之日发动袭击。公文对今晚被杀之人也有描述,此人名叫工布,是少庸王子旗下的一员谋士。
宋大中看完,全身冒汗“这事要是属实,那可真要翻天了。”
阎松道“当然属实。一年前我收到密报后,就派人暗中调查了,可惜贼人潜伏极深,并且窝点众多,查不到有用的信息。于是,老夫便派出暗桩,以图进取。前几天这叫工布的突然变节,来我军部投诚,亏得老夫布下的暗桩起了作用,他密传书信给我,说工布是诈降,目的是要盗取军部的机密档案。老夫收到消息,不得不派人进城杀贼除奸。”
宋大中听着这些石破天惊的消息,一面气嘘一面道。
“朝中那么多当官的,这种事何劳您亲自费神。”
“少庸是先帝骨肉,他叛乱之事决不能向外伸张。因为往大里说,这是叛乱;往小里说,这是皇家内斗。老夫怕朝局大乱,更怕有人暗投少庸,所以我便把这份文书列为了最高机密,就连天子和太后也一无所知。算上老夫,满朝文武,知道这件事的仅有三人,所有调查、包括杀贼、除奸都需暗中进行。”
“既然是叛乱,为什么还要瞒着天子和太后呢”
“主要是太后性情激进,恐她闹出太大的动静。”
宋大中轻蹙眉头,沉默片刻,说道“市井都说,当今天子得位不正,少庸王子是嫡长子,理应由他登基继位。太后强势,少庸非但继不了帝位,反而被发配到边塞苦寒之地。太后处事如此,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反。”
阎松轻斥“小兄弟,不可胡言乱语。”
“晚辈只是猜猜少庸王子谋反的原因。”
“不满是有的,他之所以发配到边塞苦地,那是因为他酒后失道,诋毁天子,说来他跟你倒有几分相像。当日你我初见,你不也是抨击今制,凿凿不满,你的这种不满与少庸王子确实很像;那天我还开解你,劝你心态放宽,莫做非分之想,没想到你的不满情绪竟是如此高昂,你啊你,你弑主夺位,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晚辈弑主,是为了救国救民,绝无私心。”
“不管你有没有私心,你都要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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