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离我远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阴阳本色
余生笑笑:“谢大哥,我真没有。”
大叔也点点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叫你来我家是喝酒的,不管这些了,我婆娘前些日子也是听那个小姑娘可怜才找她做活的......”
大叔嘴上说着不说,可是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余生也是点头应付,却也听进了心里,只觉得青巷依很可怜,自幼无母,被父亲兄长虐待辱活。
又有些欣赏。
经历如此磨难,还能品行端正,自力更生,不受嗟来之食,更不做偷摸之事,许多男儿都做不到这一点吧。
会想起那个雨夜遇见的那个小姑娘,两人身形相似,声音也很相近,只是当时不敢唐突看那姑娘的脸,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
不过他离开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安康河什么的......
又过了几日。
青巷依拿着那把油纸伞坐在安康河畔,嘴里轻哼着:“柳门竹巷依依在,野草青苔日日多,纵有邻人解吹笛,山阳旧侣更谁过此时复归来,何人更多说......”
余生站在不远处的屋舍下,静静的听着,感受着其中的悲痛。
自那日一别,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辗转反侧,今日就拿了昨日穿过的衣服找过来了。
她家很好找,只是随便问了一个人而已,就在河畔榕树下的茅屋。
消瘦的背影坐在河畔的石头上令人心碎,仿佛就是一个瓷娃娃,随时都会碎掉一样,轻柔舒缓的声音,娇小俏丽的脸庞,却多了许多成熟。
正要向青巷依走过去,就见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一胳膊搭在少的肩上,一手拿着一壶酒,两人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看着是喝了不少。
看来这两人就是青巷依的父亲和哥哥了。
父亲直接拉起青巷依的胳膊,强迫青巷依面看他们,厉声呵斥道:“贱人,你这些日子赚的钱呢快点交出来,老子还要去买酒喝。”
青巷依知道,这一劫她又难逃了。
胳膊被拽的生疼,可是却不敢松口,因为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了,如果把那些碎钱交出去,恐怕这些日子就只能是饿肚子了。
另一只手把油纸扇紧紧的抱在怀中,好像想要从上面吸取力量。
倒是姑娘,应该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现在是她最好的保护就只是吃饱喝足,所以,她不会给,不会再给了。
见到这两个人到河边来找她,青巷依就知道,家里恐怕已经被这两个人翻遍了,所以她带着她最贵重的东西躲出来了。
以往她会把一半钱放在罐子里,一半钱偷偷藏在身上,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家里一厘钱都没有。
“父亲,哥哥,没有了,没钱,求求你,松松手吧,胳膊好疼。”
却不料青巷依的话音刚落,她的哥哥就一脚踹到了她的胸口,父亲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被狠狠的踹到了石子上。
疼。
很疼。
后背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现在又被石子一膈,恐怕是又多出些多口子吧。
青巷依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死了,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两个“陌生人”,眼中泪光点点,却始终不肯落泪。
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已经放弃了不
三十四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日晴空万里,安康河水流动无声,榕树树叶飒飒作响,秋风仿佛也柔和了不少。
那把伞被余生带走了,说是能让它恢复如初。
青巷依笑笑,就把断伞交给了余生。
后来,两人关系日渐密切......
......
白悠悠歪着脑袋听的迷迷糊糊,自己揣摩道:“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个两个人有没有擦出火花我看青巷依已经对余生情根深种,就要看余生的感觉了吧。”
又嘟囔道:“如果余生也爱上了青巷依也好,救她出水生火热,两人也能幸福美满。”
小二惋惜摇摇头。
忍不住叹息道:“哎,姑娘,你也是说对了,余生也确实是喜欢上了青巷依,可是就在成亲的第二天早上,青巷依第二天在安康河里发现了尸体,而余生不见踪影。”
小二接着道:“后来在青巷依父亲家里发现了大量的钱财,就断定是他们父子俩个杀人劫舍,毕竟他们收了余生的聘礼,很有可能见钱眼开。”
白悠悠和温言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这件事有古怪,一个护城人会这么简单被两个普通凡人杀死
而且还是死不见尸。
“你个臭小子躲在这里做什么!楼下这么多客人,忙都忙不过来。”老板忽然闯进来,又对白悠悠和温言陪笑道:“两位失礼了,小店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忙,我给两位赔礼了。”
“嘻嘻,没事没事,是我缠着小二哥说话的,如果忙的话那你就去忙吧,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了你的时间。”
白悠悠小嘴辣的红彤彤的,舌头都麻了,却还笑眯眯的和老板,小二说着话。
小二偷摸着摸了摸怀中的小金块,对白悠悠笑眯眯道:“姑娘如果还想听,等空闲了再给姑娘讲。”
之后,随着关门声,屋子里陷入了寂静,还有满屋子飘荡的辣味。
白悠悠看着这一桌辣肉,心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心中悲惋不已,青巷依自幼无辜可怜,本以为遇见余生会是她的转折,却没料到是她的终点。
回想起以前,总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子,所以心怀不甘,深感不满,总想着报仇,为父母,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对于青巷依来说,白悠悠她又何其幸运,先是遇见君泽,后又遇见温言,拥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被人欺负。
而青巷依呢
平民女子,在泥土沼泽地里不停的翻滚攀爬,只为求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渴望有一个人递给她一根木棍,救她出困境。
温言静静的看着白悠悠,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白悠悠的碗里:“悠悠不是饿了吗吃吧。”
语气温柔体贴,十足十的“慈父”模样。
心中却也能体会到白悠悠的心境,白悠悠本性纯良,前世所犯滔天罪行也只是......
见白悠悠还是沉重无声,无奈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算青巷依这件事与我们前来的目的无关,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看,不是说余生不见踪影吗那我们就去替青巷依找余生,这样你心里好受一些了”
白悠悠不着痕迹的点头,随后就闷声道:“师父,磨难只为了迎接璀璨的未来,这句话是真的吗”
磨难真的只是考验人性吗
她的磨难结束了,人性也泯灭了,无川山上万人命丧失在她的手了,她没有未来,她死在温言的手里,但是她当时无悔,最起码为父母报了仇不是吗
那青巷依算什么
那些比青巷依还要苦的人又算什么
青巷依曾受过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不能善终安城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这就是人性是吗
自私自利,小人不如。
天道不公,天道无轮回......
白悠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她不应该这样斤斤计较的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好恨,真的好恨。
恨百姓,恨那对父子,恨余生的不知所踪,恨天道无常......
温言看着白悠悠满身怨念,瞳孔猛地紧缩一下,厉声斥责道:“悠悠!”
这一声呵斥将白悠悠从恨意中惊醒,白悠悠自己都有些错愕,愣愣的看着温言,不知如何是好,眼神中慌乱不已。
喃喃道:“师父......”
温言伸手拍拍白悠悠的头顶,柔声道:“悠悠,人各有命,不是你我能篡改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听天命,尽人事,磨难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说未来时璀璨夺目也好,暗淡无光也好,不负自己,不负韶华,这才是天意。”
轻轻拂去白悠悠脸上无意识流出的眼泪,接着道:“你不用害怕,你有师父,你有我,不管悠悠恨谁也好,怨谁也罢,你告诉为师,为师为悠悠做主,你绝对不可以一时冲动犯下罪行,懂了吗”
温言说的很认真,白悠悠只感觉到鼻头一酸,眼泪顺着之前的轨迹继续流出。
“为师为悠悠做主”,这句话让白悠悠心头一酸,何曾几时,她也希望温言可以为她做主,为她帮父母报仇,可是温言不愿,他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她用尽了她的性命也不曾撼动分毫。
而现在,前世所期望的,盼望的,幻想的,都一一还原在了她的面前,仿佛只要她想,温言就会给。
“嗯。”白悠悠忽的扑进了温言的怀里,无声的哭着。
她好久以前就想扑进她父亲的怀里,哭诉自己的委屈,可是她的父亲不在了,她的委屈只能咬牙咽进肚子里,她没有弱小的理由。
然而现在的温言比上一世遇见更容易让她依赖,更容易让她敞开心扉。
这一次温言不会再把她关进地牢水极,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不会再和她持剑对立。
小声喃道:“师父,我只有你了。”
语气中的哽咽,让温言心头一软,一手搂着白悠悠,一手轻拂白悠悠头顶,像是安抚,像是宠溺,嘴角勾起微涩的笑容。
笨丫头,为师也只要你呀......
求仙问道,青山长川,于此,都不及你眉眼一笑。
悠悠,这一次,不会放手了。
......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安城万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除却了白天的匆忙、紧张,在夜的笼罩下变得从容淡定。
小贩沿街叫卖,摊贩卖力吆喝,往来游人络绎不绝,嬉戏玩笑声也时高时低。
温言带着白悠悠来到了安康河畔榕树下,驻留在青巷依家门口。
周围走动的人看着这师徒两人,有些疑惑,也都匆匆离开。
眼前的茅屋破落不堪,院子里也长起了杂草,杂草也不高,看着是新长出来的,院子角落偏多,其他空地方也长起了不少青苔。
“哎,姑娘,公子,你们站在这门口做什么”
月亮此时被一片乌云遮挡,月光微薄,周围房屋稀少,灯火不明,倒让白悠悠看不太清来人,只是听声音像是老婆婆。
白悠悠要搭话,却被温言捂住了嘴,困惑的呜两声,就听温言在耳畔低声说道:“先别说话,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那老婆婆继续说道:“姑娘如果觉得困难,就去帮人洗衣服吧,这安康河的水不凉,不激,很适合洗衣服。”
那个老婆婆说完以后,也不管白悠悠回没回话,就杵着拐棍,佝偻着背,慢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老婆子活不久啰,活不久啰。”
乌云慢慢散去,月光再一次撒下,温言也松了白悠悠的嘴,看着茅屋皱起了眉。
“唔,师父,你为什么要捂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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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羽仙山弟子
温言伸手,拿块“小石头”自动从草丛中飞到温言手中。
白悠悠定眼一看,便是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小石头,这是羽仙山的寻令,是每个外出做任务或者降妖除魔的弟子必须佩戴的。
在危险或者遇难之时,把玉捏碎,羽仙山就会收到讯息,与此同时还能精确的找到所在地。
而现在这块寻令只剩下它的三分之一,在背面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个“羽”字,正面也只是能看见“寻”字的三分之一。
看上去像是摔碎的,可就算如此,只要它碎了,羽仙山就会收到讯息,可是而羽仙山却一点讯息都没有得到,反倒是那几个弟子出来的久了,才让唯一出来寻的。
白悠悠皱眉,道:“师父,是不是尊上忘记说了”
温言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
现在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寻令会出现在青巷依家的院子里,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刚刚那个酷似念阳魂的老婆婆,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互相有交集。
这城中百姓仿佛是收了什么魔症了一样,只要被人提及羽仙山怒火就控制不住,就连朝南那温润的性格也没有问出半点,反倒差点被猜疑。
眼眸中流转着沉重的暗光,寻令在这里被找到也算是有些收获,可也就意味着线索就此断开了。
温言忽然拉着白悠悠的手,快速向院子外走去,可就在触碰到院门的那一刻,院子里的地皮像是活了一样,就如同水面一样,荡起了“波浪。”
“哎哎哎,师父,地震了!”白悠悠一手抱住温言胳膊,右手唤出无名,刹那间,灵蝶舞团。
还不等白悠悠做什么,温言的动作更快道:“别乱动。”
温言迅速唤出归宁,搂着白悠悠跳上归宁,飞在了空中。
白悠悠冲温言眨眨眼,嬉笑道:“嘻嘻,师父,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
这所茅屋已经被一股强大的结界包围,而这结界却是温言的强项。
可温言现在却摇摇头,道:“这是阴罩,不到天明不会散去,为师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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