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漫步归
“那能怎么办”男子愁眉苦脸,“城中店面如此之贵,我就算想要也买不起啊!”
“所以我要为你借一借声名。”七安先生笑了起来,“明日再来看看吧!”
“这……”男子半信半疑,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吊钱,递了过来,“还是谢谢先生了。”
“三十文,童叟无欺,老天爷赏饭吃,不可贪得,一天只一笔生意,。”那位七安先生取了三十文还了回去,笑着起身,“明日我会再过来,诸位若是不介意,明日也可来看一看热闹。”
“好嘞。”
“左右每日都要过来吃上一份的,七安先生,那我们就等明日了啊!”
那位风姿过人的阴阳先生笑着点头离去。
推着杨公走了一圈,朱国公朱怀看着未出一言的杨公,不由多了几分紧张:“杨公,那姓廖的改的如何”
“改的如何
第四十一章 仪仗
“门前撒一把糯米。”那位七安先生含笑指点着。
张家绸缎庄的老板半信半疑的撒了一把糯米。
“把黄酒拿来,取个小炉过来,”
这些都不难办,张家绸缎庄的老板依言做了。
那位七安先生问那做生煎包的小姑娘要了一只空碗,一碗葱花。
“先生……”那老板欲言又止的看着那位七安先生煮酒,不多时,酒香便漫了开来。
“现在该怎么做”
“等。”那位七安先生倒了些黄酒在碗中晃了晃。
众人睁大眼睛往这里望来。
“先生,你今日是要煮酒喝么”
“该不会是想煮酒引来酒客吧,说实话,这酒不怎么样啊。”
……
说话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哭五更》的声音,这种声音,不少小贩纷纷退了退,遇白事可是要退避的,不然触了霉头就不好了。
生煎包子摊也后退了些,众人皆退之后,便只有那位七安先生一人一桌在路边放着,一旁还有坐立不安的张家绸缎庄的老板。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络绎不绝,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这位七安先生的手段,众人还不至于起哄,但都睁大眼睛好奇的往这里看着。
自城门口很快便涌入了一队送白事的亲眷,亲眷脸带哀戚之色,只是从仪仗的行事上看,似乎是哪家官户人家的亲眷。
“先生,可要避上一避”张家绸缎庄的老板有些坐不住了。
对上一脸惊慌的张家绸缎庄的老板,那位七安先生起身:“你先到一旁吧!”
那位老板成功的轻舒了一口气,走到一旁:“先生小心。”
那位七安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敲敲打打的仪仗走到绸缎庄前,抬灵的人忽然脚下一晃,而后,难得一见的情形出现了,随着一身震天的巨响。
棺材翻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这是哪家的仪仗啊,委实真是……”
“从未听过架着棺材走到一半翻了的。”
“这可怎么办”
有人惊呼一声:“这是大儒徐长山徐先生家的仪仗啊!”
“这是他才去世的老父啊,待到丧事办完,徐先生就要回家丁忧了,怎么竟出了这样的事。”
……
绸缎庄的掌柜越听脸色越白:他几乎可以肯定的,那一定是他的那一把糯米!是他的那把糯米划翻了抬灵的人,掀翻了徐长山先生父亲的仪仗,一想至此,他摇摇欲坠,几欲昏厥,摇摇晃晃间,还记得去看始作俑者,却见那位七安先生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仪仗队中,一位神色呆滞的孩童身前。
却见那孩童目光似是毫无焦距,被一个妇人紧张的护在怀中,在众人惊慌愤怒的神情中,他似是一个提线的木偶人一般站着,与众人格格不入。
“孩子。”那个七安先生走到那孩子跟前。
张家绸缎庄的老板本能的惊呼了一声:“七安先生!”
七安先生伸手拍了拍孩子的头,在那夫人愤怒的叫声发起之前,及时收回了手。
一枚铜镜出现在孩子面前,呆呆的面容出现在铜镜内。
“醒来,醒来,醒来。”那位七安先生拍着铜镜喝到。
神情呆滞的孩子直勾勾的盯着铜镜内看,而后,忽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祖父!”
“勇哥儿。”妇人愤怒的神情转为错愕,而后,竟是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孩子:“我的勇哥儿。”
走在
第四十二章 还魂
混合着酒香与棺材金丝楠木的香味引的周围酒肆中的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道”
坐在墙角一桌的三个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几乎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闻着似乎是尸气,但又不太对。”其中一人说道。
若是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这三位青年男子隐在宽大帽檐中的脸皆有几分不似常人的苍白。
“温韬,你怎么看”
“没死成,有人在施救,应当是个精通阴阳十三科的高手。”正中的那位男子抬头,苍白的脸色因喝了热酒,好看了不少:“别多管闲事,我们管好死人的事情就成,活人的,遇我们无关!”
“可是李修缘他……”
“我们答应的是张大天师,可不是李修缘,就是陛下也不会舍得我们停了手里的几座大墓,莫用多管!”
“是!”
“你这江湖骗子!”族叔高呼起来,“来人啊,将他……”
“哎呀,什么味儿啊!”一声悠长的叹气声起,“有点渴了。”
“老丈,要不要喝点酒”那位七安先生笑盈盈的将手里的酒碗往前递了递,众人只看到那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苍白异常。
“祖父!”伴随着孩童的惊叫声,炸开了锅一般,“诈尸啦!”先时还喧嚣的街道中,不多时就剩寥寥几人了。就连仪仗队的亲眷们也踉跄的倒了不少,徐长山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位年轻的阴阳先生将老父从棺材里扶了起来,而后扶到街边,替他舀上了大碗的黄酒,混了葱香的味道,想想就觉得古怪,但老父还是喝了下去。
“好喝,多来一碗!”
“再来一点吧!”
……
数碗过后,老父脸色红润的打了个饱嗝:“多谢先生照料。”
“无妨,这酒是这位绸缎庄的老板家的,老丈该谢他。”
脸色还有些发白的绸缎庄老板带着几分欣喜望了过来……
穿过长长的修竹长廊,崔璟看向长廊尽头独坐竹亭温酒的崔远道,依稀还能见到崔远道眉心那一点朱砂的印记。
短短百步,已至跟前:“祖父!”俯首作揖。
“坐吧!”崔远道目光在他身边的书袋上打了个转儿,“刚从国子监回来我记得你今日下午有课。”
“我告假了。”崔璟坐了下来,闻了闻酒香,是黄酒的味道,“因为听说了一件事,不过看来祖父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太子太傅徐长山的老父亲在送葬途中活过来了。
“真巧啊!”崔远道似是无意一般叹了口气。
是啊,好巧啊,据卫家那位老夫人死去还魂归来不超过五日,短短五日间,又有一人死去又活过来了。自古诈尸都是耸人听闻之事,可那么短时间内,接连两日,几乎可以遇见的,长安城内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过相比民间的谈资,朝堂之上恐怕风波更甚。
“乔环和程厉盛斗了那么多年,原本以为扳倒了张家,程厉盛占了上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后手!”崔远道感慨,“活过来了,他倒是想的出来!”
“祖父是说,那个传言的七安先生是乔环的人”崔璟看着浑浊的酒汤,思绪顿起。
“不管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至少这一次是乔环赢了。”崔远道哧笑一声,“倒是小瞧乔环了,罢朝那么久还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这么一来,不但江寒救出来了,怕是徐长山都要倒向他那一边了。”
“祖父,卫家那位老夫人的还魂可要查上
第四十三章 有缘
相似的问答,何太平想起了几个时辰前,自己找到那位卫六小姐时问的话。
“这该如何是好啊”彼时的他急的团团转。
那位卫六小姐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黄酒,还递了过来:“何大人你要尝尝么”
何太平现在只觉慎得慌,连连摇头。
那位卫六小姐只是轻笑了一声:“何大人,荆云的酒席你去吃了么”
“不曾。”乔环跟程厉胜斗的那么厉害,荆云会请他除非傻了。
“那有什么好怕的,又不用你还礼。”那位卫六小姐拍了拍手,“徐长山大人自是不用丁忧了,还是太子太傅,至于荆少师,陛下还不曾下旨意,这有什么错的。”
他确实不曾去吃荆云的酒席,不用他还礼。何太平脑袋一懵,一瞬间生出了一种卫六小姐说的话当真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的感觉。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荆云还要去把徐老太爷重新弄进棺材里不成徐长山先生可不是吃素的,我也不会让他动手害了我救活的人,徐老太爷至少还能享五年清福!”那位卫六小姐满不在乎的用湿帕子擦去了脸上的易容之物,“放心,荆少师眼下最恨的绝对不会是你,也不是乔相,更不是江将军。”
“那会是谁”
“大儒徐长山先生。”
“他与徐先生无冤无仇,为何要怨”何太平不解,荆云不会这么犯傻吧!
“怎么不怨,本是囊中之物,又失之交臂。”那位卫六小姐手下极快的挽了个发髻,“很多时候,人的怨恨就是这么起的,却忘了有些东西本就不是他的东西,本就是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酒席都办了,荆少师的脸面丢的如此之大,那些被他请去吃酒席的人,他也怨,你没去是对的。”
他不是不去,而是荆云根本就不会请他好么何太平腹诽。
“人啊本来就是贪心不足的。”那位卫六小姐摇了摇头,似是感慨,“放心,徐长山先生可不是他想动就动的了的,如此一来,荆云对上了徐长山,荆少师本是程厉盛的弟子,徐长山先生必然会对程厉盛一脉的人厌恶不已。”
“将徐长山先生送来可算得上是我投诚的一份大礼是不是很大方不必谢我!”那位卫六小姐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马车。
于是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何太平脱口而出:“江将军何恼之有你又不曾去吃荆云的酒席,自是不用你还礼了。”
齐修明轻笑了起来,乔环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太平,何处学来的混话”
“卫六小姐。”何太平说道,脸上还有些不敢置信,“还不曾同老师说,卫六小姐就是七安先生。”
“什么”乔环惊了一惊,随即抚掌大笑,张家出事之后,他好久没这么畅快的笑过了:“好,好,好,想不到卫家还有这么个晚生后辈!好啊,若非还有一个半月她便要参加钦天监考试了,老夫当真现在就想看一看这小辈究竟何等模样。”
“届时还望乔大人引荐。”齐修明双眼发亮,“这一招下来,细细一想,徐长山先生就算仍要保持中立,有些时候怕是也会偏向我等。卫六小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奇女子也,徐先生这样的大礼,不是谁都送的出的。”说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失落,“若是那位小姐还在,指不定也是个如卫六小姐这样的女孩子。”
他说的是谁乔环、何太平还有江寒都知道,张家那位明珠儿小姐,想起张家举族被灭,喜悦淡了不少。
齐修明出身贫寒,家中唯有母亲与幼妹,那一年,他带着举家的积蓄进京赶考,母亲与幼妹将家中最后的
第四十四章 大术
“七安先生,你看可与我有缘。”
“七安先生咱们碰到过好多回了,这算有缘么”
“七安先生,老张家的的绸缎庄如今生意好的不得了,你看我家酒肆能不能借一点声名”
“七安先生……”
“七安先生……”
做完今日一单生意的七安先生含笑着与周围的贩夫走卒谈笑风生,这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阴阳先生似是年纪不大,却走过了好多地方一般。天南地北,不管是烟雨江南,还是塞外荒野,不管是海边盛景还是南疆风情都能谈及一二,他说起来风趣幽默,侃侃而谈,不管是读过不少书的秀才后生,还是大字不识的劳苦百姓都爱听他讲上一讲。
坐在七安先生旁边的是一个六十上下的老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孩童,满脸沟壑,却笑容和善,笑眯眯的听着年轻人天南地北的闲聊。
“老丈,你是谁啊倒是有些陌生。”刚坐下来的挑夫笑呵呵的要来一盘生煎包子,跟一旁的老人打趣道。
“鄙姓徐。”那位老人喝了一口碗里的黄酒,喂了孩童一口包子,“来与七安先生聊聊天。”
挑夫笑着打了个招呼,认真的听了起来,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天南地北的四处游走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被困在身前的一亩三分地,听一听从未见过的风景,总是叫人向往的。
“朱国公,李大人。”齐修明同经过的京兆府牧李义山与朱国公朱怀打了个招呼,错身经过,才走了两步,却听身后的朱怀玉李义山几乎是同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脚下一停,回头望去,却见告假多日,今日方才上朝的徐长山亲手抱着一个匾额从陛下的御书房中走了出来,装裱过的红布之下“大术仁心”四个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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