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漫步归
站在上首的钦天监官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不再说话了。但话已说出,又怎么可能与没说出一样。
寇明啊!有人心中腹诽,这可难办了。
初时的惊慌过后,很快便有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了,没有撞死,气息稳健,应当只是昏过去了。这更难办了,若是撞死也就这一回的事情,可这只是昏过去了。这样的方法,对于任何一个在意后人评说的帝王来讲都是致命的,注定这件事不会轻易了之了。
有人捡起了那份染血的奏折,颤颤巍巍的呈了上去,明宗帝没有接,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念出来。”
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人死于唇枪舌剑之下,文书翰是个书呆子,书呆子唯一的优点大抵就是做的一手好学问了吧!辞藻华章,文采风流,状元之才,依稀可见一貌。
大殿之内,除了阅读奏章的声音,无人说话。形容木讷,甚少说话,看文书翰这个人看不出一丝一毫来,奏折文章之上倒是锋芒毕露、愤慨之言铁骨铮铮。
冰雹过后的放晴,黄石先生推开窗户,惬意的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今儿那丫头去哪儿了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跟着陛下上朝去了。”
“难怪这般安静呢!”黄石先生感慨了一声。
裴宗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药汤皱起了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啜了一口,入口的苦味让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一颗糖豆放入口中,这才眉头舒展开来。
“吃药吃的那般痛苦”黄石先生转头看他,“谁让你年纪轻轻白了头发看我还是满头乌发。”语气中有些得意。
“天赋惊人,没有办法。”裴宗之看着那碗药出神:要全部喝下去啊,真难喝。
“里头有什么”黄石先生撇了眼那晚黑黑的汤药,“要让你这一头头发变黑可要折腾死那群老御医了,多少年份的何首乌”
裴宗之低头又吞了一颗糖豆:“我生的好看,什么样的头发都无所谓。”
“你……”黄石先生被他的话惊的瞠目结舌。
“你不是说我长什么样心里没数么我现在心里很有数,而且以后都会有数的。”裴宗之说道。
“你还是不要有的好。”黄石先生败下阵来,转头看向窗外,却见一队御医匆匆忙忙的经过阴阳司门前,不由惊奇:“这些老家伙是去哪里”
“金銮殿有人撞柱子了。”裴宗之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用六爻之术算的。”
芝麻大点的事情还用六爻之术真是吃饱了撑的。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不过目光却目送着那群御医远去的背影,喃喃:“什么人撞了柱子啊,瞧着都快把太医院搬空了。”
“文书翰。”
黄石先生愣了一愣:“那是谁”
“一个从六品的议郎。”裴宗之回答的很认真。
“是朝中谁的子侄么”黄石先生惊讶的继续问道。
裴宗之摇头:“寒门子弟,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却也去世了。”
“那怎会……”黄石先生只觉得整件事都怪怪的。
“他上奏谏言,撞了柱子,血溅金銮殿。”裴宗之反问他,“明白了么”
“所以是死谏同前朝的寇明一样”黄石先生恍然。
死谏死谏,历朝历代都是一种极其惨烈的谏言方式,也是御史们用来劝谏陛下的方式。不过大
第一百三十七章 馒头
明晃晃的大刀高高扬起又落下。
人头落地。
欢呼四起,炮竹声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从街头放到了街尾。侩子手脸上却没有太大的笑意,低头,带了几分紧张的神色伸手清理起周围的血迹来。
卫瑶卿就站在围观欢呼的百姓中,瞧着那位侩子手同寻常一样在清理血迹,但手上软和的细绵却让她不由皱起了眉:这是吸收最好的吸水绵,不是最好的绵,却也是中流,用吸水绵来擦拭么卫瑶卿的目光落在侩子手的身上,脚上的布鞋早已起了毛边,左脚的鞋底裂开了,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这个人的家境并不好,却用这样的吸水绵来清理血迹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宁愿多个心眼,这或许是直觉也或许是其他,但有时候,她更相信直觉,敏锐的直觉无数次救过她的命。
伸手从袖口内封的中无数包药粉中准确的摸出了一包朱砂,摸出一点,对着侩子手反手就是一记,打了上去。
“卫监正,一会儿去庆祝庆祝么”一同围观的新监正热情的邀请她,难得的休沐日,又一同出来围观贪官污吏人头落地,诬陷他们舞弊的吕监正被斩了首,当真有一吐为快的感觉,此情此景不喝上一杯简直不过瘾。
“不了。”女孩子笑眯眯的说,“你们喝的尽兴,只是莫要太晚,明日还要当值呢!我要早些回去,二姐说我绣工倦怠,要教我呢!”
绣工倦怠要绣工做什么似乎直到此时,才有人意识到,卫监正是个女子啊!大抵到底女孩子要嫁人的心思吧!女孩子生的也很好看,并不像男孩子,却为何总让他们忽视了性别怪了怪了,不过,在他们看来,卫监正委实是一个极乖巧让人省心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有些人觉得她不省心呢!
踟蹰间,眼前早已不见了女孩子的身影。
“走吧走吧!我们去喝去!”
一行人高兴的远去了。
巷道深处,女孩子从袖带中无数的纸包中取出几样,小指轻抹于脸上画了数层,一颗药丸含入口中,下巴肿大了一些,眉目还算清秀,一开口是玩世不恭的少年音,穿上角落中的粗布衣裳,走了出来。
阳光落到从巷口中走出的少年身上,这是一张迥异于卫瑶卿与七安先生的脸。
她,从来不止七安先生这一张脸。
不是不曾想过用旁的脸做七安先生,一则那张脸是最最出色的模样,二则,七安先生的身份她从未想要要欺瞒圣上,七安先生做这么多事,将来总有一日要回报到卫瑶卿身上来的,那张脸上的伪装最少,有些事注定瞒不了身边的人,那么就让七安先生去做吧!手里握着不止一张底牌,她才会心安。
这是一个市井中长大的少年,摸爬滚打之下,惯会见风使舵,这样的人走起来应当是摇摇晃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少年口中嚼着草,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在长安城中行走。
冷不防,面前一个男人被打了出来,拦住了去路,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可怜。
“娘子,娘子,别打了。”男人伸手挡住了脸,“要打别打脸!”
“不打脸打什么”泼辣的年轻妇人冲出来,手里拎着擀面杖对着男的就是一顿打。
“噫,啧啧,宋二又被宋嫂子打了,可真够泼辣的。”
“我要有这种老婆早休了,一个不顺心就拳打脚踢的,哼!”
“就是啊,我关中男儿可不是这等窝囊废!”有人吐着瓜子壳看热闹,“宋嫂子加油,打厉害些。”
“看什么看”一道女音升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打上脸的绣花鞋底,“进来干活了,你再看,信不信我也打你啊!”
那叫嚣着关中男儿的男子连忙拿下脸上的鞋底,不顾脸上可笑的红印捧着鞋底追了上去:“娘子,我错了,我错了,娘子别打,别打……”
哄堂大笑。
“石头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被婆娘吓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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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娃娃
要人血馒头作甚难不成还能入药她摇了摇头,却把馒头收了起来,看着眼前离开的侩子手笑了起来:“老板结账!”
来收碗的老板看着未动一口的面忍不住摇头:一口未动呢!
“老板,来一碗面!”来的是一位十**岁清秀文雅的年轻公子同一个小厮,喊话要面的是那个小厮。
“好咧!”老板说着顺手就将手里的面端了过去。
“公子。”小厮才拿着袖子将桌椅擦干净,一抬眼看到那坨在一起的面当下大怒:“老板,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呢,这面都坨一起了。”
吵嚷声四起,少年人看着面大倒胃口,也失了兴致,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一旁檐后的卫瑶卿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看的津津有味:王栩他跟着我做什么或者准确的说是从她与监生们分开起就在跟着她了,索性中途,她换了一张脸,自此分了开来。
一个转身向更深的巷道走去,翻身于檐下行走,转眼翻上大树,枯黄的枝叶遮住了她的身形,透过繁密的枝叶,她向下望去。
有两个人站在树下,一人带着宽大的斗笠,蒙了脸,另一个便是那个侩子手,侩子手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将藏在怀中的人血馒头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得了那人递来的银两,这才带着几分喜色离开了。
要人血馒头做什么
卫瑶卿双目微微眯起,袖袍下的手微微敛动,这是三支短香。双手拿起三支短香,她神情肃穆,青烟袅袅燃起。
带着斗笠行走的男子只觉得今儿这一条路似乎格外的长,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
是不是错觉了,男子揉了揉额头,出了巷口大步离去。
……
“怎么今日那么晚”到时,人已来齐了,众人都等他一个。
男子愣住了:“奇怪,我今日特意来早了啊,路上并未耽搁啊!”
有人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男子牙关紧咬,额上冷汗涔涔,痛苦至极。
那人突然收了手:“没有被人下过追踪的手段。”
所以,只是错觉么男子将人血馒头递了过去:“这一次的。是钱元、吴岙这些人的,其中有两个钦天监的人。”
人血馒头的颜色如朱砂一般艳丽。不过人血馒头本就是红的嘛,也没什么特别啊!
有人伸手接过:“做的不错,天赋阴阳之人的血自是更好。”
……
低头吃饭,察觉到卫瑶玉看了她许久,卫瑶卿抬头:“二姐,看着我作甚”
卫瑶玉放下手里的碗筷,擦了擦手,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收回了手,而后皱眉:“也没瞧着你早晚吃多少啊,可是中午一顿宫里的御厨做菜太过重油重肉了这几天胖了不少,脸胖的都快吃出双下巴来了。”
一瞬间,味同嚼蜡。定是同黄石先生抢肉吃吃胖的,卫瑶卿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长辈或许不喜欢太瘦的小辈,但也绝不是喜欢快吃出双下巴来的胖丫头。
看着她默不作声,卫瑶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人撤去了桌上的饭菜,摆上了阵线布之物,“以后吃起来节制些,陪我做会儿绣活。我也不求你绣多好,起码缝缝补补要会吧!你再厉害也是女孩子,也是要嫁人的。”说完见卫瑶卿倒是听话,拿起了针线,连半点反驳也无,卫瑶玉也就不再多说了。
卫瑶玉的绣活做的很好,且极为专注,待到绣完一条帕子抬起头,却看到自己对面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坐着的六妹妹做了个怪怪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卫瑶玉走到她身后,待看清楚她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敬酒
今儿一天都安安静静地,中午那丫头过来蹭饭也规规矩矩的,比前两日吃的少了不少,他都破格吃到了几块肉,黄石先生想想当时的受宠若惊就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直到下值,钦天监里头人已走的差不多了,黄石先生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今儿怎么那么安静,她就这么走了”
“薛家二小姐今晚在小芙蓉园办十四岁生辰的生辰宴,白日赏梅,晚上宴席,据说卫家也得了请帖。”裴宗之把糖豆分门别类的装好起身,
黄石先生讶然:“你怎么知道”
裴宗之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帖子放到了桌上:“这是请帖。”
“你也得了请帖啊!”黄石先生挤了挤眼,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佳人相邀,去不去”
“不去。”裴宗之起身,想也不想,就道,“怀国公府的厨子做菜好咸重油,这回还是那个厨子掌厨,我不喜欢。”
我去,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黄石先生瞪着他:“谁去生辰宴是为了吃东西啊!”
“不吃东西去宴会作甚”裴宗之摇头,“不去。”
当然是为了看美人咯。黄石先生暗道:这家伙的想法还真是古怪的很!自从他来长安,借住在裴宗之这里,整天就是吃吃吃,吃完这一顿,想下一顿,除了吃就是睡,人都快疲懒了,都是一日三食,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何如此兴致不减的。
“诶,裴宗之,那今晚吃什么啊”黄石先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至尾看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后,卫瑶玉才点了点头。今日的生辰宴主角是薛二小姐,她们姐妹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想法,穿的妥当暖和就好。
“咱们就呆在席上,也莫要乱走,免得冲撞了什么人。”卫瑶玉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告诫她,“听说薛二小姐邀请了青阳县主,你小心一点。”
卫瑶卿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今晚会出席薛二小姐生辰宴的宾客名单,她一早就拿到了。
卫君宁艳羡的看着她们,可惜这一回跟不过去了,送她们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喊道:“二姐,六姐,早点回来。”
芙蓉园是宗室的园林,小芙蓉园则是仿芙蓉园而建造的私园,规模要小上不少,却也不错,长安城中贵族时常会借一借办办生辰宴之流。
薛二小姐生辰宴的主场在小芙蓉园中小太液湖边一座画舫之上,精巧的宫灯照亮了一路,及至画舫附近更是亮如白昼。席宴早已摆上,引路的侍女轻声细语的介绍:“这里是主场,世子说了,都是姑娘家家的,就不必太过拘束了;停云楼那里是客场,一些长辈跟男宾都在那里,那里是世子请的客人。”
如今怀国公府的主人怀国公薛行书年纪大了,在家养养花草,并不喜理事,府里主事的是怀国公世子薛璟瑜,也就是薛二小姐的父亲。
卫瑶玉点头:“我与妹妹就在主场这里坐坐,不去旁的地方了。”她听懂了言外之意,引路的侍女欠了欠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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