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抵达千江岭后,宫本武藏就一直和扁鹊站落在一起,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交情,只是因为与在场的其他所有人相比,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些特别的印记,那就是他们都曾是嬴政的手下。因此现在身处此处,不论怎么看,形象都显得很怪异。
但是听到扁鹊的话后,宫本武藏却也没有太多犹豫,就两手抬起扁鹊轻弱的身体,沉默地走向那边的张良。见到宫本武藏带着扁鹊走近,不论项羽、刘邦还是韩信,目光里都下意识动颤了一下,但随即他们想到扁鹊医者的身份后,也立即腾出了空间,让宫本武藏将扁鹊放躺在张良的身边。
扁鹊虽然自己也是残得只有半条命的模样,没有五脏六腑的身体连站都站不起来,但是有右手里的魔龙水晶吊着命,扁鹊也一直维持着比较稳定的生命情况,至少神智还很清晰,勉强给人治疗伤病也没什么问题。于是躺在张良右边的扁鹊利落地探出左手,简单地给张良把过脉后,就大致确定了张良的伤重程度。
“这么重的伤,没死在天上也是你命大。”扁鹊嘴里还低声讽刺着。但张良听着这话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在默默松了一口气。他自己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但如果是深修医魔道的扁鹊出手治疗的话,肯定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医治过来的。
只是他全力以赴打出的底牌都无效失败了,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艰难的局面啊……而扁鹊当然不管张良心里思考的事,只是收回把脉的左手,从自己随身携挎的药箱中取出一管蔚蓝色的药剂,让花木兰给张良服下。然后扁鹊又将左手轻轻放在张良的胸口,涌动着少许的魔蓝能量,在嘴里轻声默念。
“召唤术·治疗”虚空里浩瀚的自然能量被引动,在扁鹊的左手掌心生发出一抹青绿色的光芒,虽然不及张良面对整个千江岭释放出的召唤术那么夸张,但是那份凝练着生命气息的青绿却没有分毫差异。扁鹊并没有使用医魔道更准确的对症治疗,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实际比张良更加虚弱,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施展医魔道。
于是他只能先给张良服下一管通用的急救药剂,再配合使用自己同样的“召唤术·治疗”给张良疗伤。这么做的治疗效率虽然不高,但是愈合效果也还不错,至少稳住张良一条命是没问题的。“扁鹊,你也竟然站到了他们的阵营了吗?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嬴政的声音从苍穹上威严地落下,在一击震飞张良后,他就没有任何迟疑,继续释放能量去同时孕育十八只金红莲花里的火炎,但是俯瞰到了扁鹊去为张良疗伤的场景后,他还是不禁讶异了一下。地面之上的众人当然都听到了这话,尤其是宫声音颤抖地说道,“现在死在这里一点意义也没有。”
“所以——你们要离开这里,趁现在嬴政的攻击还没有准备好,你们赶紧离开!”“刘邦!”苍穹之光项羽抬眼看着刘邦,郑重地说道,“你脱险以后,一定要想办法保住秦楚的生息,无论如何不能让秦楚毁掉。我们国家不能这么毁灭!”
“花木兰!”苍穹之光项羽又将目光转向花木兰,声音依旧郑重地说道,“你赶回唐瞾,把这场灾难的讯息最快地传达给你们国家的当权者。嬴政想征服的是整个三境,你们国家逃不了,务必要让女帝全力应对这场危机。”“还有,张良的命就交给你了,你带他离开这里,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我相信他,只有他活着才能找到真正的对策,才能打败嬴政,打败烛龙!”
“韩信!”苍穹之光项羽喊着,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一身虎纹夹克的韩信身上,他双手把住韩信的肩头,气息沉重地说道,“这件事对你来说还有点早,但危难之中男儿当立——从今往后,由你继承我的职位,守护边境龙舜城!”
“继……继承?”街头霸王韩信听到项羽的话,整个人都惊诧住了,一时间根本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项羽你要干什么?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刘邦却在这时激动起来,直接出声反问项羽,“你让我们都离开,又说这么多善后的话——你想干什么?”“我们都走了,那你呢?”
顺王者昌逆王者亡!连良禽择木而栖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还是都活得不耐烦了,嫌命太长!疯子!都是疯子!到了这种地步都不知道拥立他为皇的人,全是不知死活的疯子!
不难想象,嬴政心里已经怒不可遏。于是在这样难以解释的愤怒中,烛龙一身的金红变得愈加炽烈,而十八蓬莲花里的火炎也燃烧得愈加凶狠。
“这种威胁没有意义,你知道我并不在乎生死。”扁鹊眨了一下凄冷的目光,依然冰冷地回答着。“醒醒吧!扁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嬴政突然地怒吼起来,声音里凝满了尖锐的讽刺,“一直伪装成一个看破世事的孤独者,自以为随性地嘲弄着世界的黑白是非——你不过就是个小丑!”
“不在乎生死?那你的手上怎么还会一直紧握着那块魔龙水晶不放?”嬴政的话凶狠如淬毒的利剑,毫无遮掩地插在了扁鹊那颗凄冷的“心脏”上。
一瞬间,扁鹊平静的意识被完全击碎,两只凝滞的眼睛越睁越大。左手上的青绿色光芒消失,他忽然就停住了对张良的治疗,而右手从臂膀直到指尖都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就像发了怪病一样。但是越是颤抖,他抓着魔龙水晶的右手反而就握得更紧!
“一群蝼蚁,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嬴政最后还在愤怒地咆哮着,伴随着是十八蓬莲花中的火炎疯狂膨胀,在燃烧中爆发出了一层恐怖的热量波,仿佛是要烧化了这个天地。极度的热量带着烛龙的威压覆没而下,将每一个人的身心都逼压到了极点。
恐惧在炽烈的灼烧感中油然而生,众人的感觉就仿佛是置身在金红色的炼狱之中,随时都要面临灰飞烟灭的危险。“你们走吧。”在最危险的时候,苍穹之光项羽却凝皱着眉头,忽然沉声说道。一瞬间,虞姬、花木兰、韩信甚至连同刘邦在内,所有人都惊诧地折过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项羽。
对他们而言,这种放弃的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绝不可能是从项羽嘴里说出来的。在场所有人里,项羽的的勇猛,项羽的骨气,项羽的正义感,都是无人可比的,不论谁临阵退缩,他都不可能萌生退缩的念头的。但是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转过后,却都看到了项羽那张脸上,沉重却坚决的表情。“嬴政和烛龙的力量太强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苍穹之光项羽沉下白金色的双眼,艰难地说道。
“再继续战斗下去,我们只有全部丧生……”没有人反驳项羽,因为项羽说的是事实,冰冷的坚硬的现实——他们根本就不是嬴政的对手,嬴政和烛龙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范畴。
这一点,从之前一系列的战斗就完全能看出来了,虽然嬴政还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但他们已然真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力量悬殊的绝望——他们所有的攻击,都不能对烛龙的元素态身体产生作用,但是烛龙随手的攻击,就能致他们任何人于绝死之地。直到现在他们这些人还能苟全一条性命,除了客观上的幸运外,更多的完全就是因为嬴政的兴致。嬴政没想那么早杀灭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讽刺他们的弱小。
但是现在,嬴政已经起了真正的杀心,十八蓬金红莲花同时凝聚火炎,那绝对是要毁灭一切的绝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坚持下去的希望了,再坚持下去也不过就是一地骨灰,唯一生存的希望就是在灾难爆发前逃离千江岭,虽然这也是件艰难无比的事情,但是总比坐以待毙强啊!所有人都明白的,所有人都能理解项羽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惊惑,因为不管怎样,这样的话从项羽口中说出来都太反常了!“项羽你冷静点,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刘邦眼神凝思着,伸手按在项羽肩上对他说道。他的心里很担心项羽是在极致的危难中物极必反而精神崩溃了,所以目光一直观察着项羽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你别担心,我没事!”相识那么多年,苍穹之光项羽立刻看出了刘邦的意思,然后一把拍开刘邦的手,愠怒地吼道,连气息都焦急得颤抖了起来。“我是认真的!”苍穹之光项羽转过目光看向所有人,再次焦急地说道,“我虽然态度坚决,但也不是莽夫!”“再打下去,我们只有死……”他又低下目光,声音颤抖地说道,“现在死在这里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你们要离开这里,趁现在嬴政的攻击还没有准备好,你们赶紧在说什么?”街头霸王韩信在这时惊惶起来,他还不知道那条关于项羽死亡的预言,在来千江岭的一路上,张良一直没有勇气把这件事告诉他。然而此时此刻,也没有谁还有勇气来当面复述出那句预言。
除了项羽自己。“我的死亡预言。”苍穹之光项羽沉着目光,低沉而用力地说道,“张良从古书里读出的预言——云景历今年未月初二,我会死于秦楚乌江。”“什么?”街头霸王韩信声音颤抖,双眼瞳孔猛地放大,显然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当他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躺着的张良时,却看到其眼中一言不尽的沉重,而身旁的花木兰和刘邦也都是同样的沉默。。
今天就是未月初二!此地就是秦楚乌江!难道项羽,真的在几个片刻之后就要命丧于此了吗?也就是此时,那道静立在项羽背后的楚楚倩影却完全僵住了。当听到项羽口中最后说出的那段话,虞姬的身影就倏然一滞,仿佛一道冰冷刺骨的风从脚底穿膛而过,直吹到她头顶的每一缕发丝,冻结住了她前一秒还在焦热的心脏。
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是站在一边默默看着苍穹之光项羽的背影,她就感到了一种不能言喻的凉意。
第一千二十五章 截击 新
反射着夜月的光泽,暗蓝色的战镰带着狂暴无比的气势呼啸回旋而来。
项羽直面着那柄割裂长空飞来的暗金镰,瞳孔之中寒光一凛,不避不退,拔起三尺霸刃,悍然一击
强横的力量凌空交接,一声震响间,那柄暗蓝色的战镰被项羽一击打飞。然而,也就在项羽手持霸刃截击暗金镰的那一瞬间,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当暗金镰回旋倒飞而去的时候,一道夜黑色的影子掠过月夜下站满人群的街道,带着重重残影于转瞬间突袭而至。
在鬼豹狂风雷电般的奔袭中,白起悍然伸出被铠甲覆满的右手,凌空抓住回旋飞来的暗金镰,单手一旋,从鬼豹身上跃起,以风雷不息的强横气势重重击向项羽。而项羽直面无惧,回身一转,握紧手中三尺霸刃,悍然迎向凌空袭来的白起。
霸刃与暗金镰交接的瞬间,两股强横的魔压也在虚空中爆发开来。兵刃的撞音伴着层层声震响彻际,而威震山河的霸气与凝炼如血的杀气汹涌冲撞,伴着魔压的爆发,在项羽与白起身侧爆开狂暴无比的旋风,而他们所在的地面早已在强大的力量与魔压的双重压迫下层层龟裂。
所有人都陷入死寂,不敢妄动,这突如其来的强者交锋震慑到了在场的整整二十五万人,而且,那其中一人还是他们的全军主帅白起啊。连回身离去的漫游也在这一刻止步,凛目望着在城门处强力交锋的二人,望着了不知何时就突然出现的一军主帅人屠白起
白霜一样的月光洒下,披散在项羽宽阔的肩膀上,披散在白起坚锐的战铠上,也披散在层层龟裂的地面上。月光很宁静,但人不止息。任由一头蓝发在狂风中凌乱,项羽坚毅的目光却深深凝视着白起,那圆睁的瞳孔中,隐隐燃着薄发的怒火。而暗蓝色披风在风中狂卷飘荡的白起,也始终凝着四只瞳孔,透过头铠的目镜,凝视着项羽,不掩半分杀气。
同时,他们手中的霸刃与暗金镰始终交锋着,身上的魔压也一刻不止地爆发着,强大的力量持续不断地汹涌冲撞,大地仿佛都被他们所震撼,在他们的力量冲撞中渐渐下沉,于两人脚下被强大的力与势陷出了一个裂痕不止的巨大凹洞。
“人屠白起嬴政手下最狠的一柄剑,你终于还是来了”项羽深深凝视着白起,没有息止力势,却在狂旋的风流中沉声开口了。“楚霸王项羽我来了,你今夜就休想全身而退了”白起同样深深凝视着项羽,在狂风回响中沉声着,气势不减半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项羽凛目斥道,手中霸刃狠狠压向暗金镰,身上的魔压又更腾起了几分“哼你以一己之力,胆敢夜袭布满兵甲的陵城兵从其将,难怪韩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只身闯进咸阳宫”白起厉声驳斥着,手中暗金镰狠狠抵着压来的霸刃,身上的魔压也又高涨了几分。
“韩信果然去了咸阳宫”项羽微微皱着眉头,“你觉得”白起四目凝视着项羽,压着声音缓缓道,“独闯咸阳宫的结果应该怎么样”
“白起兵仇将报”听着白起的话,项羽不禁目光一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压沉着怒火与声音道,“你对韩信做了什么,我都会分毫不差的还到你身上”白起伸扯着脖子,朝着项羽更贴近了几分,用四只眼睛深深地凝视着项羽的瞳孔,声音不高却尖锐,缓缓道“来呀”
陵城后城门当全城的二十五万人都聚集到了前城门处时,镇守后城门的士兵们却任然驻留在此,不敢随意走动。其实之前他们也听见了前城传响来的那一声巨吼,也察觉到了城里可能发生了不测,他们也心急如焚希望了解情况但是他们不能离开,军令如山,他们肩负着守卫陵城后城门的职责,必须坚守其职。
而也就在几十分钟前,白起主帅带领的军队到了,他们自然地开城迎接,而后白起带军迅速进城,他们也就没了什么事,一切,又都渐渐沉寂了下来。
一如既往的夜,黑暗的,沉寂的,风萧萧吹着城头,也吹着守卫士兵的心,他们听着轻轻飘扬的云之歌,也听着心里最深处的声音。一切,就是这么平静的。直到海潮巨浪般的萤火色光辉从城下涌起守卫士兵们才震惊失色地目睹了比城内的一切都更加震撼壮观的景象
与此同时,陵城城下的地道里,张良和花木兰骑乘着灰毛奎狼疾速地道在陵城的地下十米深处,是当年项羽还是陵城守将时暗中挖建的一条地下通道,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这条地道也确实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张良已经完成了在陵城后城门的施法,现在他需要和花木兰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条地道,赶至陵城前城门。白起已经进城很久了,现在肯定要与项羽遇上了,而项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不知道能唤出多少士兵现在城内局势危急,张良必须得尽快赶去收尾。
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张良必须得这么做了墨林城云雾缭绕于苍穹,长风穿涌于山谷。僻静又险峻的巨尺山内,巨玺一般的墨林林城沉寂着。在墨林城外,遍布着一片杀气肃饶铁黑色,那是一只万饶军队,全军将士列阵沉立,手持兵刃,纹着“白”字的大旗在风中飘舞,而他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那坚稳深沉的墨黑色“不矩而则,墨守成规”的黑曜石城墙,与凝聚着日光能量的两座零式防御塔。
城内,墨家八棱房。一点机关灯照得通明如昼的休息室里,安静无声,房间内有一张铁木造的九尺长桌,桌上摆满了和平守望者的二十七个机关械件。一身布衣的墨子静静地站在桌边,不声不响,依次检测着每个机关械件的内部机关与性能。
他手里握着一只右腕臂甲的械件,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臂甲内里的机关线路,而后用手指在臂甲外外延轻而有力的摁着,接着再从手指释放出微弱的魔蓝能量,触发臂甲暗藏的微型推进器,喷射出了一瞬的蓝焰,墨子仔细看了一下,检测完毕后,他便将右臂臂甲的械件放下,又继续检“请进。”听到门响,墨子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手中依然全神贯注地检测着机关械件。
“墨大叔”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守城队长走进了休息室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墨子,脸上若有心事一般的表情。“那只敌军还在城外吗”墨子一边检测着手中新拿起的一块肩甲械件,一边默默问道。
“还在”守城队长轻声回答着,“他们已经在城外守了好几了,一直保持着攻城的攻势,但始终没有对城发起攻击。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起这个人有出现吗”墨子忽然顿住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问道。“没樱”守城队长道,“只是敌方的军旗上都写着白字可以确定是白起的军队。”墨子没有再什么,又继续做着手中的检测工作。
“墨大叔我来是想问问你”守城队长见墨子不话,他于是顿了一下气息,问道,“就是几日前收到的楚王发出的英雄集结令你要去吗”
墨子没有话,只是静静检测着手中那块肩甲械件。“墨大叔”见墨子没反应,守城队长于是又问“如果那一万人进军攻城,你们怕吗”墨子沉了片刻,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地问道。“不怕啊。”守城队长没有多想,随口而出。
“为什么。”墨子静静问道。“黑曜石城墙固若金汤,零式防御塔打击毁灭,机关城易守难攻”守城队长目光坚定地道,“最重要的是有神匠墨大叔你在啊有你在,机关城永远坚固,有你在,我们什么也不怕。”“那如果我不在呢”墨子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来,目光深沉地看着守城队长。守城队长明显愣了一下,只见他目光困惑的,又缓缓道,“怎怎么会不在呢”
“墨大叔你是大家的领袖,一城的核心啊因为有你,所以有机关城,因为有你,所以我们能在这杀伐混乱的年代拥有和平安宁的生活,大家的幸福都是因为你啊你,你当然会在的啊”
“机关城的和平难道世上只有机关城能和平吗”“这这世道太乱了,和不和平也非人力能够左右的墨大叔你能做到让这么大一城的人和平生活,已经是旷世之举了”守城队长凝视着墨子道。“那如果没了我,就没有和平了吗”墨子沉声着,又默默低下头,去做他手上的事。“没了墨大叔没了墨大叔这”守城队长的心里一团乱,他想不通墨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墨大叔呢,墨大叔当然会在呀,墨大叔一直都在呀是呀墨子一直都在呀从他数年前带领众人来到着荒凉僻静的巨尺山建立机关城起,他就一直守卫着这城的安宁,一直守卫着城中人他一直都在,他习惯了,城民们也习惯了,所有人都习惯了,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墨子如果不在会怎样,墨子已然成了他们生活里的一部分。“城里的居民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这是他们的幸运,却又是他们的不幸。”“城墙再坚硬,终究也会破毁,而城内的人虽是守城,却无坚意,只有软心。”“可我有坚意,无软心。”墨子还在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