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之美人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刘小刀
“大公子,阿卢出去买东西了还没回来。”
门外有人应答。
“去取点酒回来。”
“是,大公子。”
脚步声远去,贺兰勤倚在窗边榻上,回到家中的日子,似乎没有记忆中那么美妙,大概是被那一人乱了心境,所有事都不一样了。
阿卢知道今日来客是谁,没兴趣凑热闹讨杯酒喝,出门买了些贺兰勤点名要的书和纸,抱着东西回来途中,听到有人在墙外说话。他本没有听墙角的爱好,但那两人兴致勃勃的交谈中频繁提到的名字叫他十分不高兴,他们居然嚼贺兰勤的舌根!
“……贺兰大公子没在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平
阿卢没有想太多,也无暇考虑这样一个消息会引起什么后果,他只知道,他是公子的小厮,对公子不能有任何隐瞒!
他跑的很快,眼看就要回到贺兰勤的院子,突然两道黑影落在眼前,是贺兰岳身边的侍卫!
宴毕,贺兰岳率先离场,留贺兰贤送鹰搏一程。
二人之前在大沃原便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熟悉,此时一起走在回廊下,免了客套,免不了叙旧。
应二人吩咐,侍卫们落在后头。
鹰搏:“二公子可大好了”
“还好,死不了。”
“贺兰家主匆匆离去,可是发生了什么”
贺兰贤略有些失望:“嗯,拦下了。”
鹰搏倒是不怎么在意:“无妨,贺兰大公子心细如尘,那小厮但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定会被他查觉。这样同二公子就更加无关了。”
贺兰贤冷哼一声,显然是想到一处去了。“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剑之仇我是记下了!”
鹰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鹰绰已死,此一时彼一时也。你说是吗,贺兰公子”
贺兰贤冷哼一声,虽不认同,却也没有否决。
“我们各自的心头大患都去除了,怎么说也不亏。”鹰搏不自觉的把头扭向一侧,廊下灯光略暗的地方。
阿卢回去的有点晚,似乎担心被责罚,始终低着头,老实的很。贺兰勤笑道:“怎么了,外头闯祸了”
阿卢腿一软,他倒是情愿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忍了又忍,挤出一副苦笑的脸:“外头看到鹰搏那小子,趾高气昂的,叫人不舒服,哼,小人得志!”
贺兰勤一乐:“不是还有两位首领同他争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况那么远的地方,谁上谁下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阿卢皱着鼻头,偷偷瞄几眼,心里简直想骂人。“看你现在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你哭的时候!”
手脚麻利的给贺兰勤整理好床铺,倒了热水伺候他洗漱。
贺兰勤看了一眼阿卢新买来的纸,边角处有剐蹭痕迹,似乎还沾染到一星半点污迹。若老老实实抱在怀里,是不会有这些痕迹的。阿卢在外面摔倒了,还是有其他事
若只是摔倒,他不会隐瞒。如若是门槛,他会把那处门槛从草拟画图到施工匠人到负责烛火的下人上下里外都念叨一番。
隐瞒不报,目光躲闪。
有事。
贺兰勤不动声色,收拾妥当躺下。看到阿卢退出房间,房门关闭声几乎要掩盖住他终于放松下来的吐气声。
要不要查一查呢
贺兰勤把双手垫在头下,没有丝毫睡意。
阿卢有事瞒着他,且这事同他有关。
而隐瞒下来与他有利,所以阿卢不肯说出来。
那么,要不要弄清楚呢
换做以前,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存在,他喜欢把所有事都清楚的掌控在自己手里。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糊涂一些未尝是坏事。就如他没有设计引出刺杀贺兰贤的凶手,如果没有该多好。
一丝酸涩的感觉,一抽一抽的在心里某个地方作祟,叫他难以闭上眼睛。
挥掌,熄灯,无眠。
鹰搏一杯一杯喝着宴席上喝过的佳酿,耳朵时刻准备接受属下传来汇报。脚下已有三个空坛子,他也去了两次净房,但是外面风平浪静。
“去你娘的!”他突然站起来,把手心的酒杯重重砸在地上,惊动了门外的侍卫推门进来。
“首领”
“什么时辰了,外面还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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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闹
鹰翱“你打算住在这里还是回庆城”
何来一怔,没想到他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这个很难,至少现在,她还没发现哪个地方更好或者不好。从血缘角度来说,生父怎么都该比舅舅更亲。但是吧,这个生父又不怎么热乎人。
“孟宁大师兄呢,你究竟把他关哪里了”虽说在皇宫时也不是每日都能见到,不过来到这里已经十来天了,许久不见有些想念。
鹰翱“他自然无事,你的安全还要他负责,舅舅不会伤了他。”
何来“那就放了嘛。”
“不行,除非你答应留下或者你准备离开。”
也就是说,她只是在这里做客的话,孟宁就是需要提防隔离的人。
何来低头想了想,鹰霜嘴上没说,但能看得出已经有些急了。毕竟鹰绰进去已经二十多天了。
“我还不能见族姐吗”
“一样,要么你答应我留在这里,要么就是你准备启程。”
何来想了想“舅舅,你留着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大用”
鹰翱笑了“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我们手里需要准备许多武器,一个不能用了,还有其他替换。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是不可替代的。”
也就是说,鹰绰可以用,也可以不用,全在他一念之间。
一个漠视人命的上位者。
何来自忖达不到他这个“高度”,对这样一番言论也无法苟同,她原本也只是个普通人,处在被漠视的那个圈子。这样的鹰翱,很难让她生出亲近感。“那个,舅舅,你看啊,我出门走的急,也没同我父皇说一声,这么做着实失礼。不如我先回去,跟他认认真真的谈谈,然后再决定,如何”
托辞。
鹰翱不可能听不明白,他不置可否,道“好,一切由你做主。”
“我走之前,能见她一面吧”
“当然。”
“那个,不会我见过之后,你就杀了她吧”这是何来最担心的。
鹰翱“你想救她一命,就照我说的做。”
“好。”
何来的身份虽没有公开,但她初到通山城那日,族长亲自下山迎接已经引起轰动,后来更有人不停询问接待过何来的坊君。坊君不过是小官,平日里难得被如此多人关注,且其中不乏平日里惹不起的人物,此番着实得意了一把。虽被叮嘱过不许透露出去,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可以模棱两可的点头或者摇头嘛。
是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昔年离家的鹰宓之女回来了。
族长家的事,无论大小总容易为人津津乐道,虽然没几个人见过这位族长外甥女的真容,但她的来历以及去向已经成为百姓口中最热门的话题。
这日,一位看起来脸生的华服少女,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身后紧随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瘦高青年,再后面是十多个持刀壮汉。一行人跟着华服少女,走的飞快。
“大公主留步,且多住几日啊!”这喊声透着几分无奈,紧追而来。此人倒是认识的人颇多,正是鹰翱身边的红人,侍卫头领鹰繁!
这姑娘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来头!路边百姓忍不住猜测起来。大公主难道这是……
大公主何来停步,转身看着鹰繁,一脸怒容不减反增,手指着鹰繁道“你们都是骗子!不知道我为谁来的吗,人早就死了还瞒着我!”
鹰繁左右看看,拢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一脸为难道“大公主,不是属下有意隐瞒,鹰族就是这样的规矩。”
“什么规矩,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这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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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吧。”鹰绰似乎猜到些什么,眼睛都没有睁开。“出城就不担心给人看到了。”
何来确实忍的辛苦,急忙把两侧的小帘子都卷了起来,浸透了草木气息的空气流通进来,好受多了。只是心里仍然有些不解: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何她仍然闷闷不乐
因为顶头上司的翻脸无情,还是恋人的绝情
不过这些在何来这里都不是问题,领导就是领导,与领导有什么情分好讲,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就像她来这里之前的时代,互相都是明晃晃的金钱关系,简单明了。至于男人,那就更没必要了,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贺兰勤,也不过一头长的好看的猪罢了。
唉,良心不会痛的,不会。
两扇小窗,似乎也打开了鹰绰阴郁了许久的心房。她终于坐正了些,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黑巾,却没有拿下来。
何来:“这个不拿下来,不热吗”
鹰绰看到黑色的衣袖,眼皮一跳。“不用了,先适应吧。还有,自今日起,鹰绰就算是死了,你回去后,也只当白跑了一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出我的消息。”
“你不跟我一起吗”何来张口吐出这么一句,随后反应过来,“我舅舅又给你安排了别的事需要隐瞒身份去做”
鹰绰淡淡一笑:“差不多吧。明日我便要单独上路,你保重。”
“啊”刚见到就又要分开,何来很不高兴,原以为就算不能藏在身边,至少可以同行一路。“好没良心。”
鹰绰歪头瞅着她,何来闷闷的歪头以示不满。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搭在何来手上,她说道:“功夫有没有进展,有没有人欺负你”
“还好啦。就是教我武艺的师父大概更年期了,特别凶悍。”
鹰绰不明白“更年期”,想来不是什么好词。“待我把事情做完,会去找你的。”
“嗯。”
“不过还是族姐厉害,都说那个什么暗室没有人能撑过半月,你可是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天呢!”
鹰绰:“那些人撑不过去,是因为已经没了希望。”
对上何来好奇心几乎要飞散出来的眼睛,她淡笑:“其实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见她不欲多说,何来只能自己脑补。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吃的喝的大概也没有……不过那一身气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衣服都换过了不可能没洗漱,洗了都没洗掉,那里面……
好吧她的意思大概是没有活人。
大约就是闭塞了五感,无知无识的境地。若再没了重见天日的希望,或者还有些无人清理的骨头,确实容易叫人有生不如死之感。
但是鹰绰能活下来,或许是因为她坚信,自己还能出来。
是坚信自己还有价值,还是别的原因
一肚子的不解,鹰绰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歪头向着她那边的窗子,何来只能自觉一点保持安静。
孟宁控着马紧跟在侧,他不过是暂时失去自由,并没有受到虐待,每日好吃好喝按时送到,住的还是山顶上族长大宅里的屋子,没什么好抱怨的。随着通山城渐渐被甩在身后,心头有种莫名的想法似要破土而出。
“大公主,你这么当街一闹,相当于宣布了鹰首领的死讯,这是鹰族长教你的吗”
何来:“是啊,他说这样才算给贺兰族一个交代。”
“贺兰”二字一出口,何来就后悔了。小心的看向鹰绰,她没有反应,何来偷偷吐舌头,说话要小心一些。
不过这件事,似乎也不完全怪人家贺兰勤,怪谁呢,怪她舅
第一百四十二章 错错错
马族的首领掌握着一只神秘的队伍,帮他们悄悄的做一些不能言明的事情。鹰族的族长也有这样的人,知悉内情的人称呼他们为“乌鸦”。
顾名思义,不是什么好鸟,一出现通常死人。
乌鸦便是隐在黑夜中阴暗处的那把刀,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死在外面不过一具无名尸。
这是鹰翱对她的惩罚。
“……我没有后人,这些年对你诸多指点,自是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对我诸多敷衍隐瞒,是你自己放弃了你的前程,放弃了鹰族,不要怪我无情……”
“……你当初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便该知道这是我的逆鳞,你去把这件事追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族长对她的处罚她认了,是她咎由自取,从天之骄子的鹰变作人人喊打的乌鸦也还好,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心里的不平很快就可以过去。但为何总有些意难平……
何来来了,何来都可以来,别人呢
没有什么人是真的无私的,所谓付出,也只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让那个人好过,自己便高兴了。但若能得到一点点回报,那该有多好。农夫耕种是为了收获,随手插柳大概也想得到绿荫一片。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向来理智。当断则断是最明智的选择,也许他是这样想的。
鹰绰走过去推开窗户,临街二楼的屋子,可以看的很远,家家户户,点点昏黄。街上已无人,却没有寂静下来,门庭之内的声音穿过重重墙壁传进耳中,有夫妻的吵架拌嘴,孩童啼哭,大人呵斥,还有一两声犬吠……
没有了鹰霜和一帮生死相随的兄弟,却意外有了闲暇去看去听这些凡尘琐碎,鹰绰恍然忆起跟着鹰翱离家之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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