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君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嬴宗离歌
嬴朕长舒一口气,起身应道:“也是,不想了,走,下山。”他牵着白妶朝山下去,看似一身轻松。
忽然,嬴朕停下身来,问道:“妶姐姐,你知道今生最让我开心的是什么吗”他目光炯炯的望着白妶。
白妶脸颊一红,心中暗想,莫不是关于我的,不过,她虽然如此猜想,却也不说,反问道:“是啥”
嬴朕道:“今生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父皇当初那个明智的决定。”白妶有些低落,居然不是关于她的,有些羞涩,暗自懊恼:“白妶啊白妶你都在想些什么,你可是沙场铁血的武安君!”
白妶心中正在羞涩,又听得嬴朕说道:“要不是父皇那个明智的决定,我不可能那么早就认识你,没有认识你,我都不敢想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白妶暗自窃喜,由失落又变得万分满足。
她抱着嬴朕的臂膀,心情明朗许多,下山的步伐也相应变快,很快进入嬴氏聚居地。
方踏入嬴氏聚居地,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声音入于耳际,如隔靴搔痒,立即吸引了嬴朕的注意。
嬴朕夫妻寻声快步赶去。
远处一群嬴氏少年正在戏弄一老一小。那老人衣衫破烂,虽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许多,却仅是遮住了重要部位,而那个小孩则要好的多,衣服虽然脏兮兮的,却是完好无损,不过更像是花子的百衲衣,大补丁套小补丁。
老少的装束和花子无异,要是嬴朕看到,定然感叹花子的衣服要比他们干净太多。
少年分为两堆,一堆人围着百衲衣小孩,一堆堵着老人。小孩、老人两两对视,都想要保护彼此,却被一群少年分化围堵,寸步难进。
此时那群少年动了,只见其中一锦衣少年拿出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棒,狠命的抽打老人的膝盖,咯嘣一声,鲜血四溢,老人前扑倒地。
锦衣少年也就天醒境界,而老人倒地瞬间,其所散发的香火波动竟然也仅到天醒境。
老人被击到在地,脑袋被一群少年狠狠的踩在地上,不停的朝他身上吐口水,如狗一般,百衲衣小孩望在眼里,泪流满面,嘶吼道:“该还的都还了,我父母的命也陪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要嫌不够,将我的那拿去,不要再侮辱我爷爷!”
百衲衣小孩喊的撕心裂肺。直面一众少年,他没有泪水,唯有愤怒。
此时,一个劲装少年冷笑道:“还可笑!两条贱命也想赎罪,做梦!”
“呸,白日做梦!”那些年龄较小的附和道。
锦衣少年将双腿岔开,说道:“罪孽,你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了你爷爷。给你十息考虑!”其哂笑着望着他。
百衲衣小孩约莫五岁左右,手中紧紧的捏着一根木棍,一人站在中央,直面六七名比自己强壮的少年,目光坚毅,毫无惧色。
其自有一股气场,隐约间竟然盖住了那群少年。
百衲衣小孩闻言,牙关紧咬,站立不动,目光游离在胯下和
第三十七章 麒麟趴
“秦人尚武,不抵制决斗。”
嬴朕挥舞铁鞭,眸光中星火喷涌:“可你们一群人围殴老幼,作为老秦人,我都替你们臊得慌!”骂完,又转向大汉们,每走过一人,其手中铁鞭便狠狠的抽打在他们身上:“老秦人的尚武精神,叫你们吃了争强斗狠,欺凌弱小!还自诩老秦人,凭你们,配吗”
无论是那十来位大汉,还是那两堆少年皆沉默不语,脑袋低垂,不敢直面嬴朕。
“既然喜欢围观,那就如你们所愿,原地给我蹲个十天十夜,不足时间者,休怪我鞭下无情!”嬴朕怒火中烧,若不是看在同为老秦人的面上,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荷华族弟,何事让你如此动怒”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热烈而亲切,若不是嬴朕看到来人是谁,他定然以为那是多年未见的挚友。
来人一袭墨锦长袍,华贵而庄严,脸上堆满笑容,其身后跟着嬴来,那个有些不知礼数的家伙。
“嬴徐”
嬴朕打量着朝他走来的墨袍人,他容颜已近中年,颌下飘着三缕长须,原以为他会白发飘飘,没想到他也被封印过,只是醒来的时间貌似比自己早的太多。
父皇当年将陷入沉睡的自己封印后,除了白妶,估摸着还封印了不少族人。十岁时他修炼本命功法陷入长眠,被父皇封印,醒来时已是大寒王朝天汉二年。自那时起,到秦朝覆灭,期间所有的事情,他尽数不知,零丁知晓的,也是通过史册、或他人讲述。
尤其是父皇驾崩沙丘,兄长自刎九原,那段记忆对嬴朕来说就是空白,也是他不愿触及的伤。
嬴徐走近,小声在嬴朕耳际低语:“现在我是族长!”
“徐族兄,这是闭关结束,出来放风”嬴朕望着他浅笑道,心想,想让我叫你族长,老子偏不叫,你咬我啊,看我不气死你。
嬴徐闻言,脸色铁青,不是因为他的打趣,而是纠结于那声‘族兄’。毕竟做了多年族长,养气功夫了得,很快调整心态:“族弟,不知因何事如此动怒莫要为了两个罪人生气,伤了身体可不好,不值得”
“罪人”嬴朕惊讶的望着嬴徐。站在其身边的白妶也是一脸惊讶,罪人那得犯了多大的过错,才能被整个部族喊杀喊打,老弱都不放过。
“对!”嬴徐皮笑着回应。
嬴朕反问:“那爷孙俩到底犯了什么罪,会被你们定为罪人”白妶也是一脸好奇。
嬴徐不疾不徐的说道:“嗯,他们爷孙没罪,就是出身不好,他们二人乃是秦——胡亥的后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原本想说秦皇一脉,中途又咽了回去。
“他们是胡亥的后人!”嬴朕望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眼神有些玩味。
嬴徐温和道:“对,那老的乃是胡亥独子,平素都叫他罪子,至于名字,没人记得了!”
“胡亥是犯下了罪孽,断送了嬴族的荣华,百年过去了,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嬴朕低沉道。
“秦皇一脉就是罪人,他们不配得到原谅”那名锦衣少年突然抬头插嘴。
嬴朕目露寒光,打量着少年,若有所思。
嬴徐上前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族弟,小孩子失言,不必在意,他们不过听说你回族了,希望帮族弟出一口恶气。”他有意无意间,目光扫过那柄铁鞭:“归根结底,罪子才是族弟该仇恨的,胡亥屠戮族人,以至于秦皇一脉如今仅剩族弟一人,若不是看在秦皇和族弟的面上,族人相残,那是要夷脉、除族的。”
“那我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得给他们道歉了哦”嬴朕反问,少年和大汉们不敢吱声,嬴徐浅笑盈盈:“理到是这个理!”
嬴朕笑道:“好啊,你们
第三十九章 藏书地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十来位汉子看戏似的蹲着,犹如石翁仲,不论风吹雨打,纹丝不动,老秦人就是如此,纵使他们和嬴朕不对付,不过只要那柄执法铁鞭是真的,他们就听从处罚。
嬴朕在前,嬴徐在后,朝着荷塘隰院而去,行至山居脚下,白妶的目光瞄到一名白发飘飘的佝偻老者,他身着一袭灰衣。
白妶总觉得有些熟悉,急忙转身望去,那人已经消失在墙角,仅落下一袭背影。
背影有些孤寂落寞。
嬴朕发现了妻子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白妶摇头,低声回道:“没事,估计是我多想了。”那个人早就死了,不可能出现在嬴氏祖地。
隰院正堂内,分主次坐定。
嬴朕和白妶面南而坐,端坐主位,毫不客气,指着左右的位置,道:“坐!”
嬴徐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嬴来有些惊讶,看不惯嬴朕的安排,质问道:“嬴荷华,你不分尊卑,族长在这里,主位也是你能坐的”嬴朕望着他,说道:“恩,小伙子很有胆气嘛!”
嬴来方才情急,直呼嬴朕名讳,连忙解释道:“你虽然是我族叔,但你有不对的,也不能不让我说!”
嬴朕道:“今天你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做叔叔的保证不治你大不敬的罪,但,要是说不对,那就休怪我这做叔叔的。”
嬴来见嬴朕暂时没有计较称呼方面的问题,另一方面自己必定占据上风,他隐隐有些激动:“徐叔做了几十年的族长,是众族人所认可的,你凭什么做主位”
“他是族长,你确定我嬴氏的族长何时是族人挑选的,他嬴徐当族长可得到祖祠承认”嬴朕从容反驳,嬴来哑口无言,小声道:“那还不是二世无能,以至于祖祠核心和三枚祭祖香失踪百年,不然以族长的修为贡献,早就得到祖先们的认可!”
嬴朕说道:“那就是还没有成为嬴族的族长,没有那个地位就别摆那个谱,吾父曾经是最受族人拥戴的族长,我这个少族长名头,没意见吧”
嬴来摇头。
嬴朕夫妻对望一眼,说道:“没有意见,那还愣着做什么,坐啊!”
嬴徐无奈坐在左侧首位,嬴来在其下首也坐了下来。
嬴朕率先开口道:“不知徐族兄今日来我隰院所为何事”
嬴徐端起坐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荷华族弟见笑了,今日我是来当说客和中间人的,来侄儿前些日不小心冒犯了你,想请我做个见证,向你赔礼道歉!”
“哦!”
嬴朕放下茶盖,端着茶杯道:“所谓不知者无罪,按理说,我不该给他计较,不过这阿猫阿狗的,本人很是好奇!”
嬴徐说道:“族弟,来侄儿好歹也是先祖疾的后人,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怎么说也给他老人家一个薄面不是”
先祖疾,号称智囊,又名樗里疾。
“他老人家的面子是肯定要给的,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我不打算宽恕,等新任族长出来后,自有其定夺,如果二位是为这个事情来,那么请回吧!”嬴朕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好,很好,你虽然是昔日的少族长,但也仅是有资格继任而已,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是族长了。”嬴来恼羞成怒,既然不愿意谅解,那一条虱子是咬,两条也是,他反而放开了许多。
“如此心性,也敢说是先祖疾的后人,真
第三十九章 罪子
隰院书房,嬴朕、白妶、由百里、霍骠骑相对围坐。周围是各种书架,竹简绢袋上的书名,字体迥异,多数是昔年六国文字,极少数才是大秦通行的小篆。
四人围坐书房内,犹如隐藏在山峦间,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他们的身影。
“能坐在这里,说明各位都是值得信赖的,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方才我那暂居族长的族兄来了,他说有些东西失去了就要懂得放手,我这个人性子有些轴,该我的,就是打死也不会放手,此次回嬴氏祖地,除了是多年的去国怀乡,还有便是我要取回嬴氏族长之位。”嬴朕将自己的想法开门见山的陈述出来:“我那族兄虽然没有得到祖祠的承认,但是这些年的经营,深得族人拥戴,取回族长之位,变得很是棘手,我希望得到诸位的相助。”
霍骠骑闻言,毫不犹豫:“冠军听凭公子差遣,绝无怨言!”他当年险些被仇人毒杀,是嬴朕救了他,并将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的教诲,才有其今天的修为。
由百里见霍冠军说完,也说道:“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百里不知道其他人会如何做,当我清楚的知道,在接受公子邀请的那一刻始,百里便决定追随公子,凡公子所命,百里必定拼死谋划。”
“好,能得到二位的帮助,实在是三生有幸,朕必然不负二位。”嬴朕甚是欣喜,霍骠骑毕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没想到由百里居然能也愿意。
由百里询问道:“公子可有谋划”
嬴朕说道:“自神知初醒,我就开始考虑,大致有了一个计划,不过,族人对我秦皇一脉怨念甚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而嬴徐更是在祖地经营良久,无论人心,还是势力,我们都处在低劣。”
“公子可有嬴氏祖地的详细资料”由百里询问道,嬴氏祖地咸池太过神秘,恐怕除了嬴氏族人,没有人能够摸清其中的深浅。
谋篇布局,须知己知彼,方能谋而定之。
“妶姐姐,将资料给百里先生。”嬴朕微笑着说道:“这次仅是给先生和冠军通个气,这些是咸池的资料,先生先拿去研究,有什么不懂的,可随时咨询我,明日此时,我们在制定计划。”
“善,公子所言,甚合百里所想!”由百里接过白妶递过来的厚厚一大摞资料。
嬴朕交代完由百里,又询问道:“冠军,之前我让你查的可有结果了?”霍骠骑,字冠军,名和字皆是当初嬴朕救下他时所取。
霍骠骑回应道:“公子吩咐下来后,骠骑便启动了一些暗子配合着图腾英灵调查了一番,总算不负公子所托。”
嬴朕道:“是有结果了”
“是的。”霍骠骑回应:“今日公子所见的那对爷孙,确是胡亥后人,据说那位老人乃是胡亥遗孤,只知道别人都喊他罪子,具体名字没有人清楚,他不提及,别人更是懒得询问,久而久之,大家就只知道他是罪子。”
“罪子自来到咸池就一直住在厩苑的山脚,族人们都不待见,他家东西是时常丢失、破损,母子二人更是终日挂伤,鼻青脸肿就是家常小菜,罪子八岁左右的时候,其母在一个晴朗的天气,活活冻死了,据说死的时候,周身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犹如甲胄。”
“其母死后,罪子找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将她埋葬了,罪子自那之后,就终日隐居在山中,嬴氏族人也不知其踪
第四十章 朕、帝和由
秋风不曾染隰院,未见残荷听雨声。月色洒满小院,书房内秉烛尤未停歇。
霍骠骑没有正面回复白妶的问题,而是震惊的感慨:“你们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谁,当时见到信息,我委实惊讶到了。”
由百里眉头紧皱:“你仔细说来!”他已经想到对方是何人,能让百里好奇的必然不凡,嬴朕遂道:“冠军,你仔细描述一下那人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霍骠骑应诺,继续说道。
“小家伙捧着一个相较于他来说硕大的杯子,正想给那人倒茶,却发现屋内除了自己的母亲,再无一人。小家伙见母亲得救,咧嘴咯咯的微笑,天真的他并没有在意,一番奔波,他也累的不轻,趴在床边悍然入睡。”
“黄昏天际,火烧云燃烧,罪子和其子采药归来,两人拿着自悬崖上采摘的九节石斛,很是开心。其子说道:‘有这千年石斛滋养,娘子的身体今后无忧了。’老人跟在身边自是笑逐颜开。”
“罪子父子进的屋来,见床下鲜血洒满一地,小家伙遍体鳞伤睡在床沿边,惊吓万分,上前抱起娘子,罪子脸色煞白,三步并做两步,抱起孙子,一番察看,深怕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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