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天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随想逸
只是吕岳手中捏着的东西、、、
“这是雷法练就的雷珠!”
苗婆婆满脸谨慎,眉头更是高高皱起,在聊斋世界中,雷法算得上是威力最为强大的法术类型,吕岳修为虽然不高,但却是世家嫡子,行事果断老练,修为不高但异常精湛,这种情况,明显是后台强大,又有着师承来历的。
聊斋世界修行只分武道仙道,武道纯炼肉身,仙道纯炼神魂,以神魂驾驭雷霆是个危险的活计,更何况练成一次性的雷珠,这种手法阴神都不行,阳神才能勉强为之,所以历来修炼雷法的都不多,可但凡有修成的,无一不是威震天下的高手。
吕岳手里有一枚雷珠也就罢了,说不定是他长辈给他的保命之物,可两枚、、、
有两枚就意味着可能有三枚,有三枚就意味着可能有四枚,有四枚就意味着、、、
别看苗婆婆阴神凝练,离阳神也只有一步之遥,可就算是阳神,这玩意也扛不住雷珠洗地啊!
苗婆婆六次尸解转世,耗费近百年功夫,这才练成五鬼元神,可这千锤百炼的五鬼元神,如今已经损失一条,也不消多,再有四枚雷珠下来,五鬼元神尽毁,苗婆婆这辈子就甭想突破阳神,只乖乖的再次尸解转世罢。
“妖孽,还不退去,真以为本帅拿你没办法不成!”见得雷珠,无数恶鬼都畏缩着不敢前进,吕岳依旧满脸冷笑,一口真元喷在五雷令上,五雷令冉冉升空,化作足有门板大小,漆黑的令体上有玄妙的符文一枚枚的亮起,吕岳将手中雷珠朝上一抛,只听咔嚓一声响,雷珠在五雷令上爆开,化作一片雷云。
“雷法高手炼制的驱雷法器!”见雷云朝这边覆盖过来,感受其中携带的天地之威,苗婆婆心中发凉,再也不敢发狠,只呼啸一声,无数恶鬼作黑烟消散,苗婆婆身躯凝实了三分,化作一道黑烟以极快的速度朝远处遁去。
“五雷法令,收雷摄电!”见苗婆婆退走,吕岳心里一松,手下却丝毫不慢,口中念诵法决,五雷令滴溜溜的转动,受了五雷令的吸引,那片雷云顿时越来越小,最后“啵”的一声依旧结成雷珠,飞回吕岳手中。
虽然未曾完全爆发就重新收敛回来,但毕竟已经用过,这枚雷珠中的能量,只有先前的十分之七。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学生吴子清,拜见座师
“大帅,前方便是淄川县城了!”日暮西山,遥遥只见绣着“定海”两字的帅旗招展,朱安调转马头朝吕岳跑来,疲乏的脸上有着一些兴奋,高声喝到。
上次苗婆婆吃亏不小,这些天全军上下高度戒备,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轮班的,吕岳更是用入定代替睡眠,时时将天魔旗招展,怕的便是苗婆婆窥破虚实前来报复。
吕岳点头,挥了挥手,让朱安退下,又看向身边两个披甲的道士,两个道士点头,默运法术观瞧,过了片刻道:“回禀大帅,此县治印通红,人鬼安康城隍尚在!”
“好!”吕岳点头,对亲兵道:“派人去通告淄川县令,同时传令下去,准备入淄川县城修整!”
“是!”亲兵点头,拍马朝后跑去。
这几日在野外扎营,晚上轮班睡觉,白日还要赶路,吕岳倒是无事,但这些兵丁却人困马乏,急需修整,只是这修整也要看地方,野外是绝对不行的,如今虽然已经深入徐州近千里,但这距离对苗婆婆这等高手来讲,阴神飞遁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随军道士皆是道宫成员,个个精通望气之术,吕岳也会望气术,甚至比这些道宫道士还要来的纯熟,只是仙道天生与军伍相克,用多了难免会在兵士前失分,再说了,都做大帅了,更不需要事必躬亲!
所谓治印,便是县官的大印,县令实权的父母官,掌管一县军备,农业和法治。
县令有朝廷赐下的县印,能汇聚一县气运,在县城上空结成官印模样,这便是治印,代表一县的气运。
一个空壳县令,结成的治印九白一红,或还有些灰黑,只有中间县令自身的气运才是红色;一个能够联合地方豪强,合格的县令,治印红白五五分;一个能慑服地方大族,令出执行的,汇聚的治印方能整体通红,代表着县令能完全的掌握一县,彻底坐实这个职位。
据文渊阁史书记载,自周慑服天威以来,历任皇帝皆以天子自居,赦封鬼神,管理阴阳两界。
具体到县城,便是县令统摄阳间人事,城隍管理阴界鬼物!
治印通红,便代表着县令合格,人鬼安康,便代表着城隍称职,也唯有这样的县城,在吕岳以帅印接管后,喝令鬼神出力,众志长城才能彻底不惧苗婆婆淫威!
、、、
“淄川县令吴子清,拜见定海将军,迎接来迟,还望将军莫要怪罪!”亲兵入城禀报,大军在淄川县城外等了半刻钟,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身穿官服,身后跟着一众文吏衙役,出城来,见到吕岳顿时跪倒一大片。
一县县令只是九品官,吕岳是定海将军,按品阶是三品,这跪拜倒是受得。
“吴县令免礼!”吕岳连忙从马上跃下,前行几步亲自将这县令扶起:“如今天灾频发,乱军四起,我奉朝廷之命率定海军前来徐州剿匪,如今要在淄川县城落脚,倒是多有打搅!”
“这将军一身文气,倒是个好说话的!”县令吴子清顺势起身,心中暗道了一句,嘴上却连道不敢,又对着吕岳拱手:“天色将晚,还请将军和众将入城,城中已备下酒菜,犒劳诸军!”
“劳烦县令了!”吕岳点头,跟着这县令朝城中走去,身后亲兵朝后一挥手,众将军士齐齐下马,牵着马鱼贯而入。
此时已是傍晚,但进得城中,却见人流熙熙攘攘,一副太平景象,这让吕岳大为吃惊,自豫州入徐州,惊退苗婆婆后,大军一路剿灭贼寇,诛杀妖魔,大军行有千里,也不是没有接近过县城,可那县城要么县官与贼寇蛇鼠一窝,祸害百姓,要么县官挂印而逃,民众苦不堪言,要么干脆就被贼寇攻破,将县城经营的犹如山寨一般。
军队最重聚势,若非碰到的县城都是这样,定海军又何愁无处修整!
行军近一个半月,流民,强盗,山贼,易子而食的事情看多了,吕岳越发觉得明廷要完,可这一片乱世之中,愕然出现淄川县城这样一个堪比京都的太平之地,就好像一片沙漠中看到一处绿洲,让吕岳十分的不适应,忍不住问道:“吴县令,淄川县城难道没有遭遇过天灾地祸,强盗山贼和流民乱军么”
“天灾四起,这淄川县城那里躲的开!”
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官问话不能不答,只见这县令吴子清摇头苦笑道:“我是三年前的进士出身,下放为官,这里土地贫瘠,逢天灾农事早就荒废,就连县衙都被一伙强盗占据,文吏更是逃的一个不剩,我刚来到此处时,这里饿殍连连,民众十不存一,偌大一个县城,人却不足一千之数!”
“这是地狱开局啊!”吕岳默默同情了一下这个县令,这厮下放为官时绝对没送礼,这才落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是这地狱开局,如何被这厮转变成现在这种跟冲了vip一样的待遇哩
只听这县令又道:“我乃是一个文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纵然胸中有万般策略,无人听令也难以施展,因此我来此地后,见事不可为,便带着帅印回了家乡!”
“带印离开!”吕岳楞了一下,这可是大罪啊!
县,府,州这三个行政区域的一把手分别是县令,知府,总府,因为能节制军队,所以无有上令,是绝对不允许离开自家官职范围的,这一方面是防止为妖魔暗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限制这些实权官员,免得他们相互串联,欺上瞒下割据一方!
要是未曾上任也就罢了,可已经上任,却又无故离去,这以律是当斩的啊!
“这也是个厉害角色!”吕岳有些无语,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说的也许就是吴子清这种。
“吴县令家乡是在何处”吕岳道。
“吴某乃是豫州太康县生人!”吴县令答道,语气有些低沉。
“豫州太康县!”吕岳微微有些皱眉,这个名字在文渊阁史书中有记载,但自己自青州入豫州,又从豫州入扬州,将豫州转了一个遍,好像没见过这个县城。
“少爷,太康县处在豫徐两州交界,五年前为白莲妖教攻破,早就荒废了!”姜文柏在旁小声提醒道。
“少爷!”
吴子清如今五十有三,乃是连考了十届的老读书人,一年中秀才,十年中举人,又二十年,也就是三年前,这才考中进士,被下放为官,这乱世之中,做的事可不仅仅是带印离去这么简单,若是桩桩细数,以明律,早该千刀万剐了。
这玩意说出来就是找死,本应该瞒着,可吕岳率着大军,要入城他也拦不住,看到大军时,吴子清还以为朝廷知道自己的勾当,派军来问罪哩。
他干的这些事,入了城就一目了然,瞒不了,干脆直爽的自己说出来。
“学生吴子清,拜见座师!”
吴子清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只想着不要牵连家人,所以一路走来皆面无表情,直到听到这个称呼却楞了一下,些微抬头来看吕岳,待他看清楚吕岳的相貌后,顿时脸色大变,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道:“座师,我是吴子清,崇祯十三年您的学生,你还送了我一副字画,您忘了么!”
“座师,学生,字画!”吕岳满脑袋的浆糊,看了看吴子清,又揉了揉自己脸,一脸的懵逼,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什么时候收了这么老一个学生。
“咳、、、”
好在姜文柏还在身边,低声咳嗽了一声道:“少爷,三年前京都会试,您正是主考官,之后天下大乱,扬州海寇四起,老爷逝世,您这才弃文从武,前去边关。
会考十日前的夜晚,吴子清曾拿了五十两银子来拜会少爷,少爷不仅没收,还赠送了他五百两银子,又开放府中书库给他读书,最后又赠了他一副字画,我现在还记得上面画的是翠竹,边上提的四句诗是“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须荆棘,仍将竹做篱笆,求人不如求己!”
“主考官!”吕岳这才反应过来,在这聊斋世界,默认的惯例中,主考官便是自己考场中所有考生的座师,中得进士后,一般还要特意拜谢。
吕岳没有前身的记忆,但何安在京都日久,旁敲侧击搞出来不少情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龟虽寿
带印回太康县,单人匹马一个山寨一个山寨的走访,许以吏职,最终带着收服来的两百贼寇重归淄川,以这两百贼兵为本,与淄川县的世家大族斗智斗勇,最终设下秦律共同制民,分士族,良民,让全民操练,闲时种田,乱时为兵,训练八百县兵杀伐果断。
秦律以人性本恶为出发点,以重刑主义为指导思想,秦律十八种更动则诛灭满门,连带家眷。
“这是私定律法,已有造反的根基了啊!”
和吴子清两人站在城墙上,听着吴子清一桩桩一件件的讲述所作所为,吕岳腹议不止,再仔细观看吴子清,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几个问题,见其态度诚恳,这才微微放心。
有心造反的都是枭雄,是不会顾及座师和自己定海将军的身份的,这吴子清没有主动造反的想法,他只是选择了最适合眼下局势的应对办法。
吴子清收录流民,不论先前是否为贼,是善是恶,只要遵守法制,便可为淄川县治下的百姓,换言之,淄川县如今这十万百姓,有近一半,都是先前的强盗,山贼、,其中甚至还有白莲教流散的教徒、、、
“我这学生,这心也太大了!”吕岳施展望气术,回望整个淄川县城,只见在通红的治印下,有黑红色的气流翻滚,这是那些有前科的流民心中的不甘和怨气,但却又有一头白虎漂浮在城西军营的上空,嘶吼连连,这些黑红气流便被镇压消散,褪成灰白之色。
作为县官,收录流民是本份,但收录贼寇为民,且不谈朝廷的猜忌,就这件事本身来讲,也有着大大的隐患。
人性善良的光辉犹如黄金一般珍贵,但这般珍贵的东西毕竟是少数,而且一闪即逝,纵观人类数千年发展,大部分情况下,人性都是恶毒的,犹如在乱世中,这一点表现的尤为明显。
因此在吕岳来说,是赞成秦律中人性本恶观念的,地球上“咬过人的老虎必须杀死”,这是因为动物园中驯化已久的老虎,在沾过人血后更容易引发其嗜血的本性。
动物园中的如此,野外的老虎就更是如此,人类进化大脑,相对于其他动物来讲,已经失去了矫捷的身子和对危险的预判,在尝过人血,感受到人类这种易捕食的猎物后,野外的猛兽甚至会专门以人类为食,这便是要将他们击毙的原因。
人性本恶,做个强盗山贼,手中沾有人命的流民,他们大多并非主动想要入城,只因附近的百姓都被收录在淄川县城附近,劫无可劫,盗无可盗,为了不饿死,这才解散山寨入城为民。
他们虽然为民,但曾经不用干活,只要拿着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就能轻松获得银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已经在他们心中扎下埋下引子,内心一点恶根早就被诱发出来,虽在城中,但一有机会,怕是立马就会闹事。
事实上这一点在吴子清的讲述中就有过,他治理淄川县三年,民众的暴乱就有十数起,索性吴子清施行的是秦律,锄头,斧头等农具早上统一配给,晚上集中收回,尽量不让百姓手中持有金铁之器,这才靠着八百县兵将暴乱镇压下去。
掀起暴乱的人自然是被一律处死,可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事的根本在于不患寡而患不均,在于平民和地主的矛盾,但吴子清要靠城内大族,也就是地主的协助,不可能对他们动手,搞什么打土豪均天亩的把戏,所以这事从根本上就解决不了。
说白了,还是吴子清位份不够,手中兵力也弱,难以完全镇压这十万民众,让其彻底归心才造成这种遗患,没瞧见在气运上来瞧,城内黑红怨气已经积攒道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但随着“定海军”入城,不也依旧散去么
说到底,在人性上来讲,人们总是欺软怕硬的!
、、、
“明廷龙柱已经岌岌可危,在这十日之内便要倒塌,待到龙柱彻底倒塌,传国玉玺占得大义名分,再有吴子清依附,十万民众气运汇聚,便足以抵挡苗婆婆!”
吕岳在袖中暗自把住兵符,观望京都气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何安离开时,吕岳曾和其约定,半个月回地界新手村自家的院子一趟,交流信息,前几日两人刚互通过一遍消息。
何安在扬州已经站稳脚跟,并且姜文也从边关率三千将士借水路去到扬州,借着乱世攻打周边贼寇,占领地盘,默默种田积蓄,又训练兵卒。
在徐州修整,筹备补给,等到龙柱崩溃,去了明廷的大义便能率军前往扬州,这是既定的计划,只是看到被吴子清经营的淄川县,吕岳却有些犹豫!
吕子清虽然位份不足,可却是个实打实治世的能手,这点从他三年内就开荒田亩数十万亩,养活十万流民就可见一斑。
这可是十万百姓啊!
何安虽然在扬州捐官得来一个县令,为一县父母官,但这地方遭受海寇肆虐,百姓还不足两万,田地已经荒芜,何安到任后虽然重新开荒,又栽种了稻苗,可几个月根本不足以成熟,如今还不能自给自足,还要靠姜文搜刮贼巢,何安从各个世家手里打秋风养活。
吴子清是自己的学生,又表达了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态度。
这样一来,似乎留在这淄川县,比回扬州的开局还要好,最起码省去三年种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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