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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威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雅兰轻音

    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林梅没少打听官里的隐讳。

    但眼下看来,齐王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进宫献药怎得也算大功一件。可偏得皇上醒后,除了几句褒奖,一点赏赐,对他再也置之不理,若是说好处那便是留在京城。

    反倒一直闲置在家的恒王,却破格提拔为摄政王,辅朝政。

    这样的朝局,让林梅捉摸不透,但眼下来看,或许该想个法子联系宫里的德妃娘娘,打探些实情。

    光是这一件,就让林梅头疼不已,围得铁桶般的皇城,哪里能轻易进的去!

    次日,林山在林梅等人的目送下,转身进了考场,一待便是九日。

    ……

    刘大武收到林梅的信时,紧蹙眉头,信中不仅提了刘老夫人上门催婚、讨要嫁妆一事,另表明婚后绝不与妯娌小叔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免生事端。

    树大分叉,人大分家,分开居,刘大武觉得这要求不过份。

    可一百零八抬嫁妆,他娘也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别说林家不同意,就是刘大武心里也是抗拒的。家里兄弟众多,每年田庄、铺子上的产出收成尽数加起来,竟还养不活曾在地里刨食的刘家几十口非惦记林家的银子

    刘大武理解不了,当然也没办法理解一群被养刁了胃口的蛀虫,贪婪到了什么程度。

    想占林家的便宜,对于要强的刘大武来说,还是要脸的,好好的一户人家,哪有惦记女子嫁妆的道理,就算林家腰缠万贯,那也是林家的钱,不是刘家的,张口讨要更为不耻。

    当即写了二封信快马加鞭送了出去,一封是回复林梅的,一封是告诫家里。

    但他心底里,似乎没有想明白想透彻,他娘究竟想干嘛。

    。




第三百十八章 神秘的邀约
    皇上的病时好时坏,可并不影响他秋后算帐。忽闻自己中毒与淑妃曾用迷药一事有关,虽不排除被皇后利用,可终是厌弃了,一并驳夺了她掌管后宫的权力,禁足宫里。

    这跟打入冷宫没甚区别。

    接着江南孙家内讧,牵扯出几桩命案,淑妃娘娘的父亲也因此牵连丢了头顶上的乌纱帽,当年横霸江南的孙家就此倒了。

    “梅子,好消息,可今个儿我听说三日后官府要把樊楼那出来竞卖,价高者得。”

    林梅提着狼毫,动作一顿,一滴墨汁掉在纸上,渲染了一片,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之色。

    樊楼的地理位置绝佳,要卖是迟早的事,打它主意的不值一二家,如今要卖,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再说价高者得,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故也称不得是好消息!

    “呀……”她回神,连忙丢开了笔,将图纸提了起来。“可惜了,刚画好的设计图……”

    林风愣了下,朝着那张图纸看了过去,讶异“这是酒楼布置图”

    “不是,可惜坏了,还得重新画才行……”

    “要我说,樊楼的布置都是现成的,咱们只要将其买下,还能省下不少冤枉钱。”林风百思不得其解道。

    第一次入京,顺带考察了京城的各家酒楼时,林梅便有在京里开酒楼的打算。可当时一是人手不够,两边兼顾不过来;二是京城酒楼更多,像樊楼这种有贵人罩着不乏少数,林家根基不稳,再加上齐王又突然南下,这事便搁置下来。此次入京,林梅有信心在不久将来,红杏楼便能独占鳌头,“天下第一厨”的名称可不是白来的。

    故此,在“设计”樊楼时,所有参与的人,包括林风都以为她瞧中了樊楼,可这会儿樊楼要卖,又不见她有一丝的高兴。

    窗外的风轻轻吹拂,撩起林梅额前的一缕长发,纤细的手指重新拿起一张纸平整的铺在桌上,边画边道“这京里狼多肉少,能樊楼对于咱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若是没有也没多大的损失,难道离了红萝卜咱们就不开席了”

    林风没回答,心里却在腹腓,前期花了那么一番功夫,结果却想着便宜别人!

    林梅莞尔一笑,寥寥的几笑,就已经构了出铺子里所有的布置,阁下画笔,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道“堂哥,你瞧,咱们在京城里的第一家糕点铺设计的怎么样”

    林风哭笑不得,“一家糕点铺子而已,交给管事不就行了,我跟你谈得可是开酒楼的大事。”

    林梅嗔了他一眼,“蚊子再小也是肉,我还想着将糕点铺子交给堂嫂打理呢。”

    林风瞪大眼,吃惊道“她能行吗”

    “你这般小瞧嫂嫂,小心回去吃排头。”

    晚上,等林风将此事告诉小王氏时,小王氏也瞪大双眼,不确定道“梅子真是这样说的”

    “我哄你干嘛。”林风接了她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才接着道“梅子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不过她也说了,若是你不想去就算了,只当没这事。”

    小王氏忙上来替他捶肩,倒有几分讨好,笑道“去,又有银子拿,又能打发时间,这等好事干嘛不去!”

    夫妻俩打趣了一阵,小王氏才担忧道“二房这样变相的接济咱们,你说大房那边会不会闹腾”

    “应该不会,大房全靠二房养着,大伯娘这些年也转了性,听娘说,倒是比以往要好相处。”

    就这样的一段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

    ……

    三天后。

    林梅本着对樊楼可有可无的态度,所以竞价时,也只出了一二次价,最后眼瞅着涨到三万两时,果断放弃。

    三万两银子,看样子还有得涨,另择地方,能开二三家酒楼了,林梅吃饱撑着费这钱去买一家倒闭的酒楼。

    “明日放榜,咱们早些家去吧。”

    刚走出门口,却被差爷直接将人拦下。

    林山斜睨了林梅一眼,挺身道“这位差爷有何公干”

    那差爷倒是态度谦和,伸手做了一个请“我家大人请几位借一步说话。”

    林梅狡黠的眼神一闪而过,面上却始终微笑着“不知你家大人是”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去了便知。”

    林梅脚下迟疑,脑里里飞速的猜测着来者何人,神神秘秘,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前,却不敢轻易下结轮,谨慎地向着佟大才递了一个眼神。

    林山等人却面面相觑,等着她的定夺。

    佟大才心领神会,瞅着那差爷满面春风般的笑意,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喜笑颜开的套近乎道“这位差爷贵姓,怎么称呼,瞧着你红光满面,想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咱们借你的光也沾沾喜庆。”

    说着,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送到差爷的手里。

    拿人手短,再说差爷也是人,跑腿打杂糊口罢了,得了两边的赏银更是眉开眼笑,“同喜同喜,我家大人姓谢,是史部修撰,小的虽不知何事邀请诸位,可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可也没说是什么好事!

    既想不出是何人,何事,索性不去想,等见到人便一目了然。

    林梅很快整理了思绪,当即让差爷前面带路。

    穿过小巷子,东绕西拐,在一户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几位公子里面请,小的便不进去了。”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便可入内。

    小院不大,看上去像是一座二进的宅子。

    走到垂花门时,众人却被二位把守的差爷拦下。

    “只准姓林的进去,其余人等在此候着。”

    林家姐弟定立在那,眉头紧皱,林梅暗自在心里计算着,除了门口的差爷,再加这二位,里面只要不超过十人,凭着林家姐弟还有夜鹰的身手,逃跑因是不成问题的,为一麻烦是佟大才和林风不会武。

    可林梅不能让林山跟着冒险,即便现在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手不由自主得摸着腰间的匕首。镇定道“山子你们一同留下,我去去便来。”

    “大哥!”

    林梅主意已定,举手让他不必多说,给夜鹰使了个眼神,直径走了进去。

    林山着急跟上,却被差爷把着大刀拦下一句“擅闯者死”的话,给唬得瞪大双眼,气得跺脚。

    人已经进去了,林山等人不敢轻易妄动,站在垂花门警惕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林梅僵硬着身子,慢步走着,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吱呀……”

    正房的门开了,一个老妇走了出来,嘴里“啊啊”二声,又做了请。

    是个哑巴!

    说的什么不知道,不过那个“请”的动作,林梅看懂了。

    刚胯进门,便感觉一个身影跑了过来,一抱将其抱住。

    。



第三百十九章 重逢
    林梅一颗心从沉入谷底到飞上云霄,只用眨眼的工夫。她甚至来不及验证,眼前的这一幕到底是不是梦境。盼星星,盼月亮,绞尽脑汁也见不到一面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咳咳……娘娘,僭越了。”

    林梅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娘娘冒险出宫就是为了私汇“男人”

    谢修撰满肚子的疑水,小八字胡,气得一扬一扬的,但却不敢张口询问,只好出声提醒还有他这个“外人”的存在。

    久别重逢,德妃娘娘喜极而泣,介绍二人相识。

    “表哥,这是我入宫前最好的姐妹,姓林,单名一个梅字。”

    “梅子,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姑姑的长子,表哥谢淮,在吏部担修撰。”

    姐妹女的谢修撰扬起眉梢,瞧她一身男装,有些不敢确定。

    再重逢,还是这样的方式,林梅心里即忐忑,又感概,可当着外人的面,礼不可废,林梅裣衽行礼“娘娘万安。”

    转身又对着谢修撰福了福,“谢大人安。”

    清脆轻柔的女声!

    这下彻底放心了,谢修撰紧蹙的眉头略有松动,可还是耐不住性子提醒到“娘娘,下官到外面候着,午时之前必须赶回去。”

    走时,睨了林梅一眼,眼里的意味深长的打探不明而语。

    哑奴贴心的从外将门关上。

    眼看屋里只剩二人,德妃这才放下身段,激动的问起幻香和孩子的情况。

    “都好,都好。”林梅说着不由得深深一叹,“当初幻香抱着小皇子来的时候,瘦得像个皮猴,我虽心疼孩子,可顾及他的安危,不敢抱回去养。后来想了折中的法子,办了一家义善堂,专门收留妇孺孩子,孩子一多,倒没那么打眼。如今孩子长开了,养的白白胖胖的,眉眼倒有几分像娘娘。”

    德妃捏着丝绢的手紧紧的握成一团,瞪着眼睛,任由眼泪直流,感激道“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这份恩情,先是救命之恩,后是养子之情。”

    “快擦擦眼泪,一会儿眼睛肿有跟桃子般,让人胡乱猜疑。”

    林梅掏出手绢替她轻柔的擦拭着,亲切的笑道“我与你情同姐妹,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那孩子我也喜欢的紧,只要一见到我去,便望着我不停的笑,可喜人了,有时候真想抱回去当自己亲儿子般养着。”

    听着儿子一切安好,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轻轻的松下,从手腕上退下一串南珠,收敛情绪,勉强露出笑容,道“这珠子是南昭的贡品,我很喜欢,原是一对,咱们姐妹便一人一串。”

    林梅听着,眼皮一跳,这可是贡品,本想推诿,可瞧着她殷切的眼神,倒也从容的收下了。

    一时间,房里静了下来。

    两人心里跟猫抓似的,一个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不知该如何说起;一个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却又不敢问。

    “我……”

    “你……”

    德妃眉眼不动,面色如常道“我知你有很多疑问,你想问便问吧。”

    问,当然要问,可从哪里问

    林梅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轻拍着她手背道“九月怀胎,生死一线,可有给孩子取个名”

    出人意料,没有直接问南下所受的遭遇,也没问为何悔了初衷返回宫里,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便明言已知自己受的苦,还顾及自己恋子之情。德妃那还绷得住,刚收敛的泪水,像洪水般汹涌而出,紧抱着前眼的知心人苦哭不已。

    “林梅……我后悔了,真得后悔了。”

    林梅用手轻轻按着并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细细说道“都过去了,一切得向前看”

    良久,许是痛痛快快的发泄后,德妃情绪好了许多,“怀哥,我给孩子取的名字叫怀哥。”

    两人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可是王爷携怀哥要挟你”

    “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六哥疯了,是真疯了。”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林梅听得一头雾水,好在德妃继续解释道“刚南下时,我便病掉了,六哥对我挺好的,请了神医在府上为我诊治保胎。当时,我便想若是六哥坐上那位子,也挺好的。还写信给我爹的旧部联系,想在关键时候帮六哥一把。”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合该是这个理”林梅百思不得其解。

    德妃点了点头,脑中也浮起昔日画面,叹道“产期越是临近我就越害怕,直怀胎快八个月时,整宿整宿没办入眠,是药三分毒,我怕伤及胎儿,不敢用药,熬了快一个月时,实在熬不下去了。六哥知道后,为了安慰我便将从小带贴身佩戴的附身符给了我,可也就是因为这小小的附身符,差点成了一道催命符。当时六嫂一直怀疑孩子是六哥的,还因此跟六哥闹过,可六哥为了护我,便什么也没说,这一早产,我便疑心上了六嫂,可后来查来查去,结果却查到那枚附身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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