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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威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雅兰轻音

    “那咱们这一时半会儿搬哪儿去?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若是这时得了差事走马上行倒也是宜事。”阿大诧异后又感叹道。

    罗思诚笑着直摇头:“没那么快,咱们先回洛阳,至于差事反正年前是跑不了的。”

    本没添置多少东西,所以收拾起来也快。

    罗思诚站在府前朝着隔壁院瞅了一眼,本想相邻而居,至少有个念想,可谁知……也许真是造化弄人!

    临走前不禁叹了一息!

    情到深处,连最好的兄弟林山那里他都没去告别,直接带着人马回了洛阳。谁知前脚当到,后脚朝廷任令他为曲阳县县令的任职令也跟着到了。

    罗府阖家欢乐,欢声一片。

    特别是古奶奶,更是做梦都想不到,罗家几代人当家人惦记了一辈子的改头换面的事,竟是自己的孙子做成了,倒也不枉白疼爱他一场。

    “这曲阳县在哪儿,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就连罗思诚也没想到自己竟被调到曲阳,要知道白水镇离曲阳县就四十多里地,虽不在曲阳县管制范围,可也算离得很近了。

    他满意的给长辈排疑解惑。

    这差点没把古奶奶给欢喜坏,深邃的双眼眯着一条线,笑道:“我做梦也没想到,咱们还能有这么一天,能风风光光的回白水镇去。”

    说着,她笑着笑着,眼泪却不禁留了下来。

    这把晚辈们吓了一通,又是劝,又是哄,好半天才将她转意了注意力。

    “闵氏,你派人速去林府报喜,再置办一桌西面,请林老爷一家过府喝酒,给我大孙子好生庆祝庆祝。”

    闵氏在心里纠结着,面上却不显,笑着应了下来。

    罗思诚瞧出了她有心事,莫非家中出了什么事?心中一跳,扯了幌子,后脚寻了上去,问道:“娘,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我瞧着你刚气色不好。”

    闵氏正犯愁时,立刻像抓到救星似的:“家中倒没什么事,是林家出事了。”

    罗思诚一愣,林家今非昔比能出什么事?!

    念头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几眼,没有看见旁人,问道:“林家出了何事?”

    闵氏将林家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他。

    “那孩子如今仍旧没有线索么?”罗思诚不禁蹙起了眉头。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这事是刘家容不下那个孩子,与林家协商无果,才派人赶在婚礼前将孩子给处理掉,你说这刘家怎么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想到这里,闵氏就有点同情林家大小姐。

    “这……”罗思诚已经目瞪口呆了,不知道这刘家倒底打的什么盘算,先是将失散多年的嫡长子接了回去,对刘府来说一个义子而已,何必这节骨眼上大动干戈?

    “那林家是什么态度?林家大姐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林家现在一团乱,林老爷子闭门谢客,听闻林家大姐也病倒了。”

    病了?!

    在罗思诚的印象中,林梅可不是柔弱的女子,岂会因此事病倒,这可不是她的办事风格!

    ()是,,,,!




第三百六十章 菊花宴
    【】(),

    黑漆家具,绿官色的幔帐,茶几上红彤彤新鲜的桃子,紫色的葡萄,几处墙角花架上摆放的金黄的菊花,把屋子点缀充满生机和情趣。

    几个小丫环轻手轻脚地上茶。

    说是来赏菊的,菊花是有了,看二眼才就完事了,总得找些事情来消遣。宽敞的厅里还摆了二张桌子,年轻的媳妇子三三四四聚在一起打起了马吊。

    “刘老夫人既然不想打马吊,咱们就在这暖阁里喝茶赏菊也是一样的。”萧老夫人笑道。

    “这里就好,这里就好。”

    刘方氏自是不会玩这些城里人用来消遣的马吊,不过看在眼里,嫉在心里,甭管再大的官,有银子就是不一样,妇人还可以聚在一起小赌怡情。有吃有喝有玩,好不快活!

    “怎么没带你家雨哥过来?”萧老夫人突然问道。

    屋子的空气一滞。

    宋梅枝笑容恭敬:“大伯身子微恙,雨哥又是孝顺的孩子,在他爹跟前尽孝呢。”

    这话引来众人的恭维,都夸刘方氏教子有方,子孝兄爱,刘方氏乃是有福之人。

    刘方氏乐得眉开眼笑,也不谦虚,顺嘴吹道:“不是我自夸,刘家娶我进门可是祖上冒青烟了,我这辈子生了八个孩子,个个都齐活了不说,老大更是光耀门楣。”

    “所以大家都夸你是有福之人,瞧你家的闺女,长得多水灵,一看就是随你,是多子多福的好命。”

    萧老夫人说着还忘打量看着刘方氏旁边端坐着的姑娘。

    此时,正对着坐的苏凤仙隔着手绢抽了抽嘴角,能生有何用,一家子的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面,连马吊都不会,累得自个儿还得陪着她干坐。

    “可是许了人家?”

    那姑娘脸色通红,羞得将脸转到一侧。

    “让老夫人见笑了,霜儿还不快给老夫人行礼。”宋梅枝笑了笑,出声解围:“老夫人不知,霜儿可是我婆婆的心头宝,还末许配人家。”

    这话倒是实情,霜儿是刘方氏生的第八个孩子,当初刘家穷得都快吃不上饭时,刘方氏都没舍得打掉这孩子,旁人家都重男轻女,可到刘方氏这里便是重女轻男,许是家中儿子太多姑娘少的缘故,跟刘方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霜儿一生下来就得刘方氏的独宠。

    虚岁十六了,还未许配人家,她娘刘方氏眼光忒高,一心想替她寻一户豪门。

    可真正的豪门子弟,谁会低娶一个姿色平平又没助力的媳妇?

    萧老夫人对此却感兴趣,“瞧着跟我家金凤年纪相当,这两孩子说不定能处到一块去。”

    说完人堆里扫了一眼,并没见到萧金凤,不禁朝着苏凤仙看了一眼。

    苏凤仙自然能感觉的到,可若让自家掌上明珠去抬举一个乡野丫头,苏凤仙自认做不到,不禁笑道:“金凤这丫头正陪着定国公家的、秦家的、严家的几位千金在后院赏菊,此刻只怕脱不了身。”

    刘方氏早就听闻到秦家家教不错,子弟大多都很有前途,再加上秦太师如今的地位,早心动不已,可惜无缘结识,投之无门。

    惊讶道:“秦家也来了?老姐姐面子可真大,连秦家人也能请得动。”

    萧老夫人见她一脸惊讶,对她还是颇有些同情,乡里出来能有多大见识,这京里的官场盘综错节,论起来全是沾亲带故的。不由得解释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妹妹不知,秦家大房的六郎娶得便是我萧家二房的嫡女,两家自有些往来。今日来得便是我那侄女同她两位女儿。”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刘方氏收回了惊讶,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也不知那位是她侄女,若霜儿能秦家小姐相识,还怕没机会登秦家的门?

    刘方氏当即就做了决定:“不用这么麻烦,姐姐使个人帮着带带路,让霜儿自行过去就行,让她们年轻人在一起热闹热闹。”

    刘霜儿听了脸上火辣辣的,声音像蚊子般叫了声“娘亲”,显是不乐意的。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刘方氏那会依她,“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萧婶家,有啥好害臊的,就跟自家屋里一样,听娘的话去找小姐妹玩吧,我与你萧婶婶说说话。”

    这话反客为主,弄得苏凤仙这做主人的连推脱的话都不好说了,可惜离午膳还有段时辰,无奈下,只好点了身边的管事将人给带过去。

    说是跟萧老夫人说说话,可刘方氏哪真有什么话好说的,不过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拉着家常罢了。

    苏凤仙越听越觉得无趣,可碍于将军府的头衔,又不好当众下刘老夫人的面子。这时,那几处打马吊传来哈哈大笑声,倒吸引了她的注意。

    “许姨娘,你们说什么趣事呢?瞧你乐得都合不拢嘴,快快说出来,让大伙都乐呵乐呵。”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了过去。

    许姨娘正在兴头上,但被点名,还是有些不乐意,笑道:“还不是议生孩子的事,都是些别处听来的闲事,也不知真假,不敢在大太太面前非议。”

    本就是闲聊,又是关于子嗣的话题,许姨娘有意避开,却不想有人抢在她之前道:“听闻洛阳有一女还未出阁怕将来生不了孩子,婚前就收义子,这还不算奇闻,最惊奇的是这女子不日就要大婚,嫁得还是有名的大族。也不知是不是那男方人丁不旺,才敢娶这样带义子过门的女子。”

    苏凤仙讶异:“这还没过门,她怎知能不能生孩子?莫非是她身体有异?”

    “什么义子,那都是蒙蔽众人罢了,那孩子本就是她寡不羞耻与人私通,为了掩人耳目这才谎称是收的义子,听闻她夫家在京里还颇有名气,可惜不知是那个男人这么倒霉,人还没过门,头上的绿帽子都长出草来了。回头咱们最好还是去打听打听,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书香世家是不会与这样的人家来往的。”

    这还说得通,除非那女子身体有异,否则那个女子会咒自己生不出孩子呢。苏凤仙觉得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因而有些调侃:“想必那男家也是不知情,又或许是贪图那姑娘陪嫁丰厚。”

    即使再贪图女子嫁妆,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头上的绿帽子,如今这事还传了出来,被众人推到风口浪尖被人议论。

    刘老夫人支了耳朵听了,也没放在心上,虽有些惊讶,但对别家的事,一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咯咯直笑道:“哎哟喂,这世上竟还有这等寡不知耻的人,要是放在我们村里,早将那对狗男女浸猪笼。”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厅里的女子不至三人,孙晓筠坐在那里笑盈盈地听着她们议论,心里头却嘀咕,这件事终于传了出去,只是不知当刘老夫人知道她儿子就是那冤大头,她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是,,,,!



第三百六十一章 数落与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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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里的官场盘综错节,论起来全是沾亲带故的,萧家的赏菊宴刚散了没一日,走街串户的妇人可越发多了起来,却都打听着同一件事情。

    好巧不巧,整个长安城里府上近日亲事临近的也就那么三四家,前后合着一对应,指向不明而欲。

    刘府的“绿帽子”已经被有心人落实了,甚至编排了好几个版本不同的曲折故事。

    众人都瞪大了两眼,笑话之余不禁叹息,刘府之前闹得笑话还少么,前后这么的闹腾,即使刘府门第再高,也足让人不耻。

    可下天无不透风之墙,刘府也很快得了消息。

    一向勤俭持家的宋梅枝却在这个节点莫名其妙的“病了”,连操办婚事的重任也撂了条子。三房,四房等人更是抱怨连连,整日的在刘老夫人面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外面的人都说,你和大哥是贪图林家大姐的陪嫁,这才重新向林家求娶……如今林家的名声可算是臭名昭著,若大哥真要娶林家姑娘进门,我便缴了头发去庙里做道姑,做比丘尼,总之不能让别看我的笑话。”

    刘霜儿早就不指望自己的母亲,就盼着新嫂子进门,由哥嫂做主将她的婚事敲定,可没想到新嫂子的名声已经这般“臭名远扬”。

    面对女儿的哭诉,儿子们的控诉,刘方氏怒不可遏,也不管长子是否还“卧病”在床,急吼吼的闯入房中,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就说林家人都是黑心肠的,你还非不听,这下好了,老刘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咱们刘府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你赶紧给我起来,去求皇上收回圣旨,将这门亲事给退了,不然我就不认这你个儿子。”

    刘大武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个什么东西堵着,闷闷地难受,而且他得到的消息远不止市间流传的,他更担心林家所遭遇的变故。

    刘方氏见儿子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竟这般无视老娘的存在?也不知道林家的狐狸精给自己儿子灌了什么**汤,当初驸马爷不当,死心眼的想娶林家女。

    刘方氏就觉得委屈、窝囊,自己辛苦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才拉扯大的孩子,如今出息了,竟会为了一有娘生没娘养的狐狸精,不顾刘家的颜面,也不顾老娘的死活。

    自已怎么能这么没用!

    果真是儿大不由娘,忽然不受控制地大哭起来。

    “我给你定林家姑娘时,还不是你悔婚在前,为了成全你,也为了你们刘家的颜面,我可是舍了这张老脸,咬牙没承认林家的亲事。可你倒好,见林家生意有了起气,又贪图起林梅的姿色,你说你后悔了,非得娶那小贱人。为娘就算再不满意,不也同意了,还一心替你张罗着亲事,可如今你瞧瞧,这林家都是什么名声,你可得替弟弟妹妹着想,替你的子嗣着想。摊上这样一个女子,咱们刘家能落个什么好?”

    面对母亲的数落与威逼,刘大武一脸错愕地看着她,不知是为她番腹腓之言震惊,还是为了这门亲事而断绝母子关系而震惊。

    ……

    一路的策马狂奔,竟一无所获。

    林梅内心无比焦急,甚至还很浮躁,除了惦记孩子是否饿了,冻了,更担心怀哥的安危。

    按说周喜妹一介妇人带着孩子,能走多远?

    她若是为了报复林家,抱着一个与林家毫无血缘的孩子能有多大的用处?若是为了勒索,可却又不见有人上门送信儿。

    林梅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周喜妹也是被人利用,怀哥已经落到坏人的手上。所以几日前得了一丝丝的线索,有人曾见过一妇人抱着一孩子往南而去,她便马不停蹄的一路寻了出来。

    夜鹰瞧着她这几日急得嘴角上的火介子,顶着一对乌青的双眼,叹了一息,趁着休息的时候,劝道:“咱们在这样寻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看主子亲事在即,还是尽快回去,待大婚之后再重长计议。”

    林梅皱了皱眉说道:“可怀哥怎么办?那么小的年纪,何时吃过这样的苦,都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执意将他带回林府,他也不必受此连累如今落得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夜鹰早隐约猜到怀哥的身份,若是通过齐王势力,说不定还能尽快寻到最有利的消息。不禁提议:“不如我想办法联系七娘,她如今在江南掌管槽帮,请她帮咱们寻人。”

    联系七娘?!以七娘的敏锐,只怕一猜便知怀哥的身份。

    那岂不是同等与宣告齐王,真正的皇子就在林府,还一不小心被弄丢了?

    齐王会怎样想!会不会从中大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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