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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权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一是勒令韩委停职反省;
二是责令腾春兴留在甸峰处理爆炸事件相关事宜。
这样与甸西***让腾春兴代理***并无冲突,如果没有职务,在甸峰的处境将会很尴尬,啥事都干不成。
究竟如何处理韩委和腾春兴,处理到什么程度,宇文砚还想等一等,要看京都方面会不会处理主管安全生产的副省·长蒋克军。
如果不处理,说明俞晓宇不想深究,那么甸西市层面稍微淡化些;如果处理,那么视程度作出相应措施,严重的甚至要免去韩委副市长职务!
省里游刃有余,市里却一刻不能耽误。回到甸西储拓下令市组织部会同市纪委拿出对甸峰班子成员的问责方案;组织部拿出甸峰***配备方案,并征求所有常委意见。
一口气换大半个班子,涉及六七位***常委,还有好几位副***,这样的空缺简直空前绝后,也给甸西官场带来无限想象空间和活力!
须知正常情况下都是缓慢有序更迭,依次论资排辈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夹塞。如今腾出这么多令人眼热的位子,谁不想啊?
且不论正科提拔副处;副处进常委班子或提拔正处,就是同级之间挪个位子如**调整为常务副市长也乐意,再如从经信委调到财政局,手里权力大不相同。
一时间官场暗流汹涌,众多虎视眈眈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漩涡的中心储拓和陶剑波,则陷入甜蜜的烦恼——
说甜蜜,这时候真正享受到权力的乐趣,那种能够掌控别人命运、自己片言只语便让对方忐忑不安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说烦恼,既然拐弯抹角找上门的肯定都有来头,正厅正常副省偶尔还有省·委常委亲自发短信,内容都一丝不苟寻不着半点破绽,要么说“我看着小王长大的,支持他积极向上勇挑重担的想法”,要么说“老李稳重细致适合财正工作”,熟悉亲近的干脆一个电话过来直截了当说“上次答应的事这回不能耽误”。
所有人都觉得一把手说了算,其实等到说了算的时候根本不敢说了算,或不能说了算。
宇文砚空降通榆后储拓最风光的那段时期,按说绝对掌控常委会,然而也不是一言堂——
既要顾忌日益坐大的邵市长的感受;又要给季永根为首的本土系一点甜头;组·织·部·长经手不穷总得照顾些……一块蛋糕分来分去总是僧多粥少。
如今正府两位常委犟头犟脑,几乎每次讨论人事都要吵架,强如储拓也不禁心里直打鼓,又不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只能幽幽说一句:
“常委会研究变数很大欸……”
风暴眼中心边缘,常务副市长办公室。
白钰正在几位从京都来的客人——搅动甸西官场的甸峰***大换血对他来说完全无感,既不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也不愿从中捞取名气或利益。
门口人影一晃,浦滢滢和穆安妮双双出现。
白钰指着为首的客人道:“介绍一下,京都金证审计事务所张主任;甸宝浦总、穆总监……从今天起张主任率审计组对甸宝城投进行全面审计,请做好配合和接待工作!”
浦滢滢吃惊地与穆安妮对视一眼,迟疑道:“太……太意外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无须准备,”白钰道,“审计的目的是摸清家底,查实查透资金流向,为甸宝全面私有化奠定基础。不影响你们工作,两位这就陪审计组进场吧!”
“哎——”
她俩低低应道,满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一行人离开大概十多分钟,浦滢滢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白市长是不是不信任我和安妮?事先不打招呼突然袭击,让我俩感觉很受伤。”
白钰肃容道:“浦总,你先后在投行和城投工作,没有经历过规范严谨的全面审计,现在正好补上这一课!第三方全面审计不同于任何检查,说白了就是带着疑问查问题,彻查到底寸草不留且具有法律效力!所以不存在信任或怀疑,一切以审计结论说话!”
浦滢滢叹了口气,道:“我们一直以为……算了不说了,服从白市长的决定,尊重审计结论。”
说罢便挂掉电话。
白钰轻轻笑了笑。她以为什么?穆安妮以为什么?年轻常务副市长就该打心眼里欣赏并喜欢漂亮女高管,因此若有若无地偏袒纵容?
如果觉得他两次在常委会上狙击储拓关于配备甸宝***是照顾她俩,那真是大错特错。
关于甸宝高管配备问题,他考虑过很多因素,唯独不包含两位女孩的美貌。俊男上司与美女下属工作中经常接触日久生情,现实官场里出现的概率太低,因为这样的配置本身就引人注目,逾越红线将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过去方晟之于明月、苏若彤,终究没迈出最后一步而守住了底线;白钰在关苓也牢牢把持自己,没与尹冬梅擦枪走火,当然那个吻……
金证审计组动作很快,上午进驻甸宝城投后中午又来了一批审计人员,合计近二十人将摊子铺开,把基本情况摸清楚后随即发出审计调档函,要求市财正局提供历年与甸宝公司资金往来的账务明细和原始传票。
鉴于审计人员在各地经常碰到的困境,张主任事先征求白钰意见——能不能调阅?怎么完善调档手续?
白钰很爽快地说:“我在审计调档函上签字!”
两名审计人员来到市财正局出具函件,档案中心居主任拿在手里足足看了五六分钟,然后到里间向主管副局长李宁汇报。
李宁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财正局与甸宝城投的往来账涉及很多秘密,当然不能提供给第三方审计。邵市长猝死、白钰陡地提出甸宝私有化等,内部都有过商讨,即如果有人调阅怎么办的问题。
虽说一致认为绝对不能让外人调阅,但出于对法律的敬畏,也没人敢提转移甚至销毁原始档案及凭证的事儿,毕竟那属于刑事犯罪!再者说了,干坏事、吃大头的又不是自己,何必拿人头和饭碗铤而走险?
商量来商量去坚持一条:不管谁来调阅坚决不给,除非……除非门达序签字同意。
所以……
李宁第一时间拨通门达序手机说明原委,门达序思忖片刻说以我的签字为准!
说完,门达序关机动身去了省城。
门达序已想好对策:审计组一天找不到自己,就一天敲不开档案中心的门;组织亲信心腹连夜转移部分敏感凭证账簿,就说管理不善散失掉了,相比被审计组查出大问题,管理不善算得了什么?
车子驶上高速,门达序掏出备用手机拨了个号,以恭敬的语气道:“储书计,有件事向您汇报一下……”
那边,档案中心居主任把调档函退给审计人员,和蔼地说:“请示过了,领导说必须由主管领导签字才行,我们财正局是门达序门市长,请跟他联系吧。”
说得合情合理,审计人员便来到门达序办公室,结果铁将军把门;再打电话,手机关机。
张主任被难住了,立即向白钰汇报。
白钰早料到市财正局不会那么爽快——任你吹得天花乱坠,原始凭证和账簿会忠实无误地记载所发生的一切。
“麻烦张主任以审计组名义发份函件给市财正局——马上就发,明确告之凡拒绝或者拖延提供与审计事项有关的资料的,或者拒绝、阻碍检查的,都视为违反《审计法》行为,拒不改正将追究法律责任!要求市财正局最迟明天中午前提供审计组所列清单的全部资料!”
白钰说得很严肃,然而在饱经风霜的张主任看来不过虚张声势,为自己找个台阶而已,轻叹一声道:
“好,我马上发函。”
搁下电话,白钰沉吟良久后叫来柴君,道:“帮我做两件事……记住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凌晨一点半。
一辆大货车悄然驶入财正局大院,停在档案中心门前。未几,档案中心防盗门滑开,里面亮如白昼。
更里面库房里,地面、桌上、橱柜到处都是装订好的传票和账簿,几名会计人员正忙着拆卸、分装、封塑,按门达序指示把重要敏感部分连夜转移出去,藏匿到隐密地点。
货车上跳下来四名装卸工扛着大铁皮箱子进了库房,居主任迎上前歉意道:
“边搬边等,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
装卸工也不多说,在居主任指点下将收拢归纳好的传票、凭证、账簿、账册等一叠叠放到铁皮箱,然后吃力地抬上大货车。
十五分钟后,第二批铁皮箱抬上去;
四十分钟后,第三批铁皮箱……刚抬到门口,蓦地四周院墙上“唰”地亮起一圈明晃晃的探照灯!
紧接着几十条人影灵巧地翻墙包抄过来,黑暗之中有高音喇叭喝道:
“不许动!你们涉嫌转移、隐匿、篡改、毁弃会计凭证、会计帐薄、会计报表以及其他与财正收支或者财务收支有关资料,现已被警方包围!现已被警方包围!”





掌权人 第2434章 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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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负责看守大门的保安手执警棍冲上前,一个照面悉数被扑倒在地!
墙头仍有源源不断的人翻过来,叽叽喳喳竟是些记者,都拿着长枪短炮猛拍一气!
装卸工根本不予反抗,当即双手抱头蹲下去束手就擒——他们经常干这种勾当,原则是只赚苦力钱,从不玩命。
站在门口的居主任一迭声叫道:“关门!快关门!”
可没人听他指挥,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会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对方连记者都带了显然有备而来,而且扑过来的明显是警察,此刻关门叫做拒捕,将来上法庭又多一条罪名。
谁干傻事?
居主任一咬牙跑过去按关门电钮,边掏手机想示警,不料两个人影疾迅无比将他扑倒在地,顺手夺过手机!
警察们制伏保安后打开大门,白钰在众人簇拥下大步来到档案库房,看看满地狼藉的场面,再看看呆若木鸡的居主任,轻蔑一笑,沉声道:
“保护好现场,固化证据,所有摊在外面的资料全部打包复印,原件封存复印件交金证审计组!至于这些家伙,尽快履行程序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居主任如梦初醒,嘶声叫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我干的,我有电话记录!”
白钰压根不理他,径直在众人簇拥下穿过重重警察和记者人墙,不时耳边响起提问:
“请问白市长怎么猜到档案中心转移藏匿原始会计档案?”
“这些档案都与城建项目有关?”
“档案中心是不是害怕审计组查出什么?”
柴君推开四面八方话筒和录音设备,大声道:“目前无可奉告,以警方调查结论为准!”
上了车钟离良发动后,庄骥东打来电话,劈头问道:“听说你亲自率队强闯财正档案中心,抢了一车保密档案资料?”
白钰哭笑不得,道:“真是三人成虎,好在全程录像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遂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
庄骥东长长沉吟,道,“你想把谁挖出来?正府死了一个市长、撤了两个副市长还有一个待岗,经不起折腾了白市长!”
同样查问题,庄骥东考虑得与白钰不一样,开始担心工作衔接和局面稳定,这叫屁股决定脑袋。
白钰道:“庄市长,如果我们的队伍当中存在**分子,宁可倒下更多孤军奋战,就象我对甸宝城投***配置的态度!几百亿都花到哪去了,之前庄市长不也觉得奇怪吗?通过审计把账目理清楚,我相信有利于促进47个城建项目的推进和完工。”
“唔,我也相信这一点,”庄骥东的好处是听得进意见建议,又想了会儿,道,“尽量……尽量低调吧,估计今晚这一闹有人要急眼,以稳为主,毕竟马上大换界了你懂的。”
“我懂我懂,”白钰应道,放下手机后吩咐柴君,“明天起审计组都住甸宝城投大楼,大楼凭我签发的证件出入并接受安检;档案室24小时值守;公司员工包括浦滢滢、穆安妮在审计期间不准随意外出,有事直接向我请假!”
柴君吃惊地说:“您担心有人对审计组不利?不会狗急跳墙吧?”
“说得对,狗急了真会跳墙。”白钰道。
当晚手机响个不停——
以白钰在通榆不算长时间、辗转地方也不算多,居然冒出这么多老熟人老朋友,其中居然有白钰在经贸委的老领导管约明!
管约明也是一言难尽的语气,说道:“白市长啊我也受人之托不得不打这通电话,作为共过事的老搭档我了解你的性格,肯定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不过甸西情况比较复杂,心急吃不得热粥,有些事能缓则缓能宽则宽……不是拖你后腿影响你进步哟,由衷之言。”
晚上十点多钟马昊也打来电话,先唉声叹气在毕遵混得不如意,工作压力大,然后话锋一转,道:
“白哥最近动作有点大吧,有人反映到省里去了可得当点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姓储的那家伙道行比较深,加上省里很多势利眼瞟着宇文,明里不敢跟您白哥硬来,暗地里下个绊子、穿个小鞋防不胜防,我觉得还是……还是……”
白钰没正面回应,关切地说:“怎么,想回省城工作?那岂不是之前白吃苦了?”
马昊道:“老实在您白哥面前说,兄弟我真不是伺候人的人,这副秘书长干得太憋屈了!要不,帮我在缪文军面前说道说道,换到***办局弄个一把手?”
白钰忍俊不禁道:“一把手还得干活啊。”
“不当局长当书计!”马昊道。
“你呢到关苓提拔正处马上满两年,再捱一年,请省里打打招呼,我也跟缪书计说说争取提副厅,”白钰道,“哪怕副厅待遇,再调回省城那就不一样了。反之到市直机关当书计等于提前退休,缪书计想帮忙也没办法,你说呢?”
马昊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转眼把人家请托的事抛到脑后。
回到迎宾馆房间,刚进门换下外套,庄骥东又打来电话,这回语气带些非官方和热乎,道:
“白市长,今晚财正局那事儿我又想了想,感觉应该适可而止——甸宝城投的账肯定经不起查,不然焦兆华和高管们怎会一哄而散?正府这边包括邵市长在内八成屁股都不干净,否则不至于急成那样。咱们到甸西是救火来的,不可能坐一辈子江山,债务捋捋清楚清降多少算多少,犯不着把事情做绝。”
白钰一听就知庄骥东也受到压力了,说不定与庄彬有关,而说服庄彬跟庄骥东打招呼,起码得宇文砚或王辰的秘书吧?
“现在档案已封存起来了,请庄市长指示下一步怎么办?”白钰道。
庄骥东倒谦虚起来:“嗨,谈不上指示,就是建议……或者说咱俩之间通个气,免得被别人挑拨离间——会计档案是财正的命根子,其实大家都知道不但城投债就是平常的财正资金使用方面也有猫腻,所以档案在外面一天人家就不得安心一天,容易惹出事端。明天我出面召集相关领导碰个会,转个圈子圆下场子把档案还给财正局,怎么样?”
白钰闲闲道:“闹了一晚,白抢了?”
“那倒不是,那个中心主任擅自转移会计档案就该接受组织处理,还有连夜篡改、毁弃凭证帐薄的会计人员,必须要严惩不贷!”庄骥东深知白钰不肯善作罢休果断抛出替死鬼。
“庄市长的意思放弃全面审计,旧账一笔勾销?”
“不不不,审计照常进行,必须对甸宝城投账务有个新老划断,”庄骥东这一点倒拎得清,“所有查出问题都归前任班子,责任人邵市长和焦兆华;此后在我你手里不得产生新窟窿,不然将来交不了差。”
“唔,有道理……”
白钰假意道,“家人来了电话,明早再交流。”然后便挂断了。
站在阳台,晚风习习,十月南国的风已有几分寒意。
从突然请来第三方审计、出具调阅函到出具警告函,白钰猜到一天之内连出三招会打乱对方方寸,仓惶作出转移藏匿原始档案的决定。
倘若对方稳如泰山以不变应万变,白钰反而没奈何,但情急之下做出避险动作是人的本能,相比白钰蓄谋已久,门达序的智慧和应变还是差些。
门达序背后的储拓则低估了白钰的意志,或者说被那份外厉内荏的警告函蒙骗了,以为白钰手段不过如此,却不料就等着己方犯错!
白钰如同高明的弈棋者,算透对手每个步骤和每个环节反应,却没算到铺天盖地的人情关系网。
从这个角度,多少也能理解庄骥东的无奈——他就靠着庄彬才有今天,而庄彬在通榆混这些年,免不了人情债和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本想敲山震虎,谁知震出一群狐狸、麋鹿、山兔、羚羊,真正的大老虎还躲在深山老林里。
因为……
因为人心不可测!
突然想起父亲闲谈时说过一席话:当领导的难处不在于把能人放到重要岗位、庸者逐渐边缘出局,那个谁都会;真正难处是明知都是庸者,还必须把他们用起来。
此刻白钰就面临类似局面,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都是坑,权衡的无非哪个坑深些哪个坑浅些。
而且,如果掉进坑里几乎不会有人出手相助。
念及此,白钰长长吁了口气。
空降到甸西不到一个月,感觉过了大半年,每天都过得无比艰难,无比疲惫。因为苠原有包育英呵护暗助;商林有缪文军;商砀有俞树;到了省城有暗黑势力也有对抗的光明力量;而关苓则有能够托付重任的尹冬梅。
甸西呢?放眼望去无人能信,包括并肩作战的庄骥东。
自己真的需要帮手!
可纵观身边以及基层数县,居然找不到能够信赖并依赖的,实在佩服储拓这些年在甸西的深耕经营。
明天……
想到明天回过神来展开凶猛反扑的恶劣形势,白钰不由得重重叹息:多想把47个城建项目再逐个跑一遍,这才是自己重中之重的工作。然而很奇怪,上一遍且利用晚上和夜里去工地,平时总抽不出空。
真是时间都去哪儿了。




掌权人 第2435章 整顿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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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整。
庄骥东通知白钰、门达序、赵万诚以及秘书长纪宏伟到自己办公室开碰头会——韩委停职、腾春兴在甸峰戴罪立功,不能叫市长办公会,也不能叫党组会,只能碰碰头了。
甫一落座,门达序就火力全开矛头直指白钰!
“档案中心很普通的移送会计档案工作,被市领导蓄意抹黑丑化成转移藏匿还唤来记者自毁形象,到现在为止我们档案中心干部员工还被关着,我实在不能理解!”
门达序继而道,“不错昨天居主任拒绝了白市长签字的调阅档案函,不能怪经办人员,财正系统是有规定必须我签字才能调阅,何况涉及非常重要的城建资金档案!我又没说不肯签字,昨天到省城办事正好手机没电而已,一天都等不急就扣那么顶帽子?反正姚山、老韩都被免了,老腾也在劫难逃,干脆把我也免掉落得干净!”
白钰扬起脸道:“达序市长说完了?说完我接着说,你刚才说话我没打岔,接下来也请听我说完!”
庄骥东打圆场道:“对对对,各自表述自己的想法,然后展开讨论。”
白钰道:“昨晚是不是门市长所说的普通的档案移送工作,已经没有追究意义。要真追究,首先居主任、档案中心会计人员、货车司机三方口供不一致;其次地上到处散落着拆卸、撕掉的原始档案凭证几个意思?还有居主任被抓后一再强调执行领导指示,到底哪位领导?认真起来要批捕的,达序市长!”
门达序激动得要发火,被赵万诚按住。
白钰续道:“因第三方审计需要调阅档案,我签字不算数而非要达序市长签字,试问这是哪门子规矩?!难道档案中心是你达序市长家里开的?难道你达序市长在财正系**立为王,不需要接受正府党组领导,不需要接受***常委会领导?!就凭这一点,你就没资格在这里大叫大嚷!”
“我没大叫大嚷,把事态扩大化捅给新闻界的是你!”门达序反驳道,“就算档案中心僵化执行制度没认你的签字,也应该内部协商解决,动辄出警、通知记者上门堵新闻,这是解决矛盾的正确途径吗?”
“把手机都关了怎么协商解决?”白钰道。
门达序大声道:“我已解释过手机没电!”
庄骥东手一指道:“哎,达序市长嗓门高了,说好不吵架的。”
门达序被弄得啼笑皆非,悻悻道:“我小点声。”
白钰沉着道:“有电没电不清楚,但居主任接到调阅档案函后随即电话请示,他打给谁,之后谁又打给谁,移动电信都能查到通话时间!如果前脚刚通过电话,后脚手机就没电称之为巧合;再如果当夜正好转移会计档案且正好涉及城建资金又称之为巧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白市长处处拿戴有色眼镜看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门达序回击道,“要是真想如白市长所说转移藏匿会计档案早就干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何必等到昨夜?”
白钰针锋相对:“那是全甸西都没想到从天而降白钰这个较真的人!”
“好啦,同志们都充分表达了意见,不管误会还是巧合或别的原因总之就此打住,”庄骥东以和事佬姿态道,“接下来同志们商量怎么解决矛盾。审计组持调阅函档案中心不让调;档案中心被怀疑转移藏匿会计档案,现在我居中调停——一方面勒令档案中心把所有档案全部归位,未经市长办公会允许不准擅自转移;另一方面审计组凭白市长签字的调阅函进行调阅——若达序市长觉得有必要可以在调阅函加签,不影响函件效力。同志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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