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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灭世为己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北海海

    门边的妖侍见他开门,立即上前行礼,倒是让孟逆吓了一跳,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大事不妙!兽族似是要反!”

    妖侍顾不得礼仪,一把拉起了孟逆的袖子,就往前殿的议事厅疾步走去。

    昨日才收服了兽族的族长,又重伤了那群大长老们,虽说都是一群草包长老,在兽族乃至妖界的身份地位却尤为尊崇,孟逆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

    兽族迟早会反,不过是稍稍将日程提前了些,反正从他夺下这个位子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其中自然包括,在兽族中安插培养自己的眼线和势力。

    到了议事厅,座下已经齐齐整整站了四排,皆是各族首脑,然而族长们这众多身形之中却十分突兀地有个虎背熊腰的背影。显然族长们都对他有所忌惮,纷纷站得与他有那么几步的距离。

    孟逆却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抱着双臂问他:“情况如何,兽族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么”

    “回,回大人,现下兽族群龙无首,长老们也个个藏头露尾,可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还是暗示,整个妖界八方,但凡兽族中人,脑子里始终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

    站在孟逆面前的高大身躯,正是昨日在兽王谷,接引孟逆等人去见飞鸣的巨犀腌鱼,此刻他说话粗声粗气,身子却好像在微微颤抖,一双铜铃般的双目赤红,似乎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腌鱼,你怎么了你说的是什么念头”孟逆放下双臂,眼中多了一丝警觉,试探性地问道。

    “我,我,我不能……”

    说时迟那时快,巨犀的鼻孔突然喷出一股黑气,在双目完全沦为血色之前,他大吼一声:“妖圣大人快快闪开!”

    一刻间满堂黑气萦绕,众人正在感觉猝不及防的时候,早有忠勇的雀族侍卫一拥而上,拦到了孟逆身前,仿若铜墙铁壁。

    巨犀显然已经失去神智,周身隐隐腾起黑紫色的云雾,随后他脚下金芒一闪,立即现出了一个蛛网般的阵型,在场的其他各族首脑心下都是一惊,他们,从未见过这般诡异不详的阵法。

    唯有孟逆此时还能保持些许冷静,他有点印象,昨日在兽王谷与飞鸣真身正面对峙的时候,那个自背后偷袭而来的阵型,似乎就是这个样式的。若不是当时有白小花援手,他定然躲不过那阵法的吞噬。

    而腌鱼的修为他心知肚明,毕竟腌鱼之所以能在短短数月就打入到兽族最核心的位置,与他一步步的筹谋也是密不可分的。

    他自然也是对腌鱼的忠诚度没有丝毫怀疑,现在腌鱼对他这番出手,不是受了某种暗系力量的控制还能是怎样。他的脑中又浮现出昨日那个神秘的黑袍虚影,那可是连东篱他们都未能追踪到的狠厉角色……

    想到这儿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朝着众妖侍们喊道:“速速去请尊神他们!快!”

    一切的爆发却又只是闪电般的一瞬,只见巨犀脚下的阵法一吸一呼之间便大了数倍,有好几位族长已经不小心被圈了进去,顿时他们的整个身子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股几乎要撕裂魂魄的痛楚一下子袭遍全身,痛得他们连惨叫声都被阻在了喉咙里。

    孟逆示意妖侍们散开,自己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住了腌鱼那双血气泛滥的眼睛,“这并非你意,是么”

    “曾经巨爪林中本座救你一命,为了助你恢复妖力,本座亲自炼制雀族圣品折翼飞霜赠与你,那时候你立下血誓,不惜万死以报救命之恩,如今,你便是这般报恩的么!”孟逆突然抬高音量,眼见腌鱼身上的黑气好似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他的掌心里早已捏好了一把醒神的沙尘,此刻毫不犹疑地将之抛了出去。

    “吼嗷!”巨犀仰天一声悲鸣,竟从眼中流出两行血泪,而他依旧是无法自控,大嘴一张,一直张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再猛吸一口气,孟逆抛出




第十八章 取髓为心 以血化脉
    议事厅中,孟逆结出的阵法已将巨犀团团围住,虽然对阵中的巨犀起不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作用,但至少可以阻止他的蛛网暗阵蔓延扩散。

    阵法分为迷、镇、收、灭、御等多种,也有相互交织配合的,雀族较为擅长“迷”和“御”的阵法,孟逆这回又是亲自做了阵眼,绷紧了神经与那巨犀释放出的强大暗系之力对抗。

    原本暗系术法并不属于万物五行之内,如今能认得出这些暗系术法的,世间已寥寥无几。

    如果单看厅中对峙,会感觉巨犀腌鱼似乎是劣势的一方,毕竟他周边里外三层围的都是雀族精英,看他满脸青筋暴出,血脉之下黑气流动仿若幽深森林中四处乱爬的藤蔓,早不似先前那般轻松。

    但身为阵眼的孟逆却是心中清明,他与众人结出的“玄音雀鸣阵”正隐隐有崩摧之势,而一旦阵法被破,他必定至少得去掉半条命,到那个时候,又如何解救在场被困之人。

    议事厅中两方斗阵不过是片刻发生的事情,而行宫之外的整个北苍州城已经沦为黑化妖兽们狂欢杀戮的战场。

    东篱行至半空,稍稍瞥了一眼混乱的街市,一颗心酸沉不已。他当然不是同情那些无辜受难的小妖们,也不是憎恶那些黑化作乱的妖兽们,从始至终,他担心的只有南山。

    加固界心之事已刻不容缓,看来是等不及清越回来了,他暗叹一声,握紧了手中长剑。接着东篱的面前浮现出了北苍茫山的行宫,宫殿四周都被一层镜面似的结界包裹,结界之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在黑风暴中嘶吼哀嚎着的末日般的世界。

    “南山,等解决了妖界的这些琐事,我便带你回仙灵山去。”

    东篱喃喃自语,指尖轻轻触及到结界之上,那结界好像突然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抖动起来,紧接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将周围空气划开,无数亮晶晶的碎屑飘散开来。

    人未到,剑先至,东篱的长剑破开层层黑气,转瞬间冲进了议事厅,剑尖朝下重重地插到了孟逆的脚边。

    孟逆这边正感觉招架不住,胸口血气翻涌,殷红的鲜血无法控制般地从嘴角渗出,而这柄剑飞到他面前的一瞬,他顿觉浑身一松,差点就要瘫倒在地。

    “玄音雀鸣阵如此甚好。”

    随后孟逆听到了东篱那万年玄冰般冷彻的声音,以及跟着声音接踵而至的一股澎湃仙力,不光是他,与他一同结阵的众人也突然精神一振,那莫名游走于全身的强大力量,几乎快要从全身上下的毛孔,甚至是头发丝上溢出去了。

    东篱负手而立,身形未动,他的长剑却拔地而起,跃至半空,气势汹汹地往巨犀的面门上劈去,而刚刚还难以近身探入的暗系蛛网阵,东篱的长剑竟能旁若无物地冲入。

    “孽畜,现!”

    东篱眉峰一挑,长剑几近透明的剑身立时放射出耀眼白光,只听得巨犀一声惨叫,上半身微微前驱,一下子现出了真身,周身的黑气也在瞬间被吞噬干净。

    东篱转向孟逆,淡淡地问了一句:“是灭,是收”

    “呃,尊,尊神,他是我的……朋友,他是受了控制才会这般。”

    孟逆的言下之意东篱怎会不明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又往“玄音雀鸣阵”中注入了几分仙力,作为阵眼的孟逆立刻有种熟悉的感觉袭来,这……这不是昨日白小花使出的……

    天啊,他居然连着两日给人做了阵眼,他身为妖圣的尊严何在,不过转念一想,两次都是因他们才能捡回一条命来,而自己会沦落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本来也没剩下多少尊严了吧

    于是,他一边自我安慰着“本座一向以智慧取胜”,一边眼见那巨犀越变越小,最后变得如一只幼鼠般大小,安安静静地蜷缩在地板上,显得非常人畜无害的样子。

    原先被困在蛛网阵中的几位族长也算是死里逃生,毫不顾及形象和场合,竟互相抱头痛哭起来。

    “咳,那个,尊神,万年前在战场上,没见您用这一招啊……”孟逆拱手陪着笑,小声地在东篱耳边念了一句。

    东篱收回长剑,正细细检查剑身上有无什么划痕损伤,轻描淡写道:“嗯,那是因为没有你这么好的阵眼。”

    “唔。”

    孟逆感觉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也不知道东篱是玩笑还是实话实说,转移话题道:“尊神觉得,这一次兽族起乱,是何缘由”

    “暗系的术法,只会有一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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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凤渊灵芝
    记得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清越也来过这嶙峋险峻的崖壁,感受过自黑暗幽深的谷底不断吹上来的刺骨阴风,好似一双双充满怨气的枯爪,想要将他拖拽到深渊里去。

    但这次他显得非常狼狈,如一只断尾的壁虎般挂在峭壁上整整两日了,其间他全凭一双手脚徒手攀爬,像极了人界那些终日穿梭于山川险涧中的采药人。

    抬头向上看去,先前攀下来的地方早被层层浓雾吞噬,日光好像根本照不见这里了,他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又往脚下望了一眼,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

    “小南山,你得等我啊……”

    清越想到了南山平常古灵精怪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继续往下方的黑暗里攀岩。

    一整面崖壁像是被刀斧自上而下劈开来似的,很多地方经过十数万年雨水冲刷,变得光滑无棱,他不得不用手里的短剑一点一点地开凿。

    在这里,他仿佛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使不出仙法,也用不了闪身瞬移,上一次到这里来是为了那个家伙,这一次,他却是为了南山。

    为了保持清醒,他与自己的身体极限相抗,强迫自己去回忆和思考,回忆最令他痛苦的往事,思考最令他困惑的问题,于是他回想到了与那家伙的相识……

    “哎呀,我都跟你说了,我的药都贵的很,不适合你这种好战之徒。”

    昔日的他一身飘逸白衣,张开双臂拦在一人身前,挡住了背后高耸到天花板的一整列白玉柜子,面上神情很是坚决。

    “……”

    “喂喂,你怎的如此恬不知耻,青天白日的就要来抢吗”

    又是一天,他被那人用仙法困在了一团透明的结界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翻箱倒柜,毫不客气地将他珍藏的各类灵丹妙药一扫而空。

    “……”

    “我不喝酒!酒乃万恶之源,像我这样恪守清规的炼药之人,岂能和你这莽夫一般同流合污,再者我若喝了酒,会影响我对药物分量的掌控,喂,你别过来啊,我不……唔唔唔……”

    那人第三次来的时候,带了几十坛美酒,一进门就将酒坛子大咧咧地码了一地,然后仿佛没听见他大义凛然的抗拒和解释,只一把勾住他肩膀,不由分说就开始往他嘴里灌起酒来。

    “……”

    于是,那人自此便隔三差五地出入他的回寿宫,有时候带点东西来,有时候带点东西走,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

    不过清越却不以为然,常常一脸疑惑道:“什么朋友你是说那家伙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他不过是我众多病人当中病得最重的那个……哎呀,谁让我心善,即便是条垂死的狗倒在我宫门口,我也不忍心见死不救的说。”

    ……

    他断然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那个勉强能与“狗”平起平坐的“病人”,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只身涉险来到这万丈极渊,只为采摘替他疗伤续命的凤渊灵芝。

    “好战狗!疯魔狗!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呸!”

    清越甩了甩头发,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小心翼翼地站到一块碗口大小的岩石突起上歇息片刻,而此时脚下的黑暗中,似乎隐隐地出现了一丝光亮。

    望着那若隐若现的光亮,清越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谢天谢地,我的小南山真是有福之人,没想到那些凤妖竟还活着……”

    此处乃是妖界的边境临凤渊,清越一连失踪数日,连东篱都搜寻不到他的气息,并非是他有意想要藏匿,而是这里确实太过深幽,更有自创世初期便生活于此的凤妖一族,他们常年与世隔绝,只以峭壁上生长的灵草仙芝为食。

    此番清越到这里,便是要寻那世间罕见的凤渊灵芝,这种极品仙芝虽只有巴掌大小,却生长在临凤渊最为幽暗险峻的地方,聚万年天地之灵华方得一株。

    因其拥有一股无与伦比的诱人香气,许多修为高深的凤妖都会循着气味前来采食它,可惜它的味道偏偏又生得极苦,难以下咽,于是会出现一道奇景,那些凤妖们一边不可自拔地去舔舐品尝它,一边又甘愿忍受着泣泪啼血的苦楚,徘徊不走。

    感觉自己紧扣



第二十章 他的过往
    回想起来,上一回见面时他们可没这么和谐,那个时候的他尚有十成十的仙力,那时候的东篱与他还是至交好友,东篱伤重,却又不愿在他宫中好好养伤,非要再回去战场,与那伤他的异兽大战三百回合,无奈之下,他想到了用凤渊灵芝做药引炼制无华玄丹,聚天灵地气助他迅速恢复修为。

    那时候的他完全没把临凤渊的封禁结界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号称世间第一防御之力的封禁结界,连善结防御阵法的雀族都自愧不如的封禁结界,不过就是一面华而不实的玻璃墙,轻轻一弹,就碎得四分五裂。

    那一次,他和这凤族的族长帝宵大战了三天三夜,差点把帝宵的一双内丹都打了出来,好在他话多,一边仙法飞扬,气贯云霄,一边滔滔不绝,把自己来此寻药的作为,编得好似一段令人潸然泪下的传奇故事一般。

    帝宵虽没去修炼人形,一颗心却是肉长的,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二话没说就领着清越去了临凤渊的最深处,将品相最好的一株凤渊灵芝赠予了他。

    如今,帝宵问他为何连封禁结界都破不了,只能像个普通人类那样耗费体力去攀爬峭壁,没错,他的确是被那结界毫无悬念地封禁了仙法,但他又能作何解释呢……

    清越捏着眉心,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入了临凤渊的最深处,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早已不是日月能照耀到的地方,却依旧四处长满了各色绮丽花草,有的成簇生长,每朵只有手掌大小,惹人怜爱;有的大若亭台,高耸伫立,令人惊叹;有的散若流萤,看不清茎叶在何处,让人称奇。

    而碎玉琉璃般闪耀的光芒,不眠不休地自所有花草中璇溢而出,竟将整个谷底映照得仿若一片浩瀚星海。

    淡蓝色的一朵巨型花冠上,帝宵抖了抖翅膀,伏下了身子。

    “哎呦,差点睡着了,一路辛苦,还算稳当。”

    打了个哈欠,清越托着腮懒懒地道。

    “上次一别,你我有多久未见了先前你取走灵芝说要救一位朋友,如今还没救回来吗”

    “我的天,老凤你该不会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太无趣,得了痴呆症吧十数万年前的病人,到今日还没救回来,你真当我是庸医了”

    “这……对我来说,日日月月年年都这么过了,既不觉无趣,也谈不上痴呆,怎么,已经过去十数万年了吗”帝宵语气平缓,并没什么特别的惊讶或是感慨,“你的修为,不似从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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