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记:帝王囚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雪悠莲
此刻的他正哥俩好的揽着高源的肩膀左摇右摆的走进镇国大将军府。
曾经的高将军府就在镇国大将军府的对面,只是已经破败不堪了,当年高家被灭,承继百余年的高府也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撺掇下一夕之间被黎明百姓砸了个稀巴烂,挖的挖撬的撬,到最后只剩下了破败的一个轮廓。
镇国大将军府和当年的高府虽然都是高门大宅,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可这里却没一点高府当年的影子,
宸帝本想重新建造成原来的样子,并且就在高家旧址上建造,只是被高源拒绝了,
高家一日没有洗刷当年的耻辱,他一日没脸住进高家,更没脸将高家重新建造起来,
所以他选择了高府对面的这座府邸,这样他每天出来都会看到他们高家破败的残骸,时刻提醒告诉着他,
他们高家是如何被满门而灭,他们高家的仇恨,他们高家当年的耻辱,他一刻都不能忘。
……
飘落的雪花终于在翌日的早晨停了下来,天空迎来了出晴,太阳露出了它娇羞的脸庞,树梢屋檐各处的雪开始慢慢的融化了。
新年的第一天刚来临,天空便放晴了,这是一个好的兆头,杜婉窝在宸帝的怀中舒服的蠕动了两下身子。
贼宸帝作为天启的最高统治者,自然不用去给别人拜年走访,再者那老太婆已经被软禁了,她也不用再去请安,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杜婉不知道的是萧太后已经死了,宸帝让影一用一杯毒酒结束了她残喘的命,并且秘密运出了宫,因为萧太后是死在大年三十,
在古代人眼中总是不吉利的,所以对外的说法是萧太后得了癔症,在慈和宫修养,没有人会去怀疑宸帝的话,纵使有那些个精明的,也只会装呆作傻。
大年三天是拜年走访的日子,虽然因为杜婉和萧太后的缘故让京都的人员都收敛了许多,但亲戚官僚之间还是稍微走动的,唯独杜府又例外。
杜鸿鸣为官多年,算是三朝元老,从先先皇到先皇再到宸帝,对于帝王的通病他还是有三分把握的,
从宸帝对付华家、萧家、王家等勋贵家族时他便清楚,宸帝是一个绝不允许他人置喙的帝王,
所以这些年他虽然因为杜婉的缘故一跃成为朝堂第一人,可对于宸帝培养心腹替换他们这些老臣的行为,他从来都不反对,反而在朝堂上极力支持。
萧太后死了,杜鸿鸣自然就是那精明中的一人,他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整整三日,这是每年他必做的事,
没有人知道这三日他在书房干什么,却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许有些人知道,却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杜鸿鸣的这个习惯,所以大年前三日不会有官僚来相府。
书房
(一百一十五)红烧肉
杜婉的眼神顿时就晃动了一下,她摇着头嘴上说着没忘,心中却是复杂不已,这样的父亲真的是诬陷高家满门被灭的罪魁祸首吗还是他的伪装已经如此之高了
杜婉迷茫了,高家对于她来说只是破碎的残缺,而杜家却是她亲身感受体会过的美好。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回过杜家之后再恢复记忆的原因,因为她怕她现在恢复了记忆,她的记忆会影响她的判断。
“爹爹,好冷的,我们赶紧进去吧!”紧了紧手中的小暖炉,撒娇道,却是对着杜鸿鸣后面的杜偌焕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帮忙解围,见杨意柳抬起头,她也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杨意柳立刻腼腆的温柔一笑,而杜偌焕也果然笑着开口了:“是啊父亲,外面这么冷,茵茵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杜偌焕在慈和宫时因为杜鸿鸣拉着他不让他开口,他当时是失望的,可从杜鸿鸣为了杜婉而质问萧太后,他那铿锵有力的话,让他对他的失望瞬间就没了,再者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
杜婉和杜偌焕兄妹之间的这种事早已做了不知有多少次了,杜鸿鸣夫妇自然知道的。
杜鸿鸣威严的看了一眼杜偌焕,便和马歆蕊一起拉着杜婉走进了大门,杜偌焕便讪讪一笑,握住杨意柳的手跟在了后面。
后面跟着的姨娘小妾和奴仆们也都跟了上去。
二姨娘低着头走在最后面,努力的降低存在感,她早已没了当初那般恃宠的模样。
自从杜婉得宠,三年后杜梦被杜鸿鸣远嫁,她便失宠了,二姨娘也不是没有闹过,可结局却是杜鸿鸣越来越厌恶她,她便不敢了。
杜鸿鸣本打算将杜梦也留着京里,毕竟他的大女儿和三女儿都在京里,可他又怕宸帝会以为他以姻亲为由结党营私,
所以便将她远嫁了扬州知州的二公子薛世谦,扬州知州官阶正五品,在地方官员中也是大员,可在宸帝眼中,比起京都的官员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杜梦,一个庶女做了嫡妻,对于她来说也是好的了,这便是娘家对于女子的重要性,有一个厉害的娘家,便是庶女也能趾高气昂,
若是没有一个厉害的娘家,纵使是嫡女,也只能给人做妾,这就是从古至今不变的现实。
杜鸿鸣一边走一边解下自己的大裘给杜婉披上,虽然杜婉穿的很暖和,也披了紫貂毛披风。
杜婉心头就一颤,一丝丝的暖意就那么毫无防备的钻进了她心里,甜甜的就对着杜鸿鸣笑道:“爹爹最好了。”
就冲着您的这件披风大裘和您此刻眼中的慈爱,无论今天茵茵知道了什么茵茵都会原谅你的,是吧!
杜鸿鸣的心神顿时恍惚了一瞬,心中已经坚定下来的那个决定就那么动摇了。
马歆蕊看着这样的父女二人,温柔的笑了笑。
一进正厅,马歆蕊便赶忙命人换了杜婉手中的小暖炉。
……
昭皇贵妃省亲的消息不出片刻便在京中传开了,这个消息一出,那些以为杜婉可能会死掉而在心中打着各种注意的人立刻就息鼓了。
整个正厅中除了杜婉,便只有杜鸿鸣夫妇和杜偌焕夫妇以及端茶倒水的婢女,像姨娘小妾什么的是没有资格陪着皇妃的,所以她们参拜了杜婉便各自回去各自的住处了。
跟随杜婉的蓝汐和粉菱也被杜婉打发着去和恒娘绿雅叙旧了,毕竟两个在宫中,两个在府中,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马歆蕊自然不会反对,这些年恒娘和绿雅对她是尽心尽力的侍奉,每次蓝汐或粉菱来了,她都会让她们单独说说体己话。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闲聊着,期间杜鸿鸣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换了一件蓝色衣袍,头冠也换成了普通银冠,杜婉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谁会在家里一直穿着官袍的。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时间。
杜婉一听到吃的,眼睛顿时便
(一百一十六)反常的杜鸿鸣
“娘亲不让茵茵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可茵茵又嘴馋的不行,娘亲又管得严,所以爹爹便偷偷的背着娘亲给茵茵做了红烧肉,
虽然糊了,可那是茵茵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因为有爹爹的味道,后来爹爹的手艺就越来越好了,可是自从茵茵入了皇宫,爹爹便不再做了,
因为爹爹说,茵茵是皇家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体面尊严,不能再向家里那般了,
爹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
杜婉停下了脚步,杜鸿鸣却是没有言语的继续走着,走到门前,他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整个人好似对杜婉的话没什么感觉,可袖中的手却是握的很紧很紧。
看着杜鸿鸣消失的身影,杜婉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还是如以往那般关上门走到一旁静静地研墨。
“爹爹的茵茵还是那般的聪颖,只是为何在今天问出来,每一年你都有机会的。”杜鸿鸣手上不停的自顾自问道。
看着他在纸上一直写着一个字,是一个‘音’字,杜婉恍惚间想起了什么,却是又没有想起来,轻皱了下眉头抛开了脑中的空白。
“因为今天茵茵才发现爹爹老了,因为今天茵茵才肯定爹爹是真心疼爱茵茵的,不管爹爹要做什么爹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茵茵。”
杜婉笑着勾起嘴角,杜鸿鸣的手便微微一抖,墨水滴落渲染了最后一个‘音’字,他放下毛笔转头看向杜婉,看着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心中的那个决定终是崩塌了。
“茵茵,不是什么时候变了,而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从一开始茵茵便是爹爹的一颗棋子。”
杜婉立刻就抚上了心口,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一丝的变化,“虽然心中清楚,可是听着爹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好痛的。”
杜鸿鸣将杜婉拉到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重新换了一张宣纸,写了一个大大的‘音’字。
“爹爹的茵茵从来都是心如明镜、心思通透的,和你娘一样,只是爹爹被迷了眼,看不清了,才会做下无可挽回的错。”
杜婉顿时震撼的看向了杜鸿鸣,爹爹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从他的话中听出他知道她是谁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他若是知道她是谁,那三年他为什么那么宠她,还是说这是他的战术,走一步,看三步。
杜鸿鸣一看杜婉的反应,便知道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她果然知道了,这样也好。
从杜婉手中拿过毛笔放下,取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擦掉她手上沾的点点墨汁。
“爹爹将茵茵从豫州接回来就是为了让茵茵入宫,就是为了让新皇见到茵茵,因为茵茵有着一张和你表姐七分相似的脸,
世人都道新皇厌恶透了你表姐,所以才会那么无情决绝的亲手将你表姐送入了教坊,
可是爹爹知道,你表姐在新皇心中是不同的,因为新皇和爹爹在这一方面是同一类人,爹爹看出来了,只是他自己却不自知,
一个教坊女子,一个天启之皇,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这便是新皇想要的结果。
在没有见到茵茵之前,爹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看到昏迷的你被御林军送回来。”
杜鸿鸣停下了话语,拉起杜婉向桌案对面走去,杜婉任由他拉着,心中却是震撼的无法形容了,不只是因为杜鸿鸣话中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因为他今天的反常,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清楚的,他谨慎的一丝不苟,这样的话不该就这么简单的从他口中说出来,“为什么爹爹为什么要说这些”
杜鸿鸣看了眼杜婉,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拉着她走到了那幅墙画前。
杜婉知道他不会回答她的为什么,便也不再问,跟着他一起看向这幅她看了多年的墙画。
画中画着冬日雪景,左右两排常绿松,上面已经盖了一层飘雪,雪花还在落,雪中有两行由近到远的脚印,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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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暗室中的牌位
杜鸿鸣走到一张被小块黑布蒙着的桌前,看向跟过来的杜婉,“你不是我的女儿,从见到昏迷的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虽然你们有七分的相似,
看到了你,我也就知道新皇的真正用意了,她将你和我的茵茵掉包了,她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而我的茵茵却顶替了你,成为了坊女,
我当时想杀了你,可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因为你的身上有音儿的影子,就一拖再拖,你醒了,
当我看到醒着的你,你的这双眼睛单纯天真中带着一丝隐藏的狡黠,真的和音儿一模一样,我更下不了手了。”
抬手摸了摸杜婉的眼睛,温热的指腹触感让她潜意识的闭了下眼。
杜鸿鸣浅笑的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桌上的黑布。
“我便想着那就把你和我的茵茵重新换回来,可我又舍不得,舍不得你被糟蹋,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是我的音儿被糟蹋了,
就在我想我该拿你怎么办时,你娘说你失忆了,我终是忍不住的将你抱入了怀中,就好像音儿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喃呢着轻轻的抚上了黑布,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似是害怕会吓到逝者的亡魂。
他眼中的温柔是杜婉见了好多次的温柔,每次他都会这样看着她,她以为那是父爱的,如今想来真是可悲。
“既然你失忆了,那你就是我的茵茵,这样的你才是新皇的掣肘,真正的掣肘,只是你太过于聪颖敏感了,也太过于有主见了,这一点,你一点都不像音儿,
你和音儿都是同样的灵动可爱,只是她没有你这般的警惕,更不会如你一般的薄凉。
你一察觉到我在利用你,便决绝的抹杀了我对你三年的疼爱,我说什么你都只是听着,从来都不会去做,这几年你没有对我动手,也是因为你在乎歆蕊和偌焕。”
杜鸿鸣扭头看向杜婉,杜婉便咬紧了唇瓣,原来爹爹这么了解她啊!“爹爹,这黑布下面是什么”牌位上刻的是谁
其实杜婉想要问一问真正的杜婉怎么样了,可想起她在教坊的经历,她又压下来没问出口。
想也能知道,真正的杜婉结局怕是不好,被多少个男人糟蹋了,便是已经被救出去了,怕是也没脸再活下去,她又何必再徒增他的伤悲。
听杜婉这样问,杜鸿鸣便知她是默认了,他扯下了桌上的黑布,马歆音的牌位便出现在了杜婉眼中。
看着牌位上雕刻的字,杜婉的脸上是一片平静,果然是她猜想的那般啊!“高家的灭门是因为爹爹口中的音儿吧!爹爹觉得她会安息吗”
“不会,那日倾盆大雨,却遮不住她眼中的悔和恨,那个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她在后悔认识我,她在后悔爱上我,她恨我,却更恨她自己。”
杜鸿鸣拿起马歆音的牌位爱怜的摸着,眼中的痛苦好像让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
看着这样的他,杜婉不知该说些什么,今天她本来是打算用套出高源和陌离几人的方法让杜鸿鸣亲口承认是他陷害的高家,因为只有恢复记忆的她才有可能让他说出一切,点子虽俗套,管用就行。
虽然杜婉相信宸帝不会骗她,可她就是想要听杜鸿鸣亲口说出一切,只有知道了所有的细节,
她才能够想出办法来,她才能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救他一命,只是却没想到被他打乱了,所以她只能跟着他的章程走了。
杜鸿鸣爱怜的摸着马歆音的牌位,说起了他们的过往,杜婉便静静的听着,可越听,却是让她越难受,越悲伤。
时间晃过已是翌日清晨,杜婉看着跪坐在蒲团上浑身被悲痛包围的杜鸿鸣,咬紧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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