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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长生不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这张床大概比她那辆迈巴赫s680还要奢侈一些。

    那你是和猪仔一起?竹君棠哑然失笑,然后十分嫌弃,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猪屎味道了。

    你有没有脑子?货车就都是运猪的?更何况你三小姐什么时候去过猪场,知道猪屎是什么味道?秦雅南有些生气地说道,又笑了起来,我看是你嘴巴太臭,误以为是猪屎的味道。

    牙尖嘴利。竹君棠又躺了下来,你来郡沙干什么?昨天又不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怀疑是来相亲的。秦雅南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糟糕。

    竹君棠又坐了起来,加上刚刚躺下去的动作,一弹一跳仿佛在做仰卧起坐似的,十分兴奋地看着秦雅南。

    秦雅南白了她一眼,我之不幸,你之幸灾乐祸。

    怎么样啊?对方是谁?郡沙郡沙能够配得上你秦家的心肝宝贝儿的,能有谁啊?竹君棠一时半会竟然想不出来一个门当户对的。

    竹君棠来郡沙也有一年时间了,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自己能够看得上眼的都没有,秦雅南更是心比天高,竹君棠真想不出来老秦家会给她安排什么人来相亲。

    你别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整的我和你一样娇滴滴的小花朵一样。秦雅南正烦着。

    马未名?林淮南?还是赵高官的儿子叫什么来着?竹君棠思来想去,也就这些人了。

    都不是。你不认识秦雅南轻声叹气,昨天老爷子收到一幅字,大概是老爷子的某位老交情,然后他老人家就派我过来回礼让我来见一个人,你想要只是回礼,需要我连夜这么急着过来吗?再说回礼也是送到他那位老交情手上啊,结果却是去见一个年轻人,他还嘱咐我在郡沙多呆一段时间,任务就是多多和他接触,配合他的一些生活和工作需求。

    看来真有这可能。竹君棠神情严肃起来,微微皱眉,这老人家喜欢玩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估计是当年许诺了,那人写了一幅字来提醒你爷爷。

    我看也是。秦雅南心烦意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那人你是见过了?怎么样?

    见过了。

    再说说。

    秦雅南有气无力的趴在枕头上,年龄大概和我差不多大,也可能小一点,长得也还顺眼,但是一上来就自称和老爷子是老朋友,那我不是平白无故比他低了三辈?你说我气不气?

    那以后你就喊他曾祖父好了,他总不好意思追求自己曾孙女辈吧?竹君棠大笑了起来。

    再说了,老爷子他们那时候啊,不论出身,文化水平,生活理念,为了共同的革命理想就能一条心生活下去。我们现在呢?生活习惯不同,眼界不一样,交际圈更不一样,这样怎么在一起?秦雅南考虑的是很现实的问题,种种观念不同,生活就不协调,大事小事都有分歧,不说谁对谁错,只是根本谈不上琴瑟和谐,这样强扭的瓜能甜吗?

    竹君棠摇了摇头。

    你们那边不更讲究门当户对?秦雅南疑惑地看着竹君棠。

    你这些都是装模作样的理论经验,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哪能考虑这么多?竹君棠在自己胸口比了个心形,把晨间格外翘挺的脂肉塞了一部分到心形里去,接着说道,如果出身不在一个层次,文化水平不在一个层次,生活理念不一样,眼界不一样交际圈更是无所谓的东西,这样一个人还能让你喜欢上他,那么你说的那些东西就都不是阻碍你们在一起的理由了。

    秦雅南很意外竹君棠有这么一番感慨,大概有一些道理,只是讲道理人人都会,竹君棠要是自个遇到刘长安,只怕就不这么想了。




第十章 绝交
    秦雅南离开以后,刘长安想起了她的曾祖母叶巳瑾。

    很多很多年以前,叶巳瑾就像是戴望舒笔下《雨巷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巷子里穿行,打着油纸伞的叶巳瑾,她的忧愁绝对不是来自于无病呻吟。

    她和秦蓬一样,是那个年代的风骨。

    那个年代的风骨不是任何民国大师笔下的诗,也不是1923年泰戈尔带来的情怀满足,那个年代的风骨在嘉兴南湖的一条小船上。

    叶巳瑾已然逝去,秦雅南的出生,大概是秦蓬最大的安慰和缅怀的寄托。

    真像啊,刘长安感慨着,回过头来发现零碎四散的老人们已经围拢了过来。

    狡黠的世故是随着年岁增长明哲保身的生存本能,未知而新鲜的东西总是让老人们不安,当那群人离开以后,只留下熟悉的刘长安,自然就要来指点指点,发表一下自己作为长者的见解。

    小刘啊,是不是你招惹了什么人啊?

    那女人倒是一副好生养的底子。

    我见过这种坦克,当年我护送首长就是差不多这阵仗。

    这到底是干啥玩意?是不是要拆迁啊,我可不搬,死也不搬。

    刘长安笑着,关上了车厢门,拿着车钥匙小跑着离开了,对于他来说运动是必不可少的,纵然跳楼这样直截了当地改善机体的方法更有效,却不适合屡屡为之。

    依照原来拟定的新路线,从火车站绕回来以后,围观货运车的闲人们已经散去,刘长安这才重新进入车厢,打量着那具青铜棺材。

    秦蓬显然没有告诉秦雅南这具青铜棺材的相关资料,秦雅南甚至以为只是珍贵的工艺复制品,毕竟棺材上的彩绘太新鲜,而那些铭刻的暗纹又太过于精美,浑然不似古物。

    刘长安却能够感觉到那种沉淀的古意,仿佛环绕在青铜棺材四周,看不见摸不着,却不能说不存在,就像磁场一样。

    这种磁场在各大博物馆尤其密集而显著,那些穿越了数千年历史的古物,浓缩着人类历史上无数的风云变幻,将早已经埋葬在时光长河里的画卷重新铺开在读懂它们的人眼中。

    谁能知晓那些国之瑰宝的铸造者,在一泥一水一火的精炼过程中,没有想过传世的雄心,想要让后人再见时惊艳绝伦的目光绽放出来。

    刘长安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盖板周边黄色勾连的雷纹,有一座高山,山为等腰,立于画面中央,双龙穿越山体,龙尾环绕一方古玉,两条黄色绶带拴住双龙。

    古玉四方似印,按照常理,上边应该铭刻死者姓名谥号或者其他文字,然而这里却是空空如也,显得十分突兀而引人注目。

    棺材的盖板和棺体之间丝毫吻合,连一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只隐约能够看到线缝,细微到几近于无。

    棺材,最重要的当然是里边躺着的人或者尸体,超过两千年的青铜棺材,封魂仪式,凤扑龙的图案说明了什么?

    秦代以后,青铜棺材就很少了,渐渐地在民间有青铜棺材为凶棺的传说,八字不硬的人甚至靠近这等凶棺就会被邪祟附体,失魂落魄之后丧命。

    刘长安当然不怕什么凶棺,他很清楚,凶棺其实只是因为死者生前穷凶恶极而已,古人认为,这些穷凶恶极或者沾染了滔天杀孽的绝代凶人,只有用青铜棺材才能封住他的魂魄,免得他转世投胎,再来祸乱人间。

    当然,也有人认为青铜棺材能够封住精魄,让死者能够保存最后的生魂,静待复活之日,例如曾乙候的巨大棺椁。

    这些都只是迷信思想罢了,人死不能复生,刘长安从未见过死者能够复活重生。

    除非本就不老,不死。

    对于文物研究,考古研究来说,棺椁的年代,图案,墓址以及殉葬,陪葬发现十分重要,至于棺椁里的尸体,除非是辛追夫人那种情况,否则并不重要,只要能够确定身份就可以了。

    刘长安不做这方面的研究,对于他来说,相反的棺椁里的人或者尸体才是最重要的,眼前这具棺椁显然因为种种原因秦蓬收藏了起来,并没有留给各文物研究所和文化局,否则他也不能这样直接送到刘长安手中。

    棺椁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很多古文物的制作工艺和体现出来的精度,现代人都难以理解,甚至无法做到在保存完好的情况下打开和分解,眼前这一具棺椁就是如此。

    刘长安的手指绕着棺椁转了一圈,轻轻敲打着,这里或许是骸骨,生前曾经惊才绝艳,这里或许是珍品瑰宝,堪比和氏之璧传国之玺,这里或许是神秘的仪式,记录着失落的部族和文明。

    又或者里边躺着一个人?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毁掉里边的东西,没有掌握足够多的信息资料,刘长安不会贸贸然打开棺盖,世间无鬼神,但是并非没有禁忌。

    刘长安关上车厢门,尽管秦蓬的意思刘长安已经领悟到,感觉略微有些麻烦,然而也不过是数十年间的事情而已,倒也不用太在意,就如同秦蓬瞧着秦雅南的模样会最疼爱这个曾孙女,自己看在叶巳瑾的份上,也会对秦雅南照顾一二。

    至于秦雅南领会到了其他意思上,刘长安并不介意,人的情绪比浮云更虚无缥缈难以琢磨,一会就散了。

    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老书,想想应该去一趟湘南博物馆,因为古郡沙国的缘故,湘南向来是汉代文物出土大省,其中的辛追墓与始皇陵同列世界十大珍贵墓葬,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出土了大量的文献资料。

    或者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获得一些提示,甚至只是直接让自己回忆起一些东西就够了。

    经历的太多,便没有办法让所有的记忆都线条清理,可以随时检索出来相关的信息,毕竟人脑并不是计算机,输入关键词便能找到参考资料。

    刘长安并没有直接就往博物馆走去,看了看时间,慢慢悠悠地来到学校,果然还是迟到了。

    高三最后的时光,懒散而紧张,对于各种各样的纪律,大家都松懈了下来,紧张的当然是复习了,刘长安来到自己的座位,也拿出了复习资料,而非袁枚的《子不语了。

    安暖的鼻子只剩下一点点皮肤擦伤的红印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肌肤的恢复愈合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也不用担心这么点伤就留下难看的疤痕,所以安暖也没有抬手遮遮掩掩鼻子的伤痕了,倒是有知道她被刘长安用排球砸了的鼻子的人,不时地朝她嘻嘻笑着。

    我回家被我妈骂了个半死,然后赶紧拍了张我鼻子受伤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去,还配上了可怜兮兮的撒娇的表情,我的天啊,她真是入戏太深,好像微博上的我就是她自己一样,天天在那里和粉丝互动的乐此不彼。安暖受不了地摇了摇头,我有个小号,咱们互相关注下吧。

    我觉得你妈妈管理这个账号挺好的,看上去很可爱的样子。刘长安看了看安暖,你妈应该也挺好看的。

    能不能正经说话!安暖又好笑又好气,我妈现实里可牙尖嘴利,遇到你这种油嘴滑舌的小年轻,能训的你想要重新做人。

    没有啊,我和她聊的挺好的。刘长安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你看,我们时不时地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诗歌和文学,**十年代的歌曲与电影,印度电影和南太平洋小岛风情。

    安暖瞠目结舌,一把抢过刘长安的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竟然真的有很长很长的聊天记录,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郡沙市井小道消息,无所不包。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账号主要是我妈在用了吗?安暖不可思议地看着刘长安,毕竟大家的网络社交对象基本是同龄人,年代的代沟在网络上更是沟壑分明,大家连表情包的风格都不一样,还怎么聊天?

    知道啊,所以才能聊天聊的下去啊。如果是你,我们哪有这么多话题?刘长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安暖按住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果然刘长安这种人是时候和他绝交了,平常自己给他发信息,他总是无比迟钝缓慢的回复,没有想到居然能和她妈这么聊的来放着身边青春无敌的美少女不理不睬,倒是能和妇女聊的那么开心,这让安暖怎么平衡?

    绝交。安暖要被他气死了,当然也就不提小号互相关注的事情了,想必他也没有兴趣。

    不。刘长安拒绝了。

    必须绝交。安暖气呼呼地打开书,又把刘长安的手机抢过来,仔仔细细地翻着他和她妈的聊天记录。

    都绝交了,你还抢人手机,翻别人聊天记录?刘长安无法理解地看着安暖。

    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暖横了刘长安一眼,忍不住想刘长安是不是喜欢熟女?

    其心不正,瞳中则有妖邪异彩。刘长安看着安暖的眼睛说道。

    安暖轻咳了一声,脑子里想的东西让她脸颊微红,拿着刘长安的手机不肯给他,却也不翻聊天记录了,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书,反正绝交了,今天不想和他说话。



第十一章 传闻
    安暖不和刘长安说话,高德威更是不会主动找人说话的性子,刘长安也不会觉得无聊,拿着一本现代文理解习题集做了起来。

    古代文学有古代文学的优雅与美感,现代文学也有其与时俱进的时代特点和乐趣,刘长安倒是觉得自己对现代文学的涉猎太少,文人这种东西,反正哪个时代都不缺,基数多了,诞生的作品中精华之作的数量也相对较多。

    趁着刘长安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学习,安暖再仔仔细细地翻了翻刘长安和妈妈之间的聊天记录。

    安暖的妈妈根本不知道刘长安的真实年龄,竟然把刘长安当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只是看聊天的内容和语气,也没有办法把一个聊天中屡屡提起李玲玉,蔡国庆,毛宁,杨钰莹,甚至还会扯一些**十年代关于鸡血疗法,甩手疗法,信息锅,宇宙能量,气功增产,气功预测地震治癌的乱七八糟的见闻的人,和一个高中生联系起来。

    要不要告诉妈妈?安暖有些犹豫,真要让妈妈知道,她聊的很开心的对象其实只是女儿的同桌,而这个同桌也知道妈妈只是假扮小女生,只怕妈妈会羞愤不已,指不定要来到学校来找刘长安不可。

    还是高考后再说吧,反正刘长安也不是每天都和妈妈聊,时不时地闲扯一段而已。

    上课了,安暖有些心不在焉,窗外的阳光和树影一起落了进来,疏疏落落的,老教室里的墙壁和地面总是有着脏兮兮的感觉,和电视剧里那些窗明几净,干净的好像刚刚粉刷过的教室完全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安暖有一种更真实的感觉,生活大概就是如此现实,没有那么多清新的暧昧,暖暖的羞涩,高中三年就要结束了,少女有些忧愁地想着,还没谈过恋爱呢。

    总觉得大学的恋爱有些太现实,缺少了初中高中那种更生涩清新的感觉,安暖瞅了一眼旁边的刘长安,莫名有些忧愁。

    还你!安暖把手机重重地拍在刘长安的书上。

    刘长安把手机从书桌上拿了下来,放进了课桌里,学校对于学生在学校使用手机管的严格,但是现在也放松了不少。

    语文课代表把上周语文考试的试卷发了下来,安暖看了一下自己的分数,还算满意,连忙又瞅了一下刘长安,分数比自己低了一点点,看着他翻过卷面,理解题那里一大把的x,还留了老师的一句评语:不要随意发挥!

    安暖不禁幸灾乐祸的嘲讽起来,嘻嘻,看你那么喜欢做理解题,好像没什么用。

    你听说过屠龙术吗?刘长安合上试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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