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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明月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口红续命

    拿分固然很好,但严青衣不想勉强自己。

    他毫不避讳自己来非鹤楼的目的——他来这就是为了战英杰、得第一的。

    不冲着拿第一来,那他来非鹤楼干嘛?他的天才需要一个普普通通的“天元十六子之一”的头衔证明吗?

    当然,他现在半途放弃,很可能导致他最后落后于人,连进决赛的资格都没有,更无从谈起得第一了。

    他眼中的实话、他人眼里的狂言壮志,可能会变成一个笑话。

    但,要是想赢比赛非得做这些莫名其妙的、违背他心意的事的话,那他不争也罢!

    他坚信,最后会变成笑话的,只可能是评委会,而不是他!

    当然,他要是咬牙撑过去,这些也不是做不到。

    要是到了紧要关头,比如性命攸关,或者毕生所求的机缘就在眼前时,严青衣也可以逼自己做这些事。

    但不是现在。

    不是为了非鹤楼。

    天元十六子,这个名号是很好听,但为了它扭曲他的心意?

    它配吗?

    它不配!

    “你们既然相爱,那就好好在一起吧,我祝福你们。”严青衣冷淡地对眼前的真爱说道。

    他说罢,转身要走。

    “哎,严青衣……”女修明明恨他至深,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叫住了他。

    严青衣蹙眉望着她。

    他是这么的冷漠,仿佛之前为了她疯狂杀人的不是他。仿佛他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女修怔怔地望着他,“你……你要去哪?”

    这人不会是要上演“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吧”?

    严青衣心里突兀地冒出这个念头来。

    他本来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主要是这次来非鹤楼认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朋友,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奇奇怪怪了起来。

    这种浮想联翩、不着边际的思维方式……是学自谁呢?

    女修还在等他的回答,严青衣却陷入了沉思。

    他关系比较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好像都不是。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这种漫无边际、满口奇怪发言的行为,来自卫衔!

    那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而且也是难得的诚于战的人,愿意和他斗法切磋。就是目前修为不够,稍微有点弱,不过严青衣也可以等。

    而且卫衔和杜兰真关系还很好,大概可以通过他想办法和杜兰真一战。

    最重要的是,卫衔也可以做个很不错的朋友。

    严青衣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就算非鹤楼之行就此止步也已经值得了。

    他难得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朝女修答道,“我去寻我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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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取舍
    【】(iishu),

    “殿下,李家人已经解决李公子了。”

    闻言,正拨弄着窗台上青瓷花盆里娇软花瓣的华服女子手里放慢了动作,平静地、甚至是带着点笑意地问道,“他怎么死的?”

    前来禀报的下属不知为何,忽觉心生凉意。

    李公子是大公主杜兰真的表哥兼伴读,从小和大公主一起长大,感情可谓深厚,大公主说杀就杀……

    “说是李公子练功走岔了气息,走火入魔,就这么去了。”

    “表哥可惜了。”杜兰真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再未开口,重新回过头去拨弄她的花瓣了。

    大公主没有吩咐,下属不敢擅动,只得垂首立在她五步远的地方,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再次关注。

    杜兰真慢悠悠地抚过柔软的花瓣,心里想着这个世界注定谁也不知道的事。

    她不知道评委会是怎么想的,这些场景世界都非常奇怪,显然是专门为难参赛者的。而任务的设置,更是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杜兰真不知道评委会这样设计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反正她确实是被恶心到了。

    不会是要参赛者表演一出“有舍才有得”“以退为进”吧?

    在修仙界混的修士,对于各种各样的套路都很熟悉——没办法,不熟悉的话,以各路前辈高人的古怪爱好,早晚会错失良机。

    其中有一个套路就叫做“以退为进”。顾名思义,这种套路就是明面上告诉你竞争规则,实际上这种规则完是假的,真正按照规则做事的结果就是被耍。而那些受不了规则、决定放弃的人反而是最后的成功者。

    评委会的这番操作,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但杜兰真总觉得这种烂大街的套路放在非鹤楼非常好笑——这也不是什么创新设计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评委会做的这么明显,是生怕大家看不出来吗?

    投机取巧的人最爱套路了,表演一场“功名诚可贵,凌云价更高,若为道心故,两者皆可抛”的戏码很难吗?

    本着“评委会没这么俗套吧”的猜想,杜兰真一路硬顶着走了下来——主要是这些任务虽然恶心,但也还没到触及她底线的地步。

    当然,考试和比赛靠揣测出题用意也是不够靠谱的,你以为评委是在第三层,可能评委在第四层呢?

    杜兰真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永远能达到“我预判到了你的预判”的地步。

    真正支撑她一路走下来的,是她对所谓“以退为进”套路的不屑。

    或者说,杜兰真厌恶所谓的“以退为进”。

    当年在浮生小榭的时候,她就十足恨透了所谓的“不争是争”。

    既然都已经参与比赛了,那还谈什么不争?

    既然都已经踏上了仙途,又岂配谈不争?

    如果你不争,烦请你转身出门,远离仙门,去过一辈子快活凡人。该生则生,该死则死,不要来和他们这些决意一争的人抢机会!

    有的人不愿争,就请他们为愿争的人让路!

    杜兰真想,她这个人,该低头就低头、该服软就服软、该认怂就认怂,她可以为了目的做一切以退为进的事情,但她永远不会伪饰她自己的**!

    她永远不会心里想要,嘴上却说不。

    这是她的底线。

    当她还想争的时候,她装作不想争!

    所以,除非接下来有任务真的触及到她的底线、让她甘愿退出,否则,杜兰真绝不放弃!

    如果评委会真的是这样“以退为进”,那她大不了就不争了,理念不合,争了也没意思。

    杜兰真想着,转头朝下属笑了一下。

    “你八岁了,该进学堂了。我看学炼器就不错,已经和炼器堂的道友说好了,明天就去。”

    ……

    “学什么炼丹?炼器不是很好吗?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爹是为你好。”

    ……

    “你不可以和那个人做朋友,他们家太穷了,他不配和你做朋友。你得找个家境好的朋友,这样以后才能互相帮扶,我看你们那个师兄就不错。你说他欺负你?哎呀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愁怨?你跟他说说好话,多跟他玩一玩就行了。”

    ……

    “去外处的学堂?那么远,家里还需要你。别说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去你开蒙的炼器堂另一份薪资就行了。”

    ……

    “你喜欢那个女人?她不行,她们家都是烂货,你应该找个家里条件更好的道侣才能相互扶持。下午你去见见周家的姑娘,过两个月就举行婚礼吧。”

    ……

    “儿啊,爹也不想的啊!实在是时运不济啊!这样吧,你往东边走,那里有你认识的廖伯伯在,你去找他。爹往北边走,咱们分散逃,生还几率大一点。”

    奚玉山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嘴唇,冷冷地望着面前高大魁梧的男子。

    这是“奚玉山”的父亲。

    也是“奚玉山”一辈子的噩梦。

    这是一个懦弱者被摆布一生的故事。

    在外人看来,“奚玉山”可谓是光鲜亮丽。他相貌英俊、家世不凡、天资聪慧,在炼器上造诣深厚,在炼器堂地位颇高,道侣门当户对、美貌聪慧,夫妻相敬如宾,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他显然是赢家。

    但奚玉山很清楚,所谓的完美人生,只是提线木偶的一场表演。

    这一切都是“奚玉山”的父亲精心设计的。

    很难说这个父亲不爱“奚玉山”,毕竟他为了儿子付出了很多很多。

    但,爱就是摆布吗?

    如果所谓的爱子就是帮子女安排好人生的一切,不容许子女拥有和自己违背的想法,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爱一个提线木偶呢?

    而现在来看,这样的“爱”也是明码标价的。奚玉山很清楚,所谓的廖伯伯,不是逃生的希望,而是死路。

    这个人要他做诱饵,掩护自己逃生。

    被安排了一生的人,连死亡都要被安排吗?

    不知道为什么,奚玉山竟生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或许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但他不愿去多想。

    “任务三,向东走,去找廖伯伯。”

    奚玉山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父亲”已经走远了。

    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提线木偶会不听话吧?

    奚玉山轻轻摇了摇头,朝北追去。

    他不是为了逃生,一个场景世界没必要逃。

    他追上去,只是想对这个强势至极的男人说一次“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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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圣母?
    【】(iishu),

    “任务三,杀死陈家人,为自己出气。”

    这个所谓的陈家人,其实是“陈奉云”家的远房穷亲戚,来投奔她们家时,无意中有一点冒犯,“陈奉云”这个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人便要拿他们的性命出气。

    这就是这次的任务。

    陈奉云愣愣地望着面前几乎可称作“案上鱼肉”的人,忽然非常迷茫。

    陈奉云来非鹤楼,就是为了夺取天元十六子的名号,证明自己的实力的。

    她不想、也不愿被局限于一个“有名的美女”的身份。

    她希望自己走出去,别人不是惊呼她是群芳谱上的美女,而是关注她的实力,认识她是因为她是天元十六子。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自称是她师尊的弟子,她希望除了所谓的“冷美人”像师尊之外,她这个人本身也能向师尊靠拢。

    说来可笑,她恐惧、忐忑,又忍不住担忧于自己是师尊的弟子这个事实。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实在是个矫情的担忧。

    无数人做梦都想像她一样,美貌、元婴亲传、背靠大宗门、天资不凡、声明显赫。

    她过着无数人一辈子都挨不着边的生活。

    但陈奉云害怕——她居然害怕!

    但对于陈奉云来说,这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常怀疑自己不配。

    为什么偏偏是她美貌?为什么偏偏是她天资好?为什么偏偏是她被师尊挑中了呢?

    这一切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

    这世上真的有所谓上天注定这种事吗?

    明明……明明她和师尊是那样得天差地别。师尊杀伐果断、从不优柔寡断,而她却总是有着别样的柔软心怀,做事婆婆妈妈,用师尊的话来说就是“无谓的善良”“不干脆”。

    陈奉云也觉得自己太不干脆了。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她实在是拥有太多的无谓的柔软心肠了。杀人这种事对于修士来说,明明应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陈奉云却总是犹犹豫豫,除非到了不杀则自己死的地步,她绝不会杀人。

    师尊总是很不满于她这一点,“你这么优柔寡断、无谓之仁,一点都不果断。大道争锋,你这样如何走得远?”

    是啊,这样优柔寡断的她如何才能走远?

    陈奉云就像是一个无意中窃取了宝物的小贼,抱着宝物不肯松手,但又心虚于自己的窃取。

    她总觉得自己的优越人生是偷来的。

    剥开美貌、天资,她真的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过人之处吗?

    所以一切都只是一场天生的游戏,是谁在玩根本无所谓吗?

    陈奉云畏惧、但又渴慕着成为自己师尊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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