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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明月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口红续命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没有什么要不要及时止损,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也想赢啊!

    ()是,,,,!




第四百三十六章 杜兰真VS严青衣6
    【】(),

    杜兰真从不掩饰,也从不否认自己的**,在值不值得之前,她要先问愿不愿意!

    愿意就此止步吗?愿意一切努力就因为一件极品法宝付诸东流吗?愿意败得心不甘情不愿、所有筹谋都在此夭折吗?

    她不愿意!

    愿意承担极品法宝暴露在人前的风险吗?愿意尝试竭尽全力仍然失败的后果吗?

    她愿意。

    所以,值得。

    握住照日镜的那一刻,杜兰真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此之前,她的所有平静,都是冷漠。从容的、不带感情的、抽离自身的、纯粹理性的、非人而更似道的冷漠。

    只有这一刻。

    从这一刻起,她是作为一个人、作为杜兰真这个人,代入地、带有感情地、发自内心地感到平静。

    “我要杀了杜兰真。”卫衔望着赛台上握着明镜的女子,平静地、从容地、认真地说道。

    “什么?”沈淮烟看见杜兰真的照日镜,已经震惊极了,又听到卫衔这句话,简直连震惊都不够用了。

    “绝交,再也不来往了,到此为止了。”卫衔瘫着脸说道。底牌这么多,一点口风也不露,还骗人,让人担心她会输……

    让杜兰真爱谁谁吧!

    台上,严青衣望着杜兰真手里的明镜,首度露出一个极为明显的惊诧表情来。

    他已经极力高估杜兰真的底牌了,可她居然连极品法宝都有?

    但无论是杜兰真还是严青衣,他们谁都没有半分分神,也没有半分迟疑。

    银辉遍布塔身,鳞光照开寰宇,展露出极为让人心醉的美来。银光在它表面游走,恰似星光下降,为它增光添彩、为它衬托荣色。

    清光流转镜面,幽邃而繁复的纹路从边缘层层叠叠升起,缓慢地爬满整张镜面。日光在这如水般澄澈的镜面上反射出无与伦比的光彩来。就好像,那是第二轮太阳。

    庾姗蓦然起身,下一刻,已出现在了赛台附近。

    她的举动不仅引起了所有观众的注意,还吸引了其他元婴真君的注意。

    “她……这是去保驾护航?”

    “完善阵法吧——咱们这阵法,可未必经得起两件极品法宝糟蹋啊。”

    严青衣和杜兰真同样注意到了庾姗的靠近。

    然而,庾姗只是立在半空,隔着阵法注视着他们,并没有立刻插手的意思。

    这两人,谁都没有去在意。

    此时此刻,他们在意的、他们专注的,唯有对手、唯有输赢、唯有手里的法宝……唯有比赛本身。

    杜兰真的状态不太好。

    虽然她同评委会的元婴真君保证过她会在比赛中受伤,以筑基中期以下的气息进入沧溟界,也料到严青衣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她不然要付出一定代价,可需要动用照日镜仍然是她所没料到的。

    戡梧界已知的法宝品阶,是法器、法宝、灵器,以这个顺序依次递增威力。

    而戡梧界的炼器传承是有断层的。真正适合元婴真君的其实是灵器,但戡梧界的灵器实在太少了!炼器炼不出来灵器,既缺灵气又缺传承,还缺材料,让灵器成了元婴真君都高不可攀的珍品。

    但戡梧界的创造力并不止步于次。造不出灵器,炼器大师们便取走别的路。他们竭力拓展、改进法宝,赋予了法宝一个全新的品阶——极品法宝。

    极品法宝,是带有部分灵器特性,但品阶远远不及灵器的法宝。

    即使是被元婴真君拿在手里,只要适合,也能发挥出近乎灵器的实力。

    因此,极品法宝一直是元婴真君的标准配置、金丹真人的理想配置。

    但对于筑基修士来说——即使是两个筑基后期修士,极品法宝也太过超出他们的层次了。

    杜兰真曾经用过照日镜一次——那次她为了击杀夏华容,养了整整三个月的伤。事后,她推测自己可能使出了照日镜一成都不到的水准。

    当时,她还只是个刚刚筑基的少女——回想起来,那时她其实还稚气未脱,只是当时的她以为自己成熟了而已。

    这一路走来,她见证过、经历过,最终坦然拥抱自己的成长、坦诚自己的不足,回顾过去,再反观自身,一切已足以快慰。

    重要的是,她永远在向前。

    杜兰真忘却她微微颤抖的手,忽视她翻涌而将近干涸的灵力,不去在意她微微晕眩和刺痛的神识,毅然决然地伸出手,将照日镜在身前轻轻一旋——

    羲和驾着她的车乘,从明镜里飞出来了。

    此刻,所有旁观者的眼里,从明镜里飞出的不是流光溢彩,不是光华迫人,不是无法直视……

    那是太阳。

    而几乎与此同时,万千星光自塔身上摇落,化作落星如雨,朝那轮太阳飞去。

    星光与太阳相遇时,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

    仿佛忽然都被燃尽了一样,所有的所有都被抽离了,只剩下那两簇耀眼的光芒。

    “喀——”

    “阵法!阵法好像要坏了——”有人站得离赛台实在太近,听到了阵法最细微的轻响。

    就仿佛在迎合这句话一般,一瞬间“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细小的碎纹爬满了阵法,仿佛冰裂纹的瓷盏一样,易碎又华美,维持着这短暂而不坚固的荣光。

    庾姗伸出手来。

    她结了几个印,那逐渐扩大的裂痕竟慢慢停下了攀爬的脚步,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褪去。

    而杜兰真此时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她的唇角不住地溢出鲜血来,顺着她的下巴滴在衣襟上,而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她的神识几乎干涸,现在正在一阵阵不受控制地发颤和收缩,全靠她死命控制才勉强维持。

    而她的丹田里,灵力也几乎见底了,如果换作往昔幽罗还在时,她现在多半已经被这给她再生和机缘的灵火鸠占鹊巢了。

    没有上次疼,想必伤也没上次那么重。

    杜兰真心口都在发颤,可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冒出这个念头来。

    筑基后期,到底比筑基初期强。

    现在的她,不仅要运转照日镜,而且还要维持之前的剑光、清音、太虚乾元刀和归元索,严青衣简直疯了,把他自己压榨到极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赢的机会。

    就好像是一边举着千钧重担,一边优雅地跳着舞步,一边还要绣花一样,杜兰真仿佛看到自己在悬崖边走钢丝,还在钢丝上翩翩起舞,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不能这样下去了!

    严青衣疯得没有极限,指望他放弃,还不如指望他暴毙来得容易!

    杜兰真忽然张口,轻声唤道,“严道友——”

    这一瞬间,她的声音如贯珠扣玉,如敲冰戛玉,动听得让人心旷神怡、心旌摇曳、如痴如狂。

    在这呼唤下,他们可以忘却天地,忘却众生,忘却自己。

    严青衣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下一刻,他蓦然回神,危机感从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传上心头——不好!

    日光破开了星光,就好像后者只为它而明,也阖该为它而灭。

    在璀璨至极的日光里,严青衣的身形终究被淹没了。

    ()是,,,,!



第四百三十七章 舍我其谁
    【】(),

    :

    庾姗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赛台上,那冰裂纹一般的阵法也然消失了。

    庾姗一伸手,从那日光里捞出了被她灵力笼罩、保护的严青衣,后者双目紧闭,已神识封闭,在这剧烈的冲击下昏厥了。

    “杜兰真胜。”庾姗检查了一下严青衣的状态,发现他死不了,便转过头来望着脸色惨白得好似一张纸的杜兰真,宣布道。

    虽然在日光破开星光的那一刻,杜兰真就知道自己赢了,可结果真正被评委宣布的时候,那感觉还是截然不同的。

    那是庆幸、后怕和喜悦混合的复杂情感。

    但无论如何,那确实是喜悦。

    庾姗宣布完结果,便往严青衣体内输入了一道灵力,强行为他干涸的筋络和丹田重新运转。

    严青衣闷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如果说杜兰真的脸色已经够白、气息已经够微弱了,那么,他的脸色就要更白、气息就要更虚弱!

    观众们见了他这副模样,才真真正正明白谁才是那个赢家通吃的人。

    “本届非鹤楼夺牌至此决出了最终结果。”此时,非鹤楼上高高在上的评委们,齐齐起身,并立在非鹤楼上,望着非鹤楼前的所有人。

    唐玉先宣布道,“本届天元十六子均已确定。”

    “闵听寒、奚玉山、陈奉云、袁振声、秦若菱、韦嘉言、顾霓云、何平书、霍钟毓、卫衔、璩粥、沈淮烟、祝青雪、魏玉成、严青衣……”

    随着唐玉先挨个点名,这些几乎是过五关斩六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如愿以偿的修士一个个从非鹤楼的大门内,郑重地、喜悦地、骄傲地走过,进入他们仰望了几个月——甚至于几十年的那座小楼。

    “……杜兰真。”

    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杜兰真甚至有一点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她踏入修真界便仰望的地方、她刚刚修仙便倾慕的荣誉、她从小便向往无比的成功,就在她的眼前。

    她只要迈开脚步,就可以抓到它了。

    杜兰真有一种——如处梦中的感觉。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她毅然迈开脚步,朝非鹤楼走去。

    哪怕这是梦,哪怕这不真实,她也要奔着她所盼望的、所向往的东西永远走下去。

    当她迈过那金丝的大门时,她的脚步反而没那么轻飘飘的了。

    她感觉自己渐渐踩实了——一切都慢慢推开了迷雾,不在梦幻。

    她赢了。

    她真的拿了头名。

    她做到了她最初踏上仙途的梦想——她要永远胜过那些天资不如她的人,她终有一日超过那些天资胜过她的人。她要赢,她要比所有人都优秀,她要所有人都羡慕她,她要永远立在云端。

    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杜兰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成功了。

    登上二楼的时候,她几乎算得上是在万众瞩目中走进这天元十六子的阵营。

    “按照规则,天元十六子每人可挑选一枚非鹤牌。头名可以第一个挑选,并且在非鹤牌上多附一门道术。”唐玉先郑重地道,“本届天元十六子的头名是杜兰真,上来选你的非鹤牌吧。”

    非鹤楼夺牌,夺的自然是非鹤牌。

    非鹤牌不仅仅只是荣誉的象征,更是一件上品法宝,每枚非鹤牌的用途和特征均不相同。而在这非鹤牌上,还额外附赠一门道术。这道术是六大宗门各自附上的,虽不是各家最核心的传承,但道术本身已经足够珍贵。

    而非鹤楼的头名,更是可以在自己的非鹤牌上附加一门道术,这也是非鹤楼只争头名的原因——其他名次无关紧要!

    杜兰真深吸一口气。

    她的灵力运转还很迟滞,她浑身上下还很虚弱,她的神识还隐约有些刺痛,但她的心比任何一刻都要鲜活!

    她伸出手,拿起一块块非鹤牌,仔细地观察它们、把玩它们。

    她绝不会用神识一扫而过——那太轻慢了,不仅仅是对非鹤牌,更是对她自己,对她这些年的努力的轻慢。

    她握着一块块非鹤牌,专注地打量着它们、欣赏着它们。

    这也许显得有些拖沓,甚至有些轻慢了评委会的元婴真君们。但现在,时间被默认属于天元十六子的每一个人。

    这是他们应得的。

    非鹤牌的背面统一刻有一句诗,而那也正是非鹤楼名字的来由:

    醉里不知谁是我,

    非月、非云、非鹤。

    杜兰真近乎痴迷地望着这一块块非鹤牌,它们近乎象征了她几十年来的所有**和梦想。

    她把非鹤牌的正面翻过来,细细地去看上面的字。

    非鹤牌从外表上来看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用了才会发现区别,而上面会有什么道术,也完看不出来,总之评委会可以保证不会与参赛者本身掌握的道术重合。

    所谓的挑非鹤牌,挑的其实是非鹤牌正面的字。

    每一块非鹤牌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以及一句注解。

    杜兰真首先看的不是名字,而去看注解。

    她很轻易地放下一块又一块非鹤牌,因为那些显然不为她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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