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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明月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口红续命

    可是正如杜兰真所预料的那样,卞玉听到杜兰真点破覃姝的身份,心里也不免感到不妙。

    事实就是,卞玉看似轻描淡写占尽上风,其实一个月前她还被这三个人撵得东奔西顾、狼狈不堪,只能退走宗门、放下面子朝徐灵雨求助,直到卞玉获得锦凰舟的控制权,又早有准备,才能把在这里轻描淡写。

    虽然锦凰舟仅仅名列极品法宝,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卞玉元君很清楚,人天分野之前,锦凰舟绝不只是一件法宝,而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灵器!直到人天分野之后,这锦凰舟才掉落品阶,成为一件极品法宝。尽管如此,锦凰舟的威能也不是寻常极品法宝可以相提并论的。

    因此,她看似只是多了一件法宝,实际上是多了一件准灵器!

    但这不代表卞玉就有能力把这三人解决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三个同阶的对手,除非卞玉拿着极尘宗唯一的一件灵器玄兔宫,否则她只能击退这三人,却绝不可能击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因此,对于这次伏杀,虽然卞玉也很想当场把他们反杀,但也知道最好的情况就是让他们暂时知难而退,等日后回宗门告状报仇。

    覃姝被逼着使出《高唐无碍化霖心经》后,卞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心里的震惊绝不比杜兰真少,她实在想不明白覃姝这到底是图什么才会做个杀手来击杀她啊?

    不管那个碧落宗的修士能给覃姝多少钱,卞玉绝对能出双倍!论起积蓄,凝婴数百年的卞玉不比那个刚刚凝婴百年的修士富裕?论起人脉,大众女神卞玉能不比那个普通得追不到妹子的修士广?论起背景,排名第三的极尘宗难道不比一直和明心谷勇争第四的碧落宗强?

    况且,覃姝杀卞玉,能得到的不过是灵石罢了,可覃姝要是知道那人的打算后来找卞玉透露消息,得到的除了灵石还有卞玉的人情!覃姝到底在图什么啊?

    无论覃姝怎么想的,反正她已经出手了,卞玉没法一笔勾销,自从她上报徐灵雨,而这三人也确实对领着宗门弟子的卞玉出手之后,这件事就上升到宗门了,不是卞玉三言两语可以拿来劝服覃姝收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卞玉装作没认出来,然后用武力震慑,把这三人先赶走,回了宗门再报仇。

    但杜兰真一开口叫破,卞玉想装不知道也没办法了——虽然覃姝未必会相信卞玉看不出来,但只要不叫破,事情总有余地,覃姝也会心怀侥幸。

    现在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卞玉除了拼尽力杀了覃姝,已别无办法——毕竟,覃姝的身份被看破,她自己一定很清楚会招来极尘宗的疯狂报复,绝对想着先下手为强除掉卞玉和这一船人灭口。而覃姝的两个同伴多半也会帮忙——毕竟覃姝一旦被生擒,多半也会供出他们的身份。

    一切都在火光电石之间,在场之人各有盘算,瞬息之间风云不断变换,除了杜兰真仍然趴在柱子上当咸鱼,其他人已是交了几轮手了。

    在下面仰望天空,看遥远得看不清的热闹的人们,只能看见天气的阴晴不定,一时风雨大作,一时黑光满天,一时白日不见,一时月起云收……

    就在卞玉和杜兰真都以为这将会发展成一场恶战,打个三天三夜的时候,除去覃姝之外的两个人忽然同时悍然出手,使得俱是玄门正宗心法,玄正清渺,看不出具体是谁家来历。而他们出手的对象,竟不是锦凰舟上的卞玉,而是同班覃姝!

    风起云涌之间,覃姝大叫一声,“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天光云影里,她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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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胥山
    【】(iishu),

    覃姝死得不冤。

    被三位同阶对手同时针对,而且这三人都非常清楚她的路数,其中一位手里还拿着一件准灵器,更不要提还是被两名同伴同时背刺,覃姝当场毙命,完全是必然的。

    但这不代表这事情发生得让人觉得合乎情理。

    事实上,无论是卞玉元君,还是杜兰真,都一脸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两人一击得手后扬长而去,任由覃姝的尸首向云端下坠去,其去势之潇洒笃定,仿佛他们大老远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杀卞玉,而是专门为了把覃姝给干掉一样。

    “他们就这么走了?”杜兰真的语气里满是疑惑。其实她大致猜到了这两人的意图,也大致可以理解,但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否则不足以表达她的吃惊。

    “是啊,就这么走了……”卞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话语里满是感慨,“真是……干脆利落啊!”

    卞玉和杜兰真大致可以猜到这两人的想法。他们不是什么二五仔、捅友狂魔,只不过是发现没法当场击杀卞玉,又害怕被卞玉逃走了揪住覃姝把几个人都一网打尽,就充满默契地选择把可能泄露他们信息的覃姝给干掉了。

    这算是什么?

    我干不掉敌人,我还能干不掉你?

    只要我把队友干掉,敌人就没法顺藤摸瓜!

    这种事情对于大宗门出身、宗门归属感极强的卞玉和杜兰真来说,完全属于仅仅只能想象,却绝对绝对做不出来的,以至于现场看到,不分阅历修为,一起懵逼。

    “看来,他们不是什么组织性强的势力。”杜兰真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道,“大概就是拿钱办事?”她说着,微微蹙眉,“不过这也说不通啊,如果仅仅是为了灵石,堂堂元婴真君来钱还不快?何至于要靠杀人来赚灵石?就算再缺钱,这点取舍总该有的吧?”

    “李铮也不像是有钱到可以同时请动三个元婴修士来追杀我的样子啊?”卞玉听了杜兰真的话,并没有因为她修为低阅历浅就嗤之以鼻,反而认真地和她讨论了起来。

    “况且,你看,如果他们都是为了灵石不得不干这行,那对自己的身份应该提起一百个心保护啊!哪怕是临时队友,也不该知道互相的身份吧?这两人完全没必要杀覃姝啊?”卞玉一边说着,一边招手,把飞速下坠的覃姝给捞上来。

    “这倒也说不准,毕竟……平时动手动多了,总会有点痕迹的,也许这两人就是怕这点蛛丝马迹被分析出来呢?”杜兰真反问道。

    “也有可能。”卞玉想了一会,点点头,“不过,这三人难道真的穷到裤子都没了,必须得来杀一个六大宗门的元婴才能活下去?”她说这话,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倒不是卞玉生在名门大派发出的何不食肉糜之慨,而是基于这个世界的现实。

    虽然整个戡梧界元婴真君有将近五百位,似乎很多,但每个单独拿出来,也绝对都是珍惜生物,每一个都是戡梧界绝对的食物链顶端。

    若说他们没那么阔绰确实有可能,可是像覃姝这样背后有宗门的,就算再穷,也不至于来杀六大宗门的元婴真君啊?这事情一旦败露,那绝对是会给云华宗带来毁灭性打击的!覃姝得穷到什么地步才会干这种事啊?

    其实杜兰真很想八卦一下卞玉元君口中的“李铮”是什么人,但她并不是那种窥人**、不知分寸的人,更何况元婴真君的八卦哪里是那么轻易听的?因此她干脆假装没听见这个名字,含笑道,“不过,也是师叔神通盖世,否则,这两人怎么会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反而去捅队友?”

    “不是什么神通盖世。”卞玉摆摆手,并没有承下这份恭维,“我有锦凰舟,这才能轻而易举地逐走他们,否则,说不定得狼狈而逃,运气差点,被杀的就不是覃姝而是我了。”

    “而且,我与这三人之前也交过手,他们不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誓要当场取我性命的人,一旦发现时机不对,就会立刻退走。他们杀意很强,但杀心不够,对我没有必杀之心,本身之间也不是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关系,互不信任,因此还不算第一流的大敌。”

    卞玉元君说着,往覃姝的尸首上一招手,凭空揭起覃姝的面具,露出覃姝的本来面目。

    这不是杜兰真第一次见到覃姝元君的长相,她之前也在宗门卷宗典籍里见过覃姝的小像。

    覃姝生得美艳动人,仿佛蔷薇初绽,此时双目合拢,哪怕是刚刚要被她劫杀的人看了,也觉得她实在是一个十分动人的美女。

    但她眼角眉梢里,却仍隐隐透着不甘个怨恨,藏在她看似安详的神情下,仿佛一把花下隐隐灼烧的火焰,使得一个明明已经死去的人看上去拥有了活人都不一定具备的生机活力。

    “胥山。”卞玉看着覃姝的遗体,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把面具翻了个面,对着背面、也就是贴着脸的那一面上刻着的小字,轻轻读了出来,“妾似胥山常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卞玉愕然地望着手里的面具,“怎么回事?他们找错人了?”

    “什么?”杜兰真问道。

    “不应该啊……”卞玉轻声嘟囔起来,“难道是个怨妇组织?可我也不是什么渣男啊?”

    杜兰真仍然有些迷茫,但卞玉却不再解释了,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要跟一个筑基后辈说自己的情史也实在有点破廉耻……

    然而杜兰真拿着那面具,看着令卞玉瞠目结舌的小字,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个仅仅与她有一面之缘,却给她留下不少印象的人——扶以澜。

    她那得不到就毁掉的偏执作风。

    她那莫名其妙可以撑腰以至于不在乎李家的、突然出现的后台。

    以及她最后跟她说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就来明烛介丘找我吧。”

    怨妇组织……

    明烛介丘和胥山,会是同一个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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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iishu),

    福山城坐落在非鹤楼旁——或者按照面积来说,非鹤楼坐落在福山城外。

    和所有大型城市一样,福山城是禁止修士飞行的,因此当一只金凤缓缓飞入福山城紫凤钗大街的时候,整个福山城的人都看见了。

    “那是哪家宗门啊?”人们不禁纷纷议论起来,“之前碧落宗和六壬阁都来了,这是谁家的飞舟啊?这派头看起来挺威风的样子,就是凤头有点小了。”

    比起戡梧界其他的大型修仙城市,福山城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傲。

    福山城的人比起其他地方的人来说,精神面貌都不一样。放眼戡梧界,没有哪个城市能够经常看见这么多的元婴真君、金丹真人,也没有哪个城市能够把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批量会集。再天资纵横、惊才绝艳的天才,见得多了,也不过就是那样。

    福山城的居民见了一只金凤落入城中,倒不忙着惊叹,甚至还对这金凤品头论足起来,居然还有心思嫌弃人家头小!

    幸亏金凤上的人听不见他们这话,否则大概会气死,堂堂极品法宝,逼得三位元婴真君落尽下风的绝世利器,居然被人嫌弃头小?真是岂有此理!

    “咱们这出场方式大概也是头一份了吧?一只金凤落城中,嘿,绝对惊艳!”不知道福山城居民高标准高眼光的天真少年从锦凰舟上走下来,兴奋地说道。

    “哎,小伙子还是太天真了啊。”卞玉元君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咱们这锦凰舟虽然大出风头,但非鹤楼夺牌期间,向来是各大宗门打广告、树立宗门形象的时候,咱们气派是气派了,但还是不够标新立异啊!”

    “标新立异?”

    “你们不知道,那些狗币们为了来年抢到好弟子会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卞玉元君痛心疾首地说道,“他们不是六大宗门,不需要注重品牌形象,没有那么重的偶像包袱,不需要稳重自持,做出来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她连说三个丧心病狂,说话间咬牙切齿,把望着她的极尘宗弟子们弄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们都没看过《修真选》吗?”卞玉元君对上一张张茫然的脸,不由问道,“非鹤楼夺牌这种大事,《修真选》还会专门出特辑啊!你们没看过里面写出场方式的专栏吗?”

    回答她的是一张张茫然摇头的脸。

    “怎么回事?”卞玉元君大惊失色,“这些小年轻们还没筑基也就算了,你们是来参加非鹤楼夺牌的,难道都不看看往年的比赛积累一下经验吗?”

    “我们看了啊……但我看的是《三百年龙凤精选》,就没翻历届特辑。”杜兰真答道。

    “《三百年龙凤精选》?”卞玉元君重复了一遍,不解,“那是什么?”

    “那也是《修真选》针对非鹤楼夺牌新出的特辑,名叫《三百年龙凤精选一百战》,专门收录了之前十届非鹤楼夺牌中最经典、最有价值的一百场斗法,附有解说,非常有用!”有人抢着回答道,“是杜师姐推荐给我们的!”

    “是啊,这本书可好用了!里面的解说也很经典,要不是杜师姐推荐得早,我都买不到!现在宗门附近大大小小商铺都售空了!”

    卞玉元君蹙了蹙眉,朝杜兰真伸了伸手,后者立即会意,取出《三百年龙凤精选》递给她。

    卞玉元君粗略地翻了翻,这本书总共一百来页,每一页翻开都会在半空中投射一个影像,里面有两个人开始斗法,可以控制这个影像的进度和快慢,关键之处还有解说。

    卞玉元君翻了又翻,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众人不明所以,一边时不时暗中觑着她,一边互相疯狂眼神交流,试图弄明白卞玉元君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这本书——”卞玉元君顿了顿,强压怒气,“是谁编纂的?”

    “额,好像是《修真选》特意请了几位名家、辑录了往年特辑的内容,共同编纂出来的。”有人小声答道。

    “这书根本不准!”卞玉怒气冲冲,“胡说八道!本座的爱徒,名震戡梧界的倪璐,当年在非鹤楼夺牌,成功夺得天元十六子之名,她当初连续击败了万寒和宗青,凭什么这书里倒是把这两个没用的臭小子的比赛录进去了,反倒没有倪璐的比赛?”

    “本座知道,一定是这编委夹带私货!”卞玉柳眉竖起,美目带煞,“别叫本宗知道是哪个孙子编的!否则老娘亲自打上门让他知道什么叫眉高眼低!”

    众人在暴怒的卞玉元君面前,唯有沉默不语,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招了她的眼。虽然卞玉元君一旦暴怒,似乎有点忘了形象……但是没关系,大家都会选择适时地失聪的。

    “还有你们!”卞玉元君怒火未熄,矛头一转,对准自家宗门精英开炮,“看的这都是些什么?啊?急于求成!功利心过甚!怎么?在你们眼里非鹤楼就只有比赛有点意义?其他的就都是浮云啦?”

    “总是这样功利地看事情,会忽略其他很重要的事情的!”卞玉元君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们,“各大宗门弟子之间的八卦没意思吗?各家元婴真君之间的八卦没意思吗?是瓜不好吃了,还是戏不好看了?需要你们看这种东西吗?啊?”她说着,拿着那本《三百年龙凤精选》,使劲地摇了摇,似乎觉得语气还不够似的,又强调了一遍,“啊?”

    可是他们……是来比赛的啊?

    有人弱弱地想解释,被卞玉元君抢先一步瞪了回去,“还敢狡辩?”

    那人缩起脖子,当自己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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