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武争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饮马丰川
缘木鱼委屈道:“师傅说了,万一逮住了丢人,鱼儿还小,逮住了顶多就是打一顿了事。”
箫剑生没有再说下去,忽然心思匆匆的样子,摸着缘木鱼的脑袋,皱眉看着那几名管事,然后将目光落在刚走不远的苏遮慕身上,随之掏出一块银子偷偷的塞入了缘木鱼手里,然后耳语几句。
缘木鱼接过银子咬了一口,蹦蹦跳跳走了过去,在那张比他还高半头的桌前站定,双手背后,盯着那名管事说道:“我和后面那位哥哥要一起进去,需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那名管事呵呵笑个不停,随之摇头道:“我们马家不差你那几个铜板,除非你能报出你师傅的名字,如果你师傅的名气够大,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缘木鱼忽然为难了起来,并非他不想报,而是试过几次没有效果,师傅的名字貌似还没有手里这块银子值钱呢,但逼到这个地步,缘木鱼也
无奈了。
缘木鱼低声道:“宁铁鞋,诸位大爷可曾听过。”
“宁铁鞋……什么鬼”
那名管事如嚼蜡一般砸了咂嘴,然后摇了摇头,嬉笑道:“小家伙,你确定没有记错。”
眼看没有希望,一时之间,缘木鱼憋的脸红脖子也粗了一圈,忽然将那块银子拍在了桌子上,愤愤道:“我师傅再加上这个呢,够不够我和那位哥哥保证进去只看书不偷书。”
那位管事淡淡的瞟了箫剑生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不耐发起来,即将命人将箫剑生和缘木鱼赶走,但就在这时,先是有人在幽深的门洞内轻咳一声,随之有一道人的虚影出现。
几息之后,那道虚影才渐渐凝实,显出一个完整的人形,是一位极具岁月气息的老人,披头散发,身形消瘦异常,导致外面那件灰色粗布好像裹着一具骨架。
关键是脚上还没有穿鞋,一双黑漆漆的脚仿佛铁打的一般。
老人的出现让在场的诸位都屏住了呼吸,马家那些人甚至赶紧低下了头,眼睛不敢触碰哪怕一眼,箫剑生也好不到哪去,离着十几步远,便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觉,尽管老人身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强者的气息,但却给他一种人老成精的错觉,太强了。
反倒是缘木鱼见到老人后,忽然脸色放松了很多,他用小手指了指老人,嬉笑道:“马行空大爷爷,没想到您又跑到马家混吃混喝了。”
老人迈步走来,假装很生气,没好气道:“小兔崽子,这也是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教的”
缘木鱼勤快的点了点头,忽然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歉意说道:“差点将师傅说的话忘了,师傅说了,如果遇到马爷爷,一定要鱼儿转告马爷爷一句话。”
老人笑道:“准没好话。”
缘木鱼说道:“师傅说了,他让马爷爷穿着鞋去找他。”
老人嘿嘿笑了几声,这才将目光落在箫剑生身上,向前挪步而来,路过缘木鱼的时候,干枯的手指在几只小辫子上捏了几下,然后那双皱皱巴巴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箫剑生,足足几息时间。
但就是这几息的时间,箫剑生浑身上下衣襟湿透,而体内却是阴寒阵阵,马行空,他确信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好在眼前这位老人应该和宁铁鞋是老相识,箫剑生这才说服自己镇定了下来,深情款款的笑道:“见过马老前辈。”
马行空淡淡道:“动静挺大,不过运气也算不错。”
箫剑生自然能想到马行空所谓的运气不错指的是啥,想到这里,他越发的
第七十二章 一局定输赢
今日过年,按照民俗,家家户户需要贴春联,挂灯笼,穿新衣,天府城也不例外,大街小巷到处充实着浓浓的新气象,到处可见喜气洋洋的人群。
此刻,一条很细很窄但很长的巷子内,一个腰间挂着酒壶衣着洗到发白衣服的老人,缓缓的低头走着,仿佛没有目标,偶尔会有人和老人擦肩而过,好奇的多看几眼,再不会将老人当回事。
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顽童,才会收不住好气息,学着老人背手的样子,一路跟出很远,他们好奇老爷爷为什么过年了不穿新衣,好奇他脚上为何穿着一双似铁一样的鞋。
老人偶尔会回头朝着几个顽童做个鬼脸,将那些孩子吓的远远的跑开,老人接着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细巷的一头出现了一个人,也是个老人,衣着光鲜,束带飘飘,气势不言而喻的高人一等,这人正是即将继任的马家的新族长马行空。
马行空一直等在细巷的尽头,淡淡的朝着巷子中的老人笑着。
两人离着不远的时候,马行空往巷子内走了几步,笑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佝偻身影。
巷中的老人低着头笑道:“细巷悠悠两头空空,我本来是打算避着你走,不料还是被你马行空堵道了。”
马行空淡淡笑道:“自然,你不去马府找我,我便来堵你的道,道理很简单。”
巷子老人笑道:“一身破衣,乍敢进入马府,还不得被当叫花子赶出来,万一放狗,我可跑过那些畜生。”
马行空淡淡笑道:“畜生到底还是忌惮主人的话的,而且畜生也会看人的脸色,只要你宁铁鞋敢出现在马府门前,这些后就会怪怪的跑回狗窝,要不要试试”
宁铁鞋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过年,不谈废话,说吧,说说你堵道的想法,趁着我还在天府城,能解决便解决了。”
马行空用双手搓了搓脸,说道:“你那徒儿和箫剑生齐齐的跑到了马府的武库,你是打算让他两凑成一对,将马芙搞个鸡犬不宁吧”
宁铁鞋乐道:“大不了放狗。”
马行空平静道:“今天便不和你绕弯子了,实话实说,马府有人要动那他,以你之见,能不能动得”
宁铁鞋思索一会,说道:“自然动得,但必须有原因,比如他烧了马家武库,或者杀了马家的人,至于其他的小事,动不得。”
马行空似乎有些怒意,但依然心平气静的说道:“宁铁鞋,你到底为何要护他,很多人都在猜你的用意,所以今日我马行空斗胆,便替那些不明白的人问上一嘴。”
宁铁鞋脚下一直没有停,快走到马行空跟前的时候,说道:“这话说的很没有意境,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动了吗相信马府此次也会有人动他,区别在于动到什么程度。”
马行空叹了口气,侧身将路让开,然后看着那个背影,说道:“人终究是糊涂的多,这和几境没有关系,自然马府的糊涂人也不少。”
宁
铁鞋往前挪了几步,停了下来,乏味的用脚搓了一下地面之上不平整的石块,回头说道:“至少马丰川这个天下第一还算是个明白人,其他人不好说,也懒得去说,到时候我不说也会有人去说。”
宁铁鞋走出细巷向在一条更细的巷子走去,恰在这时,最后一缕太阳的余光洒落在他身上,将老人包裹在一片金灿灿之中,马行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低声的自嘲笑道:“还好,我是个明白人。”
直到宁铁鞋走进那条仅能容一个人多点的细巷之后,那缕余晖也彻底的消散不见,马行空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想着宁铁鞋走来的巷子走去,两个两人整个背道而行,谁也没有回头,但马行空很想回头看一眼宁铁鞋,问上一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高人一等。
曾经为了这事,马行空专程跑过一次大陆,那次是在鬼柔堵了宁铁鞋的道,但两次结果都一样,他都没有问出那句话。
世人都说,宁铁鞋比谁都高人一等,就连已经天下第一的马丰川也这般说,但马行空有些不愿意承认,毕竟这个游走在界外的奇人与谁都没有动过手,那么他这个比谁都高人一等,到底是谁封的
他此次离开马家除了堵宁铁鞋的道,还有一个任务,便是追寻枯木遗书的踪迹,按照他的感应,枯木遗书一直留在天府城中,偶尔晚上会出现在天府城外,至于准确位置,他也说不好,拿书之人似乎也有些手段。
马行空离开了细巷,忽然加快了脚步向四象堡走去,因为他忽然感觉枯木遗书此刻正在四象堡八层现身。
而宁铁鞋在细巷中走了一程,则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透过门缝,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酒香和香喷喷的菜肴,索性他也摘下酒葫芦,轻轻的晃了几下,细细的灌了几口,略微的解了一下馋,这才起身离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宁铁鞋穿过一条人迹熙熙攘攘的街头,跨上了一座悬浮在河道上的拱形石桥。
石桥之上,宁铁鞋久久的凝视着一个身穿黑色裙装的女子背影,就在这时,女子回头,隔着一层黑纱看着宁铁鞋淡淡说道:“本尊主早已说过,祖母之间并无恩念可斩,你为何还阴魂不散
第七十二章 灯火
那人自知棋艺不精,所以也不指望太多,但若一局定输赢,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肯定于己不利。
慢慢悠悠一晚上,或许还能侥幸赢一局,和老色鬼对弈,他不求胜负平分,但求一丝心里安慰,至于赌注,他不在乎这些,反正他这个臭棋篓子对上眼的人没人搭理他,对不上眼的,他还嫌掉架子,总之,他就是愿意输给老色鬼。
就在他犹豫之时,四象堡九层之上,夜风之中飘来一人的笑道:“孟凌霄,不妨老夫和你手谈一局,输了将枯木遗书交出来,赢了,马家的武库搬回你无极宫也成,如何”
棋盘之前,两人之中,有一人缓缓的抬起头,将手边的灯笼挑起,向着声音飘来的方向遭去,就见一人正缓步而来,衣襟被夜风吹的啪啪作响。
马行空!
看到此人,孟凌霄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意外,随之,另外一人也抬起头,看着马行空的方向,和对面的孟凌霄笑道:“找你的,你猜是好事还是坏事”
孟凌霄呵呵笑道:“方苍山,别乱扣屎盆子,我与马家素无交情,找我作甚,应该是找你的才对。”
方苍山咯咯笑道:“此话差矣,如今马家如日中天,香饽饽一个,怎么能是屎盆子呢”
随之,两人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大声笑了起来。
马行空闻声而笑,笑的不咸不淡,迈步来到二人近期,先是看着孟凌霄嘲讽道:“孟老宫主,赌还是不赌还是不敢赌”
孟凌霄诧异笑道:“马行空,大过年的不适合讲这种笑话啊,世人都知枯木遗书一直在马家武库沉睡,我如何能有,即便有也不会拿来当赌注.”
马行空看着孟凌霄沉声道:“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了,今夜老夫便给你一个面子,不做那种抢取之时,棋盘之上论输赢,这样谁也不丢面子,如果此时真要传出去,我想与你孟凌霄的名气也没有益处吧”
孟凌霄手间把玩着几枚棋子,缓缓起身,说道:“马行空和人讲面子,确实是破天荒的大事,不过,枯木遗书老夫真的拿不出来,如果拿得出来,送与你马家又如何。”
方苍山也已经起身,看着孟凌霄笑道:“老孟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拿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虽然这些年来修炼的脸皮也厚了不少,但有些是还是讲讲原则好点。”
孟凌霄狠狠的瞪了一眼方苍山,就缺一句闭嘴了事。
方苍山又看着马行空笑道:“不过话说回来,马家武库何等机密,从未听闻有失窃之事,马行空,你可调查清楚了”
马行空咧嘴一笑,淡淡的看向方苍山说道:“方苍山,给人给人当牛做马半辈子,忽然卸下了车辕,是不是有些不适应,要不要去马家谋个位置,以你的面子和年岁在马家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保不准三年五载之后,混入长老院也不
是问题,可愿意”
方苍山冷笑道:“马家牛家,去了还不是给人当牛做马,老了老了,想给自己活一天。”
马行空哈哈笑了几声,忽然脸色一沉,看着孟凌霄和方苍山说道:“老夫就直说了吧,枯木遗书在谁手里,现在交出来还不晚,马家还愿意和他交个朋友若是执意自己保管,后果两位应该知道。”
就在这时,孟凌霄从怀里抽出一本古朴的书来,当着马行空面翻了几页,轻声笑道:“枯木遗书没有,但拓本在此,想借便拿去,你马行空的面子孟凌霄总的给的。”
马行空皱了皱眉,盯着孟凌霄手中的那本书看了几息,确实不是原本,但书上的气息却与原本一致,几息之后,他轻轻的握了握背后的双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笑道:“枯木遗书从未出世,何来拓本一说,如果今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别怪老夫不对你动粗。”
孟凌霄平静说道:“老夫还是那句话,原本没有,拓本倒是有,老夫愿意借给马家观赏数月,如果不稀罕,老夫收起便是。”
孟凌霄将手中那本书卷了几下,重新塞入怀中。
马行空沉默几许,忽然说道:“孟老宫主,你认为是一本书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箫剑生,无极宫未来的希望,此刻恐怕就沉浸在马家武库之内,你应该听说过,马家武库非一般的武库可比,里面错综多变,身死道消之事并非没有,还望孟老宫主三思。”
孟凌霄缓缓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忽然抬起头说道:“如果换做马刑天绝对做不出这事来,你马行空确实很让人意外,世人都说,天也变,马家人的脸先变,老夫游走天府城差不多半月,发现马家真的变脸了,莫非这天也要变了”
马行空冷哼一声,紧贴背后的双手忽然悬空,同时实心的拳头也渐渐的变成了空心,那空心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天混沌的氤氲之气,似要挣脱那拳头的束缚。
对此孟凌霄只是轻笑几声,很悠然的抬头看向夜空,夜色沉沉,墨云滚过头顶,就在那墨云顶上,此时正站在一道漆黑身影,薄薄的面纱迎风而动,眸色悠
第七十三章 曾经的背叛
可能是盯着那副画看久了,箫剑生显得有些暮沉,眼睛也有点被刺的生疼,但依然看不出画中端倪,也就打不开画卷之后的那扇门。
昨日进入之时,箫剑生没少听到风声,据说天机阁光五层就藏书不下十万册,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至进入到现在他一本书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幅幅画面奇特的卷轴画,和一股浓烈到足能影响人心情的枯燥气息,丝毫和武库没有一丝联系。
进入武库五层之后,缘木鱼玩性大起,他不会像其他进入者那般潜心观摩,细致选择其中一幅画,作为打开书库大门的突破口,只是好奇的在走廊内不停的穿梭,所以箫剑生没办法,只能紧紧的跟着,以防出现差错,直到小家伙转悠的累了,倒下便睡,箫剑生才得以有了时间观摩那些画作。
武库之中,每幅画的内容也各不相同,有的画作仅仅草草几笔,让人很难窥其之意,有的则是浓墨重彩,画作之中的细节俱是如真实世界一般无二,看久了便会沉入其中难以自拔,或许一晃三天时间就浪费掉了。
但他没有心急,三天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
为了提神,箫剑生喝了几口带在身上的黄酒,随着酒气在身体之内弥漫,他的精神为之一震,双眸轻轻闭合,脑海之中映衬出了画作的景物。
这是他特意选中的一副画,至于原因,和画作的落款联系,按照落款,此画执笔者正是出自西荒唐家唐心,箫剑生虽然不知道这幅画其中的缘由,但凭着唐心这个名字,他还是心存了一丝侥幸,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幅画的运笔和当初他观摩唐心的用笔基本一致。
只是在画作成型之后,似乎被人做了一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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