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武争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饮马丰川
赵凌雪惆怅的惋惜一声,说道:“如果她活着便好了。”
箫剑生略作沉思,说道:“是很可惜,当初我与陈申平教习出游的时候,只见过她的一具法身,但没有看到脸,她的本体已经不存,只有法身,她的法身在不少地方制造过祸端,有人告诉过我,灵主的法身有很多,似乎正在重新凝聚施礼,意图不明。”
这话是石仟羽和箫剑生说的,只不过他不想在赵凌雪面前提起石仟羽的名字。
赵凌雪一边替箫剑生捶着背,一边说道:“说说教义,或许能找出影响我的原因。”
箫剑生又灌了几大口茶水,说道:“教义的大体内容便是告诫世人,凡人皆可修行,只需灵根灌顶开窍,获得天地灵力,灵根有九,但没有提及是九重还是九根,修满九数便能成不死之躯。”
赵凌雪忽然好道:“如何灌顶”
箫剑生说道:“便是以此教义修习,获得一重或一根之力。”
赵凌雪听的如痴如醉,箫剑生话音刚落,赵凌雪忽然停止了捶背,说道:“书还讲了什么”
箫剑生笑道:“其他的字难以分辨,像麻绳一样一团糟,我只能理解这么多。”
赵凌雪若有所思的在床榻坐下,然后沉思一会,说道:“要不,让我试试”
箫剑生赶紧摇头道:“不行,太过冒险。”
这是他亲身体验,若不是先以观心湖水洗涤,在加以念力手段护住自己的观心湖,怕是也会被冲击的像鬼婆那般神志不清,他也不可能将那本书看完,更别说读懂其义。
赵凌雪走下床榻骑在箫剑生身,撒娇似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道:“看几眼也不行我保证只看第一页,如何”
箫剑生还是摇头说道:“等我将全部内容看完,讲给你听如何”
赵凌雪轻柔低头,湿漉漉的嘴唇吻住了箫剑生的嘴,身体更是蹭的他心痒难耐,箫剑生实在拗不过,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让她看看,有预想不到的收获,何况有自己守着,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箫剑生皱着眉头,起身将竹筒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抽丝剥茧似的一点点解开那道念力封印,
第十一章 忘了吧
惨白的月光,轻柔洒落在庄园上空。
竹楼内,只有一窗大小的亮光,其他地方则全部黑漆漆的,甚至在那抹光亮的反衬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月光也将那张摇椅的大部分笼罩。
摇椅无声的前后晃悠着。
摇椅之上,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交叠在一些,仿佛玉琢,光照之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阴暗处,一双神情冷漠高贵的眼睛正盯着那本书卷。
书卷自动翻阅至第七页。
上面第一句,写道:“灵根万千,灌顶入窍,修可长存,幽阙高巍,命门气盛。”
那双眼睛冷笑一声,书页自动翻过。
不知翻过了多少页,那双眼睛逐渐凝重起来,她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几息后,赵凌雪缓缓将书合上,随之摊开自己的左手,右手食指如刀如剑极慢滑过,有血渗出被她一把握于手心,滚热的鲜血在那只纤柔的手心之中被挤压变形。
少倾,赵凌雪将右手悬于书本之上,极慢松开手心,一条血线流下注入书本之上,在月光之下,那条血线鲜红无比。
血线流淌了一炷香时间有余,赵凌雪的脸色变的惨白起来,仿佛那惨淡的月色一般,鲜艳的血迹将整本书包裹,随之,血迹透过厚实的书封深入其内,书本忽然显得有了生气一般,书页自动展开,开始一页一页的翻动,上面的蝇头小楷跳出纸张,跃然于空,密密麻麻呈现在赵凌雪清冷的目光之下。
赵凌雪冷笑一声,她的身体为之一震,美眸轻合,猛然挥手,那些字如一片墨雨一般尽数向她头顶飞去,这一刻她的三千白丝无风而舞动,反衬的那月色都失去了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赵凌雪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之中有幽怨,有挣扎,还有不甘。
她猛然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人。
那人目色冷冽的看着赵凌雪,他的双目之中仿佛火苗在跳跃,似能焚烧一切邪恶,他的脸色也很白惨,他的目光也不再清澈。
赵凌雪茫然起身,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使劲的挽紧刚刚流血的手,她的眼睛在躲躲闪闪。
箫剑生很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很平静的问道:“为何要这样”
赵凌雪痛苦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箫剑生的呼吸声很重,但他声音很小的说道:“不怕疼了,不怕血了”
赵凌雪点头回答道:“怕,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她能看的出来,此时的箫剑生是真的在生气,她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在燃烧,他的平静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那边缘之后隐藏着的是惊涛骇浪一般的狂怒,但他依然在忍,忍的异常艰难,导致他的脸都失去了血色,眼睛好似都变形了。
赵凌雪嘴唇颤抖着,双臂缓缓的搂住箫剑生的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这是她今夜第三次给他道歉。
她不知道他接受没有,他一直没有给予回应。
她的心忽然很难受,她第一次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少倾,箫剑生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极慢的贴近赵凌雪的脸,两张脸离的非常近,两人的鼻尖轻轻抵在一处,两人嘴唇轻轻的碰在一起,两人的眼睛隔着非常近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
她想看到他眼中火苗的何时熄灭。
他想
看到她灵魂的深处,是否真的平静。
赵凌雪以为他会放肆的吻她,湿漉漉的双唇微微张开,像祈求雨水的两片脆嫩叶子,但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暧昧之色。
这一刻,她忽然很害怕,很担心,担心他怒极却无法发泄,伤了身体,所以她紧紧的搂着他,想以此让他的愤怒烟消云散。
忽然间,箫剑生大口的喷出一口血,这口血喷在了她的脸上,整个竹楼充实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而下,像泼洒了墨一般在她身上流淌而下,流过她胸前的沟壑,再沿着那两条笔直的双腿而下,流到她赤脚之下,很快,她的脚浸泡在一片血色之中。
他的血很滚烫,或许他的心也一样。
他好像死了一般,忽然停止了呼吸,眼神之中黑漆漆一片,仿若无底深洞,她怕的剧烈颤抖起来。
她想使劲的唤醒他,所以她搂着他的腰想摇晃,但他稳如山岳一般,就连头发丝都不为所动。
她开始吻他带血的嘴唇,他自始至终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箫剑生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轻柔的擦干净她身上的血迹,然后将她抱着放在已经没有温度的被窝里。
箫剑生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穿戴整齐,抓起那个竹筒向门口走去,只是临出门时,忽然回头说道:“忘了吧。”
他关门而去,她却更为的慌乱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忘了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忘了他,还是忘了那本书的内容,所以箫剑生走后,赵凌雪很快也冲入了夜色之中。
未央贞子门前一棵树下,箫剑生再次遇到了鬼婆,鬼婆再次挡住了他的路,不让他靠近未央贞子的竹楼。
鬼婆依旧阴阳怪气的说道:“偷看小姐睡觉,你该死。”
箫剑生面无表情说道:“前辈,你好悲惨,生不如死。”
鬼婆似懂非懂的盯着箫剑生,好似在琢磨着句话的意思。
此时,箫剑生已经用念力凝聚出一柄剑,横在了鬼婆脖子位置,就在这时,竹楼内未央贞子说道:“鬼婆,让他进来。”
鬼婆让开了路,声音很小的说道:“生不如死,但也比死了强。”
箫剑生进到未央贞子起居的屋子内,早已有一个半遮半掩的身影等在床榻边。
未央贞子,媚笑一声说道:“你是来还书,还是来陪我”
箫剑生问道:“有什么区别。”
第十二章 赌注
赵凌雪神色清清淡淡回道:“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
未央贞子笑道:“我也怕,尤其是怕人身上流下的血。”
赵凌雪没有接话,将目光投向远处。
兽斗场已经落座了很多人,这些人显得很亢奋,大声的喧哗,肆无忌惮的叫嚷,脸色潮红如斗鸡,鲜有脸色平静者,像他们四人已经是很难得的安静了。
或许是没有共同的话题,接下来,四人再没有说话。
看的出来,箫剑生今日的兴趣不高,而且因为昨晚一事,心情很沉重,他的眼睛多数情况下没有落在赵凌雪身上,而在随意的游走,偶尔他会看向对面几张趾高气扬的脸,偶尔会看着铁笼发呆。
他此时正在细思,像这种的铁笼还有很多。
最可怕的是那些无形的铁笼,不光能控住人的**,还能束缚人的灵魂。
貌似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铁笼之中。
江湖是铁笼,让他筋疲力尽的奔走不停。
感情是铁笼,让他欲罢不能,爱之深责之也切,昨晚他体验最深。
这方天地何尝不是一个铁笼,困住了芸芸众生。
就在箫剑生看向斜上第六层几个刚刚落座的人时,未央贞子说道:“那个蓄胡子的是江川哥哥江左,实力强劲,刚刚被他弟弟引荐过来不久,曾经也是不俗的修行者。”
箫剑生略有所思的点了点,突然问道:“你猜他会不会过来找我的麻烦。”
未央贞子说道:“他们手中有你的画像,肯定会的,但不会直接找,毕竟江左在桑帮算是个人物,起码面子上的能过得去。”
箫剑生询问道:“这话如何理解”
未央贞子娇笑一声,没有说话。
赵凌雪说道:“他应该会安排人和你在笼中决斗。”
箫剑生摇头道:“但我不喜欢那个地方,血腥味太重,乌烟瘴气厉害。”
赵凌雪含情脉脉的看着箫剑生,小声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她仿佛在说,只要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箫剑生眼神炙热的回了赵凌雪一眼。
就在这时,江左远远的瞥了眼箫剑生几人,随后和四周几人耳语起来,很快便有人起身离去。
在喧闹声中,下首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引得人们纷纷向下张望,未央贞子也蹭起了热闹,将头探出石头的精铁护栏,恰好将沉甸甸的胸脯搁在护栏之上,登时就引来不少好奇的眼光。
对此,未央贞子视而不见,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审视的目光,她享受这种**裸的占有目光,然而,在享受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伤感,不管她如何做,但他始终看她的目光不带感**彩,尽管昨晚,她在他面前已经一丝不挂,但她在他的目光之中,感受不到丝毫的热度。
未央贞子曾彻夜想过这个问题,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用情很深,两情相悦,不容外人侵入。
但他越是这般,她越想在他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下方传来铁链颤抖的嗡嗡声,打断了未央贞子的思绪。
未央贞子兴奋道:“开始了,剑哥你要不要……”
不知何时,箫剑生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令得未央贞子很尴尬,她狠狠的瞪了远处那人一眼,她忽然感觉那人的目光令她作呕。
赵凌雪将椅子拉倒箫剑生身边,双目柔情似水的看着箫剑生。
然后,赵凌雪小心翼翼的摊开手掌,看了眼昨晚留下的伤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清,唯独让她记得他很生气,他生气的样子令她胆寒。
箫剑生忽然抓住了赵凌雪的手,声音极低的说道:“这里有个七境高手,我猜未央贞子希望他死。”
赵凌雪担心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昨夜你没有休息好,何况这里
又是人家的地盘。”
箫剑生拍了拍赵凌雪的手背,说道:“硬着头皮也的坐下来。”
赵凌雪点了点头,她知道他是为了兄弟,便再没多言。
此时看台之下,只见两个**着上身的壮汉走出了铁门,其中一人随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支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短枪,翻身进入铁链囚笼之中,然后冲着对面之人竖了根手指,讥笑道:“今天大爷要喝你的血。”
那人冷笑说道:“谁喝谁的还不一定。”
随即,那人回首拎起一对圆咕隆咚的大铁锤,猫腰钻入铁笼之内。
高台之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尖叫声。
铁笼之内,两人再没言语交锋,顷刻间冲向对方。
很快,箫剑生被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吵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未央贞子的挺翘的臀部问道:“贞子小姐,这里可有什么规矩”
未央贞子转身笑道:“规矩很多,比如赢者可以获得人身自由,但从没有人真正自由过,不是被杀死,便是被折磨死,他们只是别人眼中挣钱泄愤的工具,死活都没人会在意,再比如,这里可以解决很多江湖恩怨。”
未央贞子指了指桌上那支剑形的竹签,说道:“你看谁不顺眼,别可将它抛给谁,生死有命。”
箫剑生笑道:“若是有人向我飞来竹签,我用它剔牙呢”
未央贞子面带讥讽说道:“在东杲几乎没有人会这么做,会被不齿的。”
箫剑生呵呵笑道:“命始终比狗屁的面子重要,贞子小姐应该也是这般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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