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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鬼故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北武玄子

    说着不习惯,可还是把一根烟抽得烧手指头才扔掉。龙丘玺笑笑,把一包没开封的烟送给他,司机师傅笑着接了过去。

    陆续有人开始上车了,那三个在候车厅里打量过龙丘玺的人也上了车。一看龙丘玺坐在靠近前门的单人座,三个人就围在他身边不往后走。司机师傅回头给了龙丘玺一个眼神,龙丘玺也默默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没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

    “这三位小哥,你们哪站下,往里面走一走,后面还有座位。一会有带大包袱上来的,莫要碰脏的啊!”司机师傅开口想把这三个人赶到后面去,看他们不动,又对龙丘玺补了一句:“学生你在崖亭下车的话,一会往边上转转,你旁边给路远的放一下行李好吧。”

    司机师傅故意说了一个错的站给三人听,要偷东西,上下车的时候最好下手。这三个人听了以后果然放心地往车后面找座位去了。

    龙丘玺看了看途径列表,崖亭县是铜陵县的前一站,等快到崖亭站的时候,他特意站起来走到前门假装准备下车。果然那三个痞子,也起身了。

    龙丘玺起身,旁边就有带着大行李的人坐下,一件一件摞他的大行李,三个痞子挤不过来。

    崖亭站到了,龙丘玺假装和司机打听路,司机也很配合他,假装不耐烦催他:“就是这里,要下快下。”

    他嘴上答应着:“哦哦哦!好好好!”一矮身坐在了发动机上,后门的痞子抻头张望着,看他没了,一猛子跳下了车。

    司机师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们一下去,立刻就关了车门绝尘而去。

    到了铜陵县,司机师傅又再三嘱咐龙丘玺“不要乱走,就在原地等去铜井村的车。”

    从县城开往下面村子的车就热闹多了,车厢里又有鸭子又有鹅,车厢里不但脏的黏鞋底,人声动物声叽叽呱呱的一路吵闹,大鹅还晕车,吐了一地,顿时车厢里更是香气飘飘……龙丘玺苦笑不已!

    从铜井村下车,龙丘玺绕过车站后面的一排灌木丛,本想在草丛后面戴上隐身符方便行动,没想到一脚差点踢到一个正在屙屎的大伯。龙丘玺尴尬地退回去说:“你先你先。”大伯却热情地招呼他:“没关系,一起屙噻。”

    从车站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进村,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这条村道上人这么多。龙丘玺一直想找一个地方戴上隐身符,否则他这个一看就是外来的人进村,必然会很受瞩目,不但行动不自由,办事也很不方便。

    龙丘玺特意在路边坐了会儿,想等人少了再钻灌木丛带上符。没想到这么一等,竟然等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刚才那三个痞子之一。

    那个痞子自然也看见了他,装模作样的也在远处停了下来,开始打电话,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龙丘玺戴上墨镜,不动声色地看着。一会儿,另外两个痞子骑着一辆电动三轮来了,三个人又重新聚齐。

    这时龙丘玺开始假装走错了路,假装慌里慌张地打起电话,故意大着嗓门嚷着说:“啊不是啊我周围就只有田地,没有标志物啊!那怎么办,没办法问路,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啊!哎呀急死我了!……”

    三个痞子互相一使眼色,向他走来。

    脸上带着装出来尽量正直友好的笑容说:“同学,你迷路了吗”

    “是啊!我要去崖亭,结果这里不是啊,刚刚问了几个人,他们说话我听不懂。”三个人再一对眼神,没错,刚刚从崖亭下车的是他们自己。

    “那这样吧,我们带你去,崖亭离这里虽然不是太远,但也不近呢。”说着就招呼龙丘玺上三轮车,龙丘玺也不客气,迈腿坐进了车斗。

    三个痞子里有个穿着薄棉服的,左肩画着鹰,看起来像是头头。他陪龙丘玺坐在后面,主要任务是盘道。

    “同学,你去崖亭干嘛啊天这么冷,也不是旅游的季节啊。”

    “嗯,我不是旅游。”龙丘玺看着三轮当真往崖亭开去,忽然心生一计。他脸上露出犹豫又伤心的表情继续说:“我……我就是去走走。”

    “崖亭有什么可看的,那个亭子也早就破的不像样子了,也没什么景色,下面除了田就是坟……”

    “算是一种缅怀吧……”龙丘玺唏嘘着。

    痞子头沉默了一下说:“学生,包沉不沉啊,放下吧,坐的舒服点,一会儿路要开始难走了,蛮颠的,你抓好。”

    “哦!好,谢谢你们啊大哥。”说着就把包从肩上卸下来。

    痞子头趁机提了一下他的包,龙丘玺也假装没看见,还一个劲儿地道谢。他这一通伪装,弄得痞子头当真以为他是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子。

    “学生,你这包怎么这么沉啊,是不是带了东西准备过夜”

    “哦,不是不是,包里是给人烧的东西,我坐一坐就回去了。”

    “学生你是北方人吧什么叫捎东西”

    “




第八十七章 骨刺3——蛤蟆续命
    “真人,您说……续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唉……”法吉真人叹了口气说:“这些孩子的死状,全部都暗合五行,也正是因为这离奇的死状,国家机关才会往阴毒法术上寻找突破口。全国的太极教协会都在大力协助这个系列案件,终于我们找到了一个邪法记录,叫‘蛤蟆续命’。它看似和拘魂炼鬼的方法相同,但唯一区的别,就在于泥丸宫的这一个小孔。那小孔是用经过尸油密炼的银钻,将头骨钻出孔洞,然后将五行禁锢住的灵魂泄出收禁。从此这些孩子,生不能做阳人,死不能归地府。除了人间知道这孩子死了,地府却无魂报道,无法将这些孩子阳寿勾尽。邪修就是利用这个漏洞,使邪法将这些孩子的阳寿转到自己的身上,达到续命的效果。”

    “那为什么叫‘蛤蟆’续命法”我着重强调了“蛤蟆”二字。

    箓舟真人回答到:“这些被拘禁的灵魂所拥有的阳寿,要想转到自己的身上,所用的方法,是类似于‘蛊’的一种办法,可以看做是给自己下一道续命蛊。五毒相斗最终成活的称为蛊,这点你们知道吧记录上说,这种续命蛊,只有蛤蟆成为蛊的时候才能成功,因此称为‘蛤蟆续命法’。”

    听完以后,我重重地坐了下去。

    “那如果想要续命的……就是蛤蟆本身呢”我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我想,听到的人应该都像我一样沉重,尤其是龙丘玺,他知道,如果那个毒蛤蟆亲自成为蛊,那么它必然会续命成功,然后它又要做什么呢

    “蛤蟆本身要续命哈哈哈……除非它已经成了蛤蟆精,否则怎么懂得续命。”法吉真人不经意地说出了真相。

    “那它续命之后,肯定有更大的图谋!”龙丘玺沉声说。

    两位真人不明所以地看向我们俩,我和龙丘玺对视了一眼,向二位真人讲了我和那毒蛤蟆的故事。

    我讲完以后,两位真人都意识到了现在问题的严重性。

    没错,蛤蟆本身要续命,续命之后又要做什么呢

    整夜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在梦里我依然冥思苦想。

    半夜乾玄把我和龙丘玺摇醒,颇为无奈地跟我们说:“不要再纠结那个问题了,除了那孽畜本人,不会有人能知道它续命以后还要干嘛。但你们可以让它续不成命!”

    我和龙丘玺听了这话,立刻醒了,赶紧问:“怎么弄”

    乾玄说:“主动上报地府冥主,昭告那些孩子已经枉死,生死簿上将阳寿一勾,它就再也续不到命了。”

    我和龙丘玺一听,这真是一条极好的妙计!被他拘魂的那些可怜小孩,没有阳寿可给他了,他或者放了,或者炼成小鬼,但不论哪一种,最后这些可怜的孩子都可以被超度。

    有了乾玄的办法,我们终于能不再纠结了。

    本以为会一夜酣睡,没想到我却入了毒蛤蟆的梦。

    眼前一片荆棘丛生的林子,紧贴着土地一片鬼火闪烁,星星点点此消彼长。蓝白色的鬼火映得整片林子鬼影重重。惨白的鬼火突然照亮林间深处的一片乱坟,高处的枝丫墨黑横生,一个人,独自在鬼火中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跟着鬼火往坟地深处走去。

    我轻轻跟上前面的人影,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他头顶树枝上。月色如钩,他蹲在一处塌陷的坟地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摩挲了一会儿,又放回去。随后半个身子都钻进塌掉的坟里,摸出一个满是灰土的破旧帆布包来。

    随着那破布包一起被拉出来的,还有些蝎子蜈蚣之类的虫子,正在奋力从缝隙里爬出去四散奔逃,那个男的倒像看见好东西一样,抓起来扔进嘴里哼着歌儿嚼着吃了。

    他把布包打开,捧出一把和怀里那个一样的小瓶子,他捧着这一大把的瓶子,笑得痴迷,好像面对着奇珍异宝一般,摸摸这个又亲亲那个,闻闻左手的,又用脸贴贴右手的。

    一只猫头鹰落在了我的面前,扑腾翅膀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方向,正是毒蛤蟆那只剩一只眼睛的,丑陋阴毒的脸。他比过去更加阴毒了,甚至几乎维持不住人形了,皮肤呈现一种水泥色,上面还疙疙瘩瘩地像长满了蛤蟆包。

    我栖身的荆棘丛忽然着起火来,毒蛤蟆在下面疯狂地喊叫着:“都烧了!都烧了就找不到了!都烧了就安全了!”

    随后四周迷雾升起,梦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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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张床上,龙丘玺却入了另一个人的梦。

    他跟着一个黑瘦的男人,在车站送走他一周才见一次面的儿子单根,单根上车前,那男人思量再三,还是狠心抽出二十元塞进儿子的手里。

    看着从铜陵县城开往铜井村的车绝尘而去,直到完全看不见,男人才失落地独自往回走去。

    算做家的窝棚里,到处都油渍渍的。几块铁皮搭起来的棚子,既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住的地方。他靠着修理过路的摩托车为生,没生意上门的时候,男人就蜷在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被子里睡一觉,他梦见回了铜井村的家里,后面的栅栏门没关,一个脸色阴沉的独眼男人对他鬼一样地笑了笑,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男人醒来后心里不安稳,想要回家看看,刚要走就来了生意。忙到晚上八点多,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心里才踏实下来,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儿子:“单根,把家里的门都锁好,后面的栅栏门一定要锁上再睡觉。”单根乖巧地答应了,自此天人两隔。

    一阵痛苦袭来,他喝下的农药已经绞烂了肠胃,妻子天天抱着儿子的书包哭,昨天也吊死在儿子吊死的地方,剩下他一个人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指望了,死了轻松。

    龙丘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入了一个临死之人的梦境,随着排山倒海般的痛苦袭来,他也从梦中惊醒。

    六点半,天还没大亮。抹了一把脸,心情沉重。

    铜井村,单根。他记得清清楚楚。

    亓官熙已经在泡药浴了,看来也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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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噩梦早早地醒来,我拖着疲惫的心情去泡药浴,闻着药浴的香气,心里渐渐坚定下来。不管我们的猜测是真是假,不管我的梦是真是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什么都没用,先做好眼前的事!

    早晨快九点的时候,舅舅来了,真师府的车也到了,随车而来的有一个黑曜石做的瓮,还有满满一大捅真师府极阳灵泉水。

    我按照二位真人的要求,先将真师府极阳灵泉水倒入黑曜石瓮中,然后拿起骨刺剑浸入瓮中。石翁在骨刺剑侵入后竟然发出了“嗡嗡”之声,似人声,又似某种生物共振,十分玄妙。

    将一个封印符覆盖在石翁上,用红绳扎紧。

    法吉真人和箓舟真人身穿法衣,手持拂尘,头戴宝冠,分别在我左右护持。我们三人保持着这个结构一路出门、上车,二位真人仍旧在我左右护持。

    龙丘玺把我的书包交给舅舅,却没有上车,他对我说:“我要去铜陵县,铜井村,找一个叫单根的小孩,等我办完事,就来真师府找你。”

    我抱着黑曜石大瓮,翁口封印符下,是浸在极阳灵泉水中的两把骨刺剑。

    法吉真人和箓舟真人分别在我左右护持,身穿法衣,手执拂尘,待会往玄武山去的一路上,两位真人都要费心费力地护持



第八十六章 骨刺2——真人下山
    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舅舅才风尘仆仆地带着两位真人回来。

    今天是真师府很重要的一场“升授箓”仪式,这重要的仪式是给修士在天庭挂名,赋予他一定的神职,赋予差遣兵将的权利。从最初授“太上都功经箓”的修士到高品级的“三洞五雷箓”成为真人,品职一级级升高,对应的要求也一级级升高,自然法力也在一级级升高。

    每一个“授箓”或“升箓”都是关乎修士的最重要时刻,玄武山真师府总授三山箓籍,今天15个省市一百四十多位修众才刚刚完成了升箓、授箓仪式。

    也多亏了今天有升授箓仪式举办,舅舅赶去的时候正赶上晚课时间,舅舅和相熟的主任说了我们的事,真师府听说鬼物作祟,不仅伤了人,还有邪法器留下,当即请了法吉真人和箓舟真人前来相助。

    升授箓仪式需要六位法力高强的护坛大师,而这二位真人就是六中之二。两位真人年纪不是很大,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戴着纯阳巾,法吉真人戴着圆眼镜,白白胖胖的,总是笑模笑样。而箓舟真人看起来十分清瘦,续着胡子,看起来颇为严肃。

    法吉真人和箓舟真人忙了三天的仪式,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下红色的法衣就赶来了,看得我一阵感动。

    两位真人进屋后,跟我和龙丘玺略一寒暄,就提出要看看骨刺。

    在真人面前我不敢班门弄斧,只能委婉提醒到:“骨刺阴毒至极,我们都因为它受了不轻的伤,请真人谨慎碰触。”

    二位真人听了这话,眉头微皱点了点头,慢慢揭开了盖在骨刺上的罡单。

    罡单揭开后,露出了下面发着青白之光的骨刺,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众人略后退一步。

    那柄小的骨刺还完好无损,大的断成两截,上面还有些黑色的阴毒残留,断口处还有我和龙丘玺的血迹。

    骨刺周围零零散散地散落着龙丘玺那把碎成渣子的桃木剑。

    两位真人见到这些东西也很惊讶,指着桃木剑的碎渣感叹:“这!怎么会碎成这样”转过来看着我们两人说:“这应该是一场恶战,很不容易啊!你们很厉害!”

    我和龙丘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挥舞着三条缠着纱布的胳膊和手,谦虚道:“哪有哪有……”

    两位真人和舅舅商量,这东西他们确实无法碰触,看了实物以后觉得带来的东西不够充足,如何运送此物也没有头绪,况且连夜送这种邪物很不安全,有必要请来更多的法器甚至更多的护坛大师前来。

    箓舟真人当即给真师府去电话,商量运送和处理骨刺事宜,法吉真人查看了一下我和龙丘玺的伤口,看着二位真人为这骨刺犯难,我当即提出:“我虽然因为这骨刺受伤,但我体质特殊,现在虽然没有力气再打一架,但护送它一路去真师府不成问题,我也理当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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