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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鬼故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北武玄子
    卢梓不像洪糖,洪糖之所以有恃无恐,即使对第三者动手也有足够的底气,那是因为白司的立场,永远和洪糖保持一致。可林喆,隐隐透露出让人不安的苗头。

    我们坐了短短三个小时,林喆把卢梓叫走了,他在卢梓这里,总是有无限次的机会,两人之间,更爱的那一方注定是输家。

    和卢梓分开后,我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龙丘玺的电话,他说百里的女朋友跳了河,他准备去海河市看看这两口子,问我去不去。正巧洪糖也来电话,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准备去海河市,于是白司开车,接上龙丘玺和我,我们四人赶奔海河市。

    百里是海河人,他在海河有一个高中就在一起的女朋友,两人上了大学就变成异地恋了。异地恋一定会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疑心病、不能时刻陪伴的遗憾、新生活圈的诱惑等等。

    百里的女朋友--李洁,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女生,而且性格刚烈,是个大大咧咧挺不讲究的人儿。她和洪糖还有我关系倒很不错,有时候百里会带着我们三个拖油瓶打游戏,整晚输得唉声叹气,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李洁总觉得百里来了帝京上学,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每天都觉得要被分手了,要被抛弃了……。其实海河和帝京才离多远啊,半个小时火车就到了,放假前俩人每礼拜才见一面,挺浓情蜜意的,放了寒假,俩人能天天见面了,反而天天吵的不可开交。

    春节前的一个晚上,两人大吵一架后,李洁暴脾气窜上来,转身就跳了冬夜的海河。海河冰封,冻的堪比水泥地,李洁从狮子林桥上跳下去,摔在冰面上,下肢粉碎性骨折。百里吓了个半死,送到医院好歹保住了两条腿。

    李洁父母都不在海河市生活,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敢跟李洁奶奶说,万一再给老太太吓出什么好歹来。百里硬着头皮跟自己父母说了,他爸把他一顿胖揍,她妈气的把他从家轰了出来,还好轰出来之前给了一笔钱,是给李洁治病用的。

    百里被轰出来以后,在医院不远的菜市场,找了间闲置旧仓库住,李洁手术还没拆线,医院就叫出院回家静养,家是不能回,百里就带着李洁住在仓库,两天回医院换一次药。

    从帝京到海河市的高速路,有一段很奇怪,总是起雾。我以前听说过,那段路经常分段临时封闭,但从来没遇上过,结果这次就赶上了。在路上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白司跟我们说起了李洁一件趣事。

    有一回,白司在百里他们小西天租的房子住着,正赶上李洁来帝京,她在火车站买了瓶香水,卖香水的大姐嘴皮子利索,跟李洁说,这瓶香水是荷尔蒙做的,只要喷上,是男的就想往她身上扑。一根筋的李洁真信了,不仅买了,喷了,她还直眉楞眼地问兰陵王:“哎,你想扑我么。”把兰陵王给问的差点背过气去,从那以后就能躲她多远就躲多远。

    四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快四个小时。好不容易进了海河市,等找到了百里住的地方天都擦黑了。我们四个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路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干净靠谱的餐厅进去,四个人吃完,又专门打包了几个菜给百里他们俩带过去。

    等到了百里住的地儿,我们四个真傻了眼了,不夸张的说,想找这么一个适合拍恐怖片的地方都不容易。

    春节刚过,菜市场的摊位都还没全恢复,百里租的地方,本身又是几乎没人用的旧仓库,可以说方圆二里地以内,就没几个喘气的活物。

    这仓库是个半地下,一下楼梯就能闻见鱼虾的腥臭味,地上还有永远干不了的脏水坑。整个半地下仓库里,就亮着一头一尾两个忽明忽暗的坏日光灯管。

    借着唯一的光源,能看见仓库尽头,似乎有一辆连轮子都没有的破货车壳子,偶尔还能看见老鼠眼睛反射的光。

    百里租的房子在仓库中段,一边往里走,洪糖的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她都快吓哭了。白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也就是不好意思抓着龙丘玺,但他好意思抓着洪糖吖,这俩人给我挤得都不好走直线。

    龙丘玺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大声叫百里的名字,我们仨跟在他身后。不怪洪糖和白斯害怕,我眼睛都不够用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瑰聚在一起,配上这忽闪的光线,简直是……阴间夜店啊……。

    龙丘玺在前面带路是最明智的,他四柱纯阳,身上发光对阴灵来说是烫手的山芋,也就是白斯和洪糖看不见,大瑰小瑰、男瑰女瑰、新瑰老瑰……自打龙丘玺一进来,他们就开始往他反方向移动,自动给我们让出来一条空旷道路。

    我想想自己四柱纯阴的命格,再看看他,自带追光,好羡慕!百里听见我们叫他,黑暗中有一扇门打开了,从门面透出相对来说稍显温馨的黄色灯光。看见我们,估计是他这个假期里最高兴的时刻了,他红着眼圈跑过来,就差扎进谁怀里哭一鼻子了。

    龙丘玺调侃他:“哥们儿,这地儿绝了!你这是租的”百里有点不好意思,平复了平复情绪说:“啊……还成吧,这地儿不算租的,基本不要钱,就给点电费不要房租。”

    白斯也接话说:“住这的话,应该倒找钱吧!百里你真牛波伊!真的!哥们儿你不害怕啊”

    “害怕现在我爸我妈都恨不得登报跟我断绝关系。连家都快没了,还怕什么瑰啊怪啊。现在就算跟老鼠住一起,好歹我算有个地儿住,不错了……”

    百里话还没说完,洪糖抓着我的手猛的一加力气,我吃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瞪着大眼睛瞅着百里刚打开的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坐在一个拉货的小推车上,用手划拉着地,正一点一点往外挪呢。

    “亓官…熙,那…是人是瑰啊……”我赶紧看了看,不透明有影子,是人!背着光又看不见她脸,我一时也愣住了。

    小推车上的女人先说话了:“洪糖,亓官熙,你们来了!百里你们别在外面说话了,赶紧叫他们都进屋来吧!”

    也不怪我们认不出李洁,先不说她现在这样多狼狈,就光体型,就瘦了两三圈。本来李洁是个矮胖的姑娘,圆滚滚的轮廓,现在瘦的都有点认不出来了,可见她受了多大罪。

    进了屋,看着他们住的地方,我眼泪都快下来了。真是太惨了点啊……灯泡昏昏黄黄,照的屋里




第三十二章 遇仙
    龙丘玺回帝京了,我陪他去灵云观看龙丘小叔,今天小叔约我们在一家网红奶茶店见面。我们还没进门,看见龙丘小叔戴了顶时髦的毛线帽,正捞着奶茶里的芋圆吃,同时还拍着短视频,真是非常忙碌了……。

    龙丘小叔见到我们俩非常高兴,忙把事先买好的奶茶推过来,还没等我们插好吸管,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们问:“你们看见我今天发的朋友圈了吗”我回忆了一下,今天也是代购刷屏的朋友圈。就咬着吸管摇了摇头,龙丘玺拿出手机边滑边问:“发什么啦”小叔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我发现灵云观门口的两尊狮子很不寻常。”

    龙丘玺刷到了小叔的朋友圈,转过手机我俩一起看,照片拍摄的角度很难拿,从西边狮子的下方拍摄,后景是灵云观的牌楼。我向小叔坦白,除了角度刁钻以外并没看出有什么特殊。小叔高深莫测地闭眼摇了摇头说:“你们不懂。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宫观门前的狮子也不是死物件。”

    他往前靠了靠,我们也往前靠了靠,就听小叔压低声音说:“昨天我看了一篇明朝的《帝京警务略》,对书上讲到的一这么则故事很感兴趣,说是“百姓家夜晚不在院子里留洗过衣服的水,怕夜游神的马误饮。”于是又翻看了《淮南子?坠形训》、《山海经?海外南经》、《醉茶志怪》几本书,里面分别描写的夜游神形象性格各不相同,实在有趣,看得兴起回过神来都已经入夜了,就在观里闲逛,走到山门时正看见观门口有个人正抬头望月,从后面看他胡子浓密,我好像没在观里见过。他既然是站在牌楼外的影壁前也就没管,转身往回走,结果听后面叫我,谁知我一回头他就站在我五步开外了。他指指我裤兜,管我要兜里那盒米花糖吃,就是亓官熙给我拿来的,那种包装上有如意结的米花糖。我觉得他有趣,就把一整盒都给他了,他拿了以后开开心心地又往牌楼外面走了。我都走到灵官殿后面了才觉得不对,他在山门外影壁下站着,离我三十步开外,大门又拉着电子栅栏,他是怎么毫无声息就到了我身的先不说他怎么能叫出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兜里有糖吃,奇在今天!

    说着拿起手机放大了照片接着说:“今天,我看见西边那那尊狮子,前爪腕子上绑着我那糖盒上的如意结呢!”我们一看,可不右手腕上正绑着一个大红的如意结么。这米花糖是我从章豫带回来的,还一度嫌包装占地儿,因为它确实好看,也就勉强带回来了,不过那如意结确是一整根红绳编的,要是剪开整个结就散了,更何况穗子上箍的那一圈胶纸,还是米花糖的品牌,狮子戴的如意结,确实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一盒没错!

    夜里躺在床上,想起龙丘小叔的事,一时觉得神奇,拉开窗帘趴在窗台支着脑袋赏起月来,月亮已经不圆了,却明亮清冷。我家小区里有一棵红标古树,只知道红标古树是一级古树至少300岁了,但不知究竟活了多少年头了。初次见这棵树时,我家小区刚建好,我们也刚搬来,我又恰好刚看完电影《小倩》,很怕里面的树精姥姥,连带着也怕枝繁叶茂的古树。此时此刻再看这棵树,已经不再有害怕的感觉了,反倒是想知道它会不会像那尊石狮子一样幻化成人形找人要糖吃。

    第二天想约卢梓一起吃个饭见个面,吃了个很失败的午餐,想到煮软的蟑螂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样子,我失去了一年的胃口……吃了半顿饭我俩吐了快一小时,不明白冬天怎么还会有蟑螂呢。她匆匆来了一下就又去找林喆了,等再开学就又是分割两地。龙丘玺约我陪他去南边那个巨型批发市场看看,对那个大市场我也没去过也很好奇,虽然真是挺远的吧。

    在地铁上我俩说起白斯会开车,表示非常羡慕,说等天气好起来也赶紧去考个驾照。在那个大批发市场逛得两腿发直,饿得前心贴后背。可是想起中午的某个画面又什么也吃不下……我给龙丘玺详细讲述了记忆中的各个画面和细节,弄得他也毫无胃口,我却心情好了不少。

    没想到这个很接地气的市场顶楼,有一家评分很高的西餐自助,环境不错,看起来又很干净卫生,所有食物都一目了然,我们就边吃边休息。他问了我很多我大学的情况,别看他祖籍是浙江,但他没去过南方,不知道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南方人也不吃麻酱,对我大学生活的很多细节特别感兴趣,一个大学一个样子,一座城市一种风貌。闲聊时感觉不到时间,直到餐厅要打烊了才惊觉时间近夜了。

    我们出了大厦,没想到天空



第三十一章 自有安排
    春节期间的帝都几乎空了半座城,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小咖喱家小区。小区门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有记者、有群众、有jing察、消防车。我和爸爸挤进人群,在jing戒线外面一看,11层阳台几乎整个掉了下来,拐角半面墙的断面里,露出了一个沾满泥灰的大塑料袋,我知道那是老爷子的尸身,指给爸爸看,爸爸会意地点点头。

    10层阳台的天花板,也因为楼上阳台垮塌,连带着整面外墙倾塌,露出了大洞,阳台的窗户也破碎了,露出钢筋水泥的断面,简直一塌糊涂。掉下来的巨大水泥块,一路对楼下人家造成了破坏,可能砸坏了几家人的空调。万幸没砸到人,也没砸到车,但是砸碎了1层人家的窗户,一大块水泥嵌进人家窗户了,估计1层吓的不轻。

    我和爸爸跟jing察知会,说我们拿11层的钥匙来了,立马就被人带着上楼。从电梯11层下来以后,我赶快掏钥匙开门,大门一开,一股冷风从洞开的阳台吹来,夹杂着腥臭气味。我毫无防备,一口气顶住,捂着鼻子就往拐角处跑。一起来的jing察很有经验,一闻到这个味道立刻知道是尸臭,他进去快速把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查看一遍以后,就远远站在客厅里端详半墙断面露出的塑料袋。看他表情严肃的打了电话,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我当时在兜里左翻右翻的想找个什么东西压压恶心,结果啥也没有。爸爸先跟jing察打了招呼,过来的jing察姓刘,是这一区的管片民jing。看我捂着鼻子和嘴在那犯恶心,刘jing官给了我一片口香糖。嚼着清新的薄荷味口香糖我舒服多了,然后跟刘jing官说明我是租户的朋友,两个租户都不是中国人,在寒假期间都分别回国了。然后我不无疑问的问刘jing官:“你们为什么不找房东呢听说他就住在楼下10层。”刘警官说他们联系了房东,房东也自称人在外地。

    这时我看见十层和十一层拐角的楼梯间里,有一个男的,戴着帽子和口罩在那探头探脑的。他的旁边正站着那位断臂老先生的灵魂,当然他现在不再以断臂形象出现了,他的左手正拿着以面黑色镶黄边双三角旗,老先生一直黑沉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口罩男。我没想到能在白天看见老先生,再看他这么恶狠狠地表情,我猜这个人或许就是对他害命藏尸的人吧,心里暗暗懊悔,应该当初问问老先生他的遭遇的!

    正想到这,就看见口罩男似乎转身要走,老先生举起手中的黑底镶黄边双三角令旗,“唰”的一下扎进了口罩男的后脖领。令旗扎进去的同时,口罩男突然趴在楼梯上开始嗷嗷地吐,他的动静太大,吸引了刘jing官的注意。刘jing官问他在这干嘛,还给他拿了瓶水。口罩男抬头伸手接水的时候,应该看见了老先生的显形,老先生对口罩男显出了恐怖的形象,灰皮断臂、佝偻消瘦、腐烂湿腻……口罩男发出非人类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惊恐地往身后角落躲去,但他双腿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他捂着脑袋两脚乱蹬地喊着:“不要!爸…爸…我错了!爸!爸!啊!救救我!爸……爸我错了!错了……!”没想到害了老爷子性命的人,就是老爷子的儿子,也就是小咖喱的房东。知道了他的身份,我立刻明白了他的企图,他想先假称自己在外地,再乔装改扮一番,混在现场窥探事件的走向,再伺机逃走,玩一个“灯下黑”。我赶紧跟刘jing官说:“这个人就是房东!”口罩男还在嗷嗷乱喊,周围聚集了很多人,我和爸爸正巧占据了最前面的围观位置。

    小咖喱家正楼下那家,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捂着围巾口罩帽子,从门缝里悄没声溜出来,想趁乱在人群后面跑路。我看见老爷子转头盯住围巾女,冷笑一声,张嘴大声质问:“小小,老爷子我的胳膊呢!”

    随着老先生阴森沙哑的嗓音,一阵阴风直吹向围巾女。我看的真切,老先生化作一股阴风来到围巾女面前,阴风吹过,围观的人不自觉地往两边让开,正好把围巾女给露出来,老先生手一抬,又一面黑底镶黄边双三角令旗扎在了围巾女的后脖领。

    我



第三十章 断臂老爷子
    我看着老先生残缺的左臂,想起我爸爸曾经的一个经历,就跟老先生聊了起来。

    那会我们住在那个鬼屋里,有天晚上爸爸自己在家。他听见家里有东西被翻动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进贼了,就低声咳嗽了一下,结果那个声音丝毫没有被影响,继续明目张胆地到处翻动。我爸觉得这可太嚣张了,于是就开灯坐起来。结果一看,不是进了小偷,而是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鼠在桌子上到处爬到处咬。灯一亮,那个鼠见光就要逃跑,我爸一把抓住了鼠尾巴,结果那个鼠反身就咬了我爸一口,我爸没撒手,反而攥的更紧了,结果那只鼠松开嘴,后腿使劲一蹬,把尾巴断在我爸手里就逃脱了。我爸当时也愣住了,没想到鼠类也有断尾的招数,可低头一看,这只鼠并不是整个尾巴像壁虎那样断掉,而是整个尾巴的皮毛断在他的手里。那只鼠拖着血淋淋只剩下骨头的尾巴,哆哆嗦嗦蹒跚着往房间外面逃去。我爸扔掉手里的断尾,打开外面房间的灯就看见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到那只鼠藏身的地方,当时我爸没忍心再去抓那只鼠,其实他最初也只是想把那只鼠扔到外面去,并没想要弄死它,没想到会这样。当天夜里他就赶快去做了鼠疫检查,然后连续打了好久的针。

    第二天早晨回家,那只鼠已经死了,爸爸把那只鼠和它的尾巴一起埋在了外面的花园里,可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梦见那只鼠,拖着血淋淋的白骨尾巴来找他,责备爸爸弄断了它的尾巴,要他为了自己的断尾负责,要他也体会自己的痛苦,它开始每天在梦里不停地咬爸爸的两条小腿。

    从那天起,爸爸的两条小腿开始奇痒无比,他忍不住地用手挠,一直挠到双腿血淋淋地,结了痂又挠破,又痒又疼,有时候发炎,有时候红肿化脓,痛苦不堪。医院开的药不论喷的、抹的、吃的都没能彻底治好。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自己上师的电话,说起这个鼠的纠缠,爸爸的上师告诉他,应该为这只鼠做一次甘露布施,让它不再痛苦。晚上,果不其然那只鼠又再次入梦责备啃咬,在梦里,爸爸开始为那只鼠念起甘露咒,眼见着那鼠身后拖着的白骨尾巴长出漂亮蓬松的皮毛,这鼠抱着自己的尾巴从上到下的舔了一遍就转身离开了。这种为残缺的灵体进行的治疗,我们叫“灵疗”,让灵体得到满足,让它不再执着于自己某一方面,并不存在的不完整。

    从那天起,爸爸的小腿也开始愈合了,虽然不再双腿血淋淋的,但是在腿上留下了一些比肤色更深的痕迹,像是时刻提醒着他别忘了当初的事情一样。

    我说这么多,为的是告诉老先生,他并没有不完整,他的**或许不完整,但灵体是完整的,他的**被困在这里,但他的灵魂可以去任何地方,他现在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每天都在重复着临死时的痛苦太可怜了!太不值得了!应该早些放下执着,不要再看守着残缺的,正在腐烂的尸体,离开这没用的肉身,去进行下一个轮回,去开始新的生命。这位老先生听完我说的这些,转过身来,原本残缺的左手也不再残缺了,而是有了比他本体更加透明的一只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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