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草根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宝天使
平常里用一张硕大的锅盖扣着。
有客人上门了,这卖杂鱼帖饼子的老板再将锅盖打开,用木头铲子贴着锅底将底层炖的最烂也是最入味的小杂鱼们盛到平底的木头盘子之上,再将这炖着小鱼的大锅往灶台边上一拉,露出一半红彤彤的火炉子壁,往盛满了玉米面团的大盆子当中舀出一个团团,在手中左右一拍,拍成长条的面饼,也就是青城这边俗称的片片,啪,的一下贴在炉内,利用高温与饼子的黏度,将玉米面片片就糊在了烤炉之上。
待到这锅子扣住了炉子盖儿,片刻后摘下来再翻个面,一个脚香酥脆,内里却软的充满了玉米的清甜的烤片片就热腾腾的出炉了。
见到于此的小庆与大友那是齐刷刷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个两个的从老板的手中接过了用草纸包了一点边儿的片片,既不可耐的就泡进了满是汤汁的木头盘子之中。
这才是杂鱼贴饼子的精华所在。
当味道浓重的炖鱼酱汁儿顺着片片粗疏的纤维纹理深入到饼子的最中央的时候,外部由着高温烤出来的焦脆的感觉还没有彻底的消失。
在这种时候,只要照着这张片片狠狠的来上一口,别管这一天受了多少的气,这一口下去了之后,就全数被冲散了。
“呼呼呼……可真好吃啊。”
哪怕是舌头被烫的麻麻的,小庆与大友也舍不得松了嘴巴。
当饼子将肚子里暖和的懒洋洋了之后,再细细的将盘子中软的可以连刺儿都一并吞下去的小鱼嘬上一两条,这两个孩子才有放慢了的心思,去细细的品尝这不容易吃到的美味了。
“谢谢大友,你是不是帮你们厂长来问布料卖的咋样的?”
甭管是哪一家的新牌子,在刚上市的时候,都跟邵厂长一样的操作。
被问及过许多次的小庆就朝着大友比出来了一个大拇指:“大友你就放心吧,旁的不说,若是你们厂子的布能一直保持着这个颜色,那些客人们拿回家去下一水还不褪色的话,你们家的飞虎牌将会成为青城卖的最好的牌子的。”
“不是我故意夸啊,你们家的布颜色实在是太好了。”
“邵厂子还要给我钱帮着推销呢,今天过来买纯色布的客人,都不用我费什么口舌,自己比对着两下就问起你们家的布了。”
“真的吗?”
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这是大友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他跟自己的邻居小伙伴,花了整整一个角子吃了一顿只有重大节日才能吃得上的美食,顺便还给他真正的主家,雇佣他成为纺织厂学徒的邵年时带去了一个利好的消息。
所以,当邵年时拿到了新布上市的第一日的销量了之后,做过初步估算的邵年时就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数据。
作为一个未打任何广告也未做任何推销的新品牌,飞虎牌在青城的纯色布总销量当中,能占据到两成左右的份额。
这是一个相当利好的消息。
依照原本的四成德国布,五成日本布,以及一成本地小厂布的销售分布比来看,他们在第一天上市的时候,就填补了德国布合并之后所产生出来的近一半的市场空缺。
随着飞虎牌在普通民众之中的普及,他们的布料所占的比重可能更盛。
而这一推测,随着飞虎牌上市后满一个月的时候,迎来了一次喷涌式的大爆发。
邵年时将每一天的销量都画在了工厂生产车间的白色墙壁之上,那个缓缓上扬的线条,成为了在工厂之中加班加点的纺织工人们最好的强心剂。
他们每天来厂房车间上工的时候,都会站在这面墙前面,瞧一瞧新一天的数据比前一日又多了多少。
这让他们干劲十足,更是让工人们了解到他们加入到了一家很有前途与实力的大厂子。
至于为什么在满了一个月之后,就突然爆发了呢?
那是因为,邵年时在那一天,带着自己身后的保镖与何基沣派过来的护卫,拎着两个硕大的钱口袋,从城郊到城里,一家接着一家布庄店里去发钱呢。
当初邵年时跟这些大掌柜的和小伙计们可是承诺了。
卖飞虎牌一丈布,赠与大掌柜的二尺的钱,推销出布料的小伙计五厘。
月底了,还有什么比用真金白银去发钱更有冲击力的呢?
这两个口袋,一口袋装的银元,一口袋装的铜板与钱币。
双管齐下,既显示出了大华纺织厂的实力,有表达了他邵年时做生意的诚信。
这让从未曾拿过工钱的各家的伙计们可是惊呆了。
因为他们以为这只不过是这位大厂长哄着他们帮忙卖布的闲话呢。
可是现在瞧着手中或是多或是少的大子儿,一股子懊悔之情可就从心底油然而生了。
要是自己再卖力的推销一下,是不是就能多赚一些钱财了?
哎呀,自己真是笨的只能做小伙计了,现成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都没抓住。
也正是因为邵年时做了这一次轰轰烈烈的事情,从那一日过后,青城的老百姓们无论是走进城内任意一家布铺里边,耳边听到的只剩下飞虎牌这一家的好话了。
“小姐,您要做裙子啊,买飞虎牌啊,颜色透亮,还不掉色呢!”
“婶子?给家里孩子买衣服料子啊?多大岁数?半大的小子多费布啊,那你肯定要买飞虎牌的料子了。你瞧瞧,人家的布多厚实,还挂了一层浆呢!保管不像是以前的布那么不结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想要挑点纯色步的市民们就都知道了飞虎牌的存在。
这可是他们本地自产的布料,代表着青城自家的颜面呢。
你瞧瞧这颜色,就是比那些小日本的瞧着正一些呢。
买飞虎牌的,总比钱被外国人赚去了强。
邵年时在前期做的一些铺垫,终于在某一个节点取得了卓越的成效。
同样的,大华纺织厂必须要加班加点的生产才能满足囤布商人与青城各大布铺的进货量的时候,位于城郊另外一个方位的六家日本纺织厂的销售经理就隐约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
经过一个月的发酵,飞虎牌不但填补了原本德国纺织厂撤出之后所产生的空白市场,还将一小部分原本属于日本纺织厂的份额也划归到了自己的旗下。
民国草根 第三百三十一章 报社
这自然就造成了,日本纺织厂的布匹产生了少量的滞销状况。
当他们看着去各大布商以及铺子当中收尾款的销售员回归到厂子当中,只拿到了平常销售额的九五成甚至只有九成的销售款,并且各大布商对于原色布的要货量要比以前少了不少的时候,他们就对这种情况产生了极为大的不满。
“あほう!”
“这个月怎么比上个月差了这么多的钱!”
“难道青城发生什么大灾难了吗?还是这里的市民全部破产了?”
“如果说是我们竞争不过大本牌或是朝日牌的话,那我聘用你这个没什么用处的销售员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瞧着他们这个月损失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份额,平均到六家日籍的厂子头上,也没有多少的成利。
但是这对于早已经习惯了份额月月都在增长,他们六家人还说动了日方军部的人替他们下了手,就等着这个月凭真本事将德国佬留下来的市场份额全部的瓜分完毕呢……
谁成想这个月的销售业绩不但没有有大幅度的提升,反倒是还有了些微的下降。
这简直太不合理了,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作为花了大价钱请了军队出手的日本商人,他们必须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偏差。
于是乎,这些前去各大布铺收账的销售员们就将他们在铺子里购买的飞虎牌的样品给拿了出来。
不一定每个颜色都买齐了,但是销量最好的蓝色,绿色以及大红色,却是每一家的销售员都买了几尺。
然后等着他们将飞虎牌的纯色布与自己工厂中产出的纯色布放在一起,从技术总监到工厂厂长,全都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差别未免太大了。
两家的布比对到一处,就好像是西施与东施并排而立。
在飞虎牌的映衬之下,各家的布都显得灰突突的。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不怎么美妙,各家的厂长在经过长时间酝酿情绪之后,问各家的技术人员一个十分浅显的问题:“你能将布印成飞虎牌的这种颜色吗?”
常年跟染槽机器打交道的技术员早就拿着布研究了许久,在听到了老板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不可能,你看看飞虎牌的这些布,它们的颜色就跟染料桶上标注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竟是一点色差都没有。”
“他们的调配人员一定不是按照染料桶上面的说明来调色的。”
“这其中加没加辅料,加了什么,加了多少,甚至是水温如何什么时候加,我们都不知道。”
“这必定是大华纺织厂不传的秘方,外人根本无法从外观上进行拷贝的。”
这让各家厂子的厂长们眉头紧皱:“你是说,必须要想办法拿到最详细的印染步骤以及染料的配方,我们才能完成跟飞虎牌的色泽并拢?”
这他娘怎么可能,人家靠着的就是这颜色取胜,谁可能将吃饭的家伙泄露给自己的竞争者啊。
想到这里的日本厂长那是又气又怒,原以为德国人完蛋了,剩下的就是内部斗争,哪怕他们在抢青城的这个市场,但是对外的市场垄断却已经完成了。
他们大可以轻轻松松的先定下一个一统的高价,在此基础上再比拼各家的宣传销售策略,以实现大日本帝国在青岛的经济渗透与侵略。
但是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变数,比德国纺织厂更难对付的大华,彻底的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对于帝国方面的承诺,再一次无限期的延迟了下去。
而对于自己国家的军控政府撒谎的最终后果,可不单单是上层次的下位碾压那么简单。
他们这六家分属于不同株式会社的纺织厂的驻中厂长的小命,怕是就要交代在感觉被欺骗的将军们的枪子儿之下了。
想到这里的日本厂长们虽然不在同一时间却同时流下了紧张的汗水。
再也无法在办公室坐下去的厂长们,决定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为大华的纺织厂一些好看。
“去,想办法搞清楚他们纯色布印染的配方,不管是偷也好,抢也好,一定要给我拿到手中。”
“让手底下的浪人给他们的厂子门前送死亡通知。”
“乖乖的停工还有活路可走,若是依然敢跟我们顶着作对,就让他们的厂长一顿好瞧!”
“找找那个叫做陈介夫的厂长在青城还有什么家人没有,查清楚了,将他最重视的人给请到厂子里边来,能印染出来如此颜色布料的人,真是一位技术人才。”
“像是这样的人才,本应该为我大日本帝国服务才是。”
这些个家的厂长们那是计策百出,但是却无有人对邵年时的存在表示出任何的重视。
一个会卖布的销售厂长罢了,既涉及不到技术核心又涉及不到竞争本质,能说会道能有什么杀伤力,等到大华的根本不存在了,像是那样的厂子就会萎缩成青城那些国产的小纺织厂一样,只能将布料卖给乡下的布贩子罢了。
这些厂长们对于邵年时的轻视,这位年轻的厂长是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第二个月初,大华销量得以稳定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之后,就打算利用前期赚取的高额利润投入到有效的扩大宣传之中。
现如今广播电台的普及也只不过是刚刚兴起,谁家能有一方收音匣子,那简直就是富裕人家的最直观的体现了。
作为国民的普及度来说,实在是过于狭窄。
邵年时用一个月十块大洋的低廉价格就买到了晚间七时,家人们都在饭桌上吃饭时的广告时间。
之后,邵年时就将注意力全都转向了现如今最流行的纸质媒体之上,作为青城发行量最大,也是受众读者最多的胶澳日报,自然就走入到了邵年时的视线之中。
正好,他让小伙计一直盯着的那两个相关人就在胶澳日报社里上班,他可以借由发布广告的机会,与报社的人取得初步的接触。
这一天,邵年时如同以往一样吃完了中山路的虾皮馄饨,来到骄傲日报社一层的广告部与这里的发行编辑进行约谈。
邵年时被让进了南向靠窗的位置,瞧着与外面格格不入,布置的相当清贵的客户接待室之中。
大概是邵年时脸上吃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这位胶澳日报的广告部的经理跟着就笑了。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报社内里的环境特别的老旧而混乱,谁成想走进来了之后,还有这么一处雅致的地方?”
瞧着邵年时点点头,这位经理笑着继续道:“毕竟每一位进入这间办公室的,可都是我们潜在的客户。”
“若是只凭借着两份报卖七个板子的价格,怕是连报社雇员的工资都发布出来的。”
“对于报社来说,你们就是我们的财神爷,对待财神爷的态度好些,让他们看到我们报社的真正实力,这样才能有像是邵先生这样的将一个版位一包就是一年的大客户出现啊。”
对于这位文化人的恭维,邵年时全盘接受了下来,他在与广告经理审核合作协议的时候,就时刻注意着在一楼工作者的这些报社的编辑。
大概是邵年时确认了这个包年的客户服务,趁着待客室内的氛围不错,邵年时如同闲聊一般的询起了外场的编辑。
“外面的那位中年编辑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他应该不是青城本地人吧?”
客户经理顺着邵年时手指的方向一瞧,转过头来笑盈盈的问到:“邵先生也曾留学过日本吗?”
“我们这位编辑是从日本归国的新党派人士。”
“因为跟我们报社的副主编的关系不错,在回国了之后,就在我们报社里边任职了。”
“你别说,到底是留过学的,那是什么都敢说。”
“最近他们发表的文章,多数都在为青城的工会张目,为底层的工人发声。”
“报社主编对这位先生的文章那是十分的推崇,认为他带有十分尖锐的反日情怀,与自己曾经留学的经历能够做一个十分好的分割。”
“将国外优秀的技术与学识带回来,并十分客观的去批判外国人对中国的作为。”
“不因为自己曾经在日本留学生活的经历,而在坚持的主义上有任何的偏驳。”
“这位苏先生是一位正直的人,若是邵老板若想与其相识,我可以帮忙引荐的。”
毕竟这位先生经常用自己的薪俸去无偿的资助那些底层的工人组织。
若是认识了邵年时这样豪爽的商人,说不定就不用生活的过于拮据了。
对于广告经理的好意……邵年时当然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愿意接受新思想的熏陶的新派商人,有些年轻热血,是很好忽悠的那种类型。
大概是邵年时的伪装做的不错,在他给广告经理递过去了一张价值不菲的广告包年的支票了之后,就得到了广告经理的亲自引荐。
再加上马上要从济城中学毕业并对考上山东大学有着八成把握的邵年时肚子里还算是有几分的墨水,这些忧国忧民很有些书生意气的信奉新主义的编辑们很快就接受了邵年时的存在。
在某些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对于国家经济层面的担忧,正说到了这些打算拯救中国的革命家的心中。
听说了邵年时在城郊开了一家很大的纺织厂,以及青城城内最近卖的很不错的飞虎牌正是他们旗下的品牌了之后,作为小组中的领导者,苏树伟就发了话。
“不知道邵厂长对于青城的多路工人联合会有什么看法?”
邵年时微微一愣,在对面几个人殷切的小眼神之中,反问了对方一句:“这个联合会是由铁路工人工会逐渐合并发展而来的吗?”
“它的原身是不是五路工会联合会?”
见对面的人惊喜点头了之后,邵年时就放缓了语速斟酌的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个联合工会是否得到了现任政府的授权与支持?”
“工会的主要领导构成又有哪些?”
“对于整个青城的工人们又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与帮助?”
“对于我们这些雇佣工人的商人们又有怎样的要求与规定?”
“这些东西对于我,不,对于大半的青城企业主,小工坊业主以及码头贸易行,青城市内的车行,小业主们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
“我敢肯定,他们当中绝大多数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公会的存在。”
“是,工厂做到了我这种规模了之后,自然也听说过前一阵发生过的几次有组织的罢工。”
“但是你们不得不承认,公会取得的只是极小范围内的区域性的胜利。”
“对于那些没有被影响过利益,亦或者是不曾受起威胁的工厂主们来说,他们是不会在意以及承认你们的存在的。”
“我认为青城的工会要取得大众与工人的认可,并愿意在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下寻求工会的帮助的前提是……你们最起码要做一些受众度高,影响力大,甚至能够对抗大富商的事情,才能让这些工人们抛却自己的恐惧与得过且过的思想,来寻求你们的帮助。”
“毕竟,在见到你们有足够的实力与影响力了之后,他们才能看到事件得以解决的希望不是?”
“毕竟要是知道他们找了工会去抗争,结果却是毫无结果,或是产生更坏的结果,那他们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被压榨,总比被辞退丢了工作要强吧。”
邵年时说完了这番见解,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这一圈的编辑……一个个的那是目瞪口呆啊。
若不是早就知道邵年时的身份,他们还以为对面坐的是比他们更能幻想的热血革命分子呢。
瞧瞧这步子迈的,都要跟青城市政府面对面的叫板了。
对于这些一言不合就游行,站在舆论的制高点来压迫政府的文化人,邵年时只从他们的表情上就明白了这群人现在正在想什么。
民国草根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参与
为了避免在某天晚上一大堆的警察闯进自己在渤海大酒店内长租的包间内,将自己当成撺掇闹事的首犯给抓走,邵年时赶紧给对方指出来了一条不同于以往强硬对抗的怀柔道路。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完全可以走程序让这个工会的存在合法化啊。”
“将工会挂靠在市政府的城市管理分部,亦或者如同工商协会那般同样挂靠在经济部门的名下。”
“当工人的既得利益与商会内的商人的个人收益产生了矛盾的时候,我们可以先通过上层沟通的方式来达成较为好的效果。”
“这样,既避免了流血牺牲的可能性,也能够更有效的解决工人们最真实的需求。”
“我觉得现阶段有许多的矛盾都在与上下沟通不协调的问题。”
“若是双方都能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一点的话,那就不会产生过于尖锐的矛盾了。”
这一说法十分的可观理智,但是它在操作性上却有着很大的问题。
因为工会人员的底层性,让他们想要往上一级发展的时候,就比工商协会这种大商人所组成的团体多了更多的局限性。
政府部门甚至不愿意承认工会的合法性。
它们甚至成为了某些事件背锅的最佳选择。
对于一位对自己的工人以及手下人并不苛刻,甚至说是待遇好到跟过邵年时的大部分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的良心商人来说,那些拼命的压榨工人剩余劳动力的工厂主,实际上是相当的愚蠢的。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许多与邵年时拥有着同等地位的人,觉得这才是常态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们甚至还认为邵年时用人的手段过于怀柔,手松的如同一个败家的娘们。
基于这种观念的人占据了大部分,答应了苏树伟要与市政府有关人员商谈一下合作示意的邵年时,就让自己新认识的朋友们莫过着急,他需要时间,与现任工会以及政府官员们进行双方面的磨合,在条件达到了之后,才能踏踏实实的为双方牵线搭桥。
对于邵年时的诚恳相助,苏树伟与邓明恩当然是十分激动的。
在他们看来,像是邵年时这种年轻有为,思想新派,并拥有着善良正直品格的爱国商人,正是他们需要争取的朋友。
他们邀请邵年时共进晚餐,并在今天晚上,过来他们的联合工会内部,听一场有关于基层工人们的真正心声的大会。
大会举办的地点是青城的四方机厂。
这个青城技术工人最多,建厂年代相对久远,历经多个国内与国外政府接手,现在隶属于青城现任政府管辖的机车车辆车,因为内里的工人们可以说是全城受到压迫与不公平待遇最多的工人群体了……
自然而然的,有关于革命与反抗的火种也由这里最先的产出。
当他们认识到了工人们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力量,才能为自身争得权益了之后,就迅速的在场内串联起了近百名对基层工人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老工人,组成了现如今工会最初的雏形。
然后再经过邓明恩,王荷波等领导人的组织与改造,终于变成了现如今一个组织结构完善,具有丰富的大型活动与斗争经验的新的革命联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