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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草根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宝天使

    “俺承认,俺们对于他疏于管教了,这小子自小就没了娘,家中的后娘又不是个省心的。”

    “他若不再蛮点,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俺也不是为他开脱,错了就是错了,你看这样成不,让王栓子将村里的损失也补上一部分。”

    “俺再给他在村外找个活计,前半年的工钱,俺替他领出来,平摊给那些受过欺负的人家。”

    “大家伙瞅着这样办成不”

    这王家的族长说的实在,虽是护了人,却不算偏袒。

    站在广场上的人有了前面的教训,只是互相瞅瞅之后,也就点头称是了。

    既然是定了,又有人作保。

    那王栓子今晚上就不用跟张灯官冯寡妇一起,捆进柴房去受那份儿罪了。

    只不过,为防止他作妖,他也不能在外边单住了。

    他要回他自己家,后娘对他再不好,也要回去住着。

    若是他敢中途逃跑,王氏族长说了,就拿这王栓子他家人是问。

    这可算是捏住了王栓子的命门。

    因为自家几个成员,对他可没多少情意。

    为了不让家里跟着遭殃,一定会将他看得死死的。

    三人的事儿就算定完,村民们手中的火把也有熄的趋势,再瞅瞅这天,竟已经到了深夜。

    老村长挥挥手,赶紧让众人散了开来,各自回家,明日里还有的忙呢。

    散开前还不忘让村里人将嘴巴闭紧,毕竟这种有伤风化的事儿,说出去就是整个村子的耻辱。

    为了今后村里娃娃们的婚嫁,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在涉及到共同利益的时候,大家的心都比较齐。

    若这当中谁是最高兴的,就非邵满囤莫属了。

    他在人前故意僵着一张脸,可顺着小路摸进了自家院子后,将屋门从里边一插,松开捂着嘴的手,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痛快!敢欺负俺邵家的人……就该被赶出村去。”

    只是笑着笑着……他再转身看到身后那冷冰冰的屋子,整个人就丧了下来。

    “爹……娘……”

    “你们瞧,俺长大了,俺连张灯官都能打败了,所以,你们不用再担心俺了呢。”

    “俺会好好的活着,活出一个人样,完成爹娘生前曾有的愿望。

    给老邵家开枝散叶,买上好大的一片地,顿顿都能吃得上肉。过一个富家老爷的生活。”

    “等俺发达了,俺就将爹娘的坟迁回祖坟,也让他们知道,邵丁庄就算是不行船了,也能养活一家子的人。”

    说完,邵满囤就在黑暗之中擦了一把糊住了眼睛的泪水。

    摸索着,将炕头的土炉子给点了起来




第十七章 妥当
    邵满囤赶忙将一早就拎进灶台间的木盆端了过来,两瓢的水舀进盆子里,剩下一瓢的水……则是闷了灶口,在锅中慢慢的热着,等到开了锅备用。

    等待的这个时间差里,邵满囤就可以好好的拾掇一下自己了。

    因着昨日刚上了药,他连身上沾染的泥巴都不敢清洗。

    这对于很爱干净的邵满囤来说,别提多难受了。

    等他用手巾沾着热水将自己身上简单擦拭了一遍,那锅中剩下的并不算太多的水,就开始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

    邵满囤将棉衣仔细的裹好,用手指将那一小碗儿用冷水泡过的混合面糊糊搅拌了一下,将里边多余的水分给避了出去,碗底一掀,将糊糊扣到了锅中。

    他把一把足有碗口大小的长柄勺子探了进去,照着顺时针的方向,搅拌了开来。

    一时间,灿灿如秋日油菜花般的粟米粒加苞谷粒,像夏日的花儿一样在水中散了开来。

    把无色无味的白水,变成了又香又黄的面粥。

    ‘嚓啦,嚓啦……’

    随着搅拌,高温激发出来的水淀粉,增加了粥水的粘度,在长柄勺子上带上了好看的拉粘。

    一股谷物独有的香……在这个不算大的灶台间内弥漫了开来。

    惹得几天都不曾好好吃饭的邵满囤,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再等等……还不是起锅的时候。

    等到原本畅通无阻的水状的混合物,就变成了厚墩墩,黏糊糊的状态时。

    邵满囤才将灶台的火口给扣了起来。

    “嘶……真香啊!”

    这是真心的感慨。

    这一满碗的面糊,对于邵满囤来说是难得的美味了。

    他将锅底刮干净,把大海碗放在了灶间居中的那张小圆桌上,从房梁吊着的篮子中掏出来一个瓷罐子,一个黑硬的窝窝,挨样摆好后,就双手合十,拜了拜贴在小桌对面墙上的灶台爷,随后,就将这黑硬的窝窝,掰成几块,逐一的泡进了滚烫的粥水之中。

    这就是邵满囤近日里吃过的最好的一顿早饭了。

    家中的细粮他何曾舍得如此的吃法

    若不是因为他昨天取得的那场胜利,彻底的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节俭的邵满囤,是决计不会糟践家中仅存的粮食的。

    这一顿饭,他吃的缓慢而满足。

    当邵满囤吃饱喝足再将厨房中收拾干净了,这天也大亮了。

    “是时候了啊!”

    出了灶间,邵满囤跺了跺脚,适应了下屋外的温差,一缩脖子,朝着村长家的方向滑去。

    为啥是滑呢

    因着昨日的事儿,这不算宽的乡间小路就被村人们来来回回的踩了几遍,原本能没到脚脖子的雪……也成了坑坑洼洼的冰层子。

    要真踏实着走,不过迈上两三步,前去的方向就不受脚底板控制了。

    滑不怕,这可难不倒邵满囤。

    他玩心骤起,一个单脚后蹬,掌握平衡,出溜……滑了出去。

    待到他赶到老村长家门口的时候,就成了这几家追讨财务的孤寡户中……来的最早的一家。

    村长加那开了半人宽缝子的院落中,养了条大黄狗,见到邵满囤这个陌生人站在门前,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引得村长家的媳妇,将院门打开来,探头瞧道:

    “这是邵家的小子”

    “嗯,婶子好,俺来找村长爷爷的。”邵满囤规矩回礼。

    一句话,这媳妇就知道邵满囤来干嘛了。

    她将半扇门打开,把将人往里边让:“邵家的,早起吃没若是没吃,进来就和点”

    邵满囤哪里爱占这种便宜,他拍拍自己的肚子,瓮声瓮气的将婶子的好意给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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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汇报
    “等,等会儿!”

    队伍的尾巴处传来了一声吆喝,,随后就被七八个人追了过来。

    瞧着这一行人捆着一个,压着一个的架势,那商队中打头的管事与谢家镖局的镖头赶忙赶了过去。

    ……

    “这就是你昨晚儿特意过来说的要加的俩人”

    那管事的眯起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真是结实的‘牲口’。”

    “这体格,去了林场也能撑上一年半载的呢。”

    “咋就不是两个人都送去呢”管事相当遗憾:“要知道,今年的北平城可是有不少的商号,都跟咱们商行定了五十年以上的水曲柳。

    这林场的活太苦,熬死的人又多,现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呢。”

    说这话的时候,管事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鸡的黄鼠狼,让那个处罚相对轻一些的王栓子……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如同一个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

    “啧……这小胆子……”

    管事的摇摇头,朝着王家的两个小子招了招手,指了下商队之中看起来最为糟糕的那一群人之后,就不再关注这两个插队的人员了。

    他只需要派个身边人过来登记,再将这两个人头的账目报到总账的上面,就无旁事儿了。

    算起来,这也算是他的业绩,只不过这业绩有些忒小,看不得他的眼中罢了。

    得了准信,王家的两个实习的镖师就将张灯官拉到了那群精气神都带着丧的苦力队伍中,待到他们站定,就从队伍排头,走过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

    帮着王家镖师解开了张灯官腿上捆着的粗疏麻绳,换上了一根旧时衙门里惯用的链锁。

    锁链不算粗,两腿间的距离却卡的正好。

    让犯人能正常的迈步,却无法大跨步的奔跑。

    待到上了这个枷锁之后,对方就对张灯官手上或是嘴巴上堵着的东西不在意了。

    在这重重的看管之下,苦力队中没几个人能够成功的逃跑的。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因为活不下去冲着初家给的高工钱而自卖自身的工人。

    他们就是这位工头的天然眼线,队伍里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够报到他的耳中。

    这边的交接就算完毕了。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商行,带着这洋洋洒洒百十多人的务工,劳工的队伍,在镖行启镖的号子声中,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承启!初家商行大趟一行,陆行八百,水行四百。”

    “四面会友,八方平安!”

    “合吾!”

    前面的合拖的是又长又飘,后边的吾骤然就拔高了三度。

    号子喊完,没有报两家镖局的江湖名号。

    懂行的人就明白了,因着这趟陆运与水运混合着走,又是横跨了三个省份,两个大城的长时大趟子,故而此趟走的是安全为上的仁义镖。

    混的就是两家镖局的牌面,以及道上朋友们的帮衬。

    至于真碰到那不讲道理,敢来下手碰碰的绿林,那他们这些人手也不是吃素的。

    等到队伍走出城门,两家镖行才将镖号吼了出来,由骑在马上的兴盛镖局开了头,四个人骑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率先踏上平坦的官道,也是他们陆运的第一段……济城往聊城的这百多里路程。

    至于后边的骡马车行,则是行的缓一些,就着步行的农人以及劳工,走走停停。

    待到这多口子的人都出得城门,得了大管事吩咐的小店员,就跟商行中的驻守的店长说了一声,扣上带着遮耳的狗皮帽子,往初家大院的所在跑了过去。

    进得外院,禀明了负商事物的官家,引到了账房,才将这两人给补到了此趟商贸的人头添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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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谈及
    待到这一系列的工作做完,两名茶水房的丫鬟刚刚退出厅内,那正厅后门通向内院的帘子就被人给打了开来。

    排头的是初家的老爷。

    初开鹏,他穿了一套绸缎马褂三件套,内里是靛蓝的长袍,印元宝福字儿,绣云纹缠边儿,外罩一宝银色的对襟马家,全素的底色,只滚了金丝绣线所走的纹路。

    下着一深黑色的长袍,带着点两面丝线的内织,将原本内塞了棉花略显厚重的袍子平添了三分的贵气。

    这身打扮,对于现如今的人来说,略现隆重,就算是出门办事儿,或是去一场重要的宴席也是说的过去的。

    但是对于注重规矩,极为律己的初家老爷来说,这也只不过是家居的常服罢了。

    这不,他对襟的扣子上还夹了自己最喜欢的表链子,在与厅内的大座钟对上了点数之后,这才施施然的坐在了自己的正座之上。

    直到初家老爷坐定,他刚进来的那道门的帘子也没给放下来。

    按说仆役这般迟钝的反应,在初家的内院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屋子内,无论是说了算的初老爷还是忠心的大管家,竟是没人对此置喙,只是平静的各做各的事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待到这初家的老爷,掀开了泡的刚刚好的茶碗盖,吹开上边附着的一两根茶叶小片,轻咗了一口的时候,一个与初老爷差不多身量的身影,这才急匆匆的跨过门槛,迈进了厅内。

    “哎!今年真是碰上了寒冬了!这天气,让生意难做啊!”

    话音落下,这人也在那左侧下手的位置坐了下来。

    至于那个迟迟不见得放下的帘子,却是在这个时候悄然的垂了下来。

    安安静静的,别提多么的利索了。

    这人坐定了,老管家只是轻抬眼皮瞧了一下,就依然保持着默然的状态,没有主家发话,他是决计不会先说一句的。

    只是这来人,实在是与老爷太过于相像了。

    也难怪老爷会对这位稍微偏爱一些。

    又是初家的长子嫡孙,就连他瞧着,也仿佛是见到了二十年前的老爷一般,让人怀念。

    这来人正是初家的大少爷,初邵军。

    双十有二的年纪,已经将初家在东镇的药铺生意给接了过来,经营的也算是有些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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