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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列无暇
    “你给舅公就行。舅公说,按时给了,以后就回报在雪静身上。”

    “哎……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说了几声,一个往地头走,一个往任贵均那边院子里去,总体上挺和谐。

    任贵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前一个小折叠桌子,上头放了个小茶壶,一个小茶盅,见秦凝进来,笑眯眯的说:“小凝来了!快来坐。”

    秦凝支了自行车,走过去一看,小茶盅里的茶水微黄,还有两片参片在里头沉淀。

    秦凝笑着说:“嗯,不错,舅公挺听话的哦,值得表扬。”

    老人笑得满脸皱纹:“呵呵,主要是宝生听话,你一说早晚吃几片参片,他就给我搞这么个小茶壶儿,让我每天喝。”

    “挺好!哎,他们……人呢”

    秦凝转着头四处看看,灶间里没有成屹峰的身影,也不见宝生。

    任贵均笑眯眯的说:

    “屹峰说你今天要来,那我一早就跟宝生说,难得我们这边也能有四个人那么热闹,我们就也包一次馄饨来吃吧!

    再加上最近隔壁挺安分的,那两个孩子也好些日子没见着荤腥了,还没有我这个老家伙过得好呢!

    怎么都是一家子啊,就去供销社多买点肉,回头包了也给他们一份,宝生就去买肉了。屹峰呢,刚给我洗了头发,他身上弄湿了,去换衣服了。”

    秦凝看看任贵均的头发,果然是刚洗的,还有些湿漉漉的。

    秦凝说:“哎,不用先洗的嘛,等我给你剪了再洗不是更好”

    “哎哟,我这肮肮脏脏的糟老头,也就你这孩子不嫌我,每个月来给我料理料理,不用我走老远的去剪头发,我哪里能等你来再帮我洗我现在让屹峰洗好了,你像割草似的割掉点就行了。”

    “呵呵,那也不能像割草似的割呀,我得像收拾小白菜似的,慢慢收拾。”

    一老一小说笑了几句,成屹峰穿了件白衬衫,下摆还没塞进裤腰里,手抚摸着脸颊,微皱着眉出来了。

    “哦,小凝来了,哎你们给我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好了很多”

    成屹峰略弯了身子,给秦凝和任贵均看自己的脸。

    才不过八点,三月的晨光黄黄暖暖的照了半个院子,很明亮,成屹峰沐浴在晨光里,脸上的伤痕疤痕都很清晰,只见他原本左边脸侧的两处斑痕,已经完全没有了,完好如初,像从来没有烧伤过一样,只是他右边脸上和下巴上,以及那枯黄的头发,还提醒着别人,他曾经被火燎伤过。

    秦凝昨天就知道了,但今天在明亮的日头里再次看见,心里依然很高兴,只是她忍着,不说。

    任贵均却是惊奇的,立刻说:“哎哟是啊,刚才一早我倒没在意,好像是好了很多,我记得你的脸这边,昨天还很红很红的呢,现在像是一下子好了呢!”

    成屹峰摸着脸说:

    “就是说啊,我也记得是这样,我刚照了下镜子我才发现,竟然一下子好了!小凝,看来那个老中医什么的药你不用给我弄了,就给我搽一点你的药水就好了。”

    秦凝笑起来:“不是啊,我昨晚就是给你在药水里放了老中医让我买的药,只是还没有完全调好,所以有些地方才没好吧,这几天我赶紧给你调好,估计别的伤口也能好的。”

    “哇!”成屹峰惊呼着:“那这老中医真有本事,太厉害了,简直是神医啊!不过也难为你,昨晚买药买到那么迟才回来。”

    任贵均叹息一声:“嗯,这样最好了,省得你回去爷娘看见了,大惊小怪的。唉,这次这个事,真是无妄之灾,我前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心里越想越害怕呢,这不管是你们俩哪个有点什么,我都要心疼死了,总算的,大家都好好的,最好了,最好了。”

    秦凝和成屹峰相互看看,少不得又和任贵均说笑几句。

    成屹峰还把秦梅芳的下场和任贵均说了,引得老人嘘吁不已:

    “看看,看看,行了恶事,不得好报吧这好端端的对别人起杀心,老天不容啊!我跟你们说,我活了这把年纪了,有时候看人也挺准,那个秦梅芳,小时候我看见过几回的,我就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个好的。

    有一年,好像是冬至还是什么,反正挺冷的,我得了一包枣子,我去给阿南吃。那时候那个秦梅芳家还没有出宅,就是和小凝家一个院子,那不是都靠得和阿南家近么。

    小凝又瘦又小,冬天就穿一条薄裤子,可怜哦,阿南心善,虽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冬天的不出工了,就让小凝坐在阿南家灶后,能暖和点。我去了,阿南就掏了几个枣子给小凝吃。

    小凝从小就乖,拿了枣子还不舍得吃,怕一下吃完了没有,坐在灶后看看枣子,再给在口袋装起来,还乖乖的帮阿南烧火煮饭我吃。

    可小凝那个后娘在隔壁大声喊,小凝一个激灵,就要回去了。我瞧着怪可怜的,我就在后门口看着小凝走,哟,就那个秦梅芳,从弄堂里窜出来,突然的把小凝一推,小凝就倒在地上了!

    小凝口袋里的枣子滚出来,那个秦梅芳就走过去一下子抢了,还回头拿脚踩一下小凝的手。我看得真真的,无缘无故的啊,小凝之前之后都没招惹她啊!

    哎哟,当时我赶紧过去,把小凝拎上来,小凝只会可怜巴巴的看看我,哭都哭不出来,那个秦梅芳早就走了,还在屋角那儿拿眼睛瞪我呢!

    我当时就想,这种孩子,长大可不得了,好不恶毒啊!瞧,这长大了,就敢杀人放火!三岁定八十的事!唉!”

    秦凝低着头不出声,这事儿,在秦月珍的记忆里挺模糊的,大概对于秦月珍来说,这种事情太多了,不算什么。

    但成屹峰听了,脸便黑了,他自然而然的靠近秦凝,轻轻把秦凝护在身前,眉宇里都是心疼。

    秦凝便笑起来打岔:“哎呀舅公,我都不大记得了,倒是您这么一说,我知道的,您自小就疼我哩,呵呵。”

    任贵均看看她的笑容,再看看成屹峰,说:“屹峰啊,你要好好疼小凝,可不能欺负她啊。”

    成屹峰说:“外公,我怎么会欺负小凝呢我心疼她还来不




第364章 受害者有罪论(加更)
    农家小院,时不时有凉沁沁的风从墙外吹过来,把几丝阳光吹的忽闪忽闪的。

    成屹峰一脸幸福的任秦凝摆弄他的头,任贵均也笑着,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时不时的抿一口参茶,无比惬意。

    宝生从灶间的窗口看着这一切,他抬手,极快的擦了擦眼角,再放手,悄悄的叹一声,但最终,他嘴角轻轻勾起来。

    他仔仔细细的把菜干里的杂质洗干净,认认真真的剁着馅儿,再把剁好的馅儿分了几份,嘴里喃喃的:

    “姐的,待会儿要少油……阿公的这个不能放糖……哥……不要姜丝……”

    院子里,秦凝依然细细的给成屹峰剪头发。

    这头发被火燎的一滩一滩的,之前还有伤,剪起来也不大好剪,总是要特别小心些,比较费时。

    成屹峰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她说话:“……剪个头要去公社”

    “嗯。附近也有,但那个剃头师傅可脏了,几百个人剪下来,也不会洗一下推剪和围脖,要不然怎么有撇刀布的说法呢。”

    “什么叫撇刀布”

    “就是给理发剃头匠擦刮胡刀的那种布,几十年不洗,油光锃亮的那种。”

    “嗬!那公社的那家理发店,卫生情况能好点”

    “稍微好点吧。”

    “那你还让我去”

    “手艺比我好啊!”

    “我看也不见得。对了,小凝,刚才你说什么什么有罪论,是哪本语录上的”

    成屹峰忽然问这个,秦凝手顿了顿。

    受害者有罪论,相对这七十年代来说,可是后世的社会心理学理论了。

    她刚才也是顺口就说了,现在成屹峰问起,估计他以为是主席语录什么的了,毕竟这个时代,讲心理学的比较少。

    秦凝想了想,说:“是受害者有罪论。我忘了哪本语录上的了,但我看见了,觉得挺有道理,就记住了。”

    成屹峰似乎还挺感兴趣,继续问着:“这个理论是怎么说的”

    “这个啊……”

    秦凝一边把他的头轻轻往下按,帮他剪后边的头发,一边耐心的解释:

    “大意就是说,这个社会,大多数人活着,会给自己一个心理假设,并且总是愿意假设自己过的很好,也愿意相信自己是在一个公正的社会环境里。

    那么,当人们听说身边有的人出事了,比如有人被打了,有人被杀了之类的事,人们并不会立刻害怕和恐慌,他们相信这种事自然有主持公正的人去解决。这,本质上是应该的,最起码人们会对人生比较乐观。

    但是,有些人的想法更偏激些,他们相信的不单单是公正,他们会觉得,世界是绝对公正的。具体表现就是,当这些人听见、或者看见有的人被打被杀,他们会认为,那个被打被杀的受害者,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要不然,这样的事怎么没有发生在别的人身上,就是找了这个受害者呢”

    成屹峰的头动了动:“呃……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

    秦凝五指盖顶,轻轻按了按他头,推剪缓缓的动:

    “乍一想,没什么不对,是吧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作为受害人,心理上就不能接受了。

    比如我们以前有个女同学,晚上去隔壁生产队寄放作业,却被秦梅芳的三哥……侮辱了,就是上回鲁兆辉跟你说的那个案子里的一个姑娘,还记得吗怪可怜的。

    但照样有人说她,‘谁让你晚上出去的姑娘家晚上出去干什么你活该!’后来她活不下去了,就……跳河自杀了!别动!”

    秦凝说到这,成屹峰不禁又要抬头,秦凝又按住他,继续说:

    “你看,多么奇怪的论调,晚上出去犯了什么法就算人家姑娘晚上出去,那也不能是被人害了的理由啊!但总有人会这么说。

    说这种话、有这种思想的人,他们忽略掉犯罪的人的邪恶,反而把事情归罪在受害者身上,这个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上认为,这种情况是该批判的,但很多人自己意识不到。

    就像这次秦梅芳要害我的事,估计有的人会说,‘谁让那个秦凝买自行车的,要是没有自行车,秦梅芳家就不会跟他们结怨了’之类的话吧,说的人并不会觉得自己不对。”

    成屹峰实在忍不住了,轻轻转着头看秦凝一眼,说:

    “以前我倒没思考过,这种思想有问题,现在听你这么一解释,我觉得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是为什么总有人这么想呢”

    秦凝也对上他的眼,见他眼里都是认真,便干脆把他的头侧着,剪他耳边的头发:

    “上是这么说的:人们这么想,主要是需要自我安慰,比如他们会这么认为,‘瞧,只要我晚上不出去,我就不会被侮辱;只要我不和人冲突,我就不会像某某那样被人打’之类的想法。

    里头还解释了,有的人需要有这种乐观精神,才会让自己很安心的活着,他们喜欢活在世界本身就是绝对公正的自我幻想里。”

    这次,秦凝说完了,成屹峰好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凝便也很安静的帮他剪头发。

    好一会儿,成屹峰深深吐了口气,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世界没有绝对公正这回事,并没有谁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人害的,出了一件事情,应该看谁造成的主因,而不是再把事情发生的原因推到受害者身上。但人们喜欢这么想,本事就是一种思想的问题,这种思想,更深层的想,或许还和社会、法律、教育什么的有关,是吗”

    “嗯,是这样的吧。”

    “小凝。”

    “嗯”

    “你真行!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我和鲁兆辉谈案子,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你说的这个理论的,到底是哪一本,我想去好好看看,再想想里头的问题。”

    “呃……我真的不记得了呢!”

    “你好好想想嘛……”

    “哟!屹峰!这是在做什么呀剃头师傅请到家里来了啊”

    秦凝和成屹峰正说的投入,忽然插进来一把鸡婆嗓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成屹峰的头被秦凝按得侧着,一时看不见人,倒是任贵均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这是……屹峰的大伯娘啊,哎哟,大伯娘你怎么来了请坐请坐。”

    秦凝手顿住,抬头往外看。

    一个脸上有厚厚黄褐斑、方面盘的中年女人,也正双眼犀利的打量她。

    中年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姑娘,大清早的,天气挺凉,姑娘穿了件粉红色的衬衫,冷得面皮有点发紫,只余一双丹凤眼,转悠转悠看秦凝和成屹峰的方向。

    那粉红衬衫,该是新的,颜色很鲜亮,领子是刚时兴的燕子领,姑娘两条油光水亮的长辫子压在燕子领两边,直垂到饱满的胸口。

    嗯,身材蛮好的。

    秦凝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继续剪头发。

    “头抬起来一点。”她一下子扳起成屹峰的额头。

    成屹峰看了一下眼前突然来的两个人,薄唇抿了抿,闷闷的喊了声:“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第364章 脑子有问题
    成屹峰把刚才的话都听在耳里,脸色早便不好看了,小声和秦凝说:“嗯,你先去,我一会儿也来。”

    可等秦凝一走,成屹峰就和任贵均说:“外公,你今天在外头坐了很久了,再坐下去,腰又要疼了,我扶你进去躺一会儿吧”

    任贵均和他对一眼,说:“这个……你大伯娘在呢,要不,我再坐一会儿”

    “大伯娘最懂道理了,不要紧的,还是你老人家身体要紧。”

    任贵均便对大伯娘笑笑:

    “那,屹峰他伯娘,我这失礼了,人老了,这自从上次跌了一跤,就不能久坐,我要去里面歪一会儿了,你们坐,啊,你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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