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列无暇
“姐夫,不知道,不知道啊,真的就是一下子就不见了。五点多的时候,我在做饭,雪静陪着果果和朵朵在院子里玩,阿公坐在廊下看着的。
后来,果果说要嘘嘘,雪静就带着果果进房里了。我在厨房还听见阿公和朵朵说话,说‘朵朵回来,你在说什么呀,快回来,哎哟,小朵朵又跑出去了……’;
然后雪静带着果果再出来的时候,阿公说,快去找朵朵,估计又去隔壁了。可雪静再出去找,朵朵就不见了,真的就是一分钟就不见了,隔壁人家说朵朵没去。
阿公吓坏了,阿公吓得一下子就倒在椅子里就不能动了!姐夫,我也很害怕啊,我要送阿公去医院,可阿公说让我去找朵朵!
我找了,找遍了附近也没有!都这会儿了,我……姐夫,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回家,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美术制片厂,我就打听着来找你们了,姐,姐夫,现在怎么办啊”
成屹峰手抖着,嘴唇也抖着,似乎好不容易才伸到脸上,撸了一把脸,再回身扶住秦凝:“走,快,快回去找,再找!”
秦凝第一次感觉到心慌脚软走不动路的感觉,心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敲击着,让整个人感觉是在摇晃着的,连意志也是摇晃了。
她努力定了定神,和呆呆站着的宝生说:“你快回去,看好果果,照顾阿公,我和你姐夫也马上回去,快,走!”
“哎!你们快点!”宝生一边抹泪一边去扶自己随便仍在一边的车,跨上就走了。
等宝生一走,秦凝就和成屹峰默契的走到光亮较少的地方,迅速移出两辆自行车骑上往任贵均那边赶。
路上,成屹峰喘着气,像是安慰秦凝,又像是安慰自己,说:“一定在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秦凝也喃喃的:“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夫妻俩赶到了任贵均的小院。
两人匆匆的冲进院子里,只见挂着支小灯泡的廊下,任贵均斜躺在一个藤椅子里头,头都竖不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外面,雪静在一旁坐着小声抽泣,怀里抱着的果果倒已经睡着了。
秦凝过去握住任贵均的手,老人手冰凉,不停的抖着,脸上有不健康的潮红,身上还有股子不好闻的味道。
他看了秦凝有一阵,才眼珠子很呆滞的转了转,声音很轻,口齿不太清楚:
“小凝,你回来了,朵朵不见了,我,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没看好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啊!”
秦凝忍不住掉下泪来,又迅速抹去,说:“外公,没事没事,一定会找到的,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呢雪静,宝生哥呢怎么没有送爷爷去医院”
任雪静抽泣的大声起来:“爷爷不肯,怎么也不肯,宝生哥刚回来,爷爷就让他出去找朵朵,呜呜,凝姐姐,我好害怕,真的就是一会会的事,真的就是一会会儿的事啊!”
秦凝顾不上多说,从她怀里抱过果果。
成屹峰也走了过来,看看任贵均的情形,果断的说:“小凝,我看外公不太对,得送医院去!”
秦凝说:“我也觉得是。这样,你和雪静送外公去医院,我和宝生找孩子!”
成屹峰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好吧!那,雪静,你去收拾需要用到的东西,我背外公去医院,快!”
很快,成屹峰背着老人,任雪静跟在后头,抹着泪的出了院门。
秦凝一个闪身进了空间,把果果安置在小竹屋里,嘱咐着悟空看护好,她迅速就出了空间。
她在廊下不停了走着,想着小孩子可能会去的地方,也给自己想着寻找孩子的法子。
宝生脚步匆忙的回来了,对着秦凝说:
“姐,这附近的人家,我每一家都又去问了一遍,可他们都说朵朵没在,然后我回来的时候,有个大叔说,似乎看见有个男人抱走了朵朵。”
“哪个大叔你快带我去问!”
“就是前面弄堂口大众面店的大叔。”
秦凝急急的跟在宝生往弄堂口走,一遍一遍的问大众面店的工作人员:“大叔,那个人到底啥样子的,往哪儿去了”
大众面店的这位中年人,用无奈同情的目光看着秦凝,一遍一遍的回答:
“我真的没看清楚,就瞧着一眼,是个背影,大概这么高,背了个包,孩子没哭没闹的趴在他肩头,不,孩子还笑着呢!
说实话,要不是你们孩子实在长得好,我们平时喜欢,这么从路上走过的人,我们也不会多瞧一眼的呀,是不是,一晃眼的,真不知道往哪儿去了,真不知道啊,或许是我看错了,要不你再各处找找,啊找找”
面店的大叔有些慌张的把店铺一一上了门板,最后,歉意的把门关上了。
秦凝靠在弄堂的墙上,慢慢的滑下去,干脆坐在地上。
宝生在她身边蹲下,低低的抽泣着:“对不起,姐,对不起……”
秦凝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她靠在墙上,无力的说:“宝生,这个,不是你的错,你先回去吧,让我静一静。”
“姐姐,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没顾好阿公,也没顾好朵朵,呜呜,姐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办”
“宝生,真的,我没怪你,你先回去,万一,只是认识的人和朵朵玩呢,万一朵朵回来了呢”秦凝说着,不禁捂住自己的脸,她说着自己都想相信了,可却又知道,那个不是事实。
这种既想麻木自己却又无比清醒的认知,简直让人崩溃。
秦凝站起来,不再看宝生,说:“你先回去,守着家,实在不行你去医院换你姐夫出来找,我,我先去警察局报警,再去找。”说完,她往远处走。
宝生哭着,没追上来。
秦凝先到附近警察局报警,可是,这个时代,对于这样事情的处理方式,真的很……让人无语。
警察:“拐卖没听说这一带有拐卖孩子的啊!男孩女孩”
秦凝:“女孩。”
警察:“一般不会啊,女孩不好卖哩,拐子还不愿意拐走呢!”
秦凝:“这……你们帮忙找找吧!”
“唉,找也行啊,你有照片吗你回家把照片拿来,我们帮你贴个告示去!”
“……有。我现在就有。”秦凝手往口袋里一掏,把小孩的照片拿出来。
警察还挺热心:“行,我马上给你写个告示!你一张照片不够啊,你多印点照片给我们啊!”
特么……这么找有屁用!
秦凝皱眉看着他,想抓狂骂人,想让自己彻底崩溃算了,但,她还是把自己口袋里所有孩子的照片掏了出来,递给片儿警,鞠躬:“拜托你们了,求求你们帮忙找找啊!”
当母亲的人了,不能冲动,但凡有一分希望,也是好的啊,在这时代,人家警察这么做,也是尽力了啊!
警察还十分诚恳的说:“同志别客气,我们一定帮你找啊!”
秦凝无力的拖着腿,出了警察局。
夜深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孤独而清冷。
路上行人稀少,周遭安静。
秦凝走了几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无法思考,脚也很重,整个人只想倒下。
她干脆在街头坐了,移出一颗宝珠,挤出里面的汁液喝了。
过了一会儿,她能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不少,她开始想最近所有的事情。
想来想去,她开始把这个事情,结合到了舒风身上。
会不会是舒风干的呢
正如警察所说,
第456章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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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风抖着身子,忍受着手臂无比的疼痛,微微睁开眼,看一下那诡异漂浮在桥面上的东西。
那东西晃动着白布,没头没脚,还发出尖利的声音:
“呜呵呵,什么意思啊,用你们人间的话,就是你有没有想害什么人读不成书的事,或者,你有没有想害什么人会被批斗被问罪的事,别撒谎,阎王簿上都帮你记着呢!你老实说了,我便救你一救,不然,我可走了。”
眼前的东西太可怕了,舒风吓得闭上眼,可是闭上眼感觉更可怕,他的整个身体大力的晃荡起来,耳边风声更大,肩膀痛得似乎要掉了,舒风急得,睁开眼大叫:“不不,我说,我说,人呢,别走,救我,救我!”
但是,眼前那个恐怖的半截子人没有了,四周只是雾蒙蒙一片,脚下黄浪滔滔。
舒风大声呼喊:“那个,那个鬼,你回来,回来救我啊!我说我说!”
这么连喊了几声,那个半截子的一团东西又出现了,悬空在桥面上说话: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最近做的坏事都说一说,我便救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若是到天亮没说清楚,我救不得你了。”
舒风啥也顾不上了,快速的说起来:
“我……我说,我,我老婆生不出孩子,我常常打老婆;啊,我,我偷了我爸爸五百块钱,但我说是家里的保姆偷的了;
我……我还喜欢一个姑娘,想哄着她跟我好,可那姑娘结婚了,对象竟然还是个乡巴佬,我挺生气,我知道她阶级成分是地主,我想找到证据吓唬吓唬她,但……没吓唬成,没成的不错吧
我……我,别的,好像没什么了,啊,我被人打了,大便拉裤裆了,算不算,我……哦,我还拿烟头烫我老婆了,还有,好像没有了,神仙,求你救我,没有了啊……”
白布蒙着的半截子东西低低的“啧”了一声,说:
“没有了你没有把一本画册送去印刷厂印刷,好害别人批斗受罪这么大的罪孽,你不说,竟给我扯别的,看来,你是想死在江里呢!”
“画册不不,我没有,不是我,那个不算我做的,是李晓晓,李晓晓做的!那个李晓晓,比我坏,阎王应该抓她,抓她啊!”
半截子东西的声音寒冷起来:“哦她是怎么个坏法你说得清,我便用她来抵你的死债!”
舒风说得更利索了,也不管自己说得清说不清,声音飘在凌晨的江面上:
“她坏,最坏!她喜欢人家男人,就我刚才说的,我喜欢那姑娘的男人,她想嫁那个男人,她用尽心思。她知道我手里有个不是很好的画册,她就让我,不不,逼我,是逼我拿出来!
然后她哥哥,对,她哥哥也坏!她一家子都坏!她哥哥玩了很多姑娘呢!哦哦,我说正事,李晓晓求她哥哥想了好多主意,又和她哥哥拦住我,让我写了个印刷画册的假合同。
然后,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说是要印刷厂把那个不太好的画册印出来。我听李晓晓说,他哥认识的人多,只要东西印出来了,就可以告那个画画的姑娘流氓罪……
啊,不不,还有什么淫秽什么传播罪,还有什么资本主义思想,好多,他们说了好多,我没记住,反正铁定会被抓起来,那李晓晓喜欢的那个男人,铁定不会要被抓起来的女人,李晓晓就可以嫁给喜欢的男人了。
就是这样了,我爸爸比不过他爸爸,我什么都听他们的。所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那个本事做这个的,真的,我没有的,神仙,救我,我的胳膊要断了,救我啊……”
白布蒙着的半截子东西发出“咯咯”的怪声响,又阴测测的问了一句:“嗯,很好,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抓人家小孩”
“没有,没有,我没有抓小孩,我不喜欢小孩,我没有!”
“那个李晓晓呢有没有抓小孩”
“啊……我不知……啊,不不,她肯定抓小孩,她那么坏,对了,她还说,她和大学的教授都认识,到时候毕业的时候,只要她不让那个男人毕业,那个男人一定会什么都求她的,她说过这个,她什么都想得出来,你去抓她啊,救我啊,你救我啊!”
舒风大声喊,他真觉得自己胳膊要掉了。
但是,半截子的诡异东西冷冷的说:“急什么!那,李晓晓那么坏,一定和你住一个屋吧人类都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嘛!小鬼们怎么没把她抓来,你胡说的吧”
“不不,不是一个屋啊,我们住三区5号,他们住一区3号,他们厉害,他们坏,坏多了,你去找他们,不要找我啊!”
“呵呵,不错,但是救你嘛,呵呵,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徒儿,撕他的心!”
半截子东西阴森森的笑起来,舒风全身都已经痛到麻木,但他直觉不妙,就瞪大眼使劲看着那个东西会对他怎么样。
可看着看着,却只见半截子人身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也是白布蒙着的东西,那东西“吱”的一声,转瞬飞到了舒风眼前,在半截子人说出“撕他的心”几个字时,陡然伸出一只毛茸茸、闪着利光的爪子。
“啊……!”
舒风大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舒风再醒过来时,眼睛轻眨着,当意识回笼时,他猛地坐了起来。
阳光从落地窗口照进来,有微小的灰尘在光线里跳舞,一抬头,对面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下首的“王开照相馆”几个烫金大字十分的惹眼,一侧首,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家里。
没有高高的桥梁,没有呼呼的风声,没有滔滔的江水,没有诡异的半截子鬼。
他似乎并没有离开过家里,并没有被吊到高高的桥梁上过。
可是……
他那依然疼痛无比的肩膀,似乎在提醒他,他真的被吊过的。
舒风心大力跳了跳,眼睛猛的一瞥自己的手腕,整个人猛的抖了抖。
手腕上两道淤青,分明是被绑过的痕迹啊!
可是,他怎么又会好好的在家里呢
舒风整个人抖动了起来,吓得抱住头“啊啊”大叫。
有人从门口进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小风,你怎么了”
舒风依然抖个不停,他看了看来人,忽然一下子就跳下床,抱住了来人:“老婆,不要走,不要走,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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