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留步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纸老虎灬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总让梁瑞有点恍惚,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说:“参见公主”。
到像是在说:“你好!我是二十九号机师!”
不过还好,永宁小公主对他的态度,还是让梁瑞感到满意的。
虽然现在的小公主装出一副端庄严肃的样子,但梁瑞进凉亭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小公主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你...驸马你不是叫梁邦瑞吗怎么叫梁瑞了”
小公主声音糯糯的,听起来好像带着糖份一样!
“回公主!臣生病后,家母特意请王屋山的清心道长为我算了一卦,清心道长说臣名字中的邦字与臣犯冲,所以臣已经改名叫梁瑞了!”
梁瑞也细声回答道,换名字这事其实他早就想好了的。
梁邦瑞这名字,梁瑞总觉得听来像是在说别人一样,所以昨天他就和父母商量好了,以后他就叫梁瑞!
“原来是这样!那驸马的身体可全好了吗”永宁公主也瞄了一眼面前的梁瑞。
今天的梁瑞穿着一身乳白色的文士常服,头上随意的扎着一个头巾。
虽然衣服远没有回门那天华贵,但反而看着更让人舒心,至少是更适合永宁公主的胃口。
这个长在深宫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听见的最多的就是宫女们讲述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他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阳光的驸马,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臣谢过公主垂问,臣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小公主这一副姿态,搞的梁瑞也不好说什么了,他也只好一板一眼的一问一答!
‘噗呲!’就在梁瑞有点不知道打破这种君臣问答模式的时候,公主右手边的宫女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这一笑,凉亭里的其他三人都忍不住惊讶的看着她。
“公主恕罪,奴婢只是觉得,公主与驸马乃是夫妻,现在却这样的一本正经,夫妻间可不是这样的!”
梁瑞讶异的看了这个宫女一眼,她嘴里说着恕罪,但却任然是一副强忍着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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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掌嘴
万历十年,差不多是小冰河时期最冷的时候了,更加的诡异的是,这股小冰河时期的极端天气消失的时间,正好是差不多大明灭亡的一六四四年左右。
在这种极端气候的影响下,已经农历三月二十八的北京城还是冷的过分了。
这都快到四月了,到处还是滴水成冰,呼呼的寒风吹在人脸上犹如刀割。
早些年叫嚷着瑞雪兆丰年的家伙也不言语了,因为只要不傻,都能感觉得到,这天气不寻常!
已经病恹恹好几个月的大明首辅张江陵,正强撑着身体在皇城文渊阁批阅着各地的奏章。
这些奏章光是他票拟还不够,这个责任心强到有点强迫症的张相爷,还会在票拟后的奏章中加一张纸条,这是为了详细的向万历皇帝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他并不是怕自己的票拟万历皇帝不同意,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李太后、冯保都是他的铁杆盟友,那句‘我非相,乃摄也!’虽然听起来跋扈了点,但也可以说是事实。
之所以加一张详细解释的纸条,这是他在教万历皇帝如何处理政务,如何从各地奏章中看出实际的问题。
但这无疑是加大了他的工作量的,对于一个久病缠身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已经感觉力不从心的张居正,苦笑着看着一份刚被冯保亲自送来的奏章。
这是他今年上的第三封乞归的奏折了,结果依然是不允,而且为了打消他想要告老还乡的心思,李太后还特意让冯保带来口谕并劝说。
‘伴君如伴虎啊!’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张太岳,已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
他是少年神童,十二岁就中秀才,本就是极为聪慧的人,加上几十年官场纵横练就的敏锐嗅觉,已经让他感到危险了。
这份危险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他看着长大的万历皇帝。
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帝学生,张居正是非常了解的,他甚至比万历皇帝的母亲李太后还要了解。
以前他一直想着,凭着自己和皇帝这么多年的感情,以及他对大明朝的功劳,他跟皇帝之间,应该是以君臣相得,而名留青史的。
直到他无意中看见了皇帝眼中的恨意和杀机,他才明白,事情很可能不如他所想。
在想到当政这十几年结下的仇敌,张居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死后老母、子女将会如何
上到伊霍,下到韩侂胄、史弥远,古来权臣,可是没一有个好结果的!
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他又拿起面前的奏折翻阅了起来,这是一封山东布政使衙门发出的奏折,刚看了前面的几十个字,张居正就忍不住眉头大皱。
奏章中说,如今已是四月了,山东大部分地方积雪竟然还有齐膝厚,春耕根本就无法耕种,夏粮减产、乃至绝产几乎已成定局。
而山东在明代虽然不算是主要产粮区,但仍然是产粮大省。
更何况临近的北直隶和河南,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湖广今年虽然可以大熟,但是漕运的运力是有限的,供给京城和九边的军粮就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根本无法兼顾北地三省!
想到这里,张居正只觉得胸口烦闷欲炸,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一同办公的申时行被吓的汗毛直立,他疾跑两步过来,将身形摇晃的张居正扶稳。
“相爷可是太劳累了,今日事情不多,相爷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被申时行一扶,张居正感觉胸口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长吸一口气,勉强笑道:“也好!其他事宜就拜托汝默了。”
以为自己只是略有微恙的张居正不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到文渊阁过了。
这个大明历史上最能称之为宰相、首相的大学士,从此一病不起!
张居正拖着病体离开皇宫的时候,梁瑞正和公主一起在准备食材,寒冷的冬天能有什么比吃一顿涮羊肉更爽的呢
其实有,前世的梁瑞作为一个川人,比起涮羊肉他更喜欢火锅。
但是今天梁瑞不准备做火锅,因为小公主算是个正宗的北京人,这个时代,辣椒也刚传入中国不久,还没有大面积的种植,梁瑞害怕小公主一下接受不了,所以干脆做一顿涮羊肉算了。
反正现在也只出现了涮羊肉的雏形,像梁瑞这种食材齐全,辅料到位的后世涮羊肉,一样能让永宁公主惊为天人的!
事实上永宁小公主这会,也兴奋的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刚刚从尴尬中走出来的她,看着梁瑞变魔法般的从一个个食物盒中不断的拿出各种小菜,嘴就没停下过!
“驸马!这是鸟蛋吗”
“这是腌制的鹌鹑蛋,我特意让商铺的伙计从城外收来的,不过这种小鸟可以养殖,公主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养一点,就可以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了!”梁瑞笑着回答道。
一旁半掩着嘴,鼓囊囊的嘴巴不停蠕动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永宁公主连连点头,“驸马可真厉害!”
这玩意可不容易找到,当初听见梁瑞要他去买这种小鸟蛋的伙计,差不多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梁瑞的,这大雪天的,什么样的傻鸟才会产蛋。
闹了乌龙的梁瑞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又把大明当后世了。
最后还是从一个酒楼伙计家里买到的,他老家在后世延庆附近,山林里这种鸡崽大小的鹌鹑多的是,家里还腌的有不少!
蔫白菜、蔫胡萝卜、蔫胡豆,蒜苗,这是梁瑞费劲
第二十章 刺激
梁瑞移开罩子,这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基本上只打了个底,但依稀能看得出,小公主是想画一幅雪景。
虽然梁瑞不太懂画,不过他感觉的到,永宁公主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
说来奇怪,洪武大帝乃是一介淮上贫农,但是他的后代,大明朝的皇帝和藩王中,到有很多非常有艺术细胞的人。
那位被成祖坑了的首代宁王就是一位古琴大家,著有《神奇秘谱》、《太和正音谱》等。
其中《太和正音谱》乃是我国史上现存最早的杂剧曲谱,是中国戏曲史上最重要的理论著作之一。
更别提那位现在才被人熟知的小郑王朱载堉了,他著作了《乐律全书》等书。
更在书中论证了十二平均律理论,这个理论,后来被来大明传教的传教士带到了欧洲。
这是一个极为伟大的理论,巴赫根据它制造出了全世界第一架钢琴。
而且现在所有的现代乐器,都是用小郑王的十二平均律来定音的。
可以说没有他,我们现在熟知的钢琴、吉他等,不知道要晚出现多少年!
甚至就是那位以做木工活出名的天启皇帝,都是了不得的艺术家。
要是他不是帝国皇帝,也是一位太平藩王的话,说定也会在木工、机关一道上,有了不起的成就。
而梁瑞身边的小公主,应该也是对画画有着极高天赋的。
因为听到梁瑞提到画画,一直在处于恍惚状态的永宁公主一下就回过神来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梁瑞一眼,然后又忙不迭的把头垂下去。
“驸马也喜欢画画吗平日里宫中无聊,永宁最喜欢的就是画画!驸马平日喜欢干什么呢”
“我啊!我不会画画!也没什么喜欢干的。”
梁瑞摇了摇头,有点缅怀般慢悠悠的说道:“这些年我最多的印象就是吃药、检查、吃各种的药、到各处去求医检查!”
他说的后世四处求医的日子,永宁公主则以为他说的是梁邦瑞。
同情心泛滥的小公主,靠近了梁瑞几步,她双手环住梁瑞的腰,把头靠在梁瑞胸膛上,无声的安慰着他。
梁瑞也轻轻的揽着小公主的肩膀,享受着这充满温情的静谧时刻!
一股冷风吹过,笔架上的毛笔互相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人依依不舍的松开。
小公主高兴的看了梁瑞一眼,“驸马!今日景致正好,不如请驸马为我研墨,我们一起画一幅画吧!”
“好啊!那就让我见识下小永宁的画技吧!”梁瑞说着轻轻在永宁公主的头上敲了一下。
他走过去,从储水的小罐子里,用铜勺取出几滴水放在在砚台中,然后取过墨锭细细研磨了起来。
还好这具身体还留给了他一点记忆,不然的话,他一个现代人可不会研磨!
一看梁瑞开始研磨,永宁公主也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将披在身上的披风解下。
在梁瑞和公主亲亲我我时,就来到了凉亭外面的青梅,将公主的衣袖扎紧,小公主脸红了一下,随后开始动笔。
梁瑞偶尔侧过头看一眼正专心画画的小公主,心里的柔情也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公主,就是他的妻子了,穿越来的梁瑞其实是有点不太适应明朝生活的。
没电脑、没手机、没电视、冬天想吃口水果、吃点黄瓜都没有。
他也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但这个时候,外面吹来一点点的细风,一个满眼都是他,血统高贵的古装小萝莉正在细心的画着画。
画上一男一女正相伴走在雪地中,远处高山大江若隐若现,两人身侧一只寒梅正在怒放。
梁瑞突然觉得一阵无比的舒心,那种飘飘荡荡的不安感和不真实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从今天起!梁瑞就是梁邦瑞,梁邦瑞也就是梁瑞了!
永宁公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从没有感觉画画能像今天这样让人满心欢喜。
她轻松的将一副风雪归人图,改成了他和梁瑞两人的游园图。
改完后,小公主放下笔,甜笑的看着梁瑞说道:“驸马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梁瑞看着一脸娇憨向着自己邀功的小公主,“不....不可思议啊!我的小永宁竟然还是画中大家!”边说他边翘起大拇指,一脸的赞赏!
听见梁瑞说‘不’而被吓了一跳的小公主,威胁的挥了挥小拳头。
“可是这画虽然不错,但还差了一首词配在上面!”梁瑞伸手抓住永宁公主的小拳头说道。
“词啊!那驸马你想想我们该配一首什么词吧!是易安居士还是柳三变呢不过我最喜欢易安居士,柳三变有点太轻狂了!”
永宁公主任由梁瑞握住拳头,歪着头说道。
轻狂、不务正业,差不多是整个明朝读书人对于柳永的看法,不过今天,梁瑞不准备写前人的词曲,他准备抄后人的。
虽然诗词自宋之后,就没什么好作品,也没再出过那种惊艳才绝的诗词大家,不过也还是有几个算可以的。
其中明珠的孙子纳兰容若就要算一个,而且他的诗词,梁瑞抄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反正他一个满人,在这个时空也不需要什么诗词装文人了,甚至他会不会出生都是个问题。
“前人的诗词,怎能配我小永宁的画呢,让我想想,不如我作一首词吧!”
“好啊!好啊!那永宁就等着聆听驸马佳作了!”永宁公主也是雀跃不已,她没想到自己的驸马竟然会作词。
在大明朝,作一首词可不简单,虽然现在的读书
第二十一章 别以为我不懂
“若容相仿饮牛津,相对忘贫。”永宁公主一笔一划的写下最后一句词。
写完后,她痛苦的将手中狼毫笔扔到了地上,随后乳燕投林般的扑到梁瑞胸前,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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