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跳水的松鼠
那一刻,一定很精彩。
果不其然,下刻就听见来自下方的窃窃笑声,还有贤妃不悦的啧声。
这样的场面,正是德妃想见到的,当即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细长的眸子盯着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的常乐。
常乐发现德妃的针对,回了德妃一个眼神,动了动下巴,向她示意看向婉贵人那边。
德妃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疑惑了下,就发现贤妃的目光也轻飘飘扫过来。
“看来你真是误会常乐画师了。”
德妃脸上的笑容消失,拧眉看向婉贵人,一眼就看见了婉贵人和她身边的那幅画,脸上的疑惑更甚。
画里的女子确实是婉贵人,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都是婉贵人。但画中的婉贵人,摆着一个十分不入眼的姿势,侧卧在软榻上。
再看婉贵人,婉贵人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常乐,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很是不甘,也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德妃指了指画,又指了指笑意盎然的常乐,道:“这,贤妃,这就是这常乐故意抹黑婉贵人,居然在画像上摆着这种姿势,如此不入流!哼,定是常乐自己回去臆想的!”
婉贵人被德妃的话惊到,身子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下。
贤妃摇了摇头,严肃问婉贵人:“婉贵人,当时你让常乐画师的姿势,可就是这般的?”
听到问话,加上德妃的死亡凝视,婉贵人更加紧张,下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
在刚刚,验所有人的画像时,婉贵人就发现了,大家都是统一的姿势,端正坐在软榻上,最多就是神情小动作不一样。
她虽然心虚了,但想着常乐肯定没画或者瞎画,就没担心。
可现在,摆在她左侧的画卷,上面真真切切地再现了她当时的模样,无论是衣服神态还是动作,全都完美复刻。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婉贵人逐渐陷入自我怀疑,陷入对这个世间的怀疑,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榆姑姑见着她不回话,厉声道:“婉贵人,贤妃娘娘在问你话呢!”
婉贵人猛然回神,被常乐的笑容刺伤了双目,慌慌张张地回话。
“回娘娘,这是……是妾……当时摆的姿势。”
当事人自己承认,下方的唏嘘多了起来,皆是戏谑地盯着婉贵人。
婉贵人站在原地,就感觉被人扒光了衣服,被众人围观,羞耻至极。如果可以,婉贵人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德妃仿佛听到一声脆响,自己的脸生疼,心口上也被人锤了一拳,钝疼的很。又羞又恼,气的快七窍生烟,抚了抚额头,眼前有些发黑。
她怎么
就栽在了这样的蠢货手上!
贤妃瞥了德妃一眼,温和的眸子中多了几丝冷意,直勾勾地盯着婉贵人。
“婉贵人,这后宫乃正统之地,不是外面的烟花街巷,想得到陛下的青睐不可耻,可通过此等不入流的手段……哼!”
最后一声冷哼,满满的都是压迫和威严,如同一座大山瞬间砸在婉贵人身上,婉贵人立刻跪了下去,慌张不已。
“娘娘饶命,妾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常画师没说画像该怎么摆合适,妾,妾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难不成,你们客什族的姑娘都是这般?那本宫不知该说你们客什族的族风开放,还是该说,……”
“娘娘误会了,我们客什族也是有规矩的。是,是妾一时鬼迷心窍,想表现的好一点,过了火,还请娘娘饶恕,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确实是鬼迷心窍过了火,企图媚引陛下不说,竟还陷害常乐画师,挑唆德妃,在本宫这里告状。如今事实就在眼前,可还有何说的?”
“娘娘……”
“若是还不死心,将最后的几幅画像都验了!”
贤妃令下,剩下的四位妃嫔的画像也当众又验了一遍。
从发现贤妃那张温和的脸变了模样,突然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汹汹气势,下面的嫔妃就赶紧收了看戏的心态,恭谨地站着,颔首低眉,不敢有一丝不符规矩。
这时,也不敢偷看,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一刻,她们对贤妃的既定印象完全打碎。
贤妃根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软包子!终于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代掌后宫。
比起德妃的张扬跋扈,贤妃这种不吭声温和的更为可怕。
清宁宫的新人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难得明白清宁宫的气氛为什么会那样随意,没有人挑拨离间,那些老人都像道者淡泊,因为她们不敢露锋芒,已经被贤妃管的服服帖帖。
还好,她们初进宫,没有在贤妃面前做出什么不符合规矩的事情来。
常乐望着贤妃,也忽然觉得贤妃凭空升高了几尺,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刷新了三观,比别人知道的更多的她,心下甚至有些畏惧。
女官将常乐负责的画像全部验完,贤妃凝望着抖着不成样子的婉贵人,余光扫了眼脸色青白交加的德妃,面容冷淡。
“婉贵人,常乐的十五幅画像全都再次验过,确实一幅都没有问题,本宫可是替你查清了。”
“娘娘,妾知错,是妾小人之心,误会了常画师,还请画师见谅,请娘娘饶恕!”
“说到这儿,本宫倒是好奇了,当时常画师为何恼怒离去,不将你的画像画完?”
“这……”
婉贵人的眼珠子疯狂左右
乱转,找着借口,可半天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
贤妃美眸一转,看向常乐。
“常乐,你来说说。”
常乐也不再看婉贵人和德妃,上前半步,朝贤妃行了一礼,脸上严肃的没有半点笑意,视线落在前面的地面上,机械地回话。
“回娘娘的话,当时婉贵人企图送臣礼物,臣拒收,婉贵人的宫人又屡次违规偷看臣的画布,臣心中恼怒,便回三华苑将画补齐了。”
闻听,趴着的九名画师实在无话可说,他们这是碰上了什么怪异的事儿?
不当面画,回去也能画好?
贤妃愠恼:“婉贵人,本宫该说你什么好?莫非常乐画师拒收贿赂,你怀恨在心,便趁机在本宫这儿告状?”
“娘娘,妾错了,妾没有……”
“如此心术不正,看你有悔过的想法,便禁足三个月,好生反省。”
婉贵人松了一口气,甚至有劫后余生之感,立马感激涕零地磕头致谢。
“谢娘娘饶命,妾一定好好反省!”
贤妃不再多看她一眼,而是看向身侧的德妃,似笑非笑道:“妹妹,可是不舒服?”
德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勉强笑了下:“可能是站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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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表面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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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平日里还是动的少了。”贤妃不轻不重地寒暄了下,又问,“德妃可觉得本宫判的公正?可要本宫再去寻陛下?”
“公正,姐姐判的十分公正。妹妹确实是被这个小妮子给撺掇了,草率地就来找姐姐讨说法,还请姐姐见谅。陛下公务繁忙,这些小事就不必烦扰陛下了。”
德妃收敛了所有的气焰,在贤妃面前乖巧了许多。
贤妃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是接受了德妃的解释,扭头面对众人。
“德妃下回,可得多想想才是,别这么容易气血上涌。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让本宫发现这样的丑事,之前确实是本宫疏忽了。此事,本宫还是得同陛下说说才行。”
九位画师瑟瑟发抖,知道这是该处置他们了。后面的妃嫔,有的也开始慌张,悄悄吞着口水。
贤妃又道。
“你们身为内廷画师,不思图报,竟是利用画像之重要,谋一己之私欲,蒙蔽欺瞒陛下,如此恶行,实难饶恕,将他们押下去,交给陛下抉择。”
“娘娘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
在一片呼天抢地的叫声中,一溜画师被拖了下去。
贤妃又凝视众嫔妃。
“各位都是千挑万选出来,有幸留在宫中,当明律恪己,想要表现不是错事,可莫要行不端之举,为不善之事,有些小心思能收就收收。”
“收不了,本宫可以帮你们一把。”
“有些人贿赂画师,本宫也不仔细追究了,念你们初进宫,心思急切,给你们一次改正的机会,闭门思过一月罢。”
“人画不符者,李尚宫,你再安排一批画师,重新画过。若再出问题,决不轻饶。”
“都各回各宫罢。”
贤妃一席话,下方无人敢反驳,只庆幸自己能逃过一劫,或者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到这场风暴之中,一个个快速又有序地离开。
格里斯想趁机找常乐,常乐眉头一拧,往贤妃那边走去了。格里斯想追过去,却是被冯婉清拉住,硬是被冯婉清带走。
德妃发现这个细节,心中熄灭的火焰又悄无声息地燃烧起来。在桦姑姑的搀扶下,倔强地保持着自己高傲的仪态,昂着脑袋离开了内庭。
哼,常乐,本宫现在动不了你,还动不了别人了?
等现场的人走了差不多,常乐这才朝贤妃行了一礼。
“娘娘,此事臣已经完成,这重画画像,应当不必再找臣了罢?”
贤妃温和一笑,又是那副温柔端庄的模样。
“最近辛苦你了,接下来找别的画师去就行,你便好好休息休息。此次,唯有你的画无任何纰漏,陛下果真没看错人,本宫会奖赏你一番。”
“多谢娘娘,那臣告退。”
贤妃未阻拦,常乐便自觉离开
,怕格里斯在某处等着自己,常乐直接换了一条人少的路离开。
等出了内庭,脚步才放缓了一下,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有些细思极恐。
贤妃当时让人送花名册去三华苑,送花名册的人,偷偷向常乐传达了贤妃的意思。
人可以随便挑,但必须每个宫里都有,作画时,如果有看不顺眼的,就吓唬吓唬。
原来,贤妃是拿她当棍子,想搅一搅这后宫的浑水,既是借机处理后宫那些黑幕之举,也是趁机在新人面前立威。
想必贤妃也猜到了,德妃会忍不住站出来,当垫脚石。
事实上,最后都遂了她的心愿,该清正的清正了,该立威也立了,还能把引发这场“祸事”的恶名盖在德妃脑袋上,简直是一举三得。
越想常乐越觉得不可思议,贤妃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还布下这样的一盘棋。
这就是后宫吗?这就是所谓的权谋之术?
她是不是该庆幸,这样的人目前是在帮自己,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
……
御书房。
单总管将后宫的事情汇报给司伯言。
“陛下,贤妃娘娘问您,那些画师怎么处置?”
司伯言瞧着奏折,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道:“撤了他们的官职,打上二十大板,送出宫。”
“是,娘娘还说,剩下的妃嫔,画像会重画,晚些再送来给陛下过目。”
“这些,贤妃自己安排就是。”
说着,司伯言放下手中的折子,像是想到什么,凝神道:“去将太常令和不为道长召进宫,算了,朕亲自去趟玄灵观。”
“奴婢这就去准备仪驾。”
“不必了,你换身衣裳,带上易将军便行了。”
司伯言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往御书房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想到了某事,抬了抬手指吩咐单总管。
“你让人去延仪宫传个话,让德妃在宫中反省三日,日后少听信谗言,提醒她一下。”
单总管了然点头:“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常典客那边,可是需要奴婢传什么话……”
司伯言停在门口处,思索了下,皱着眉头。
过了会儿,这才云淡风轻地开口。
“让她一同去玄灵观罢,让她带上链子。”
“是。”
单总管脸上露出几丝笑意,忙答应,扭头就招了个内侍赶紧去传话。
司伯言瞧着那内侍跑远,心绪又不由自主地跟着乱了些,沉了沉脸色,恢复原本的表情状态,利索地往景仪殿走去。
……
延仪宫。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延仪殿的地上一片狼藉,翻倒的桌子,到处都是碎片,还有各种水渍。
满屋子的宫人噤若寒蝉,缩在边角都不敢动弹,眼睛都
不敢抬一下,希望能被那盛怒的人忽略,别把他们当做这器物一块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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