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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门嫡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意千重

    而一旦他回齐国去,她又该怎么办

    似乎他们再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急急忙忙追出去,却在镇外看到两条路。

    他到底走的哪一条呢

    犹豫许久,她摸出一只龟壳,往里扔几枚铜钱,念念有词,摇啊摇,闭上眼睛排出铜钱,再睁眼。

    卦象显示是左边那条路。

    她壮着胆子战兢兢往前走,边走边和老虎说道:“也不知道走错没有,万一错了怎么办呐”

    老虎不能回答她,钻进路旁草丛,叼出来一根鸭骨。

    慕樱眼睛一亮,用纸包着鸭骨凑到鼻端一嗅,熟悉的酱味儿。

    她扔了鸭骨,豪气万丈地指向前方:“继续向前!我嗅到钟南的味道了!”

    人都有个小爱好,比如说钟南,就特别喜欢吃酱鸭,而且他特别喜欢吃山脚小镇鲁记酱菜店的酱鸭。

    刚才她去鲁记打听了来,说他一口气买了三只酱鸭带着走。

    这么热的天,酱鸭很快就坏掉了,肯定得边走边吃,早些吃完才行。

    慕樱笑嘻嘻地往前跑,然而总是不曾遇到钟南,反而遇到了无数的岔路口。

    每一次,她拿不定主意该往哪条路走时,老虎总能适时发现酱鸭骨。

    酱鸭的味道大致差不多,但细微处总有些许不同,想来是因为配方不同,厨师不同的缘故。

    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

    慕樱并不觉得累,相反,她开心极了。

    她是那种适合出门飘荡的人,越在外面跑得多,她越欢,身体和精神越好。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和事,都能给她带来不同的感受。

    盘缠她带得够,但她也会跑去给人家顺便搭把手,打点小零工,赚点小零嘴,赚个住宿什么的。

    尤其是在发现不管哪个路口都能及时发现酱鸭骨之后,她更加钟爱打零工。

    三个月后,天气越来越冷,离宝江越来越近。

    慕樱换上了厚实的棉衣,老虎也换上了厚实的毛皮。

    她在江边转了一圈,在各个码头挨着摇了一遍龟壳,最终选了一艘快船。

    今日天气不大好,风大浪急,艄公不想走,慕樱却拿出许多银钱:“必须加快速度赶过去,不然我找的人就走了。”

    财帛动人心,艄公二话不说开了船,慕樱站在船头看着前方发呆。

    船刚出码头没多久,迎面驶来一艘快船,双方避让不及,迎头撞上。

    慕樱一个跟头栽到水里去,一片惊呼声中,老虎也跟着跳下去。

    风急浪涌,一人一猞猁在水里浮浮沉沉,眼看就要被冲走了。

    众人大喊大叫,纷纷嚷嚷着救人。

    许多年轻小伙子刚才都看到了,落水的是个美人,于是热血沸腾,都想英雄救美。

    却见一艘船宛若利箭一般,穿过众人直往前去,宛若定海神针一般堪堪停在慕樱附近。

    船头立着一人,肤白貌美,青衫落拓,手持一卷长绳,挽个绳套,利落扔出,刚好套中慕樱,一拉一扯,就将人拖到船边拽上船去。

    年轻小伙子们十分可惜,正想放弃,又听那人大声道:“谁将那猞猁救上船去,赠五十两白银。”

    虽战火初歇,民生艰难,物价飞涨,五十两白银仍是一笔巨款,小伙子们蜂拥而上,不一会儿就将猞猁救上船去。

    那长着丹凤眼的漂亮男人也不多话,当场给付白银,团团作揖道谢,将众人打发走,再将一张毯子包住瑟瑟发抖的猞猁,搂它在怀帮它取暖。

    慕樱独自裹着一张毯子坐在一旁,冷得嘴唇发青,人却是笑的,心满意足。

    船上狭窄,彼此间的距离不可能太远,她轻轻一伸腿,足尖就刚好碰到了男人的脚。

    她踢啊踢,踢啊踢。

    男人有些不耐烦,回眸冷凝着她,语气很冲:“你干嘛”

    慕樱看着他灿烂地笑:“找你啊。”




第3239章 番外:逍遥游(完)
    “找我干嘛”钟南恶声恶气,眉眼冷峻,倒比陌生人还要不耐烦些。

    慕樱瘪瘪嘴,想说什么,却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揉揉鼻头,裹紧毯子,眼泪汪汪地看向江面:“我愿意跟着你走。”

    “跟我走”钟南笑了,笑得不怀好意:“你知道我谁么”

    慕樱睁大眼睛,十分惊愕:“咦,难道你不是钟南还是只披了他的皮,内里其实是一只酱鸭”

    钟南将脸一沉,有些想发作,却见她痛苦地捂住鼻子,念念有词:“完了,完了,铁定风寒了!”

    是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的痛苦模样。

    “活该,白痴。”钟南终究没有发作,而是小声骂了一句,将脸转开,招呼艄公:“回去。”

    艄公二话不说,调转船头,重回了宝江南岸。

    码头边上有拉客的马车软轿,知道他们落了水,纷纷站在旁边大声拉客。

    钟南选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干净宽敞的马车,不耐烦地:“上去!”

    猞猁比慕樱更听话,“呲溜”跑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再眼巴巴看着慕樱和钟南,巴望他们快些上车。

    慕樱不肯上去,而是小媳妇一样死死拽着钟南的袖子。

    “放手!”钟南皱眉:“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慕樱就问:“你不想要我拉扯你”

    “当然。”钟南话音未落,就见慕樱松开他的袖子,低垂着眉眼上了马车。

    她的头发衣服都是湿的,毯子也被浸湿,看起来格外狼狈,在外头风餐露宿这许久,原本雪白的肌肤也变成了小麦色。

    钟南阴沉着脸上了车,命令车夫:“去悦来客栈。”

    途中经过一家药铺,他叫车夫停下,自顾自去了药铺,须臾带回来一大包药和一个药罐子。

    “我没生病,不用吃药。”慕樱嬉皮笑脸。

    “是我有病,我需要吃药。”钟南呛她。

    慕樱想了想,说道:“你病你有理。”

    “……”钟南黑着脸瞪她一眼,没出声。

    很快到了悦来客栈,钟南大手笔,要了两间上房,又问伙计要药炉子炭火熬药,叫送一大桶热水给慕樱泡澡。

    慕樱不肯去,裹着毯子眼巴巴地看着他,装可怜:“你不会趁我泡澡的时候偷偷跑掉吧我没钱了。”

    钟南很不耐烦,眼睛看着其他地方,冷声道:“我走之前会给你把账结清。”

    慕樱就小声说:“我错了,你走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我也带走”

    见钟南冷冷一眼横过来,就赶紧道:“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钟南的脸瞬间铁青,阴森森地瞪着她。

    “你不方便带我走,我自己走好了……反正都跟了一路,是吧,老虎”

    慕樱笑眯眯,狡猾地瞅着钟南:“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不能说不让我跟吧”

    钟南没说话,将她拎到浴桶边,抽走她的毯子,大步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慕樱抿唇一笑,脱去湿衣泡入热水中,舒服地喟叹一声,和老虎小声道:“胜利!”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根本就没走远,而是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怕她走错路就扔根鸭骨头。

    玩了三个月,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骨头吊着走的狗,所以决定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他个顺理成章露面的机会,总不能真的走回齐国去吧

    所以她故意落水,引他来救。

    她知道他爱吃酱鸭,他知道她水性娴熟。

    她心知肚明他扔鸭骨头是故意的,他也心知肚明她落水是故意的。

    大家都在装,一点都不累,另有滋味,哈哈

    慕樱泡得全身暖洋洋的,换了一身粉嫩的袄裙走出去,刚好遇到钟南慢条斯理地提着药罐往碗里倾倒熬好的药。

    她就走过去,毫不客气地端起碗一口气饮尽汤药。

    “那是治男人病的药。”钟南面无表情。

    慕樱真的吓了一跳:“什么病”

    “软骨头耙耳朵病。”钟南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刚好我也有这个病。”慕樱厚着脸皮拉住钟南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们一起治病吧。”

    “谁要和你一起。”钟南不看她,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那我和你稍微不同,我这病有良药可治,那就是钟南。”慕樱说得极溜。

    “啧啧!”钟南回身看她,丹凤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光:“你想好了钟南是毒药,服下去就无解的那种。”

    慕樱快乐地看着他眨眼睛:“我想试试。”

    钟南收回目光:“那就试试吧。”

    她在他掌心里轻轻挠了挠,他没出声,慢慢将她的手包围住,握紧了。

    窗外,芦苇似雪。

    她和他终究没有渡过宝江,而是折转身,朝着南方而去。

    上元节的时候,他们在汹涌的人群中看到了吴晨曦和她的夫君,一起牵着孩子观赏花灯猜灯谜。

    慕樱将手合拢,大声叫喊吴晨曦:“晨姐儿!”

    吴晨曦先是没有听见,待到听见之后,就停下来,疯狂地到处寻找,甚至爬到她那又高又壮的夫君肩上,四处搜寻,不顾形象地大喊:“小樱,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人群汹涌,又是夜晚,吴晨曦没能找到慕樱,于是她嚎啕大哭:“我没有听错,我真的听到小樱在叫我。”

    “晨姐儿!”慕樱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吴晨曦的身后,轻拍她的肩,再摸一把她家孩子的脸,塞一块玉佩作为见面礼。

    吴晨曦破涕为笑。

    当夜,他们围炉夜话,说笑到天明方才歇下。

    待到吴晨曦醒来,慕樱和钟南早就离开了。

    又几年,楚王登基为帝,祭天地,百官观礼,澜京城内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吴晨曦跟在纪皇后的凤驾之后,再次在观礼的人群中看到慕樱和钟南。

    他们仍然是他们,没有孩子,还是那么年轻美貌,肆意飞扬。

    吴晨曦一整天心神不宁,就想着他们大概会去自家做客,恨不得赶紧找借口溜回家去待客。

    然而这样的大典岂是能轻易抽身的,好不容易匆匆赶回家,满怀期待询问门房,却说从未有客人来访。

    吴晨曦苦笑许久,轻声和自家夫君道:“倒是我俗了。”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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