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装真人能哄人,但却是蒙昧的。
教人学识却是开启民智,会收获长久的感激和忠诚。
果果和两只鸟儿在说话,童言稚语的很是可爱。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枢密院里,沈安基本上很少出现了。
按照宋庠的说法,你再来搅合,老夫这枢密使就让你做。
“待诏,这春光明媚让人心情愉悦,可下官在见到待诏之后,只觉得这眼前一亮……用什么词……什么词……对了,芝兰玉树,待诏卓尔不群,长身玉立……”
唐仁一连串阿谀之词说出来,沈安微微摇头,问道:“可是有事”
唐仁笑道:“待诏虽然没去枢密院,可四房的官吏却小心谨慎,无人敢造次,这便是……人的名,树的影,待诏高明。”
刺头曹云被沈安给打了下去,各国使者被沈安一个赌局就弄破产了,辽国使者更是在新年连输了两场,堪称是颜面扫地。
此时的沈安却是风头太盛,就算是宋庠不放话出来,他也会蛰伏一阵子。
唐仁看看左右,一脸的神秘,说道:“待诏,宫中的那两位……怕是快了。”
……
春暖花开的时节,汴梁的气氛也正如这天气一般的让人欢喜。
沈安依旧在家里蹲着,每日练武,教授折克行和赵仲鍼,然后就是陪妹妹玩耍。
这样的日子很无趣,以至于枢密院有人说沈安怕是要颓废了。
一个精力充沛的少年,不出门做事,整日就在家里待着,有几人能做到
枢密院四房渐渐稳定,可副承旨不来,他们的头顶上好像就少了东西。
没人管咱们了
于是四房就有些松懈了,宋庠有些反悔,就叫人去召唤沈安回来。
“我不会回枢密院。”沈安很是平静的拒绝道。
杜子陵的姿态很平和,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问道:“官家的任命还未取消,你为何不去”
最近他的日子不好过,据说有御史在盯着他,说他使人去散播沈安冒功的谣言。
这是秋后算账,更是一个危机,而源头就是沈安。
他当时暗示王谦去传播关于沈安的流言,但却没有冒功领赏的内容。王谦的自作主张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
所以他必须要自救。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沈安冰释前嫌。
所以他来了,姿态还很低。
可沈安却没有动容,“此事我已经和官家说过了,近期不会回去。”
枢密院被他祸害的够呛,连宋庠都跳脚了。
按照赵祯的说法,你且消停些,在家好好的带妹妹。
至于杜子陵……
那关我啥事
杜子陵苦笑道:“你若是想拿某来一举成名,那还不够,至少得是高官才行。”
当官出名最好的方式就是干掉高官,比如说那些御史,他们为啥喜欢弹劾高官一是算功绩,二是能名声大噪。
杜子陵的意思是说,你沈安要想干掉我来成名,可我的官位却不够高,有本事你就冲着宰辅去。
杜子陵失望而去,御史们就像是鳄鱼般的发动了攻击。
他顿时就身处风雨之中。
沈安在看戏,他觉得杜子陵要完蛋了。
天气那么好,家里人却没心思看什么戏,就眼巴巴的看着沈安。
于是就在明媚的春光中,沈家上下集体出游。
赵仲鍼也跟来了,和折克行两人在一路打闹。
沈安骑马带着妹妹看景色,小小的女娃一路嚷着,欢喜的这里看看,那里望望,惹人疼爱。
一行人去了金明池踏春,还在池水边上吃了一顿午餐,这才兴尽而归。
果果开始打瞌睡了。
沈安一手拿着马缰,一手搂着她,一行人缓缓归去。
赵仲鍼也有些疲惫,他靠近说道:“安北兄,宫中的说是要生了。”
“关你何事”
沈安的话让赵仲鍼有些赧然,“我爹爹又在不安了。”
赵宗实从骨子里是不愿意进宫的,皇宫对于赵允良和赵宗绛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仙境,可对于赵宗实来说却是地狱。
可除非是命运的齿轮跳动,否则他逃不脱进宫的命运。
这人的心理素质怎么就那么差呢
沈安觉得这是作出来的。
要是他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整日就只顾着求生存,哪里还会有这些烦恼。吃都吃不饱饭,你哪有时间去得忧郁症
“这都是富贵病啊!”
沈安摇头叹息,前方却被一群人给堵住了。
“苍天啊!这是我刘家的祖业,竟然被人给卖了,苍天不公,奴要告,要告状……”
沈安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就看到了现场。
宅院的前面,一个妇人瘫坐在那里嚎哭着。
大门是打开的,一个下人冷冰冰的道:“你这妇人好没道理,那刘保衡经营酒坊不善,亏欠了三司百万余钱,这房子是他自己拿出来关扑发卖。我家阿郎买了
第200章 吃了民脂民膏,就得做人事(为‘S老鼠吃大象S’加更)
几个衙役缩了,沈安看了宅子一眼,然后带着人回家。
那下人喊道:“沈待诏,须知做事不可太过了。”
沈安摸摸怀里,下人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躲进宅院里时,一串铜钱被扔了过来。
“这是给你养伤的。”
沈安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下人看看地上的钱,返身冲着宅子里喊道:“快去给阿郎报信”
沈安才过御街,一骑就追了上来。
折克行从车里摸出弓箭,盯住了来人。
来人喊道:“沈待诏留步!”
“止步!”
折克行弯弓搭箭,喝止了来人。
来人有些忌惮的看了折克行一眼,下马走了过来。
“见过沈待诏。”
沈安没下马,抱着果果微微颔首。
来人看看左右,沈安摇摇头。
别想玩什么请摒弃左右的戏码。
在把各国使者的裤子都赢了之后,沈安就担心那些人会铤而走险,所以最近很是小心翼翼。
男子无奈,就微微抬头看着沈安,说道:“沈待诏,我家阿郎对你颇有好感,说你少年俊彦,此后定然会一飞冲天……但是,树敌太多不是好事。”
沈安也有些瞌睡来了,他淡淡的道:“张相谬赞了,沈某不想什么一飞冲天,只是见不惯那些捧臭脚的,更见不惯刁奴欺人……”
来人失笑道:“待诏也是官人,何必……”
大家都是官,都是俯瞰百姓的官员,你说这个……有意思吗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此事沈某管定了。”
来人的面色终于变了,他冷冷的道:“沈待诏确定是要和我家主人作对吗”
你给我一个原因,我回去交差,至于我家主人会怎么收拾你,你且等着就是了。
沈安点头道:“我见过百姓的艰辛。我如今每日不去上衙,游手好闲的就能有俸禄。可我知道这些俸禄都是民脂民膏。告诉你家主人,吃了民脂民膏,就得办人事!”
来人冷笑着道:“如此小人就去回禀我家主人,沈待诏高风亮节,想来我家主人……你想作甚”
沈安指指这人,折克行就狞笑着来了。
“聒噪!”
来人上马就跑,赵仲鍼这才问道:“安北兄,他的主人是谁”
果果动弹了一下,沈安把披风给她包裹紧了些,然后轻声道:“张方平……”
三司使也算是宰辅,号称计相。
……
张方平的性子不错,执掌三司使以来也算是称职。
关键是三司使再上去就是真正的宰辅了,只要踏上那一步,人生巅峰就在眼前。
“……今年的支出怕是会有些超……主要是养兵的耗费最大。张相,大宋的兵太多了,若是清理淘汰一番,这支出也能勉强维持……”
王安石接手新职务后,很是调研了一番,然后来找张方平提建议。
张方平抚须微笑道:“介甫做事踏实,一点就通,好啊!来日老夫也得避你一头地,为大宋迎一大才。”
王安石谦逊了一下,却失礼的在盯着他。
老王不喜欢听这些好话,他要的是答案。
张方平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不可急切,要一步步的来。”
这是托词,王安石心中失望,想想自己写好的万言书,竟然不想递上去了。
下面的宰辅们都是这鸟样,我递上去谁管
他起身告退,出去就碰到了一个男子。
男子对他笑了笑,然后进了值房。
“阿郎,那沈安软硬不吃,说是管定了。”
“是吗”
张方平说道:“那房子本不该买,不过……事已至此,却不能退,否则那些御史就会发疯。”
他真的是后悔了。
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竟然想着去占便宜呢
可后悔无济于事,现在他要是软的话,那些御史就会蜂拥而至,把他撕咬成碎片。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比如说现在出现的沈安……
男子急道:“阿郎,那沈安使人打伤了咱们家看宅子的人。”
在许多时候,能决定一件事走向的其实不是大佬,而是许许多多的小人物。
张方平的眉间多了怒色,他淡淡的道:“果真”
男子摸着额头道:“血淋淋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张方平点点头,说道:“有事说事,动手打人……这是蔑视老夫,好!”
呯!
茶杯落地,化为齑粉。
随后一份奏疏就进了宫中。
“官家,张相弹劾沈安……”
陈忠珩拿着奏疏,觉得有些烫手。
赵祯正在接受‘按摩’,所以才暂时给他看奏疏的权利。
一个体型彪悍的宫女正在给他按摩肩膀,看那表情,分明很是酸爽。
可这酸爽却被这个消息给变成了纠结。
赵祯摆摆手,宫女退下。
“那少年又惹事了”
好容易消停了几个月,赵祯还以为沈安终于是改邪归正了。
没想到他不惹事则已,一惹就是宰辅。
陈忠珩点点头,说道:“张相买了个宅子,沈安路过时打了他家看守宅子的下人。”
哎!
赵祯问道:“可重吗”
陈忠珩笑道:“还好,只是流了些血,人没事。”
赵祯淡淡的道:“买了个宅子……有趣。”
面对陈忠珩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赵祯起身道:“看着吧。”
皇帝并不是个简单的职业,许多时候他并不能追求简单的正义,那不是皇帝,而是木偶。
而且轻易表态更是大忌。
陈忠珩心中有些失望,赶紧服侍着赵祯回了后宫。
那两个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按照赵祯自己的判断,也就是一个月内的事。
曹皇后并未避嫌,而是每日都会过来看看两个孕妇。
“圣人,若是她们出了岔子,会说是您弄的……”
任守忠重新赢回了曹皇后的信任,很是卖力。
曹皇后摇摇头,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而官家也知道她的骄傲,所以无需避嫌。
“见过官家。”
赵祯来了,看了两个孕妇之后,他和曹皇后站在室外,任凭春风吹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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