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它飞了下去,在大树下一阵踱步,不禁欢喜的鸣叫一声。
有草籽啊!
它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然后草籽被啄进了嘴里。
只需片刻,它就能给自己补充完今天需要的食物。
但一双冰冷的眼睛却盯住了它。
弓弦缓缓拉动,箭矢骤然飞出去。
“中!”
鸟儿被一箭射穿,倒在地上轻轻的颤抖着。
它的嘴缓缓张开,一粒草籽还残留在其中。
一个大汉缓步而来,他单手握住箭矢,单脚踩住了鸟儿,用力一拔,箭矢就脱了出来。
同伴问道:“你不要这只鸟”
“没肉,要来何用走,咱们回去!”
大汉穿着皮甲,头上只有额上和耳朵上面有头发。
头发梳成小辫自然垂下来,看着多了些彪悍的气息。
两人边走边说话,缓缓走出了树林。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地,此刻平地上的帐篷一顶接着一顶,一眼看不到头。
战马轰隆从侧面冲了过去,几百骑兵欢呼着奔向远方。
这是游骑。
而能享受这等规模游骑戒备的,自然就是辽皇耶律洪基。
大帐内很宽敞,而且很暖和。
耶律洪基长的还算是英俊,而且他很年轻,目光转动间,看着眸色乌黑,如点漆般的让人不禁想多看一眼。
他在看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目光微动,就抬起头来看向帘布那里。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帘布被掀开。
一个穿着金边长裙,头上有金饰的妙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肤色白嫩,笑意盈盈。
“皇后来了。”
女人正是萧观音。
行礼后,两人就随意说话,气氛渐渐好了些。
只是萧观音觉得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到过去那种亲热的状态,她心中恼怒,咬着红唇发狠。
“陛下,上次那人胡言乱语呢。”
前年辽使在大宋皇宫里发狂,说和皇后私通。
消息当时被封锁了,可后来却不知怎地漏了出来,然后耶律洪基大怒,当即把使者全家都用战马拖死,然后让一支骑兵反复踩踏,直至变成肉泥。
可哪怕是如此,耶律洪基依旧觉得不能解恨,和萧观音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些裂痕。
耶律洪基嗯了一声,男人的独占欲让他不肯低头。
要么你放下身段来哀求,要么就继续冷着。
萧观音见了就知道此事还得慢慢磨,就起身告退。
她咬紧了银牙,心中把那使者恨之入骨。
据说那使者是疯了,可一个好端端的人是怎么疯的
萧观音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可耶律洪基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谓空穴不来风,若非是你不规矩,外人怎会yy你
“臣妾告退。”
萧观音心有不甘的起身。
耶律洪基点点头,然后再再次低头,仿佛那本书里有美人。
侍女刚掀开帘布,外面就进来一人。
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且脸上乌青,隐约可见冻伤,定然是跋涉而来。
“陛下,最新军情,西夏人在府州被宋人击败了。”
“嗯!”
耶律洪基把书放下,然后摸摸脑门上的细汗,说道:“炭盆撤一个。”
在外面的条件不大好,取暖也有些随意。
有人进来抬走一个炭盆,耶律洪基一直等他出去,然后才问道:“宋人竟然击败了西夏人朕记着西夏人最近在袭扰宋人的麟府路一带,怎么大打出手了”
来人禀告道:“西夏人佯攻府州城,却去打百胜寨,被宋军识破。折继祖随即出援,和西夏人野战……西夏人大败……死了三千余人。”
“西夏人……没藏讹庞愚蠢,这是无事挑衅,必然是心虚了。”
耶律洪基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皇太叔,不禁冷笑道:“和皇太叔比起来,没藏讹庞就是狼子野心!”
那位皇太叔耶律重元对他家功劳颇大,所以耶律洪基父子俩都对他不差。
“宋人胜了,怕是会得意。”
耶律洪基觉得这个时机很微妙。
“宋皇怕是会在新年前拿到捷报吧,不错,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宋辽加上西夏,这就是一个稳固的三角,大家互相牵制,三国也能得以和平。
耶律洪基的目光中多了复杂之色。
在他之前,辽国一直在对大宋虎视眈眈,找到机会就会下手,恨不能一口把那个花花世界给吞下去。
可这事儿很艰难,宋人很顽强,哪怕是输,可也会消耗辽人无数人马钱粮。
这年头谁家都没有余粮啊!
索要岁币那是因为日子不好过,马无夜草不肥,所以每年弄点钱来进补进补。
至于再次进攻……
他觉得那将会是一场漫长的战争,而赵祯目前已经稳住了国内的局势,宋人的抵抗意志会非常坚定,会让辽国陷入泥沼之中。
关键是西夏!
那头野狼总是桀骜不驯,而且还贪婪,见谁都敢咬一口。
“西夏人可有后续吗”
他觉得应当会有,否则没藏讹庞的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没有!”
“为何”
“陛下,宋人这次直接突袭进了西夏境内,斩杀残兵一千余人……”
“胆子很大,不像是折继祖的行事。”
折家在那个地方让人头痛,宋初时,辽国也曾经从那个方向发动过进攻,只是被折家挫败了。
“陛下,宋人还立了京观。”
嗯!
耶律洪基抬头,目光敏锐的喝问道:“折继祖吗”
宋人里谁会这般疯狂的铸京观
折继祖怕是不能,毕竟折家的地位很微妙,他铸京观非但没有多少作用,反而会有副作用。
——残忍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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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大宋的根基(为教主白银大盟加更10)
“翁翁,您今日可好了吗”
赵仲鍼进了房间,见赵允让在看书,就行礼。
赵允让抬头,见他穿了便装,就说道:“已经好了,你这是要出门”
“是,孙儿想去太学看看。”
赵允让点点头,说道:“城中有些流民,小心些。”
等赵仲鍼走了之后,老仆说道:“阿郎,小郎君看着郁郁寡欢呢!”
赵允让冷笑道:“那群畜生……”
赵允让活过来了,宫中的赵祯反应很有趣,竟然令人送了许多美食来,这让郡王府中的一干儿孙们觉得不大对劲。
若是真的关切,那么宫中来的就该是御医,最好是常驻。
送美食……
这是讥讽赵允让吃不下东西吗
府里最近的气氛不大对,那些儿孙经常来了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不是……俺们家没戏了
这话没人敢问,怕被赵允让打骂。
可赵宗实那边却渐渐的少了人去,有些门前冷落。
这是什么意思赵仲鍼很清楚。
他漫步街上,看着行人如织,呵出的雾气此起彼伏,十分好玩。
他渐渐走到了横街,见里面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而且都是携家带口的,就顺着边上走了进去。
这些百姓大多面有饥色,但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一直走到了太学的大门外,才看到了热气腾腾的景象。
“闪开!”
太学门口摆着两张桌子,上面堆放着高高的蒸笼。
里面一声高喊,接着一摞冒着热气的蒸笼被人抬了出来。
两个学生过去帮忙,把蒸笼卸了下来,那些百姓就开始往前涌动。
“都别挤,都有,今日的馒头管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赵仲鍼循声看去,却是王雱。
此刻的王雱站在边上,折扇插在腰间,声嘶力竭的在叫喊着。
“好,管够管够。”
排在前面的是一个老汉,他牵着一个孩子,笑眯眯的等着。
蒸笼被揭开,顿时一股子香味传来。
“是肉馒头!是肉馒头!”
人群里有孩子在叫嚷着。
“对,是肉馒头。”
沈安出来了,他也端着三层蒸笼。
赵仲鍼过去帮了一把,两人把蒸笼放在桌子上,然后学生们开始喊道:“一个个来,边上有热茶,茶水里有药,喝了能防疫病。”
边上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坛子,上面热气蒸腾,药材的味道很浓郁。
馒头到手,那些百姓就顺着墙根蹲着,有孩子的就先照顾自己的孩子吃了。
“好香啊!”
咬一口肉馒头,面软,里面还带汁,那香味浓郁,让人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好吃!”
一个妇人几口吃了,然后又去边上用竹筒子打了茶水喝了,这才打了个嗝。
“这太学馒头真是好吃啊!”
“对,太学馒头真的好吃。”
“比……比那年某在潘楼吃的馒头还好吃。”
“你也去过潘楼”
“那可不是……樊楼外面有家卖馒头的,好吃的不得了。”
一个大汉双手笼在袖子里,舔舔嘴唇,吸吸鼻子:“当年某也是有钱的,只是后来……招了灾,没法,只得把田地卖了,后来帮人种地……就落魄了。”
“这就是自耕农的脆弱。”
沈安在低声说话:“他们并没有多少积蓄,一旦遇到个天灾**,破家只是寻常……”
赵仲鍼点点头,眼中有些忧色:“大宋……上次在庄上某看过那户人家,别说是天灾**,就是多生几个孩子,怕是都养不活了。”
自耕农是根基,但大宋却保护不了自己的根基。
“那些造反……”
沈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赋税太重了仲鍼,他们活不下去,自然会想办法……造反大多是想引发重视,然后……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可笑不”
这个时代真是很奇葩,汴梁城中处处繁华,但你到贫民区去看看,到乡间去看看,就会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民们依旧没有变化,依旧是在挣扎求活。
盛世流光溢彩,可之下往往有黑暗。
后来的青苗法有政府牟利的一面,但也有百姓在青黄不接时日子艰难的顾虑。
王安石想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官办的青苗钱利率低,算是帮百姓减轻了负担,可手法和实施却成了问题。
在这个年代,任何事只要挂上官办的牌子,几乎就代表着上下其手,也代表着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赵仲鍼点点头,沈安继续说道:“而赋税重是什么原因”
“耗费太大,三冗。”
“差不多,如今朝中每年都会入不敷出,所以必须要改革。”
每年都玩赤字,再玩下去就要破产了,最终只能再加赋税。
“开源节流。”
沈安觉得这四个字当真道尽了国家理财的真谛。
“节流就是冲着三冗下手,然后减轻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但关键是吏治。”
赵仲鍼赞道:“吏治不清,再好的革新也会变成害民、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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