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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帝王不杀人,那是帝王吗?
闻小种不屑的道:“皇城司的密谍快马赶到泽州,就隐藏在镇压的军队里。那三人集结了上千人,官兵这边只有五百余人,可只是一冲就冲散了他们……那三人还穿着黄sè衣裳……”
作死啊!
不,是疯了。
既然扯旗造反就没了退路,不管成功与否,先过把皇帝的瘾再说。只是三个皇帝,这个是不是荒诞了些?
“那些密谍冲杀在前,后面有人喊抓活的,可那些密谍冲上去,一阵乱刀……”
抓活的功劳更大。
沈安淡淡的道:“大宋养士百年,很多人愿意与大宋共生死,可也养出了一群贪婪之辈,这是打赵家的脸,官家不会隐忍。”
“小人当时就在远处看了这场厮杀,后来跟着他们去清剿,那三家人……”
闻小种挥手,沈安点头。
……
“百姓无知,活不下去了自然要造反,朕能忍。”
“可那些人世代受着我家的好处,却还不知足,死有余辜!”
帝王的声音里带着冰渣子,随后就变成了暖流。
“官家。”
赵浅予很是欢喜的跑了来,“他们说有家人造反了。”
赵曙无奈的笑了笑,带着些许宠溺。
“那家人不大好。”
“那我不嫁了吧?”
赵浅予在宫中数年,虽然和被困在鸟笼子里一样,可却觉得安心。
有野心的人,你困他十年八年他依旧有野心;没野心的人,你困他几年,他就随遇而安,觉得安心最好。
“不想嫁人?”赵曙温和的问道。
对于女儿他总是多些耐心,若是对着儿子,此刻他大抵就是呵斥。
赵浅予微微嘟嘴,“不想呢。”
“傻女儿。”赵曙微笑道:“安心吧。”
“果果说那个徐锴的老家就是泽州的,他老家的亲人此次跟着闹腾,幸好没造反,不然全家杀光光……”
赵曙不禁满头黑线,“什么全家杀光光,快回去。”
赵浅予告退,赵曙恼怒的道:“沈安把这等事都告诉了果果吗?”
陈忠珩摇头,“官家,果果派了闻小种去打探消息。”
“是了,闻小种打探消息,怕是比皇城司的密谍还厉害些。”
赵曙看着很平静,可随即就有命令去了皇城司。
“说是此次去泽州的密谍,有功必赏,但全数去灵州待两年。”
“为何?”
派人去绞杀叛贼,这是君王的权利,张八年不认为官家需要灭口。
“他们在绞杀叛贼,被人在边上看到了。”
马丹!
丢人啊!
张八年怒了,等那些密谍归来后就喝问此事,却无人知晓。
竟然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一群猪!
这群密谍先是得了赏赐,接着全被赶到了灵州去。
这便是帝王之怒。
“官家只是气不过,这才令人去杀了那三人。”
赵顼闭口不谈那三人的家人,大有子不言父过的意思。
沈安也没法说。
这个时代不以言获罪,但你得有分寸啊!
都特么扯旗造反了,还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这是在往老赵家的心口投盐啊!
换做是别的朝代,大抵是要来个诛三族。
赵顼的怒火能烧毁整个皇城,但最终只是杀了三家人。
还是悄然杀的。
帝王做到这个份上,堪称是憋屈了吧。
可还有更憋屈的。
“有人上疏,说是官家为了百姓而得罪了权贵豪绅,此乃本末倒置,还说了什么……这个天下是官家和士大夫的,其余的……”
赵顼抬头,眼神悲哀。
“猪狗吗?”沈安很平静的道:“在他们的眼中,百姓大概就是猪狗,甚至是猪狗不如。只能为他们耕种,只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若是要让他们为这群猪狗出钱粮,那就和天地翻覆了一般。”
赵顼点头。
“我的看法,他们的意思是说,这个天下是他们的,官家只是他们的代表罢了,若是这个代表不妥当,说不得此次泽州造反之事会到处上演。”
“他们不敢!”
沈安很笃定的道:“安心,泽州此次算是机缘巧合。
小吏上门收免役钱,豪绅不乐意给,口角之下,豪奴就出手,结果下手太狠,打死了人。
小吏看似不打眼,可好歹是为大宋效力的,那些人就慌了,明白了吗?”
赵顼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没这个胆子吗?”
“关键是……他们没这个实力。”沈安觉得老赵家的手段在此刻就起了作用,“天下最jīng锐的军队大多在汴梁周边,这便是弱枝强干,一旦地方有变,汴梁的jīng锐出击,谁能挡?”
狗曰的!
这个手段虽然让人诟病,但真的有用啊!
沈安觉得老赵家的人真的很狡猾,以至于中午就多吃了些,结果撑着了,饭后躺在躺椅上打盹消食。
他在冷眼看着朝堂上的变化。
果然,赵曙发飙了。
朝堂上,他咆哮道:“不可虐民!朕说过多少次了?可百姓衣食无着,还得出了家里的丁口去应付差役。田地无人耕种,一年下来就破家了。有钱人呢?难道他们愿意去应付差役?他们若是愿意,免役钱朕当朝就免了!”
他起身看着下面的群臣,第一次用yīn测测的语气说道:“可若是被朕查到顶替服役的,全家发配交趾!可愿意吗?”
无人敢抬头。
让权贵豪绅去服役,去县衙、州衙前当差,你特么是在搞笑吧?
所以即便是有差役,有本事的人都是出钱让人去顶替。
但官家说了,但凡查到顶替的,全家发配交趾,你可干嘛?
没人敢接话。
这番话传出去后,汴梁肃然。
可沈安却在家大笑。
“一群蠢货,都被官家给吓住了,竟然没人发现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苏轼吃羊肉的速度堪称是飞快,他夹了几片在碗里冷着,然后夹了蘸水里的吃了,刚吃完,碗里的也好了……然后再从锅里夹羊肉在碗里冷着。
这是一条流水线,最终目的地是他的肚腩。
沈安反应忙了些,刚才下的羊肉被苏轼吃了大半。
他不禁怒了,用漏勺把剩下的羊肉一网打尽,然后得意的冲着目瞪口呆的苏轼挑挑眉。
“官家说发配交趾!”
沈安的眼中多了振奋之sè,“交趾能发配吗?”
苏轼摇头,“官家莫不是糊涂了吧?”
这个大嘴巴!
“官家没糊涂。”
沈安得意的道:“官家盯上了交趾。”
这个官家正在自己的一步步诱导下,开始在扩张的道路上狂奔。
“那就是哄人的。”
苏轼觉得这话就是吓唬人的,所以依旧吃的很欢生。
“今年弄不好我会去西南。”
沈安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大丈夫在世,能灭一国,不亦快哉!”
苏轼抬头,“真要对交趾下手?”
“你以为呢?”
沈安冷笑道:“水军连续南下袭扰交趾,你真以为大宋是看上了那些俘虏?这是bī迫!
苏晏出使占城,夜袭王宫,bī迫占城改变立场,袭扰交趾,这也是bī迫。
两边bī迫之下,李日尊如何选择?”
“他若是全力攻打占城呢?”苏轼觉得自己也有些名将的苗头。
“那大宋正好抽冷子从背后给他来一记狠的。”沈安的话里透着血腥味,“书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少了七人。”
苏轼凛然,“是去测试防治瘴疠的那批人吗?”
沈安点头,仰头喝了杯中酒,“从此刻起,某禁酒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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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488章 能灭了交趾吗?
五人。
这是书院回来的学生。
“我们出发时是十二人。”
为首的郑勤看着远处的汴梁城,含泪道:“九死一生,咱们终究是回来了。”
五人都背着包袱,有人喃喃的道:“还好,只是马隆却尸骨无存。”
郑勤回身道:“我们进城!”
五人的后面是九名军士,他们漠然看着这些学生,同样都背着包袱。
包袱里全是骨头。
同袍的骨头。
当看到城门时,他们也看到了城外的那群人。
黑压压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沈安,王雱……
邙山书院今日停课,所有人都来城外迎接这些有功之臣,迎接那些死在交趾的同窗。
“是山长他们!”
所有的坚强在此刻都变成了软弱,学生们下马狂奔而去。
近前,郑勤跪在地上,“山长,我等幸不辱命!”
“好!”
沈安过去扶起他,然后解下了包袱。
打开包袱,不出预料的就是骨头。
“他们说会是骨灰,可咱们烧了许久还是骨头。”
郑勤含泪道:“此行十二人,四人死于交趾人之手,一人被毒蛇咬死,一人喝水中毒去了,这些都收拢了尸骨,只是马隆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好!”
沈安走向了那几个军士。
“见过郡公!”
军士们看着情绪还不错。
“辛苦了。”
沈安认真的道:“你等此行立下大功,不管是幸存者还是殉国者,都会有重赏。”
殉国?
几个军士的眼睛都亮了。
人死有多种,殉国是最高的一种。
只要确定是殉国,抚恤会从优,家乡的人会对殉国者的家属高看一眼,多番照顾。
“肯定是殉国!”
沈安斩钉截铁的道:“谁说不是,某弄死他!”
郑勤走过来问道:“山长,咱们这般是为何?”
“为了交趾。”
沈安发誓,不会让这些人白死。
“要打交趾吗?”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不打交趾,那些兄弟都白白牺牲了。
“定然会打!”
沈安一路去了枢密院。
“打!肯定打!”富弼表态支持收拾交趾。
随后沈安又去了政事堂。
“打是要打的。”
宰辅们也希望能灭了那个专门在大宋背后捅刀子的地方。
他随即进宫。
“他们回来了?”
赵曙心中欢喜的问道:“那些药方可行?”
帝王第一关心的从不是死伤,而是结果。
“没有问题。”
简单的问答中,那些性命就这么消失在交趾的山林之中。
“交趾!”
帝王的眼中多了厉sè,沈安仿佛看到了战火纷飞。
西南必须得有个结局,大宋在倾力北顾时,不能还得顾忌着背后被人捅刀子,那会要了老命。
“李日尊何时会忍不住?”
赵曙平静的问道,而杀机就隐藏在那平静的背后。
“臣觉着从占城开始袭扰之时起,李日尊就如同是热火上的蚂蚁。他知道自己在腹背受敌,所以必须要出手,否则下一次……大宋水军将会带着大军登陆。”
“大军?”赵曙的目光骤然凌厉,“哪来的大军?”
“枢密院那边做了一次推演。”帝王发怒了,沈安却安之若素的道:“若是大宋海运两万jīng锐过去,利用战船的机动,从周边开始蚕食,只需一个月,交趾就会崩溃。”
不是私下cào作就好,赵曙面sè稍霁,问道:“你当时在场?”
“是,臣在场。”沈安说道:“臣一直以为对付交趾不能只从陆地上想办法,要水陆并进才行。”
赵曙沉思,良久说道:“此行水军浩大……”
沈安闻弦歌而知雅意,忍住狂喜说道:“官家,水军要先去高丽,那些将士来得及赶上,到时再收集一批大船出海随行就是了。”
水军在福州或是广南西路汇合装满军队的船队,随即兵发交趾沿海。
陆地上大军进攻,交趾拦截,可水军随即靠岸登陆,开始四处攻城略地。
在火器的打击下,交趾的那些矮小土城能挡住?
他们挡不住!
赵曙淡淡的道:“甚好!”
现在就等交趾的消息了。
沈安出宫,然后去了书院。
那七人的家眷都来了。
一堆尸骨前就是一群嚎哭的家眷。
cào场上,学生们列阵,气氛肃然。
大宋要向外,这便是代价。
沈安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悔了吗?”
王雱走了过来。
沈安摇头,“上次书院那些学生玩火药,有人的眼睛被炸瞎了。出云观有一个道人在钢水出炉时脚滑了……这些都是代价。”
“郡公!”
一个老人走了过来,沈安赶紧迎过去,扶住了他。
老人抬头,老泪纵横的道:“他们说二郎去交趾是为了以后打交趾?”
“是。”
“那交趾人坏得很?”
“是。”
从大宋开始,交趾就不断在袭扰中原。
中原的敌人永远都在北方,所以在西南方向的军事存在不够强大,交趾人就觉得有机可乘,从大宋开始就不断在袭扰。
这是只地老鼠,会咬人。
老人抹一把泪水,“二郎出发前说山长说的,有的事必须有人去做,你不做我不做,最终一事无成,那么他就去了。如今他去了,郡公……”
沈安低头看着他,“您说,某听着。”
他希望是钱财,不管老人开口要多少钱财,他都会答应。
老人握紧他的手,认真的道:“能灭了交趾吗?”
瞬间沈安就觉得眼睛发热。
老人的儿子,也是殉国学生的父亲过来搀扶着他的另一只手,“爹爹,这是大事,不是咱们能说的。”
历来国家大事都和普通百姓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肉食者们在庙堂之上侃侃而谈,百姓连知情权都没有。
所以老人的儿子有些惶然。
可老人却奋力挣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冲着沈安说道:“郡公,你说说理,历来都是交趾打上门来,可大宋为何不能报复他们?”
边上有教授忍不住说道:“水军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沈安看了那个教授一眼,“住口!”
“可水军是水军!”老人涨红着脸说道:“水军不算,不算!”
他有些癫狂之态,沈安低声道:“是,水军不算,不算。”
老人喘息着,突然哽咽道:“二郎啊!多好的孩子……”
“他在书院里吃好的也不忘家里人,偷偷的藏着肉,那肉臭了都舍不得吃……多好的孩子呀!”
老人的身体猛地一坠,沈安赶紧拉着。
他的身体一边往下坠,一边仰头,脸上全是哀求之sè。
“二郎……二郎是被交趾人杀的,郡公,求你了……郡公,求求你……”
“您要什么?”
身体下坠的老人不好拉,那种沉重不同于普通的物品,很沉,仿佛大半生的生命都在里面。
“您说。”
沈安低头,他的脸上已经见汗了。
老人喘息道:“二郎的魂在交趾……老夫知道,他在交趾。带回来,郡公,求求你,把二郎的魂……带回来。”
“爹爹!”
中年男子架着他后退,老人一直死死的盯着沈安。
沈安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老人的眼中多了喜悦,旋即黯淡。
“爹爹!”
中年男子慌了,众人一拥而上,有人去请了郎中来。
“去了。”
其实在郎中到来之前,大家就已经确定老人离去了。
中年男子在嚎哭,边上有人喊道:“快背回家去,趁着魂魄还在,赶紧回家!”
“是。”
中年男子一边哭一边背起老父,沈安叫了马车,他却只是摇头,“他把某带来了这个世间,某送他离去。”
华夏人死也想死在在家里,这样魂魄不散,会依附在牌位上,墓碑上,坟墓上……一切之上。然后他们会看着子孙繁衍生息,恍如活着。
所以一旦客死异乡,那就是一件悲痛的事,因为魂魄散了,不能归家。
在下葬之前,需要孝子贤孙跪在棺木的上面,大喊三声,这叫做招魂。
魂兮归来!
消息传到了宫中,赵曙默然。
高滔滔问道:“官家,那交趾果真是经常过来烧杀抢掠吗?”
“是。”赵曙冷笑道:“以前大宋倾力北顾,交趾就频繁来袭扰,边境一带经常被洗劫,后来那内jiān李柏更是说了,李日尊想吞并大宋的广南西路。”
“他怕不是做白日梦!”
高滔滔咬牙切齿的道:“这等人就该擒获到汴梁来,好生羞辱他!”
这是老祖宗的传统,那繁杂而威武的献俘仪式之后就是宴会,擒获的敌国头领在宴会上跳舞取乐,他们必须要奋力舞蹈,否则就有可能会说是心怀怨望,随后被一刀剁了。
陈忠珩进来了,“官家,枢密院听闻此事,富相连说耻辱。”
“官家,沈安求见。”
赵曙叹道:“沈安此刻怕是杀气腾腾,若是我不许,他会带着邙山军去西南。让他来。”
稍后沈安来了。
“你想去西南?”
“是。”
赵曙问道:“为何这般迫不及待?”
“西夏新败,辽人会惶然,随后的时日里,大宋和辽人之间的冲突会渐渐变多,而解决交趾的时机就是现在。错过了就只能两面受敌。”
沈安在路上就分析过了局势,觉得现在正是时机。
赵曙点头,“如此……就准备吧。”
……
第二更送上。




北宋大丈夫 第1489章 都该杀了
要打交趾了!
沈安出宫时紧握双拳。
“站住!”
政事堂前一声大喝,沈安乖乖回头。
“何事这般不稳重?”
包拯看着红光满面的,不过一个冬天的成果也很明显:肚腩又起来了。
沈安说道:“官家许了征伐交趾。”
包拯一怔,“征伐交趾?”
“对。”
包拯回去把此事说了,韩琦叹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西夏如今不足为患,大宋的对手就是辽人。而西南的交趾就是个祸根,不根除了他们,西南就没法安宁。”
“时机恰好!”
曾公亮眸sè一暗,沈安上次说想独立领军,大伙儿可是默许了。
包拯看了他一眼,“就是惩戒一番罢了。”
“是啊!”韩琦欢喜的道:“要一战打的交趾从此低头。”
……
晚上,连折克行都告假出来了。
沈安亲自出手弄了火锅,美酒肥羊。
“今年某要南下,征伐交趾。”
沈安露出了狰狞之sè,“此战必须要把交趾打残,交趾作为一个国家不复存在!”
这是他的目标,至于说什么让交趾低头,那只是忽悠宰辅们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某可能去?”折克行心动了。
“难说。”沈安吃了一片羊肉,“你去了西北,你叔父当时也立功不小,折家的风头出了不少,反而种家被压制住了,这个局面宰辅们不会允许。”
玩平衡是必须的,所以沈安觉得种谔去的可能性会更大,他微微一笑,“消息此刻已经散发出来了,遵道,今夜你写一份……罢了,子瞻兄。”
苏轼知道没自己的份,所以在狠吃,闻言抬头,一脸无辜。
“为遵道写份奏疏吧,言辞诚恳些。”
“小事。”苏轼觉着自己现在就能马上写出来。这人的才华太多了,真的压都压不住,随时随地都能喷涌出来,很是愁人,“写什么?”
沈安放下筷子,举杯,“就写上次折家立功太少,遵道想去西南立功,可念及种家立功也不多,若是能双双去西南效力,想来也是一段佳话。”
苏轼看着他,愕然道:“你这是要存心恶心宰辅们吗?”
“没错。”沈安冷笑道:“西北一战,折继祖立下大功,种谔只是一般,可事后论功封赏却是一样的,这是哪家的道理?”
上次折继祖是主攻,种谔的速度慢了些,结果就变成了打酱油的。
“这份奏疏送上去,宰辅们怕是会脸红,要么让遵道跟着你南下,要么就追加对折继祖的封赏,否则种谔哪还有脸去西南……”王雱看着沈安,“你这也太腹黑了些。”
可宰辅们玩平衡玩过头了,难道还不能给他们一下?
沈安笑道:“所以就给他们来一下。此次某说过,他们都领军杀敌了,某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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