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曹凤痛心疾首,不由得捶胸顿足。
张仑却眨巴着自己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轻声道。
“我是大明世袭英国公府嫡孙,即便是在京师只要太子不出皇宫我便是纨绔第一无疑……”
曹凤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张仑的确算得纨绔第一,英国公府的名号背着莫说他杀了个勾连倭寇的小小海商。
即便是他当街抡刀砍死了一个参将,英国公府也照样能保他毫发无损。
“我便是杀了他又如何!”
却见张仑笑了笑,一手血振将那倭刀上的血振开归鞘。
对着曹凤深深一揖:“这里所存者,多是陈观鱼抛下鱼饵主犯出逃已被我斩。”
“所以,此间从犯还请曹知府多加甄别酌情轻判。”
曹凤悠悠一叹,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这倭寇……总归是要杀完的!”
张仑说着缓缓起身:“明日我还需出海一次,便将这些个倭寇斩杀了罢!”
“玉公子不可~!”曹凤闻言不由得一惊,便要开口阻止。
张仑却淡淡的笑着道:“今晚之事还请暂不公布,我大父
第六十九章 欲让其效死,必先予重金
却见肥龙单把另一边的膝盖也跪下,给张仑磕头道:“小的只求小公爷给小的们一个机会,让小的们搏一条活路!”
张仑长叹一声片腿下马,走到肥龙面前将他搀扶起来。
望着那夜色中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既是跟我,自然不会让你们白拼命!”
说着张仑开始宣布规矩,首先说的就是给他们多少银子。
在张仑的概念里面想让人肯自觉、自愿的去拼命,那就得给足银子。
当然,这些人算是新投靠的张仑不可能按照张家的老亲兵们那样是给他们发银子。
这些人每人每月二两,这是固定俸银。如果开仗打赢了每人赏银二两,伤者再收二两。战残受银二十两,战死受烧埋银子二十两!
张仑的话音刚落顿时跟着肥龙过来的那票水匪们“嗡嗡嗡……”的炸开了!
要知道张仑给的这价钱那可一点儿也不低了啊,英宗时候募兵给的安家银子也才五两罢了。
而且那募兵可是没有饷银的,每月只是发放四斗杂粮、免其家中两人徭役并五石税粮而已。
官军那可不管你打起来是伤是残,顶多死了有烧埋银子。
可烧埋银子,给个八两十两的就不错了。就这还经常被上官克扣掉……
这些卫所兵丁自然是不能跟张家的老亲兵们比较的,张家的老亲兵们首先多数都是跟着老张家杀伐起家的。
一代代的都在为张家持役、卖命,几乎都是从九边上杀伐下来的爷们。
哪怕是张仑现在遭遇了关外鞑子主力的围攻,这些人也绝对是奋战拼死把他抢出去绝无一人后退的主儿。
所以他们的薪俸高达十两,不时张懋、张仑还会给些许赏赐、给他们安排路子挣钱。
他们跟老张家已经浑然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谓是老张家的忠实铁杆来着。
这就跟后来李成梁、吴三桂家里养的家丁一样路数,古代战将出阵真正依靠的不是全体部队而是他的亲兵、家丁。
这些人才是真真被养起来的职业战士!
能打敢杀,哪怕战死都不后退一步的也就只是这些亲兵而已。
九边后来的将领们大部分贪墨的军饷基本都是用于养自己的亲兵、家丁,李成梁当时手下军兵数万但实际上他真正依靠的只有那三千家丁。
全军中选出骑射、搏击优秀者呼之谓“健儿”。
然后“凡所育健儿,恣其所好,凡衣服饮食子女第宅及呼庐狭邪之类,俱曲以济之,有无必予,但令杀虏建功而已”。
这三千家丁当时努尔哈赤见到都心惊,李成梁死了三年他才敢颁“七大恨”跟大明直接翻脸。
吴三桂为何敢率二十家丁就冲阵救父!
因为他那二十个家丁就是职业战士,吴家赠宅院、帮说亲、送米赏银……,而到了要死拼的时刻这些家丁就是他们的阵容核心!
“小公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肥龙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甚至他能够听到自己身后的那些老弟兄们喉咙滚动的声音。
他们一大群人给陈家做护院每月集体的薪俸也才二十两,这还得买下一堆的粮食往水寨里面运。
水寨里杂七杂八收下来的银子,也只是勉强够大家混个水饱……
实际上他们落在手上的银子就没有几个,但他们也不敢离了水寨。
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呢,如果没有了水寨的威慑,陈家直接把他们卖给官府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仑也懒的跟这肥龙解释,这玩意儿与其解释不如实在点儿。
却见他直接把小周管家给喊过来让他把几个箱子的银子都开封了,直接现场先发了一个月的俸银。
“丑话说在前头,上了战阵欲逃者有一个算一个当场斩杀!”
张仑目光灼灼的望着这些个分批领银子的水匪们,沉声道:“你们现在各自分组,随我家老亲兵
第七十章 信迹表心,吾往贼处
说是卯时起来,张仑便真的是在卯时睁眼。
妙安一夜厮杀却是合衣而眠未曾卸甲,桃花坞外三百水匪是新归附的人手妙安到底信不过。
她只信自己手里的绣春刀能够护住自家少爷。
见自家少爷醒来妙安便飞快的开始帮着张仑披挂铠甲、换上衣裳,但张仑并没有直接出去。
而是让妙安开始研墨,他要给自家爷爷、弘治写信。
这封信中没有了俏皮也没有了以往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凝重。
张仑如实的从自己接到了曹知府衙役警讯到杀往王家大院,见那满院凄惨尸首怒而斩杀暴戾倭寇……
再到连夜杀往陈家一举将陈家掀翻,揭破其与倭寇勾结事实。
说起了自己已然决定趁陈家族灭消息未走漏前,收苏州三百水匪、率自家老亲兵冒陈家公子之名伏杀靠岸倭寇!
跟老狐狸们打交道的原则之一,就是不要试图去耍弄你的小聪明、小手段。
那些都是老家伙们玩剩下不知道多少年的,尤其是久经朝堂的人精们哪个不是宦海浮沉多年身经百战!
面对这些老家伙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有啥说啥,你可不说但决计不要以为你那点儿小聪明能骗到他们。
很多时候人家只是在看这你表演罢了,真要拿捏你的时候……
你会发现你在他们面前耍弄的那点儿小聪明其实早被人识破了,人家只是在看你小丑表演而已……
所以张仑在信中很直白、很浅显,也很透明的向弘治皇帝去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于这些老狐狸而言你的诚未必能换得诚,但你的诚至少在你没有侵犯到他的利益之前可以保护你不会被他攻击。
对于弘治皇帝这样跟朝臣们已经斗智斗勇、相爱相杀十余年的大佬来说,“诚”这一字则更为重要!
苏州卫所已然糜烂,甚至二十余真假混合之倭寇竟是吓的两个百户率先抱头鼠窜,数百兵丁如同丧家之犬。
海商大户现在已经勾结倭寇形成害局,若是发展下去情况不堪设想。
若是未见王家惨事,或许侄儿只是悲悯一番,据此凭吊。
然上百口人的性命却就丢在了侄儿眼前,那些倭寇虐辱于他们手段之凶残让侄儿心生业火。
桩桩件件仅是杀上些许贼寇、掀翻陈家可熄的么!
侄儿若无这身武艺便罢了,可学了这身武艺却又对此等伤我帝国百姓之恶贼容忍……
那怎么将来如何面对我张家列祖列宗!又怎么有脸在宗祠里吃子孙香火!有什么资格去受世叔俸禄!
此番出战只以侄儿个人之名,募者皆为水匪亲兵。
若是败亡则侄儿无能一己之罪,若是侥幸得胜那便是我大明威仪、赖世叔英明!
侄儿此去乃报定杀贼之心,誓不斩得敌酋魁首而不归!
缴自倭寇、陈家三十余万两银子,侄儿先充做军费。
卫所已是彻底糜烂,军为帝国之屏障改制刻不容缓。
侄儿此番以此为经费进行一次小范围内试行改革,若成则可报之叔父与内阁多加参详逐步推行。
若败,左右也不过是三十余万两银子侄儿写几个话本给叔父填补上也就是了。
此番杀贼势在必行,侄儿决心已定!
无那些倭寇命与血则无以浇熄侄儿心头业火、无以让侄儿面对王家惨事中,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
给自家大父的信那就简单多了,先说自己这一晚上砍了几个倭寇的脑袋给咱老张家挣脸儿了。
让自家大父不必为自己担心。
然后就说到王家的惨事、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形。
最后简单的做了一个总结:若不斩上几个人头、杀上些许贼寇,孙儿此生念头终究不能通达。
让大父忧心是孙儿不孝了,此番冒险后孙儿回家必然孝顺大父再不冒这类风险。
写完信张仑唤过唐伯虎让他把信留着,让他通知苏州知府转给钱能送往京
第七十一章 栈桥惊变,血染碧海
没一会儿,便见得那木屋烟囱处缓缓的竟是升起了黄色的烟雾!
这黄色烟雾隆隆而起至半山腰处便缓缓散开,何大观很有眼色的见张仑好奇便解释说这是陈家的秘法。
起烟的柴需添加些许雄黄、硫磺混合的粉末,烧出来的烟便是黄色的。
烟道也是特殊构造,这黄烟升起只需在半山腰让港湾远处可见便会自行散开不会让山外的人看到。
若是没有带着这种粉末烧出来的是白烟,那对方就决计不会过来了。
张仑听到此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果然这些家传数代的老贼寇们都有着自己独门的法子。
若是不然恐怕早就被人给灭了,不至于活到让这张仑来剿杀。
同时张仑也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把这何大观干掉,而是放他去套出了陈家的这些秘事。
否则的话即便是自己拷问出这些事情没有掌握到这些细节的话,也不能将那些倭寇引来。
张仑远远的看着漕运出身的老亲兵们,带着那些水性好的水匪背负腰刀、飞钩已然入水借由水藻、浮草潜伏在栈桥下方……
却见黄烟升起没一会儿港湾外的远处便缓缓的驶来一艘船,竟然是大明二百料战船!
那战船船首上站着一名剃着月代头,身高算是略微挺拔面白无须穿着一套华丽的胴丸武士铠。
看起来年纪在三十上下,生着一张国字脸还算是长得周正的日本武士。
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一大票就略有不堪了,只有少数穿着破旧的胴丸、挎着倭刀或是拿着薙刀、长鑓……等。
隐隐的从战船两侧还能够看到一部分的倭寇,这些和那位首领身后看起来训练有素、身着护甲的又完全不同。
他们手上的武器五花八门,鱼叉、竹枪、哨棒……最多的还是手持短弓的。
跟那位首领和他所率领的人比起来,这些人显得很是猥琐、邋遢,他们老鼠一样警惕的看着四周丝毫不敢松懈……
张仑脸色猛的一变,这倭寇如何能得到大明的战船!
很显然这是有水军卖出去的,陈家就是勾连了水军与倭寇中间的那批人。
“看来,回去后说不得还得再杀一批人!”
那何大观见得倭寇船只过来,便向着张仑告罪一声赶紧到那栈桥上去迎着。
船首那倭寇似乎认得何大观,皱着眉头呼喝了几句。
何大观猫着腰回了几句话后,对方才把缆绳抛下来让何大观拴在栈桥的柱子上。
从战舰上架设了一块搭板到栈桥,然后带着十余个浪人倭寇缓步走了下来跟何大观叙话。
好一会儿了何大观才跑回来,轻声道:“小……少爷,那位佐藤请您过去……”
张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十余名精锐的老亲兵,便向着那栈桥走去。
海边的浪花“哗啦啦~~”的拍打在栈桥和这战舰上,张仑今日所着乃是一身天青色儒衫。
绸缎面儿上刺绣着春雪腊梅迎风傲骨寒,腰上扣着狮首鎏金铜锁扣腰带脚上踏着牛皮快靴。
腰间上挎着倭刀,身后跟着十余壮硕如熊罴,气势似虎狼一般按着腰刀怒目圆瞪的老亲兵。
卧龙蚕眉下那双丹凤桃花微微眯起,仰龙朱唇似笑非笑。
宛若天上嫡仙率着自己的亲随在巡视领地,而非是何大观所说的仓皇逃命……
这让在栈桥上还有些许愤怒的佐藤不由得自感形秽,心里琢磨怎么这明国一个海商家的公子都能有此风仪啊!
我佐藤好歹也是公卿家武士出身,倭国有名有姓的公卿家子弟都是见过的。
也未曾有见过如此仪态万千风姿卓越的人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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