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他们中任何人也没有想到,大明水师的攻击竟然如此犀利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够抗衡的,这等轰击之下谁能守城
简直是要疯了
此时,一艘车船从战船上被缓缓的放了下来。
车船上挂着的是安南水师的旗帜,船上还有着战鼓。
便听得战鼓“咚咚咚”的响起,几个穿着安南水师甲胄的人站在车船上。
这一阵的战鼓声将那些城墙上的人唤过了神来,那些个城内大豪们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水师副将。
却见这副将面色惨然灰败,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这群大豪们也知道了,这位副将自己都说不出要坚守的话。
当他们艰难的转过头去,望向了城墙的四周。
那些被炮击的地方近乎一丈之内,再无人站立。
城墙上的军卒甚至逃去了泰半,剩下的不是不想跑
他们是被吓的腿软,直接瘫倒在了城墙上。
还有些被炮弹的破片打的肠穿肚烂,那腥血和内脏喷涌出来不住的哀嚎着。
抑或是是手脚被炮弹的破片炸断了,惨然翻倒在血泊中惨叫的。
那城墙上的大族老家伙们,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缓缓的转过僵硬的脖子,看着已经逐渐靠近了码头的车船。
车船的好处就是快,非常的快
车船是何人、何时发明的,说法有好几种。且都有道理。
是以不甚可考,但盛行时期在宋代、并明初的时候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却是肯定的。
绍兴三十一年的采石之战,完颜亮金军饮马大江准备南渡,却遭“迅驶如飞”的宋军车船堵载而败。
这是当时车船用于实战的案例,只是车船不能远航。
河道、湖泊中用一下尚可,再比如用于这等接驳大型战船与码头还行。
城墙上的老家伙们回头看了一眼身畔的家丁,随后面露绝望。
这些家丁若是遇到个山贼流寇,那能保家眷无恙。
哪怕是碰上了安南溃兵,他们也自认为能抵挡一番。
可大明水师的这尼玛是火炮啊哪个凡人之躯能抵挡
“阳京城内守将听着对面乃大明水师大军,方才仅是一个警告”
随着车船的渐渐靠近,车船上身着安南服饰的人亦开口了。
城墙上的那些个族老、军卒们定睛望去,不由得心凉到了谷底。
因为车船上的那人,竟然是随着水师将军阮维武出征的副将
现在这个人站在了大明水师的车船上劝降,这说明什么
说明安南的水师已经没了,至少去进攻占婆旧港的水师没了
“上朝大军仁义为先,只要挂起白旗、到码头处卸甲弃械便可活命”
“一柱香之内,若胆敢不降者杀无赦炮火融城、鸡犬不留”
说话间,那车船已经缓缓的靠上了空无一人的码头。
原本留驻在码头上的少许军卒,早已经逃到了铁闸门下瑟瑟发抖。
而那车船上的安南水师副将,则是站在船上高声道。
“也许有人认得某没错,某便是随阮维武将军往占婆旧港副将武安全”
他的这话一出口,顿时城墙上“嗡嗡嗡”的响成一片。
原本大家只是怀疑,如今是确定了。
“某亦是奉阮将军之命,回来劝降诸位莫做无谓挣扎了,伪王水师早已全军覆没”
“黎仁孝将军十万大军,亦惨败被俘”
黎仁孝这位老将都输了
一时间那城墙上连议论声都消失了,他们惊恐的瞪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十万大军啊从升龙城中抽调出来,整个安南最精锐的十万大军啊
这说没了就没了
但看着城墙上那铺满的腥血,还有那些被炸成了碎肉的军卒
这些人亦不由得苦笑,若是明军有如此利器他们拿什么抵挡
“一柱香的时间,不多了诸位某再劝一句,莫要误了身家性命”
却见这武安全高声喝道“即便是不在乎自己的姓名,家中亲眷呢”
“上朝大军,有如此利器火炮融城之下,谁死谁活可就不知道了”
“你们可想清楚了,莫要自误”
其实他话还没有说完,城墙上的那些个老狐狸们早已经反应过来了。
却见几个老狐狸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几个汉子悄然走到了那水师副将的身侧。
突然间,那几条汉子猛的“咔嚓”一声将他擒住
“你们要做什么”
这副将惊恐的大喊,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封喉的一刀。
便听得“嗤”的一声,一柄钢刀划过了他的喉管。
腥血顿时喷溅了出来,似乎怕他不死还有人从背后猛的一刀刺进了心脏处。
“您可别怪老夫等人,这是为了我阳京百姓啊”
那濒死的副将听得这话,眼神中满是愤怒、不甘,还带着丝丝的绝望
敲里吗个老不死劳资也特么想投降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阴云密布边疆事,一曲断肠奏西南(贰拾柒)
然而,可怜的副将是没法喊出这一句话了。
他只能是指望着下辈子,投降的时候能早点儿。
好歹在被人砍翻之前。
“升白旗!升起白旗!!”
这些老狐狸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三两下的便吩咐了下去。
“所有人出城、除甲胄兵刃放到一边,待上朝大军抵岸!”
看着城头上升起的白旗,那些小型的战船开始加速驶来。
城门“吱呀呀~”的被打开,几个家丁浑身是血的匆匆赶来。
手上还拎着阳京城巡抚的脑袋,那几个老狐狸的脸色稍缓。
副将被杀了、城头上的同袍能跑的全跑了,剩下的不是成了一堆腥血碎肉。
就是哀嚎着满地爬着。
家中的管家们也被踹着赶下去安抚人群,然后让他们一并出城去跪着。
没辙啊!万一他们冲撞、招惹了明军,明军一怒之下真轰过来咋办?!
终于,那些个战船缓缓的靠岸了。
舢板被搭了上来,走下来的却是一群看起来家丁护院一样的汉子们。
当然,哪怕是这些汉子也足够精锐。
随着一声声“吧嗒~吧嗒~”的下船声响起,眼见得至少上千条汉子隆隆下船。
这些汉子飞快的占领了城门,呈小队形式开始向城内搜索。
还有人登上了城楼,占领了城楼高处俯视城下。
似乎确认了半天认为安全了,才有人对着海面晃动手上的旗子。
忙活了大约两刻钟,那些跪在城门口的老狐狸们都开始有些哆嗦了。
才有一个头领模样穿着锦袍的中年儒生走过来,对着他们道:“且先起来罢!”
随即身边跟着的原安南水师副将武安全,赶紧用安南话给他们说了一遍。
这些人才拍着膝盖站了起来。
“我大明水师辅帅还有要务,诸位之事则交由在下了。”
便见得这人笑了笑,随后他身后跟上来了几个亦是身着锦袍的男子。
“在下白司翰,得天幸忝为‘京师货殖总会’西南执事!”
这白司翰似乎是为首者,其他几人亦都默不作声的等他介绍。
果然,白司翰接着便让出自己右侧的那人轻声道。
“这位乃武阳侯薛伦,乃京师‘簪缨货殖会’的执事……”
随着这位白司翰的介绍,这些个安南老狐狸们顿时一脸懵批。
这啥玩意儿?!咋听着……像是干买卖的?!
好在这个时候,大明水师的战船已经缓缓靠岸。
无数的黑甲军卒“咔咔咔……”的从船上下来,看到这些军卒安南老狐狸们不由得心头一凛。
这一身的装束,很显然不是他们这些个草台班子带水师的弱不经风能打得过的。
幸好投降的早啊!
那员立于战座船船首的玄甲战将“哗啦啦~”的走了过来,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个老狐狸。
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与他对视,被他扫过者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某戚景通!蒙吾皇陛下幸,忝为大明皇家水师辅帅!”
听得这战将的话,老狐狸们一个哆嗦。
但显然人家没打算跟他们废话什么,很直接的道。
“无暇与尔等计较,阳京事宜尽数交由各家货殖会负责!”
说完,领着亲兵哗哗开始进城。
亦是此时,一辆辆的马车从战船上往下驶来。
那些批盖着布衣的不知是甚物件儿,随之下船的则是大批的黑甲军卒。
“首先……尔等将这阳京城所有的马匹全数交出来,剩下的咱们慢慢谈。”
武阳侯薛伦扫了一眼这些个老狐狸,随后抱着胳膊道。
“记住,要全部战马!若是事后让某发现尔等有所私藏,严惩不怠!”
这些个老狐狸们也知道此事可不是装犊子的时候,赶紧呼喝着让管家入城。
把各自家中的马匹全都交出来,甭管是驽马、挽马还是战马。
万一人家指着驽马说是战马,那尼玛就得一家一起尼玛了。
好在没一会儿,管家们便匆匆回来。
然后低声禀告自家的马匹全都交出去了,而那位大明水师辅帅也已经离开了。
“好了!诸位,大家都是谁家的子弟、宅院何处,且都来说说……”
唔……不说清楚某等人怎么好抄家啊!
这阳京城据说有几个累世大族,那家中资财可不少!
我簪缨会拍下的是如今安南参政知事,估计能抄出来个十万两罢?! 手机端::
咋说也花了五万两,扑买下来的抄家权啊!
算上路费、护院的月银、沿途辎重……若是没抄到十万两,那可就亏大发了!
京师货殖会那边的白司翰也琢磨,咱京师货殖会八万两拍下那位翰林院校理。
据说其祖上也出过些许任务,别叫咱失望啊!
好歹抄出个十五六万两,让咱回回血……
这边忙着抄家,戚景通那边则是奔赴在路上。
出得阳京城,他便将载着莽瑞龙的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客栈。
客栈门前笑容可掬的一长髯儒生,悄然的对着他做了个手势。
再看看客栈上的那面旗,戚景通就知道了。
而随着戚景通一起走的,还有一员从客栈内默默骑马跟上的黑甲军卒。
“将军!前方便有为我等开路的三百先锋。”
黑甲军卒打马跟上了戚景通,在递上令牌后亲兵才引他来到了老戚身边。
便见他抱拳低声道:“升龙城南门,是黎廷彦将军的人驻防。”
这句话说了,戚景通就明白了。
这件事情看似风险大,实则非常小。
黎廷彦显然早就打算投靠大明了,否则的话大明水师上岸就会遭到埋伏。 : :
或者会被坚决的抵抗,不至于就这么一鼓作气的攻下来了。
若是安南有了防备甚至埋伏,大明水师即便攻下这里也必然要费一番手脚。
当然,张小公爷对此并非是全无准备的。
李福达在这阳京城中,便是一种准备。
凭借李福达多年造反、能从汪直张诚手下都跑掉的经验本事,若有风吹草动能瞒得住他?!
戚景通自己也足够谨慎,即便是对方出城投降他也未让水师本部上岸。
而是先让货殖会的人上岸试水、查探,确认安全后才安排水师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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