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哪怕是她们没有名气,也会瞬间吸睛无数。
被一堆小姐丫鬟们就这么定睛瞧着,饶是张仑脸皮很厚了还是有些赧然。
“小公子前来所谓何事莫不是要买些许时文!”
好在这个时候这宝文堂的掌柜来解围了,这掌柜的能坐稳这个位置自然也是在宫里有根基的。
现在随侍在弘治皇帝身边的萧敬,便是他伯父。
有着一个历史上能事六朝皇帝,四任秉笔、四任掌印前后长达五十年之久。
甚至年逾八十依旧被当时皇帝信重招入宫中问事,八十五退休后除了薪资还每月多给近一吨禄米。
每年派公差仆役十人,逢年过节皆赏时令瓜果恩宠如故的伯父。
这位掌柜自然在待人接物上,灵醒的紧。
张仑一进门他就已经看出这位小公子不同于他人了,身后的几名老亲兵一看便是战场上下来的。
而张仑自己则是一身白色花纹锦袍,腰间更是系着一只温玉如意童子佩。
穿着儒衫胖胖的萧慎微笑着走过来,心里也不由得暗赞一声:这小公子好生俊俏!
“我不是来买时文的,我是来卖文的。”
张仑微微一笑,对着掌柜拱了拱手。这倒是叫这萧慎一愣,但随后便笑着恭请张仑入内房商谈。
人靠衣裳马靠鞍,张仑这一身装束哪怕是他卖的文再烂萧慎也会把他请到内堂去。
原因很简单,能在京师里穿着这身装扮的那非富即贵啊!恭敬些总是没错的。
“不知小公子打算卖什么文!”
萧慎让人上茶摒退左右后,笑眯眯的对着张仑问道。
张仑则是笑了笑,从怀里拿出那篇书稿来:“拙作,还请掌柜的指点一二。”
《幽都夜梦:白蛇娘子全传》!
拿到了书稿的萧慎看到下面的“玉公子”三个字,还没什么。
但玉公子下面的“苏州唐寅敬录”,瞬间萧慎就有点儿不淡定了。
敢情儿这小公子,便是一副对联收了南直隶唐解元为徒的英国公家小公爷啊!
人的名儿树的影,若没有张仑那么一闹或许这萧慎还无所谓的敷衍一下。
可张仑最近收了唐伯虎为徒这件事情,实在是闹的太大想不知道也难。
恭敬的拿过书稿来,萧慎便“刷刷刷……”的开始翻看。
越看这越是心惊!
哪怕萧慎从前没眼光,但经营了这么久的宝文堂什么书受欢迎他还是清楚的。
第十七章 销量提成制,宫令陈惟贞
现在这个问题是不大的,再说这宝文堂可是挂靠司礼监的出版商啊!
宁得罪阁老,莫招惹公公。
这是大明朝上下都门儿清的事儿,若是盗了这宝文堂说不准明儿就得让你家破人亡。
东缉事厂那可不是吃干饭的,小小书商敢跟他们吊歪那肯定得请你吃一下武器。
这话本估计能卖三两一本,刨掉雕工、纸张的话萧慎觉着,还是有不少挣头的。
“那便依小公爷所言,就每本二钱银子吧!”
此时的计数方式,一两是十六钱。张仑提出的二钱银子,确实是不高的。
张仑哈哈一笑,便让周管家来跟萧慎立下字据签字画押。
“先看看这上部卖的如何,如果是卖得好我们再印下部。”
立完字据后,张仑笑眯眯的对着萧慎便道。
萧慎脸色不由得一变,显然他也猜到了张仑的打算。这二钱银子,是现在未知销量的价格。
如果这卖得好了,那下一部肯定张仑得提价了。
“小公爷颇有陶朱之风啊……”萧慎终究是叹了口气,对着张仑拱了拱手。
这句话其实是明褒暗讽。
陶朱公便是范蠡,既是助越王勾践称霸灭吴的名臣也是三次为商三次散尽家财的商圣。
若是夸赞,那应该说“少伯上将军遗风”。
而说“陶朱公之风”,加上刚才张仑的上下部分开卖的手段,那就是讽刺张仑如逐利商贾一般太贪钱了。
因为范蠡在勾践成就霸业后,便改名换姓自号“陶朱公”经营生意去了。
所以说这读书人放个屁都带着拐弯的,当着面儿骂你兴许还听不懂。
“先生岂不闻夫子曰‘执鞭之士’乎!”
张仑哪儿会听不明白这话中话!当下微微一笑,便应了这么一句。
他这句话一出口,萧慎先楞了一下随后抱歉的拱了拱手便请张仑和那周管家出了内堂。
张仑的这句话是出自于《论语述而》,全句是:
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意思是,若是这富贵是合情合理的,哪怕给老板做司机、赶大车我也愿意干。
如果这富贵不合乎情理,那我还是做我喜欢的事情吧。
张仑说这个典故,则是反骂了萧慎一顿:劳资写书挣钱天经地义,你特么凭啥说劳资贪财!
夫子都说了,合情合理的钱赶大车都挣!不服丫憋着。
萧慎也就口头上讨一下张仑便宜,但绝对不会真的把张仑得罪死了。
哪怕他伯父是萧敬这样的宫中老人,也不愿意去轻易得罪了英国公府。
送走了张仑,萧慎也有些戚戚然。
毕竟刚才是气急了,才开口去讽刺张仑。没成想人家听出来了不止,还反骂了自己一顿。
这会儿将张仑送走后,萧慎才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那么冲动去讽刺张仑啊!
“叔至先生,刚才英国公家的小公爷可是来请润笔的么!”
萧慎正在懊恼间,一个略有磁性的女中音响起。
听得这个声音萧慎赶紧回身恭敬的做了一个揖:“不知道陈宫令驾临,还望恕罪!”
却见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生着一双杏眼面若银盘端庄秀丽身姿挺拔的女子,微笑的给萧慎道了个万福。
“叔至先生客气了,倒是惟贞有些唐突了……”
却见这丰韵的女子抿嘴一笑,用着那略带磁性的声音有些俏皮的道:“叔至先生难道就不请我喝杯茶吗”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萧慎赶紧躬身,目不斜视的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对于这位陈惟贞陈宫令,萧慎可是真不敢唐突而不是客气。
人家可是宫令啊,宫中女官之首官阶一品。论起来不比他伯父要差。
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陈惟贞可是周
第十八章 铁杆粉丝在大内,皇帝老儿上门来
好在萧慎这边也算是经验丰富,为了更快的誊抄又着人寻来好几个抄书人分章卷誊抄。
萧慎倒是不怕这些人泄露,首先他们每人负责的就是一段都是不连贯的。
其次宝文堂是挂靠在司礼监下面此事这些人也是知道的,轻易不敢造次。
抄完你拿银子走人就是了,若是敢泄露半分宝文堂自有法子让你生死两难。
直至傍晚时分,这本十万字的《白蛇传》终于誊抄完毕。
甚至那唐伯虎的画都被临摹了下来,萧慎尽管是万分不舍还是把原稿交给了陈惟贞。
拿到了原稿的陈惟贞客气了一下,随后登上一辆马车便朝着宫门驶去。
入得宫门,陈惟贞很快的凭借着腰牌穿过宫禁回到了太后所居的清宁宫内。
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偏房里,换上了宫里的女官宫服这才前往清宁宫的寝宫处行去。
周太后此时年纪已经很大了,过完这个年都便是七十岁了。
“小雀儿可叫哀家好等啊……”通报了一声,获得了许可陈惟贞才入寝宫便听到了一个老迈的女声。
由伺侯的宫女引领穿过帐幕,便见得那十余宫女伺候的宫叠榻上一面若银盘眉目慈祥的老夫人笑吟吟的看着陈惟贞。
这位老太太身形虽不高大,却很是挺拔。身上穿着明黄底色大红双坎纹龙盘扣凤袍。
头上戴着的是三龙二凤点翠栖霞宝凤冠,手上端着贡瓷茶碗轻笑着道:“你这小雀儿,飞出去总算是懂得回来了。”
边上的宫女们则是掩口轻笑,却不以为意。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虽然尊贵的紧,却从来不为难她们更是时有赏赐。
“太后恕罪,惟贞此次迟归却是寻得一本奇书呢……”
陈惟贞也并不害怕,只是笑着行礼口中称罪但却说起自己晚归的理由。
虽然她已经让人回来向太后回报过了,但终归还是要礼敬太后再说一次。
“哦!能让你这小雀儿说是奇书的,定然是不凡啊!且念给哀家听一听。”
太后这下感兴趣了,直起身子便摆手让人给陈惟贞看坐。
陈惟贞告了一声罪,也就坐下来了。边上有宫女便将灯烛挪的近些,好让陈惟贞看的清楚。
其实这宫中也是颇为无聊的,太皇太后虽然是很好相处可毕竟娱乐不多却是苦闷。
宫女们苦闷,其实周太后何尝不苦闷!
虽说也有戏班子、歌舞杂耍逗闷子,但身为太皇太后不能总是去看戏娱乐吧!
于是陈惟贞这个贴身的女官不时的出去,寻些许词话唱本回来念与她听解解闷也就成为了常态之一了。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陈惟贞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着那带着吴侬软语的声线轻柔的念了出来。
没一会儿,不止是周太后甚至便边上伺候的宫女都听得入神去了。
以至于陈惟贞念的口干舌燥,打眼色让宫女们给自己端杯茶她们居然都没有察觉。
直把陈惟贞气的心里发苦,还是太后瞧出来了。
轻笑着让身边的宫女给陈惟贞倒茶去,然后陈惟贞才得以稍解口渴。
但在连同太后一起,一大群女官、宫女们的灼灼目光下陈惟贞只得捧起这原稿再读。
读至断桥前白素贞携小青初遇许仙,那断桥烟雨中许仙品洁高尚钟灵俊秀。
二人由还伞缘起,终究喜结连理。
这寝宫中众宫女、女官们不由得笑颜逐开,仿若自己以身代之了一般。
说到白素贞为助许仙开医馆,竟是盗了官府库银周太后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
当听得终究事发,许仙被判发配姑苏却又无奈的一声长叹。
说的端午佳节白素贞饮下雄黄酒,化出真身却吓死许仙。白素贞救夫心切竟是不管不顾闯上天庭。
甚至欲于王母阶下抢夺仙丹,却被王母制服便要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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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皇帝来访,痴虎初探
“这便是懋公家的痴虎儿吧!你满月时候,我还曾来道贺呢。”
不得不说,弘治皇帝笑眯眯的确实不会摆出什么架子来让人看着就很亲切。
张仑是第一次见到弘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他声名鹊起弘治便已经着萧敬开始调查他了。
勋贵本来就在厂卫的重点监察范围内,是以没用多久张仑从小到大甚至几时尿床的记录都被摆在了弘治面前。
看到张仑七岁丧母,其后父亲缠绵病榻无法照拂。至数月前一命呜呼,而张仑几乎都是跟大父张懋一同生活时。
弘治皇帝不由得心下暗叹,生出一丝疼惜。
因为弘治自己也是六岁丧母,与父亲宪宗难以亲近。皆是由周太后一手带大的。
是以无形中,弘治皇帝对于张仑实际上是多了一丝的亲近的。
这是一种有着共同经历的长者,对于经历相近的小辈之间的那种感同身受的亲近与疼惜。
张懋这个时候在上首的座位上咳嗽了一下,对着张仑道:“痴虎儿,这是家中世交。你便喊……”
喊什么!张懋其实也很头疼,本来下了晚朝他乐滋滋的准备回来跟孙儿吃饭的。
结果刚出宫门没走几步,萧敬那老东西就领着一大票人追上来了。
张懋这定睛一瞅,顿时满心卧敲里吗!弘治两父子,满大街二十多号金吾禁卫。
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锦衣卫、宫中禁卫随行。
看着浑身肌肉紧绷的十几号亲兵,张懋只能打手势让他们稍安毋躁。
然后赶紧行礼,口称万岁。
皇帝说要去你家见见你孙子,你敢说不答应么!张懋苦着脸,只能把这两位大爷往家里领。
沿途上萧敬一脸哭丧的背地里对张懋拱手,那意思是我也是没招啊!陛下非要来,我能怎么办。
“你便喊我世伯吧!”弘治皇帝倒是看出了张懋的为难,笑着替他解围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了,不必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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