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游戏系统

    在那里他坐卧难安。

    好好地写着自己的东西，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好臭的味道。”，不用看就知道后面那视线在说着自己。

    “诶你闻到了没有，好臭啊。”

    “不会是撸过管了吧”

    “哈哈，这么瘦的……肯定是了。”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啊”

    “说不清，好像听到了，他说我是你爸爸……”

    “他这人怎么回事啊，竟然想着这些事情，真恶心！”

    前后的人在议论着，毫不忌讳，声音大到连远处的人都能听见，连带着传来一阵男女生的窃笑声。

    虽然他们没有指名道姓，但却更加肆无忌惮，各种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而且极度诋毁，恶意揣测。

    落星远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在说自己，但是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反驳。

    内心想什么都全被听到了，解释有什么用他们会听吗不，他们确实听了，但是根本没人当回事。他们只是把他当成笑料而已。

    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紧握着，一直在忍耐，神情更是越发地难看。

    下课铃响，他便直接冲出教室。再也不想在这种地狱继续呆下去。

    为什么他要忍受世人千言万语的讨伐落星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可以私下里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谈。为什么他心里的想法周围的人全都知道一个个带着有色目光看着他，落星远就像是个荧光灯照射下，身不着寸缕的小丑。

    明明是些男人，却被八婆还八婆！当然，八婆还是那个八婆！落星远愤愤不平地想着。

    “唔……奇怪的气味这人……”

    路过一对情侣，落星远感觉听到了他们说话。可是猛一回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不能确定了。

    最近越来越有这种感觉，落星远无法确定自己听到是他们在说话，还是自己在幻听。

    冲到重点班就能拥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的压力。在高二的时候，稍微想过高考的学生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努力了。但是这个气味带给自己的精神负担，双重压力之下，恐怕已经让落星远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落星远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却无力改变什么。去医院看病吗也没有那个钱去看病。似乎他注定了只能忍受着四周的非议。

    而事实一年前他的生活并不是这样子的。

    后来他渐渐地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似乎他身上有着一种奇异的味道。他自己很难闻到，并不是什么很臭的味道，而是一种萦绕在他周侧怎么说呢，很怪异的，并不浓烈的，需要不断深嗅着才能捕捉到的味道。

    在外国的话，这种味道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因为很多人都有喷香水的习惯，所以对于并不是真正臭味的味道只会当成是香水的一种。

    但在中国，一直以来喷香水，尤其是男人喷香水就不受得大多人待见。似乎中国人天生就有着气味洁癖，就算不是臭味的气味只要是有明显的味道也会被他们归到臭味那一类。

    一开始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常常会做恶梦，在梦里他总是被一头血色的怪兽追赶嘶咬，有时候还会被追上，那时他总会被吓到惊醒。但也觉得只是一场梦而已。

    直到后来他做了一件错事，撸了人生第一次。

    身上奇异的味道便浓重起来，白天承受着人们的恶语和充满揣测的异样目光，心底根本不敢想任何东西，害怕着他们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肩负着家里的、学校的压力，晚上做的恶梦变本加厉。

    几乎每一次，他都被那怪物给追上，在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咬下来的时候，一身冷汗地惊醒。

    很多时候，落星远都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也曾萌生过轻生的念头。

    可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又默默将念头压在心底，选择暗自忍受。

    “前面那个家伙。”

    “前面那个家伙！”

    后面有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叫了一声之后得不到回应，她似乎有些生气了，再次大喊了一声，接着小跑着冲过来。

    落星远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少女站定在他面前，气呼呼的样子，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她长得很漂亮，皓齿星眸，五官精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柔美的黑直长发披散在双肩，身着学校的黑色制服短裙，眉眼间虽然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那种温柔，带着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气质。

    “叶睛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叫我。”

    落星远歉然道。生活在一种遍地都是闲言碎语的环境中，他本能地开始屏蔽掉一些外界的言论。只要不是很明确地针对他，他都会听得很模糊。

    从心理学上讲，他这是一种回避型人格障碍的表现。机体本能地自我保护起来，屏蔽一切隐隐与他相关的负面事件、言论。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保护了他，但是也将别人对他的好意也拒之于门外，导致无法接收。落星远心里也感到懊恼，但是无济于事。

    “我叫了你好几遍了，你都不理会我！”叶睛雪咬了咬鲜艳的红唇。

    “啊哈哈，我都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谅我好不”落星远求饶道。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显得很自然。叶睛雪大他一岁，是他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他还生活在农村，叶睛雪回乡下老家过暑假，两人便经常在一起玩，关系非常好。

    和叶睛雪不同，他只是个贫穷家里的孩子，刚来上高中的时候还因为捡垃圾去卖而被嘲笑过——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捡过垃圾。叶睛雪是本地的富商女儿，人长得漂亮，还是学校的校花，成绩又好，找不出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唯一可以说是不是缺点的缺点的话，就是她平常总是带着一副大小姐的冷冽和骄傲，让人难以接近。内心之强大落星远是自愧不如。

    两人走在一起自然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主要是叶睛雪太引人注目了，而落星远又默默无名




第四章 灾变前夕
    7月1日。

    落星远放假回到家中，外婆已经在做饭了。香喷喷的气味从进门的时候就能闻到。排骨汤的味道，再配上胡萝卜，简直让人垂涎滴。

    他们家在偏远的农村，离n市很远，要坐大巴两个小时才到。落星远五点放学，回到家中已经七点多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在田地里农作的也都赶牛回家。

    池塘里的田蛙还有虫子呱呱吱吱地叫，就像是一曲交响乐，没完没了地演奏。

    “外婆，我回来了。”落星远在门口就喊着，进到屋里便说道:“明天放假，不用上学了。”

    “好，我知道了，来吃饭吧。”外婆五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已经有些明显地驼背，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好嘞！”落星远坐下来吃饭。

    对于他身上的异味，外婆从来没说什么，只是会经常上山采摘一些他不知名的草药煮水让他洗澡，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对此，落星远心里总是感到暖暖的，也只有亲人，才会这么温柔地理解自己的痛苦，并给予无声地关怀。

    吃完饭，落星远便来到屋外，凭借着熟练的手法和经验，将在草堆里呱呱叫的田蛙捉起来，扔到自己制作的笼子里，捉个两小时，能捉到五十多只。城市里有餐馆收这个，价格给得不菲。也算是补贴家用。

    到了九点多，外婆便会叫他进来。倒一桶煮得黑黄黑黄的热水，洗个澡。那热水看着不咋地，但是一点也不臭，还带着一点药香。

    落星远不是个挑剔的人，他洗完澡后便上床睡了。

    这一夜，依旧是恶梦。

    只是这一次在梦里，却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怪物，它像是落星远这边的，见到血色怪物追他，便冲过去和血色怪物扭打在一起。结果落星远便醒了。

    7月2日。

    叶睛雪打了个电话给他。说在外国出现了个怪物，她在网上看到了，好可怕。就像生化危机里的场景一样，她很担心电影里面的情节会不会出现在现实里。

    落星远笑着说怎么可能，你只是电影看多了。两人聊了一会后，没有了话题便挂掉了电话。

    叶睛雪在那边按掉了电话，默默地说了一句:“真笨！都不会找话题……”

    ……

    7月17日。叶睛雪再次打来了电话。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你看到网上的视频了吗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落星远再次安慰她一番，回头想找找网上的视频，却发现已经被删除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落后闭塞了”落星远看着手机，默默无语。这个暑假叶睛雪找他说话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但是他每次都跟不上话题。

    很尴尬，他对于一些最新的时事热点总是不太敏感。不过他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8月12日。

    电话响起来，叶睛雪的话音里面带着哭腔。“落星远，我好怕，真的好怕。爸爸去找市长谈话了，妈妈都不工作了，跟我一起在家。我们锁在家里不敢出门，听说外面已经乱起来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向冷静自信的大小姐此时丢掉了主心骨，显得手足无措，“你能来找我吗我好想见你……不，我要去找你！”

    落星远举着手机话筒，此时默然不语，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地步。世界末日真的到来了吗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话！”叶睛雪声音加重了几分。

    “你现在还是呆在家里面，不要乱跑，我安顿好外婆，然后去找你！”

    落星远说着，挂断电话。

    一场末日，到底将他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了呢连叶睛雪也都不像叶睛雪了。他还会是他吗

    关于脑海里的那个选项，他有想过，但是脑子里最终还是一片空白。像他们村子里的人，很多大字都不识几个，大多以为是天神显灵了呢。外婆今早还跟着大伙去拜神还愿了，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供奉的神们，沉默不语。

    他没有多说这个事，脑子里能出现选项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无解的。至少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说是这样。就凭他，一个高二生。能在这末世将临之时做些什么呢

    或许，无知才是最大的福气。

    回到家里，婆孙两人聊了三个小时，无话无谈，从小时候的事到外婆自己的故事，再谈到未来要做些什么。杂七杂八的八卦，外婆小声地讲着邻家的里长里短，嘱咐他不要说到外面去。以往听得津津有味，现在落星远却听着听着，就觉得喉咙哽着，难受得转过头。

    又跟许久不见的父母通电话，电话里他们也都是问些吃了没考试考得怎样这样的琐碎



第五章 沙漠里的彼岸花开
    纷乱的城市，警笛响彻阴暗的天空。在市立街道上，一辆货车与一台快截断成两段的公交车躺在地上，周围的车辆停在一旁，站了很多行人在那里看，同时悲观地议论着什么。

    货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车窗里爬出来，身上好几道玻璃，鲜血流了一地。

    他看着眼前不成样子的公交车，哈哈大笑:“撞得好！哈哈，开了七年车，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车上过！勉强过着温饱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话没说完，他便失血过多跌倒在地上。

    公交上二十多人，此时有些伤势不是很重，还有着清醒意识的人正在破开车窗想要爬出来。

    那个满头是血的女子，艰难地将车窗破开一角，但是空间实在太小了，她伸出一只手来，向着路旁的人们求救道:“谁来帮帮我。请帮我一下……”

    但是人们看她的眼神无比的冷漠，看得她一阵寒心。她大叫起来，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朝着人群大喊:“求你们了，谁来个人都好，来拉我一把！”她被卡住了，进退两难，血液往脑子上冲，状况并不好。

    人群中有个人如死人一般对她说道:“反正都要死了，早死一会晚死一会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你想做那怪物”他的眸子忽然可怕起来，森白的眼球，可怕得令人惊悚。

    没有人应他的话。

    从一个文明人类堕落成彻彻底底的怪物，光那形象，就没有人敢去想象。

    女子大哭起来，也是放弃了挣扎，哭着哭着，又凄厉地笑起来。鲜血将她容颜埋没，真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让开！让开！”

    警察到来，随之还有救护车，他们看了一眼那倒地死掉的货车司机一眼，沉默地拉起警戒线，抢救幸存的人。

    落星远被搬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他的意识迷糊又飘忽。整个过程他像是都看在眼里，如同一个局外人，看完一场闹剧，便要转身去走自己的路。

    渐行渐远。

    一双温暖的手忽然拉住了他，这让他愣了一下，回过头来，一阵刺目的光让他不得不眨着眼睛，泪水刺激得要流下来。

    “落星远！”叶睛雪靠在他身边，双眸红红的，露出了笑容，如花儿般灿烂绽放着。

    “你终于醒了。混蛋！”她扑在落星远身上，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你要是这样死了，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落星远环顾一眼周围，这是一个典雅大方的房间，装饰得很别致，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来，让他有种重生般的温暖。

    “我睡了这么久……”

    落星远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麻麻的疼痛，身上也划了一道伤口，还好，不是太严重，应该能够正常活动。

    再看一眼脑子里的倒计时，还有二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后，他将面临的不是死亡就是变成怪物。

    “我托爸爸在现场找到你，幸运的是你受的伤不是很重，我便让爸爸把你带回家。”叶睛雪解释道。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落星远点点头，叶睛雪便去为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叶睛雪歉然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过来的。或许呆在农村还会更安全一些，不会让你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落星远沉默了一下，或许叶睛雪说得没错。村里的人都很淳朴，他们更愿意相信是神佛显灵，以为是谁做错了什么事，买肉杀鸡，集体地到庙里拜祭，希望取得神佛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