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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斯人若彩虹

    那鬼绿的火仿佛凭空冒出来的,虽然郑大夫人怀疑是许姝为了报复做的,可是终究只是怀疑,她没有任何证据……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让郑大夫人不能接受。

    在郑大夫人看来,这郑家是不能有任何事能瞒过她的,这郑家事无大小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去,可是这才多久,便出了这许多让她理不清头绪,查不出根由的事,且近来老太君格外偏袒郑大奶奶,隐约有扶持郑大奶奶与她分庭抗礼的打算,格外的让她殚精竭虑,心力交瘁。

    一直到郑四夫人母女平安抵达别院,郑大夫人才舒了一口气,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

    别院自是不必郑府辉煌阔气,却格外的宁静清爽,且宅邸比许姝钟爱的桃花山庄更雅致了不少,许姝颇是喜欢这别院。在别院虽无外人来,但是早前出发前郑四老爷曾说要趁着旬休来探望郑四夫人的,遂许姝也不好与郑四夫人住在一起,便挑了两处相邻的院子各自住了。

    收拾妥当安住下来天色已经晚了,许姝一时起了玩心,自己提了灯笼去郑四夫人处用晚膳,吃完了饭,郑四夫人想着这别院里也无旁人,许姝一个人回去也不碍事的,便没叫人跟着,许姝依旧是独自一人提了灯笼回去。

    入郑家本是许姝半推半就的事,她有心,皇后也有意,两厢心照不宣的事,皇后让她入郑家是为了将她和郑家绑在一起,不让她跟李英儿走近,让李英儿有诞下皇子的机会,而她既需要利用郑家的地位……

    郑家本在局中,却是被她拖去傅太后和周谨的谋算中,她要还周谨的人情,却也不能连累了旁人,无论郑家如何,无论郑家是如何立场,都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牵连。

    人情债果然是最难还的呀!尤其是郑四夫人对她这么好,给了她过去十五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爱护,让她那颗冰冷坚硬的心也生出些许眷念来。

    “嗳……”许姝长叹一口气,举目望向一片漆黑的园子,悠然觉得到了晚上,她看的反而更清晰一些,连远在天边的缺月都看得见轮廓了,而清冷的别院,静谧的晚上,让她出众的听力能听到隔了两座院子的树林里的蝉鸣声。

    许姝提着灯笼慢慢悠悠走着,走了几步瞧着一旁从山腰引入园中的溪流在月光的照映下水面波光粼粼,仿佛一片星光灿烂,映得她眼前是一片温柔璀璨。

    许姝便提着灯笼往溪边走了,溪边建有供人休憩的临水台,坐在台边,脱了鞋袜便能将脚浸入水中,感受一番这山间的沁凉。

    可是许姝生性畏寒,不敢做这番轻浮的举动,只盘腿在台子上坐了,俯身伸手进溪水,冰凉的溪水触手便冻的许姝一个激灵,慌忙收回手擦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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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要走
    周谨脸色一僵,眉头跳了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如何说来你眼睛好了尽看男人去了”若不是许姝见多了别的男子的长相,心里有了比较,方才又怎么会发出那样的感慨。

    许姝倒没留意周谨话里的醋意,反是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眼睛好了”

    “那你刚刚不还说……”周谨知道他长相随生母贞妃,偏阴柔了些,平日里也是最忌讳这个的,偏是许姝来说这话,叫他即便是再气恼也不能跟她计较了。

    “只是比从前看的更清晰一些罢了!”许姝盯着周谨的眼睛,可惜终究有些朦胧,看不到他眼里她的倒影,“再加上我从前习惯了黑暗,如今天黑了,反倒觉得看的更清晰了,这才勉强能看到几分你的模样!”

    “看来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完全看到了!”可惜那个时候他大约已经不在京城了,周谨语带惋惜,他多么希望许姝第一个能看见的人是他,可是如今这种情况,

    许姝听出了周谨话里的惋惜,问道,“怎么了你要走了吗这么早就要走了……”这才仲夏季节,论理周谨不该这么早就回柔然去的。

    周谨点头,万般不舍的摸着许姝额角的碎发,“柔然那边最近不大太平,我不放心,得回去看看!”

    “长安公主不是已经下嫁了吗怎么柔然还贼心不死,妄图对大胤动手吗还是长安公主对和亲一事始终耿耿于怀,让柔然心生不满了,柔然这才蠢蠢欲动”

    “都不是!不关大胤的事!”周谨摇头,“是柔然要起内乱了!”周谨眼角带了几分笑意,柔然的内乱于他而言可是一个好机会。

    “柔然要起内乱了”许姝微微惊讶,来的竟然这样快新的柔然可汗继位不过年余,且新的可汗正值壮年,未到老眼昏聩之际便要起内乱了,不是这继位来的不正当,便是有人从中挑拨了,且看周谨的神色,当是后者了!

    “嗯!快了!”周谨点点头,“今年春天原隶属柔然的敕勒副伏罗部的阿伏至罗率十余万部落族人西迁,脱离柔然的统治,至车师前部西北,建立高车国,自立为王,截断了柔然对西域的控制,且对柔然虎视眈眈,大有兴兵讨伐之意!”

    “高车王权初立,根基不稳,纵有兴兵之意,却未必有应战之能!”王权初立,最忌讳的就是大兴战事,当以民生为计,才是兴国之举,许姝相信阿伏至罗既然能率十余万部落族人脱离柔然自立为王,必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不会做这种明显不利己的事。

    “高车目前确实没有与柔然抗衡的实力,但是柔然若要收复高车,也要大伤元气,一旦柔然元气大伤,周边虎视眈眈的其他部族势必群起而攻之,将柔然瓜分殆尽!所以柔然也不敢轻易对高车动手,但是柔然也不会坐视高车壮大而不理的,一定会纠集其他部族的力量攻打高车,而高车要做的就是趁着柔然还没对它动手之前尽量削减柔然的实力,让柔然自顾不暇!”

    要想削减一个国家的实力,分而化之是最好的方式,许姝便明白了,“我记得老柔然王生有两子,除了如今继任柔然可汗王位的郁久闾丘仑可汗,还有一位幼子



563、相信
    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当然好!我当然也想光明正大的回来,光明正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候那光明正大的一张薄纸背后流淌的血河并不比兵戈兴起时流淌的少,只是一个流淌在外,一个暗藏于内。

    周谨揽住许姝的肩,面露一丝苦笑,他明白许姝的担忧,也理解许姝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想过无数次了,王权之争,从来就没有多余的选择,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曾经想过,母后也想过,所以母后才会一直给皇叔下药,让他无子嗣可以继任,皇位后继无人,群臣自然要奏请迎我还朝,我当然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

    可是傅太后为了不让太医觉察出皇上被人下过药,下药的剂量十分轻,给了梁淑妃可趁之机生下大皇子,而如今郑皇后有许姝的药香,也成功诞下一位公主,如今许姝再次回京,郑皇后诞下皇子是早晚的事,即便是早就再皇后用的香里动了手脚,可是那药要经年累月的用才有效,如今皇上年纪渐渐大了,对后宫有些力不从心,又忙于政务,去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那药还不知何时才能起作用,即便是起了作用,皇位也后继有人,轮不到周谨这样一个在柔然为质的先帝之子来坐。

    “可是现在大皇子已成年,娶妃在即,且身边服侍的侍妾已经有了身孕,即便大皇子再不成器,可是对子嗣艰难的皇家来说,子嗣为大,只要这位侍妾诞下一位儿子,随之而来的就是立嗣的旨意了!”而一旦立嗣,周谨在名分上便又要差一截了,周谨很清楚,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决不能等到尘埃落定了之后再动手,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傅太后千防万防,防住了皇上,却没有防住梁淑妃,让梁淑妃生下了大皇子,等她防住了梁淑妃,却也也还是没防住大皇子,谁又能想到大皇子竟然荒唐到敢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跟宫女暗通款曲呢还珠胎暗结……纵然这胎让皇上欣喜若狂,可是于傅太后,于周谨而言却是一个惊天噩耗。

    “那个孩子生不下来的!”许姝突然冷静的开口。

    “你……”周谨迟疑的看着许姝,目光闪烁,许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

    “稚子无辜,我不会动手的!可是旁人也决计容不下它!皇后就绝对不会容许太子之位落在大皇子头上!”皇后那已近疯魔的声音还响彻在耳边,许姝知道皇后的执念,既知阻拦无用,不如推波助澜,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说,皇后的目的和周谨的目的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

    “我知道你的意思!”周谨莫名松了口气,许姝冷血她是见识过的,一个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真的不敢想象,即便眼前的许姝伏在他膝上像一只柔弱无害的兔子,可是那柔弱的背后却是一只随时会伸出利爪的猫儿,一旦许姝伸出了她的爪子,必是鲜血淋漓的下场。

    许姝回京,皇后重燃斗志,想再接再厉生下一个嫡皇子,自然不愿意看到大



564、静好
    “你若相信我,就再等等吧!光明正大其实也没那么难……”所谓的光明正大,其实也只是一纸冠冕堂皇的谎言。

    周谨沉默不语,纵然他相信许姝,但是他却不能将他背负的重担转嫁到许姝身上,该他做的事情不能让许姝代劳受累,这本就是他的宿命,他生在皇家,走上这一条路是必然的,他不争便只有死,由不得他不去争。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许姝坐直了身子,语气平淡,并没有因为周谨的沉默而露出不快来,她与周谨素来便是如此,她强迫不了周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周谨也逼迫不了她接受他对她的安排,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她不该多此一举的,这意料之中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舍不得!”他舍不得许姝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舍不得许姝为了他而担惊受怕,一旦他答应下来,许姝势必会利用她如今的身份优势,鼓动皇后动手,甚至在关键的时候还会助皇后一臂之力……可皇后一旦失手,许姝的下场是他承受不起的,他又岂会让许姝以身试险,所以他绝不可能答应许姝的提议,无关乎信任与否。

    “许姝,我现在无比后悔一开始将你牵连进这件事中,如果一开始我没有找上你……”

    “那你就不会认识我了!”许姝浅笑,打断了周谨的话,有舍才有得,就如同有些东西注定时要失去的,所以便不值得倾注过多的心思。

    “我相信我们的缘分是天定的,即便没有宋家的事做契机,也还会有别的事,让我们越走越近,我们命中注定是做不了陌生人的,不然那年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那么多,为何我偏偏就摔进了你的马车里”

    “或许你是故意的”许姝眨了眨眼睛,纵然她知道那个乞儿身份不一般,可是却从未想过竟然会是周谨……

    周谨含笑点头,“是故意的,就为了骗你那一袋金子!”许姝给他的那一个钱袋子他还原封不动的放着,他堂堂的一个王爷,即便落难也没到乞讨的地步,可是却被人当做乞儿,打发了一袋金子,一袋金子……那个时候许姝就已经对他的身份生疑了,所以后来再遇到他时,许姝平静的出奇。

    “那你也太没出息了些,区区一袋子金子都看在眼里了!”

    那一袋子金子还是她借着扳指从许晖那里要来的,她还记得那是一袋子兔儿样式的金稞子,因她属兔,许晖特意让工匠做了那样一袋形态各异的金兔子来哄她开心的,花了许多时日,当真是极用心的了,可她转手就送了出去,送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不舍……到了后来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许家,毫不留念,或许那一袋金子便是一个预示……

    思及往事,许姝的脸色淡了些许,有些事情总会过去的,有些人也终究会成为生命里的过客,即便是眼前的周谨,眼里盈盈满满的都是不胜欢喜,了又焉知哪一日就与她形同陌路了呢

    “那也是因为是你的,旁人再好的我也看不上!”思及离别在即,周谨嘴上抹了油一般,心里却越发觉得苦涩,从前来去自如,可是如今有了许姝



565、清醒
    良久,周谨松开许姝,满脸魇足,还夹杂着些许幽怨,“你还真是说话算话,说是一刻钟,便一息多余的时间也没有,真是狠心!”

    许姝咬唇,没说话,嘴唇有些木木的,嗓子有些干紧,而狂跳的心丝毫没有放缓慢的趋势,饶是她定力再好,也终究还是被周谨乱了神思。

    周谨摩挲着许姝柔软的唇,因为他的吸吮,唇瓣有些肿胀,许姝一向白净如玉的脸颊也宛若晚霞般璀璨,即便许姝表面上看着一副波澜不惊,水波不兴的模样,其实心里也跟自己一样狂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周谨不由笑了,“若是有时间,走之前我还会来看你的!”

    “看来就在这两日你就要走了!”许姝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周谨不会来找她,而周谨来找她一定会有重要的事。

    周谨不反驳,“我将林恒留下来照应京中的事务,你有什么就往静园递个消息去,他会替你处理的!”

    其实比起林恒来,庄离对京中的情形更为了解,而且庄离跟许姝更为熟稔,相比起林恒来,许姝应该很信任庄离一些,可是私心作祟,在知道许姝跟庄离有着他无法磨灭的过往之后,周谨不愿意再看到庄离靠近许姝,更不愿意看到许姝再次跟庄离走近。

    “好!”许姝点点头,也不问林恒留下来的原因,更不问庄离。

    自从许姝将庄离引荐给傅家之后,周谨就再也不曾听许姝提起或者问起过庄离这个人,是许姝真的不曾在意过这个人,还是说许姝只是不在嘴上提起这个人了而已,周谨不敢确信究竟是哪一个原因,可是他却清楚,即便他跟许姝亲近如斯,许姝依旧还有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他一直都还没真正走进许姝的内心。

    这让周谨有些挫败,却又涌起无限的斗志来。

    “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事情顺利,过完年他就该再回来一趟了,这一趟也将是他最后一次偷摸偷摸的回来了。

    “以大局为重!”许姝轻声叮嘱,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而耽搁了周谨的计划。

    “我送你回去!”周谨恋恋不舍的亲了一下许姝的额头,捡起已经熄灭了的灯笼,伸手拉起许姝。

    许姝方才被周谨半压着亲吻,腿早就被压麻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陡然站起来,一个踉跄便往前扑过去,周谨站在许姝面前,顿时抱了个满怀,忍不住低笑,“你是舍不得我走吗想用美人计将我留下来”

    许姝瞪眼,“我是脚麻了没站稳!”

    周谨见天色真的不早了,更深露重,恐冻着许姝了,便也不再调笑,扶着许姝送她回去。

    幸而这边是别院,服侍的人少,一路上走来一个人也没碰到,饶是如此许姝还是心惊胆战了一路,直到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才松了口气,从周谨手里拿过早就熄了的灯笼,慌不迭失的催周谨,“你快走!”

    周谨点头,“好好照顾自己!”纵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许姝一向将她自己和她愿意照顾的人都照顾的很好,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啰嗦。

    许姝点头,推开虚掩的门进去了。

    门外传来玉珠压制不住的高语调,“小姐,您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可急死奴婢了!咦~灯笼怎么熄了”

    许姝低声安抚着玉珠,声音渐渐远了,想是



566、速速
    别院的日子静谧又惬意,每日里要么是陪着郑四夫人读书打棋谱,要么就是领着年岁小的丫头们在院子里戏耍,许姝过的将时光和年月都抛诸脑后了。

    这一日许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去给郑四夫人请安的时候郑四夫人笑她道,“你再不起身的话午膳都赶不上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责怪许姝的意思,小孩子贪睡本是正常,且许姝身体底子又比别人弱,多睡会儿也才能养足了精神。

    许姝红脸道,“如今也没旁的事做,倒是越发倦懒了,一觉醒来就这个时辰了,偏玉珠银芝她们两个又不叫我一声,还将窗户用厚厚的幔子遮了,我迷迷糊糊醒来见窗外头还朦胧着,以为天色尚早,便又囫囵睡过去了!”

    银芝喊冤道,“夫人您可得替奴婢说句公道话,奴婢们将窗子用厚厚的幔子遮起来也是怕院子里的蝉鸣吵着小姐了,前两日小姐还嫌院子里的蝉鸣聒噪,这两日遮起来了,小姐好不容易睡的安稳些了,又来嫌太安逸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可真真是叫奴婢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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