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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安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袭常

    “长乐,我就知道,我今天肯定能见到你,快,跟我走。”穆洹说着想要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安阳轻轻抬手躲开了他的手,看着穆洹淡淡笑道“穆公子,明日我就要成亲,跟你走走到何处”

    “哪里都好,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你若是愿意云游四海,我便陪你走遍名山大川,你若想要为亲人报仇,我就带你回京城。”穆洹看着停在原地的安阳说到。

    安阳看着他笑了,轻轻摇头”穆公子,天下之大,已经没有安阳的容身之处了,我跟你回京城,如何报仇”

    “我,你知道的,我是允王的儿子,我的父王是当今摄政王,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穆洹看着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说到。

    安阳听了轻轻点头,似乎在衡量他说的话和他的身份的重量”允王之子,身份确实不一般,只是,穆公子打算如何帮我报仇”

    “你要如何报仇”穆洹看着她问。

    安阳轻轻笑了‘血债血偿,我要徐幼容和允王的性命,穆公子觉得可能做到”

    穆洹瞬间失去了所有底气,他一路急着寻找安阳,似乎忘记了,其实当初靖国公府的灭门惨案中,自己的父王也曾出了一份力,他急着表明自己的身份,想要告诉她,若是想找一个人帮她报仇,他也有资格,却忽略了自己的父王本就是他她的仇人。

    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来了,安阳苦笑了一声,她知道,穆洹是穆洹,允王是允王,她本不该将允王所行之事怪在他身上,更不该在他一腔热血要来帮自己报仇的时候特地提醒他,其实他的父王就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她不想将他再拖进自己的仇恨中了,何况,即便不恨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像以往一样面对他,只要看到他,似乎就能想起他的父王是怎样用一封封密信将靖国公府满门定下谋逆之罪的。

    “穆公子,请回吧,回京城吧,西北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安阳说完转身,似乎不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

    “长乐,我可以帮你报仇,帮你杀了徐幼容,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他虽然每次与父王见面必定要起争执,虽然父王确实在靖国公府的灭门惨案中出了一份力,可是他到底狠不下心说可以杀了他的父王为她报仇,只好忽略她话中的父王,只答应帮她杀了徐幼容。

    安阳回头看着他“我的话方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穆公子选择做一个孝子,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她是恨允王,恨不得将他杀了没错,可是她会自己想办法杀了他,并没有打算真的逼着穆洹弑父,她今日对他说这些话,只是不想他再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希望他因此离开自己,躲得越远越好,反正所有与自己靠近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说自己小时候曾救过他,虽然自己没有任何印象了,可是既然是自己小时候救过的人,长大了还是不要拖累了,不然实在对不起自己当初那样救他。

    面对她的质问,穆洹无话可说,他无法说出自己会为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她,一瞬间他觉得人生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论他怎么走,都绕不出黑暗。

    “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公子,还是快走吧。”一直站在门口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的温成看着僵持的两人忍不住开口提醒,人很快就会回到后院,到时候若是公子还在这里,恐怕事情救真的糟糕了。

    可是穆洹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依然站在原地,安阳看了一眼出声提醒的温成,又看了看穆洹“穆公子,还是快走吧。”她并不想再拖累一个人,他骗过她,也救过她,归根到底没有真的伤害过她,他父亲的错,不应该怪在他身上,安阳对他还是感激更多一些。

    穆洹看着她,慢慢转身,安阳看着转过身去的穆洹淡淡笑了,从此以后,他们便真的没有关系了,再见面,恐怕也是敌人了。

    。




一百四十六章 被迫出逃
    只是她没有想到,本来已经转过身去,在她看来应该是想通了要离开的穆洹忽然回身,走到她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一记手刀砍在她颈后,在她昏迷之前轻声说了句’抱歉“将即将倒下的安阳接住抱在了怀中,他动作如此迅速,让一直观察着外面动静的温成都措手不及,看着他怀中的安阳,试图说服他将人放下的温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劝他的话,只是看着他问”你打算怎么将人带出去”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将军府守备森严,连他们从这里逃出去都十分困难,如今还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还是明日即将嫁给他们将军之子的女子,温成严重怀疑,今日他与穆洹可能真的要命丧此地。

    穆洹看着自己怀中的安阳,目光轻柔‘我会带她出去的。”

    温成看着这副模样的穆洹一阵无奈,小公子怕不是傻了,知道他要带她出去,问题的关键是,他要如何带这么一个人出去。

    哎,深深叹了口气,人已经被敲晕了,看起来,只要公子还清醒着,就绝对不可能放手,除非他也来一记手刀,将公子也敲晕,不过这样一来,好像处境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比现在容易多了,温成的目光在穆洹的脖子上游移,考虑着要不要真的将眼前的人敲晕,只是想了想若是他醒过来,自己恐怕无法收场,到时候他真的闹起来,情形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温成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趁着众人还没有回来之前,连忙招呼穆洹赶快走。

    说来是穆洹他们运气好,来送懿旨的人在听到宋景山说自己的儿子已有婚约,明日即将成亲之后一口怒气堵在胸口,偏偏他一个太监在这西北也不敢语气强硬,可是若是这懿旨交不出去,他若是敢带着这懿旨回京城,到了皇宫之中,太后娘娘一样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只能在这里跟宋景山扯皮,求着他赶快接了这烫手的山芋。

    宋景山自然不会接这懿旨,只是他不接,人就不肯离开,又一直陪着笑脸和小心,让他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太过强硬,若是传出去好像是他仗着西北军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一样,只好与他在这里闲扯,扯来扯去就是不肯接懿旨。

    最后来传旨的太监没有办法了,只好求他“宋将军,奴才奉太后娘娘令来宣读懿旨,您今日若是不接,奴才实在不好回去交差。只是宋公子确实有婚约在身,明日就要成婚,此事京城之中并不知道,不如这样,婚礼暂且推迟,请宋将军和令公子随奴才回京城一趟,将此事与太后娘娘说明,太后素来体恤人,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不会责怪宋将军的,您看如何”

    宋景山却并不吃他这一套,即便他陪着笑脸,宋景山也只是淡淡回复“按说太后娘娘与公主能看重犬子,是宋家和犬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不巧,犬子一早有了婚约,是与故人之女,婚期早已定下,就在明日,此事西北军众将士皆知晓,西北军最重承诺,我身为西北守将,怎可出尔反尔,将婚姻大事当作儿戏只能辜负太后与公主美意了,还请公公代为转达。太后既然素来体恤,想必更能明白末将为难之处,不会对末将过于苛责。”

    宋景山轻轻就又将问题抛了回去,让来传懿旨的太监一面在心里骂,这西北守军行伍出身,人人都说他是个大老粗,谁知道竟然是个老狐狸,弯弯绕绕竟然一点不必京城那帮难搞的老家伙少,一边还得陪着笑脸劝他“宋将军,这件事奴才明白,京城的太后娘娘可不见得明白,天下人更不见得明白,将军还是先随奴才回京城一趟,在太后娘娘跟前解释清楚了,免得叫娘娘和天下人以为宋将军抗旨,不愿与皇室结亲。”他虽一直陪着小心的笑,其实话中早就已经带了威胁,宋景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只是他便是听出来了又如何威胁又如何他今日就是不会接这懿旨。

    于是一个不接,一个怕自己回去被责罚非得劝着他接,两个人就在前面僵持了起来,来传旨的太监好话说了半天,该威胁的也威胁了,可是这宋景山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自己面前站着的一群西北军虽然始终保持沉默,但是他们站在那里,他就不敢说过分的话,两人僵持许久,懿旨到底接不接,还是没有个定数,最后还是宋景山眼看着再僵持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时候懿旨是没接,这婚也成不了,所以主动开口缓和’不如这样,公公一路过来也实在辛苦,便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如今这明日成了宋景山的挡箭牌,不为别的,只因为明日过后,安阳郡主与自己的儿子婚礼已成,大局已定,到时候主动权完全在于自己,他可以接懿旨,可以让儿子娶公主,只是安阳郡主他也要掌控在自己手中,若是太后不愿意再将公主嫁给自己,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些宋景山想的明白,宣旨的太监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明日婚礼一过,自己这懿旨不管是交给宋景山,还是留在自己手里,都相当于是废了,自然不肯。

    可是宋景山已经没有耐心陪他耗下去了,他便是不肯,在几个身强力壮,对他怒目而视的西北军面前也不敢有所反抗,只是被人送下去之前还是扭着头来提醒宋景山“宋将军,不接懿旨,可是大不敬之罪。”

    宋景山远远地看着他朗声说道‘公公多虑了,末将可从未说过不接懿旨,不过是公公一路奔波,今日又天色已晚,请公公先去歇息,明日再宣懿旨而已,公公还是请吧。”

    西北军从来都是只听从将领,不在乎什么皇命,所以即便他手中捧着懿旨,宋景山发话之后,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将人带走了,与当初带走穆洹的套路简直如出一辙,将人往客房一送,大门一锁,门口站着几个人,巡逻的还有几个人,连穆洹和温成都逃不出去,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宣旨太监,自然更是插翅难逃。

    终于将人送走了,宋景山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心中一个计划已经成形,既然懿旨已经送到了,不接终归是不好,但是懿旨送到的时候清尘已经成亲了,此事若是已成事实,太后和天下人都说不出什么,那皇室公主虽然不过是一个妃子所生,但毕竟是皇室唯一的公主,总还算是有点价值,与安阳郡主的身份比起来,自然不值一提,可若是能白白娶一个公主,谁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呢

    只是为免众人生出疑心和不满,此事不能由自己开口,须得由安阳郡主亲自开口才行,等明日她与清尘成亲之后,自己便去找她,想来此事不难。

    宋景山为自己这个一举两得的计划得意洋洋,却在回去不久后就被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下人打断了幻想。

    来的正是他派去名为照顾,实为监视安阳的两人,她们慌慌张张来到宋景山面前,告诉他“将军,郡主不见了。”

    宋景山当即大怒“什么叫不见了郡主就在将军府,怎么会不见”

    “奴婢听将军指令,众人前去前院接懿旨之时也并未离开过安阳郡主住处半步,可是郡主说她想沐浴,后院的人都去前院了,没有人烧热水,奴婢就去了厨房烧水,等到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宋景山忍不住怒骂一声“蠢货。你呢”他指着另一个人,总不至于两个人都去烧水了吧

    被宋景山这么一骂,她似乎有些慌张,嗫嗫着表示“郡主怕她一个人提不动水,叫我去帮忙。”

    宋景山已经懒得再骂一句蠢货了,他现在在想,事情如此凑巧,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安阳故意支开的,可是他有些怀疑,既然要逃,当初为何答应呢而且他心中有底,安阳郡主如今有的也就是自己这个身份了,她要报仇,必须要借助西北军之力,她的身份只有嫁给清尘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开口,又为什么笃定她会答应的原因。

    可是现在,马上就要成亲了,人竟然不见了,难不成是她反悔了

    可是她这样出逃,难道不知道如此一来,必定与自己结下梁子,以后西北军也无法凭靠了嘛

    宋景山在房中慢慢踱步,想着安阳郡主看起来不像是这么蠢的人,她应该能看得清楚局势,如今除了西北军,谁还会全力帮她复仇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安阳为什么要逃走的时候,又有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他就猜到了,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穆洹强行带走了安阳,毕竟他是为了她从京城一路追到西北,一到将军府就坚持要见她,趁府中防备松懈将人带走十分有可能;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去见了安阳,以摄政王的权势相诱,安阳与他达成共谋,两人一起逃走了。

    宋景山越想越觉得后一种可能不大,因为从他与安阳的接触来看,她年纪虽小,却极聪慧,大概是从小在宫中长大,得皇上亲自抚养,没有人比她更能看得清楚局势,摄政王固然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可他更是她的仇人,是他亲手呈上的靖国公的密信,这才定了国公府谋逆之罪,安阳怎么可能蠢到相信穆洹会替她报仇。就算穆洹肯为了她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那如此一来,摄政王的权势与穆洹便没有人任何干系,他一个人,如何能帮安阳报仇,怎么想,安阳也不可能愚蠢到如此地步,宋景山叹了口气,既然是被人强行带走的,那就好办了。

    。



一百四十七章 成婚当日
    宋景山连夜传了密令,数百骑兵从将军府出发,要将穆洹和安阳带回来简直易如反掌。

    关于这一点,穆洹和温成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他们带着安阳,根本跑不远就会被宋景山派来追他们的人找到,所以穆洹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他带着安阳逃出将军府后并没有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反而带着她继续往西北方向走,温成一看他走的方向,便猜到他的打算,只是他还是得提醒他,挡在穆洹面前,终于让他暂时停下脚步,温成看着还在昏迷的安阳,又看向穆洹叹了口气说到“你这是要带着她出关”

    穆洹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势下,他若要带着安阳回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往西北走,并不是上策,确实如今能选的唯一一条路。

    温成看他不说话,自己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他让开了挡着穆洹的路‘走吧。”

    穆洹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到“不如你先回京城。”

    他要温成回去,一来是不想连累他,毕竟这里是西北,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带着安阳逃出去多远,若是温成与他一起被抓,一定会连累到父王;二来,正是因为担心自己逃不了多久,所以想让温成回京,他回去禀告了父王,自己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总不至于对自己不管不问。

    温成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穆洹连忙背着安阳跟上去,温成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地笑他“你倒是聪明,只道不能全军覆没,叫我会京城替你搬救兵啊”他回头看了穆洹一眼笑道‘只是你好像忘了一点,这里,可是西北,你把安阳带走了,宋景山能轻易让我们回京这会儿他若是已经发现安阳郡主不见了,恐怕所有回京城的路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你我了。”

    穆洹背着安阳跟上去“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温成停下来,看着他,神情严肃地提醒他“前面可是突厥所在,你确定要继续往前走”这里是漫天黄沙,但是过了这片黄沙之后,就是一片平原,那里就是突厥所在,温成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自然是因为当初他跟着允王一起来西北,本来就是为了与西北军联手对抗突厥,只是没想到,允王根本没有真正与他们交锋,不过是借了这次来西北的机会灭了禹王,为自己的上位铺了路。

    王爷的所作所为,他没有资格评论,但是对于突厥,温成有自己的看法。

    自本朝开朝以来,他们屡屡骚扰边境百姓,若是平时还好,一旦草木枯竭,他们便会挥兵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温成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这样的消息每隔几年就会传来一次,南边从未见过突厥的百姓对这样的消息也是见怪不怪,只是近几年,因为老单于去世,新单于上位,犯境越发频繁起来,大概也是看准了,如今正是本朝内乱的时候,想趁此机会在边境捞点好处。

    穆洹对于突厥的事也并不陌生,虽然他从未亲自见过一个突厥人,但是世间百姓皆有传言,便是在西南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他如今不能退,这漫天黄沙,他也不敢停,只能带着安阳继续往前走。

    温成看着他埋头往前走,连忙追上去“出关之后,绝对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暴露她的身份。”他看了一眼趴在穆洹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阳。

    穆洹点头,他明白,定远侯驻守西北多年,与突厥几番交战,从未让对方讨到过任何便宜,反倒是屡屡挫败他们的进攻,战场之上,不知斩杀了多少突厥人头,在关内,百姓对他感恩戴德,崇敬有加,在关外,他就是所有突厥人的仇人,他们恨他,恐怕更甚于恨当朝皇帝,毕竟即便下令的是皇上,真正上战场,杀了他们的亲人朋友的确实定远侯。

    他们去往突厥,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不慎暴露了安阳的身份,恐怕更加危险。

    不得不说,穆洹十分聪明,他选了与宋景山所想完全相反的方向。

    温成所说不错,宋景山在知道安阳和穆洹不见之后,除了立马派出几百人去找他们三个人,还特地送了密信,将从西北进京的道路关卡全部拦截住,只要出现他们的踪迹,立马就会被带回将军府,由此可知,宋景山的势力早就已经不止在西北军中了,周边城关,皆听他调令,势力已经覆盖了几乎整个北方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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