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不
第三十七章 婚礼
“殿下,外面在催了。”
走廊中有侍女过来传话。
“嗯……”
仰卧在书房里的汎秀扔下手上的书本,长叹了一声,出门让下人帮自己换上礼服。这些仆人都是最近才凑起来的,一半是农家女儿,一半是从商人那里买过来的,都是不太懂规矩的人,再加上平手汎秀素来随和惯了,也懒得去管教。
这些事情,等主母进来了再说吧!
说到主母……
“殿下。”
挺着肚子的合子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到汎秀的身前,竭力做出满面笑容的样子,不过神色中的一丝忧郁是显而易见的。正要临盆却看着自己的男人娶了别人做正室夫人,这种感觉……
“你现在还是少出来走动更好。”
这种情况之下,有什么好说的呢汎秀走上前,就要把合子扶回屋子里。
后者却轻轻退了两步。
“礼服会皱掉的,殿下。”
“嗯……”
没有坚持,脸色也稍稍有些黯然了。
这时候走廊那边响起嗤嗤的笑声,似乎是几个侍女在彼此调笑。
汎秀突然就觉得一阵烦闷,下意识地就想要迁怒于人。
“在此多嘴,不怕被殿下和夫人听到吗”
娇声的呵斥,谈笑声立即戛然而止。却是宁宁过来了。
“是宁宁啊……”
合子朝着门外望了一眼。
宁宁走进门,先对汎秀施了一礼,而后上前揽住合子。
“合子姐姐,这样乱跑会对孩子不好的。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可是殿下的第一个女人呢!”
虽然是附耳小声,不过汎秀大概还是听到这段话的意思。
“殿下,外面又来催促了。”
这次进来的侍女,却变成低眉顺目,谨小慎微。
汎秀心下觉得满意,而后突然又觉出不妥来。织田犬一向个十分柔弱的少女,恐怕不足以统御家室,如果日后把宁宁收入私房的话,她在内院中的话语权岂不是会越来越高
此诚非武家幸事!
先是有些担心,而后又自嘲地笑笑,现在想着这些实在是太远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瞬间联想到政治方面的因素,这或许说明自己的确已经转变了太多。
…………
永禄三年三月,汎秀因为种种原因蹉跎了一年多的婚事,终于提上了日程,采纳问吉,交换礼数,准备各种道具,虽然不需要当事人亲自动手,却也是从正月开始忙起,花了几十天的功夫,才勉强搞清楚。
出于各种原因,不得不把寡居的继母和刚成年的幼妹接过来,当作是自己这边的亲属。
汎秀身材本就颀长,换上了黑色的礼服,又显得稍微硬朗了一些,本来略显文弱的气质,立即就变得清明俊秀。虽然是婚礼,但是和风本来就讲究中平正和,雅致寂寥之道,汎秀这个样子倒是十分合适的。
先拜祭了家中祖人和神明的牌位,而后才带着队伍出门。
随着就见到了十分意外的客人。
平手久秀,带着一个少年和几个亲随,刚好走到跟前。
发过邀请之后,一直没有收到回应,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
虽然是不和,但是人生大事上,若是连嫡亲的兄弟都不过来祝贺,未必也太遗憾了一些。即便只是假装出来的好感,即便事了之后仍是不相往来,总还是让人心里舒服了一点。
“兄长大人,多谢了!”
汎秀微笑着上前,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地躬身一礼,随后又望向久秀身边的孩子,这幅尊容倒是还有些印象,没记错的话,似乎已经有十二三岁了。
“这是泷川家的庆次郎,我已经收为义子了。”
久秀有些慌张地躲闪开弟弟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是这样啊……
虽然平手汎秀跟泷川家关系不睦,不过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去计较。
“应该已经到了元服的时候了吧。”
“是啊!”久秀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用了泷川家的益字和平手家的秀字,给他取名叫做平手秀益。”
“叔父大人!恭喜了!”
庆次郎恭恭敬敬地见礼,全然看不出倾奇者的作风,不过刚刚直起身子,却又立即换成了一副故意装出来的哀愁。
“唉……今天本来是喜事,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尾张的少女正在为此哭泣呢”
“哈哈……”
汎秀轻笑了两声:“难道我有这份魅力”
“当然了,您可是整个尾张排名第二的美男子啊!”
庆次郎做出一份老气横秋的样子。
“那第一是谁”
平手汎秀明知故问。
“这个我就实在不敢自谦了。”
一脸的当仁不让。
连平手久秀脸上也是一乐。
汎秀略有些诧异,按照这个哥哥的性格,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油嘴滑舌,不分上下尊卑的浪荡子么于是抬头一看,只见这个中年人脸上,满是老年得子的宠溺。
他不是个好武士,却是个好人。以前兄弟不和,其实也有我怨恨他当年结交林通具的原因吧!然而产生的裂痕想要弥补,却就难了。嵌入木料的钉子可以拔出,但留下的孔却很难填平。
相视一笑,同时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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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位置,安排在织田家御用的热田神社,由神社的大宫司主持。
修净,献餐,祝词,誓杯,奏言……过程虽然麻烦,不过都是在指示下完成,倒也不费脑子。新郎颇有耐心地按部就班,而新娘却是一直羞涩地低着头。接着就迎来酒宴的过程。
这才是最难挺过的部分啊,虽然汎秀的酒量不错,却挡不住共有数百人的宾客。那些只为混个眼熟的年轻人还好说,稍稍抿一口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但是那群同僚却是必须灌满了。就算是看不惯汎秀的人,为
第三十八章 治国齐家
婚礼结束不久,由平手泛秀做主,将自己的幼妹平手清,嫁给了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长益。这也等若是正式告诉尾张上下,沓挂城这家刚刚建立起的平手家,已然是尾张第一流的家族。当继母问到,织田长益是何等人物的时候,泛秀按照历史上的印象回答她,这是一个虽然处在疾风骤浪之中,亦可保全家族的人。在乱世,这已是不容易的才能。
家主迎娶了织田家的女儿作正室夫人,这令家臣们都十分兴奋。至于平手泛秀能否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这就不在考虑之列。再者对于一城之主而言,只有两个女人实在算不上多。
接着还来不及度过新婚的蜜月,泛秀就投入到领地的重建当中去。
有鉴于青壮年缺失,农田的灌溉和耕耘都十分紧张,短期内难以兴建水利,于是泛秀鼓励那些家户中只有旱田的领民,减少种植产量不高的旱稻,等到时节到了再耕种花生和玉米这两种耐旱的作物。以目前的市场来看,这两种作物目前还算是稀罕物,制成糕点小吃之后可以在界町一代的繁华地方卖出高价。虽然这并非长久之计,但是应付眼前这几年已是足够了。同时这两种粗粮都比较容易保存,也可以作为军粮应急。另外蓄养家畜的尝试也在进行当中。
接着是恢复生产,重建毁坏建筑的实情,却无法取巧,只能一件一件地完成。沓挂城原本是交通的要道,但是近年屡屡发生合战,商人早已不光顾此地,即使开除优厚的条件,恐怕也很难吸引行商前来。倒是老朋友玉越三十郎颇有义气,在城下开设了一间居酒屋和一间锻冶屋,供应城里的几百士兵。玉越屋这几年在平手引荐下获得了御用商人的地位,又屡屡在大战前抓获商机,财产增加好几倍,与平手泛秀的关系也愈发密切。
一般的武士,如泛秀要来的那三个与力,闲暇的时候多半都是在磨砺武技或者学习兵法,很少重视内政的作用。即使是柴田胜家丹羽长秀,也只是在领内出现问题的时候采取相应的措施。如今泛秀却主动地谋求内政上的革新,这份功力成为他有别于旁人的典型特征。
只是平手在努力奋斗的时候,东边的邻居倒也没有闲着。今川义元战死,其子氏真继任之后,三河的松平元康回到了冈崎城,就开始有了新的念头,他先是试探性地向骏府城请战,提出要为义元报仇的愿望,在没有收到正面答复之后,断定今川氏真威望不足以掌控三国,于是肆无忌惮地招纳和吞并西三河附近的豪族势力,地盘一下扩充了两三倍,有了两三千的可战之兵。同时大肆购买战备物资,宣称自己要独立向织田家进攻。
以泛秀的视野,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以战促合的目的,然而自己的领地首当其中,恐怕会遭到迎头痛击。松平家目前的实力,积攒兵力时间不会太短,估计四五个月后,彻底农闲下来才能正式发兵。泛秀一方面让三个与力加强练兵,另一方面又要尽量积攒实力。为了弥补军费的亏空,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四月末的时候,各家武士都在忙碌的时候,玉越三十郎却突然从津岛的商业町赶到了沓挂城。
“难道是听说合子临盆,所以才赶过来吗”
泛秀对此还是十分满意的。
“一半是如此。”
“噢,那还有一半呢”
“在下从清州城那里,讨来了一个新的身份。”
“难道是加入织田家”
这个结果并不难猜测,商人除非富可敌国,否则地位是不能与武士相比的,所以那些次一等的地方性商会,往往会用一定代价去换取武家的保护。不过滑稽的是,有些商人成为武士之后还当真带着兵卒去了战场,结果战死在那里,家业也随之没落。
“尾张守大人,同意让我归属在您的手下,做平手家的武士”
织田家直臣的行列自然不是那么方便介入的,做个陪臣倒是比较合适,不过……
“那位殿下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三十郎又破费了吧”
“只是一座南蛮人的钟而已!”
“嗯……”
泛秀微微点头。
“不过以你我的关系,这种实情写封信就够了啊!”
反正只是个名分而已,何必要亲自赶到呢
三十郎炯炯凝视着平手泛秀,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下的意思是,以后将倾尽玉越家的资产,成就监物殿您的霸业。”
泛秀右肩轻轻一抖,旋即放松下来,面上依旧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
“三十郎!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决定啊,再说我又有什么霸业可言呢……”
“监物殿!”玉越三十郎急切地拦住泛秀的话,“去年的合战,您未使用一兵一卒,就帮助织田击败了强大今川,这证明了您的才干;拒绝今川家五千贯的知行,这证明了您的抱负。所以我玉越三十郎愿附骥尾!”
说完之后,玉越三十郎取出记载手下所有店铺和锻冶屋的名册,双手平举于前。
平手泛秀不禁动容。
玉越家在尾张经营具足,已经有了一两百年,虽然甚少不露富,但是积累下的财产却绝不会少,再加上这几年的快速发展……
玉越家前几年走向低谷,正好在泛秀的帮助下搭上织田家发展的快车;
三十郎的表妹恰好是平手的侧室,而且即将有儿女出世;
织田家虽然昌盛,但是旗下以家臣之名经商者已然太多,没有后来者的空间;
面前这个商人也正好是个眼光长远而且敢于决断的人;
而这个武士,也对商人这份行当毫无歧视,反而颇为看重;
最重要的是,刚刚过去的合战,令平手监物的名字传遍了东海道乃至天下。
以上条件但凡缺少一个,就不会有这一幕存在了。
然而历史正是由种种的偶尔引发的。
“三十郎既然如此说了,我又何必故作犹豫呢”
玉越三十郎大喜,正色跪坐在身前,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全身伏下去施礼。
“主公!”
“不必多礼!”
“我已经准备现银八千贯,此外还有价值两万贯的店铺和实物,随时可以取用。”
话虽这么说,但是泛秀显然不会干杀鸡取卵的事,而玉越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大胆表明心机。
“先不谈这些事……”泛秀摆了摆手,招呼三十郎坐过来,指着地上摆弄过一番的木条和布袋,问到:
“三十郎觉得这个有商机吗”
玉越仔细地看了半天,才发现这玩意儿是个可以折叠的小板凳,用交叉的木条和厚实的麻布联成。扶桑秉承唐风,日常连桌椅都不常用,更何况这种便携式的小板凳呢
思索片刻之后,玉越猛地点头。
“定价二十文到四十文,无论农夫还是下级的武士都很实用。只是……”
“如何”
“太容易被人仿造了。”
泛秀摇摇头,说到:
“只要抢先推出,就能卖出不少了,等到别人模仿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再制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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