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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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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偶然的偶遇
    因为战乱的缘故,市町中的商户虽然纷纷开张,但百姓大多还不敢轻易露面,街上来往进出的,多半都是织田家的中下层武士。许多人脸上还带着好奇的神色,这有些像是到大城市出差办事的乡下人。至于警惕、严肃之类的词汇是完全找不到了。

    平手汎秀见之感叹道:“上洛的仗还没有打完啊!”

    然而左右却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在这个并不存在职业军人的时代,谈军纪问题恐怕是太过超前了,即使如本多正信、沼田佑光这等可算是智者的人,也未必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汎秀心知如此,于是也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走进路边一间规模不小的居酒屋中。

    “请进……噢,是几位武士老爷啊!屈尊到小人店里,唯恐招待不周啊。”酒屋的老板娘余光扫及,连忙从台子后面跑过来,把这一批客人迎到靠内的隔间里。

    一般而言,俸禄超过千石的武士,除非有意显摆,否则外人是很难通过衣着配饰看出位阶的。不过沼田佑光、本多正信他们一眼见之都是冠冕堂皇的武士,能以这些人为侍从的,无疑是大人物——至少相对于商贩而言是。

    “嗯……上一些酒,然后有什么充饥的呢”

    “老爷,今天正好有牛肉供应。”

    “噢,那就多拿一点过来。”

    “奈良的僧坊酒如何呢”

    “这个喝惯了啊,有别的吗”

    “还有菊花和梅子泡制的酒酿。”

    “那就菊酒吧。”

    “是。”

    近江这里的消费档次果然还是比尾张高多了。虽然这个时代的美酒和美食肯定是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然而人类对于物质的满足感,更多是来自于攀比而不是物质本身。

    就如所谓的隔间并不比大厅更豪华,只是在高一点的台子上,用墙壁围出来的空间罢了。然而透过窗子向外俯视的时候,却能够多少产生出一点优越感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随着地位不断提高,对阶级社会的习惯也越来越适应,如今要回到人人平等全无贵贱之分的盛世,大概反而会接受不了吧。(啊,我真的不是在吐槽,你懂的。)

    过了一小会儿,窗子外面突然传来呼喊声:

    “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听起来像是起了冲突,不过尾张武士里面还会有当众求饶的没骨头家伙么莫非是武士欺负平民虽然是常有的事,不过似乎不该视而不见啊。

    “哼,被我抓到了,还想要狡辩吗”

    这个嗓音好像有些耳熟。被抓住了是说什么呢难道是扒手

    “阁下帮忙抓住盗贼,这令我等十分感激,不过此人应该交给治所,要动私刑恐怕是不宜的。”

    而后是一个柔中带刚的少年开口了。

    “不过我希望知道你们如何处置此人,可以吗”

    “您似乎并不是我们织田家的人,所以还请谅解。”

    “你的意思是——”

    声音提高了几分,不过瞬间就被人压下去。

    “藏人佐,你失态了。”

    十分平和的男低音,不急不躁,却恰好挡住前面的话语。

    听到这个称呼,沼田佑光立即反应过来。

    “殿下,是丸目藏人佐!”

    “没错。”汎秀此时也回想起来了,“你去把他……不,还是我亲自出门。”

    快步走出酒屋,穿过巷子,循着刚才的声音,就能看到三个明显是旅者打扮的人与一队织田家的足轻对峙着,丸目长惠正是三者之一。

    “监物殿!”那个相貌还是少年的足轻队长一眼就看到汎秀的身影——被十几人簇拥着出门,想要看不见倒是挺难的。

    “是平手监物大人……”丸目转过身来,随即脸色变得相当复杂。

    汎秀点了点头,先是走向那个足轻队长。

    “你是……”

    “在下塙安友,随家父暂时打理此地的治安。”

    塙安友……

    “噢,是塙直政大人的虎子啊!”

    “不敢当。”

    既然是治安官,追捕犯人自然是分内之职。那另一边是——

    丸目长惠受到汎秀眼神示意,连忙解释到:

    “在下是无意在街上认出了这个盗贼,想要擒住他才闹出动静引来治安官。以前曾有数十贯盘缠被窃走,所以记忆犹新……”



第五章 盗贼与剑客
    “各位大人,各位老爷饶命啊,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盗贼趴在地上连声叫屈。

    “下一句是否要说你上有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妻儿食不果腹呢”

    “这个这个……大人您还没听我说就能知道啊……”

    “真是让人为这种职业的想象力感到遗憾啊。”汎秀摇头随意吐着槽,“上次不是成功偷走了几十贯了么,难道还不够你供养家人”

    “因为侥幸成功了一次,所以才会鬼迷心窍继续偷下去啊……”

    这幅猥琐和怯懦的腔调,还真像是市井之中,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小贼。

    “不过……能够在这几位先生手上盗走金银,怎么可能是一时起意的普通小偷呢而是手法高超的大盗才对吧。”

    平手汎秀盯着那个抱头蹲在地上的矮小男子,脑中不免想起一些野史或传记中的主人公来。东方文化圈里,永远不缺乏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侠盗艺术形象,不过看眼前此人,似乎并无那种气质才对。

    提起这个丸目长惠和疋田景兼两人都有些汗颜,上泉信纲反倒是面无异色,直言不讳:“大约是半月前我们刚走到伊势国的时候,在町中被窃走钱袋,里面大约有金币二十枚,发现之后,却追不上此人。听说这些盗贼在京都和近江一带经常出没,所以才——”

    “那这几天……”

    “全靠着典当了一把太刀,才支撑过来。”

    典当太刀

    饶是如此落魄,上泉也只是自嘲地笑笑,不以为意。

    “半个月前那时候小人还在摄津国呢,怎么会跑到伊势国去呢您也是看错了呢……”

    “长期修习剑道的人,只需要观察动作,就绝不会看错。”丸目长惠的话里包含着强烈的自信,让不明就里的听众也很难对他的结论产生怀疑。

    “不过……”汎秀指着嫌疑犯人说,“就算抓住此人也未必能追回赃款吧难道有人会带着几十枚金币出来行窃吗”

    沼田佑光上前一步,插话道:“殿下,听说近畿一带,有些结党为众的盗贼,全是忍者出身,专以金银或者贵重品为猎。不过我也只是耳闻而已……”

    忍者出身,结党为众。

    虽然他只说是耳闻,但是这种本该是私密的组织,能够让人“耳闻”,就已经说明其影响力了。

    汎秀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这就不仅是单纯的治安问题了,很可能背后还有某股势力。

    “哼。”眼看着抵赖不成,那盗贼也索性不再继续装下去,而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算抓住了我又怎么样呢就凭你们是不可能胜得了我们老大的……”

    丸目长惠顿时大怒:“难道你没听到吗我的师傅就是新阴流的上泉伊势守大人!”

    “什么新阴流什么上泉之类,没听说过!要当真那么厉害上次怎么会被我得手呢今天也只不过是我不小心罢了!”

    “你——”丸目长惠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却毫无办法。对方所言是事实,不容反驳,要殴打这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一顿,又不符合“剑豪”的作风。

    另一方面,刚才丸目话语中只说到了上泉信纲,仿佛上泉才是在场最值得一提的人,这令平手汎秀身后的几个武士颇有些不满。所谓的剑圣在爱好武技的人眼里或许有着崇高的地位,但除去这个光环之外,也不过是个失去领地靠人接济的浪人罢了,有什么资格与一万石以上的领主相提并论呢

    “平手监物殿下的名号,能够令整个骏河恐惧,不知你的首领,比之今川治部如何呢”如此逼人辞锋居然是出自沉默寡言的姬武士井伊直虎。

    汎秀听出一点不太对劲的情绪,向身后众人扫了一眼,沉声道:“何必要与他说这些争论这些虚浮名头,徒然无益。”

    “是。”姬武士垂首相应,声音似乎有些黯然。

    “你就是平手监物”盗贼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依旧是不屑,“有名的武士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欺压百姓只有我们这些侠盗才是……”

    “侠盗”汎秀闻之一笑,说到:“你这家伙似乎是相当为这个身份自豪啊!”

    “当然!”

    “看来你是宁肯受刑也不会说出什么情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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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海面下的暗流
    “京都的风貌,强多了啊!”

    泛秀骑在马上,沿着大道入京,身后是随行的数百亲兵。

    比起数年前,山城国的街道和房屋并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古朴而陈旧的样子,不过人丁却逐渐兴旺起来。废弃的屋子重新住进了惹,路边的杂草都被情理干净,枯骨更是不会再见到了。西来的路上,时而还能看见乡人出没。

    “殿下,这都是故左府励精图治之功。”沼田佑光沉声应到。他话中的故左府,就是死后被追赠为左大臣的足利义辉。对于这位擅长剑术的“强情公方”,许多人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这其中包括了织田信长这一类的智者。

    而沼田也是相信足利义辉可以重振幕府威望的人,所以往日才会投身其门下。

    泛秀轻轻一笑,没有接话。对于弱者而言,在强邻环伺的局势下,保存自己的方法就是让敌人消灭他所需付出的代价,远高于能获得的利益。但如果事实情况恰好是反过来的话……

    “故左府若是生在百年前,定然能威震天下。”本多正信看似是赞扬,却也暗讽了足利义辉不是适合这个时代的人。在幕府已经失去权柄的时候还坚持着强硬作风,正是其覆亡之理。

    泛秀侧首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本多正信经过这几年的锻炼下来,已经初步具备了谋士的能力,只是还不够沉稳,时而显得锋芒太过,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沼田,虽然不缺乏智慧,但经常拘泥在传统武家的思维方式里面。

    沼田佑光隐约觉得本多的话语意思并不单纯,却难以领会其意,只能是笑了一笑,权作未解。

    自五月末观音寺城不战而下,接着织田家又连续连战连捷,逼迫三好三人众等率部退回了四国,而三好重臣筱原长房更是不战而走,拱手把治下的越水、泷山二城让出,还给留下了一封极尽谦卑的书信,隐约透露出希望和谈的意思作为试探。

    摄津国的池田胜正本是三好氏中唯一坚决抵抗的家臣。为此信长足足动员十倍的兵马围住城池,切断了所有外援,同时宣布降伏即可保全领地,池田胜正为其实力和气度所慑,俯首称臣。

    于此同时,细川藤孝、明智光秀等人,则是摇着幕府的大旗,劝说附近的豪族势力转变风向“弃暗投明”。不过具体是投身到足利门下,还是依附声威正盛的织田家,却没有说得太清楚。在一路高奏凯歌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有意无意忽略掉这些看似不重要的问题。

    自木曾义仲之后,朝廷几乎是彻底失去与武家博弈的资本,武士也不会再轻易与整个公卿阶层为敌,而是寻找一些替罪羊来作为胜利的祭品。比如这一次,担任关白一职的近卫前久,被视作是“逆贼”的同党遭到罢免和流放,前任的二条晴良接手了这个位置,于是上个时代的一切不合理现象都是这个家伙的阴谋,皇室受到蒙蔽才做出错误判断,百官也是被胁迫而已。借此东风,准将军的朝廷官位也在一个月内连升四级,由从五位下进为从四位下,还兼任了左近卫中将和参议——这两个官是从四位下这个档次中最尊贵的,一般都是由三位以上的人述职。

    最终奉迎足利义昭进京继承征夷大将军的时间选在了六月中旬。数万大军显然不可能全部开进京都,那点地方也装不下这么多人,真正能够觐见朝廷大员的依旧是少数重臣而已。

    平手泛秀本来是负责带着部队警戒南方,以防止大和国的松永久秀又做出什么震惊天下的事情,不过六月初却突然收到进京的调令,据说是松永主动臣服了。

    ………………

    “今天足利氏能够重新回到京都,战胜六角、三好这些逆党,全是各位奋战的功劳。鄙人坐此处独享尊誉,实在是有愧啊!”

    回到的御所的足利义昭喜形于色,虽然口中说着“有愧”,实际却对自己的情绪丝毫不加以掩饰。

    再联想起当年受到一点威胁就躲在寺社里不肯出门的“光辉事迹”,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血气的男人,恐怕都有资格鄙夷这个名义上的天下武家之主。

    不过……怯懦的敌人未必就比勇敢的敌人要容易对付。

    “这正是天下的人心背向,并不是我等的功劳。”

    织田信长一反常态地老老实实坐在下手,笑吟吟地出声作谦。

    理所当然,在棋局之中,只有占据了优势的玩家才会具有如此风度。总计五万人的上洛军当中,织田家出动了三批备队,占据联军的六成以上。浅井和德川不具备分庭抗议的能力,朝仓被有意拦在游戏圈外面,谁是执掌京都牛耳的人,这个明眼人可以轻易看出来。

    “不错,由本家来守护京都,请您尽管放心!”柴田胜家似乎是故意彰显着与他粗豪相貌十分相似的嗓门。按道理讲,信长之后发话的应该是身为同盟的浅井和德川,柴田这家伙抢在前面,是当真不懂礼节,还是故意为之呢

    平手泛秀悄悄扫视了一眼,那两位的脸上都不是太好看,不过德川却只是勉强笑了笑,而浅井长政却忍不住开口发话了:

    “公方大人!弹正(织田信长)发动义军以来,天下人都聚集在旗下,还有左卫门督(朝仓义景)这样的豪杰相应,足见幕府的威望尚在,宵小之辈只能得逞一时而已。”

    他这一番话,似乎是要抬出朝仓来对抗织田,但另一方面也承认了织田的领导地位,这种含混态度,颇有些调教矛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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