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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第七十九章 四方捷报
    平手汎秀在和泉创立的竞拍会,固定在每月初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三天举行。所以被称之为“五日会”。

    算算时间,为了赶在形势生变之前凑足银钱,幕府当晚就搜罗出来了一堆奢侈物,包括名家字画三十幅,珍本古籍十卷,名贵茶器十五具,良工雕塑七件,整理起来打包,由伊势贞兴亲自负责押运,准备次日就要送到和泉去。

    为了节省鉴定和查证来历的时间,汎秀亲笔写了推荐信,让主管竞拍会的浅野长吉“便宜行事”。

    接着平手汎秀才想起信长交待的正事——就是配合仅剩的京都留守役塙直政,为明年开春的盛会做铺垫。具体来讲,信长是打算在京都举办大规模的相扑比赛和能乐表演,场地和人手要先准备起来。

    工作虽然繁杂,但并不劳累,无非是拿着塙直政签好了字的条子招募民夫,租赁场馆,采买用料……反正京都的奉行不敢给织田家穿小鞋,一应用度又有信长这个大金主报销,只管用心花钱便是。

    事情一件件落实下去,时日随之朝着年关推进,受邀来京都参加“年会”的武士们开始逐渐到达。平手汎秀一一见过了各位同僚,也从他们口里了解到各条战线最新的进展情况。

    首先便是泷川一益为先导,织田信长亲自负责的伊势攻略,经过两年的时间终于落下帷幕。北伊势的独立豪族或被歼灭,或纳入统治,成为织田家臣;中部的长野氏、神户氏无法扛住压力而臣从;唯有南伊势北畠家坚决抵抗,但在大军下连连战败,又出内奸,最终也是屈服了。

    信长派了他的次子三子和弟弟信包,分别去北畠、神户、长野家中,强令对方收为养子,立作继承人。如此一来,便以一种没有撕破脸面的方式将三家势力收入了麾下。

    北畠具教此人出身高贵,官位与当今公方相若,本人亦文武兼资,锐意进取,才具不俗。他在织田来袭之前,除了继承半国家业之外,又吞并了志摩一国,及安浓、宇陀二郡,造就伊势国司北畠家的最大版图。其中攻略安浓郡时,他便是逼迫长野家以自己的弟弟为继嗣,以此方式来达成占领。

    孰料今日他竟体会到请君入瓮的感受,现在轮到他被迫隐居,将家督让给信长的二子,尚未元服的织田茶筅丸。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不可阻挡的历史进程面前,个人奋斗半辈子的结果皆成泡影。

    对这个话题最感兴趣的是被信长派过来打前哨的长谷川桥助和加藤弥三郎,这两家伙一唱一和,以夸张地动作表情来向汎秀描述到:“甚左你可不知道,这一战我们织田家足足派出了七万人!不是号称,就是真的七万!尾张,美浓,南近江,北伊势,四国豪族到齐!在大河内城下围了几圈,军旗多得数不清了,北畠家的鼠辈当即就吓得屁滚尿流……”

    汎秀对此只能笑而不语。

    长谷川桥助和加藤弥三郎,实在是很特别的人。这两货都是自幼跟随信长的亲兵,资格很老。同一批人里面,除开佐佐、前田两个队长不谈,平手汎秀、塙直政算是最早出人头地了,中川重政、蜂屋赖隆刚被提拔为领兵上千的侍大将,津田盛月、金森长近也被委任为独当一面的奉行。连刚加入没几年的河尻秀隆也大有崭露头角的趋势。

    到目前为止,最初跟随信长的第一批亲兵里面,仍旧原地踏步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这些人的共同特征就是行事还像当年“尾张大傻瓜”时期一样轻狂放肆,完全不顾及家规秩序和政治考量。

    比如长谷川桥助这家伙,至今仍然私下称呼平手汎秀为“甚左”,仿佛大家依然处在平等的层面交往一样。

    此般为人处事的风格,真不知道该评价为淳朴还是脑残。



第八十章 主从关系的变化(上)
    同其他东方文化圈里面的国家一样,新年,是扶桑国内最重要的节日。在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会停下一切的工作,团聚起来,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做些镜饼、荞麦面、年糕之类的传统食物,再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摆上门松、连绳。

    元日诣(即后来的初诣)是新年中最正式的必备活动,这个习俗可以追溯到古坟、飞鸟时代。当时的氏族首领,会以家长身份,在正月第一天带领全族举行大规模祭祀,向祖先神或家族守护神祈求庇佑。为了表示诚意,除夕的整晚都是需要在神社里祈祷度过的。

    自组织度更高,理论更完备的佛教从唐土传来以后,扶桑本土的神道教渐渐受到了影响,形成“本地垂迹”的思想,神佛二道开始混迹、合流。自战国时代,两者已经关系紧密,彼此难分。

    这庆祝新年的各种习惯也一并融入了具有扶桑特色的佛教道路当中。

    比如平手汎秀现在所处的这家寺社,院子里既有供奉药师如来的佛堂,又有祭拜弓矢八幡的神宫,两边都有不少信徒聚集,都在进行“元日诣”的参敬仪式。

    一眼望去似乎旗鼓相当,但仔细查看,便可发现这寺的八幡宫前写的不是“八幡大神”的字样,而改了个职务叫“八幡大菩萨”。从这一点看,还是佛教更胜一筹。

    平手汎秀远离了故土,孤身呆在京都,身边除了一个姬武士之外,再无家眷陪伴,所以他其实是没什么闲心来寺社闲逛的。但谁叫信长那家伙指定了要在此处会面呢只能提前跑过来等了。

    过来求药师如来的,似乎是以延年益寿的愿望为主,而八幡神则是代表了弓马之道的武神,所以汎秀决定还是选了后者。他提前派人打点了关系,在神宫附近占了一座偏僻的客房,作歇脚处。

    正月寺社人气兴旺,物价也水涨船高,这座最多只能容十人居住的小宅邸,每晚要收三两黄金的香火钱。屋里只有三间卧室,中间那个留着给信长,左边这个汎秀占了,右边的交给亲卫众的干部们换班休息,至于其他兵卒,就只能顶着严寒,轮流打地铺了。

    汎秀便躺在这小卧房里,就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诵念声,一边品尝寺社自制的酒水小食,一边捧着本《梅松论》来打发时间,除夕之夜就这么悠闲度过。

    《梅松论》这本军记物语,写的是室町幕府成立的过程,篇幅短小,笔法精到,堪称佳作。但字里行间显露出来的对所谓“武士精神”的无脑推崇,让人略微感到违和。平手汎秀翻到新田义贞讨灭镰仓幕府这一页,突然困意上涌,于是径直扔下书本,安然躺下睡去。

    这一觉便睡足了五六个时辰。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室内的动静扰到,甫一睁开眼睛,便被窗外明亮的日光刺得一痛,方知已到了午时。再转头一看,室内竟多了一个人。

    那不速之客身上的武士服和佩刀尽皆华美干净,但却穿得不怎么整齐。中等身材,体格健壮,五官工整,胡须短而稀,有股不怒自威的神态,霍然正是织田信长嘛!

    汎秀反应过来,连忙施礼称罪。

    “无妨,你知道我向来等不及层层通报!”信长大手一挥表示不在意,似乎心情很好。他眼珠转了转,便看到汎秀昨晚扔下的书本。

    “《梅松论》文章善,然其意不可取。”

    信长简单一句话,就给这个与《太平记》齐名的军记物语打上了“不可取”的记号。

    汎秀闻言也立即符合道:“此书一味尊崇所谓传统武士重誉轻生之‘义理’,却未必符合今日的形势发展。”

    “嗯……”信长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让汎秀以为他还要多说几句书的问题。但随即他就想到另一个地方,说到:



第八十一章 主从关系的变化(下)
    稍微回忆了一下过去,汎秀立即压住情绪,慢条斯理地解说到:

    “昔日双方力量相若,互施援手,方才结为盟友。但今日局势已变,力量对比已经不再平等,织田自当居于浅井之上。”

    信长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所以首先用这句话,汎秀道出了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侧目看去,信长神色不变,但眯起眼睛,似乎是比较满意。

    “然而此事并无名分,如若过于强硬,难以让人心服。臣下以为,需要潜移默化,恩威并施,才能逐渐将盟友的关系转为主从。但如今……”

    这一段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言下之意是说信长当下的举动,压迫浅井太过,容易招致反抗。

    “何况浅井备前(长政)武勇过人,若是局限在近江,未免可惜。不如让他替主公在西国征战。”

    接着汎秀又扯出一个新的理由。

    三段话听完,信长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待攻下朝仓,让他转封越前,攻略北陆,岂不是更好”

    此言一出,汎秀不由得一惊。

    原来信长对他的妹夫,居然有这个安排。

    如果把全套想法都公开出来,浅井长政说不定也不会反叛了。

    不过汎秀马上又发现信长话里有个问题,于是询问到:“主公谋略甚远,臣不能及。只是朝仓和浅井素来交好,不知主公要何时攻打朝仓,又是否需要浅井一道出兵”

    信长淡淡答道:“新年之后,立即出兵,何必通知浅井”

    汎秀闻之额头上冒出冷汗。

    看来要是不阻止的话,类似金崎、姊川和火烧比叡山的事件,恐怕马上就要发生了。

    汎秀赶紧进言道:“若事先没有约定,浅井家或许会担心‘假道伐虢’之事。而且不让其参战,却以越前一国赏赐,似乎也有不妥之处。浅井备前(长政)此人性素刚强,未必肯接受嗟来之食啊。”

    信长听了这话,投来不悦的目光,瞪了一眼,不置可否。听了汎秀这番分析,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不太愿意承认。

    因为织田信长行事过于果决,就显得比较急躁,细节处经常忽略了下位者的感受,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天性使然,改不过来了。

    平手汎秀心知:信长此人并不反感有根据的质疑意见,但他厌恶只提出问题,不给解决方案的人,也不喜欢纸上谈兵但不实施的人。

    所以原本历史中,实干派的丹羽、泷川、木下得他青眼,竹中半兵卫这种善动嘴的军师就不受重视了。

    因此汎秀没有停留在挑刺阶段,赶紧补上了自己的代替方案:

    “浅井家一向为他们出身不高,身无官职的处境而烦恼,此次不妨就以‘播磨守护’的职位相诱。相关文书由幕府所写,但实际让织田家臣来传达,而后天下人就明白,浅井表面上服从幕府,实则是在主公您的麾下听令。以浅井之军力,在播磨定能风生水起,但以浅井之政略,难以安定彼处豪族。届时他必然要请求本家给予支持,便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逐步将其容纳到织田的体制当中。”

    说到这里,汎秀喘了口气,继续道:

    “再者,浅井对这个能扩大领地的契机,绝不会拒绝。而幕府那边,则会认为这是扶植浅井,对抗本家的好机会,想必也会欣然同意。只要主公您肯应允,此事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如此一来,北近江的问题迎刃而解,也不必担心浅井生出异心。”

    这一番话下来,信长开始皱眉深思了。

    以他的头脑,很容易就理解了汎秀所说的计划,心下也觉得十分不错。信长本身也是一直觉得,浅井长政这个妹夫不太好处理的。太过放任,可能失去控制;压得过紧,又易激起反抗;反目讨伐,更觉惋惜不舍。

    在原有的计划里,他打算趁浅井没反应过来,先袭击朝仓,造成既定事实,以此逼迫浅井长政做出抉择。

    信长是个盲目自信的人,所以他一直觉得,妹夫最终一定还是会站在织田一边。

    不过他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还是有些风险的。平手汎秀提出的方案,确实可行,也更为稳妥,效果亦不差,这种情况下信长是不会为了无聊的面子而不加采纳的。

    只是,唯一的遗留问题是——

    按织田家行事惯例,主动提出建议的人,都需要自行去承担实际操作的人物。平手汎秀作为提议者,在这里似乎得不到什么利益啊。

    信长心生疑问,便直截了当地发问:

    “此计尚可,然其利何在”

    “自然是解决近江争端,令浅井家毫无后患地融入……”

    “停!我不是说织田家之利,而是你自己,你的利何在”



第八十一章 主从关系的变化(下)
    稍微回忆了一下过去,汎秀立即压住情绪,慢条斯理地解说到:

    “昔日双方力量相若,互施援手,方才结为盟友。但今日局势已变,力量对比已经不再平等,织田自当居于浅井之上。”

    信长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所以首先用这句话,汎秀道出了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侧目看去,信长神色不变,但眯起眼睛,似乎是比较满意。

    “然而此事并无名分,如若过于强硬,难以让人心服。臣下以为,需要潜移默化,恩威并施,才能逐渐将盟友的关系转为主从。但如今……”

    这一段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言下之意是说信长当下的举动,压迫浅井太过,容易招致反抗。

    “何况浅井备前(长政)武勇过人,若是局限在近江,未免可惜。不如让他替主公在西国征战。”

    接着汎秀又扯出一个新的理由。

    三段话听完,信长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待攻下朝仓,让他转封越前,攻略北陆,岂不是更好”

    此言一出,汎秀不由得一惊。

    原来信长对他的妹夫,居然有这个安排。

    如果把全套想法都公开出来,浅井长政说不定也不会反叛了。

    不过汎秀马上又发现信长话里有个问题,于是询问到:“主公谋略甚远,臣不能及。只是朝仓和浅井素来交好,不知主公要何时攻打朝仓,又是否需要浅井一道出兵”

    信长淡淡答道:“新年之后,立即出兵,何必通知浅井”

    汎秀闻之额头上冒出冷汗。

    看来要是不阻止的话,类似金崎、姊川和火烧比叡山的事件,恐怕马上就要发生了。

    汎秀赶紧进言道:“若事先没有约定,浅井家或许会担心‘假道伐虢’之事。而且不让其参战,却以越前一国赏赐,似乎也有不妥之处。浅井备前(长政)此人性素刚强,未必肯接受嗟来之食啊。”

    信长听了这话,投来不悦的目光,瞪了一眼,不置可否。听了汎秀这番分析,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不太愿意承认。

    因为织田信长行事过于果决,就显得比较急躁,细节处经常忽略了下位者的感受,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天性使然,改不过来了。

    平手汎秀心知:信长此人并不反感有根据的质疑意见,但他厌恶只提出问题,不给解决方案的人,也不喜欢纸上谈兵但不实施的人。

    所以原本历史中,实干派的丹羽、泷川、木下得他青眼,竹中半兵卫这种善动嘴的军师就不受重视了。

    因此汎秀没有停留在挑刺阶段,赶紧补上了自己的代替方案:

    “浅井家一向为他们出身不高,身无官职的处境而烦恼,此次不妨就以‘播磨守护’的职位相诱。相关文书由幕府所写,但实际让织田家臣来传达,而后天下人就明白,浅井表面上服从幕府,实则是在主公您的麾下听令。以浅井之军力,在播磨定能风生水起,但以浅井之政略,难以安定彼处豪族。届时他必然要请求本家给予支持,便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逐步将其容纳到织田的体制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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