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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武林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夏至栀桐

    “这等手段,也就那个老奸巨猾的宰相能想出来呗!”拓跋玉儿恨恨道。

    “赵普赵大人”王猿这才恍悟。自己也是深知只为赵大人的厉害,果然是两朝为官的庙堂老狐狸。又道“那你还乱跑!”

    拓跋玉儿愤愤道:“自打大哥接了圣旨,我们全家乱作一团。姑娘我都快被憋死了,今天好不容偷跑出来。不说了,好久没去广味楼听书了。今日花公子在,姑娘我做东,咱们去好好耍耍。”

    “公主客气,以后唤在下小字无悔就行。”花无憾一听出去玩,顿时喜笑颜开。

    王猿其实也在镖局闷坏了,一听有人做东,自然义不容辞。找人跟吴广通报一声,就跟着二人赶往广味楼。

    前文书,说过,这开封有三楼。京城的人都说,“醉仙楼的酒菜,八仙楼的景,广味楼的陶先生,嘴里说不停。”这广味楼更是最接地气的一家。

    这说书,又叫讲史。源自先秦瞽矇,也就是所为的盲史官。专责为君王讲述历史,既是娱乐,又可以史为鉴。后来随着史官的出现,外加娱乐上有了各种乐器,杂耍的娱乐表演。瞽矇也就渐渐被后世君王贵族所抛弃,宫中再无此职。

    后来瞽矇流落民间,为谋生路,这才于市井之中复生,就出现了早期的说书人。而且寻常百姓,十人之中识字的不足一二。这说书不仅娱乐,还成为了百姓增长见闻的学堂,自然广受追捧。

    直至北宋,流传更广,亦是深受寻常百姓喜爱。尤其是瓦舍勾栏的出现,给了说书人更多机会。如今这说书人,更是从艺者甚多,百花争鸣。人多了,自然分门别派,各有千秋。

    这说书到了北宋又叫说史,讲究的是“说古不说今,说远不说近。”故事多是些春秋战国、东汉末年、隋唐更替的历史故事。有时,也讲些神鬼故事、外域奇闻、趣事怪谈等等。讲究的是娱乐大众之余,以古鉴今,以史育人,劝人向善之道。

    广味楼上有位说书的老先生,姓陶名二芳,乃是汴梁城里说书的第一人。最善讲的便是三分之事,每日开讲,座无虚席。

    原本广味楼的老板想要借此大赚一笔,可陶先生极力反对。自说“我乃一介草民,不过会说道几个故事。如今不在市井之内说史,已是对不起父老乡亲。若是再借此发财,更是对不住祖师教会,有败门规德行。老板若是执意如此,陶某还是另寻去处吧。”

    老板一听,只得作罢。一方面,也被这位老先生的为人所感;另一方面,也知没了陶先生这门面,自己这广味楼恐怕真是再难与其他二楼并称。

    后来这事传到了坊间,更是传为美谈。但凡是道广味楼听书的,都会自觉多打赏些银两,以示敬意。

    王猿等人,自然不能免俗。往日里无聊了,就去广味楼听书,八仙楼赏景。

    王猿还在八仙楼斗过源赖信,受过太宗召见辞号。如今也算是个京城里的名人,广味楼认识他们的人不在少数。一到楼下,便被小儿认出,热情招呼。

    此时天色尚早,距离陶先生开场还有个时候。位子也就有不少空闲,王猿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拓跋玉儿郡主出身,出手阔卓。上来就点了不少,上到山珍海味,下到糕点小吃,应有尽有。

    花无憾一看这架势,对拓跋玉儿更是殷勤几分。各种溜须拍马,让王猿大开眼界。不过这些溢美之词,对拓跋玉儿确实十分受用,一高兴,又点了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据说一吊钱才能喝上一壶,算得上是贵比白银之物了。

    花无憾连喝数杯,大赞好茶。还直夸“拓跋郡主果然品味不凡,女中豪杰。”

    王猿都听不懂,这有些什么联系,都能拼在一起。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小子,也好安静一会儿。




第六章 广味楼陶老说史,恰逢恶人打上门
    几人吃喝一阵,楼内早已是人满为患。整个广味楼也嘈杂起来,这边一声招呼,那边一句吆喝的,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楼内瞬间鸦雀无声。王猿、拓跋玉儿自然习惯了这种场面。那花无憾哪里知晓,这不嘴里还大声说着:“这点心,着实好吃。比我们山上的野果都甜!”

    这一声,在楼内,显得是如此突兀。不少楼内的客人,都侧目过来。弄得花无憾好一阵尴尬,赶紧低头不语。过了会儿一碰王猿,小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王猿也不说话,一使眼色。就见楼下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来到台上,在正中是一张木桌坐下。面带微笑,手中醒木一拍,全场目光集聚其身。老者毫无异样,面色如常,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风范。花无憾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位估计就是广味楼的说书人,陶老先生。不仅感慨,一个说书的艺人,能有这种风采,确实是行行出状元。

    老先生拍完醒木,朗声道:“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三皇五帝治世,朝代不断变更。明争暗斗苦经营,谁能造福百姓咱们前文再续,书接上文,今天就说一说曹操斩杨修!”

    这一张口,字正腔圆,声声入耳,饶是年过半百依旧底气十足。谈吐间,抑扬顿挫,轻重缓急,韵律十足。入耳就似唱歌,让人欲罢不能。

    最关键的,便是带入感十足。单凭老先生这一张嘴,听着众人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别说是吃饭东筷,就连一声咳嗽都没有。那花无憾这话唠全场也是一声不发,王猿都不禁有些不习惯了。

    待陶老先生说完,台下是掌声雷动。这花无憾才反应过来,那手掌都拍红了跟王猿道:“花某说了一辈子话,今天才知道还能这样说!这中原,没白来,没白来啊!”

    老先生也是起身作揖,就要下场。

    却听从门外,传来一个中年人的怒喝:“陶二芳,你好大的胆。公众场所,妄谈国事,来人啊,给我抓去开封府!”

    这一声出,人人怒目而视。这往日里来广味楼听书的,也不乏显贵名流。可任谁一看来人,顿时又赶紧收回目光,甚至眉目间,有些惧怕之色。

    来人是谁啊正是开封府新开的一所风月青楼,凤仙楼的东家,姓李名尤。这凤仙楼新开,为了揽客,遍请开封一带的大家名人。要说这卖艺人,陶先生当属开封前三,自然也是其有意收揽之人。

    可陶先生的为人,涨价都不能,更别说去这种青楼娼院里说书。一百个不答应,甚至将说客赶出家门。

    这李尤甚是气恼,扬言定让陶二芳这老不死的后悔莫及。没想到今日直接道广味楼来,借机闹事,看来是来者不善。

    这李尤之所以如此猖狂,敢上门闹事,也是有几分仰仗的。其亲姐夫正是今日在京城里颇受盛宠的郑州团练使,侯莫陈利用。

    这人名字奇怪,乃是成都府人。自西蜀而来,是个游方术士,除了卖药,还会不少小把戏。初来乍到,凭借这手本事,在开封府也是混出了些声望。

    恰巧当时太宗北征败回,腿肚上被辽国于越耶律休哥射了一箭。让宫中御医医治后,虽然痊愈,却留下顽疾。但逢阴天下雨,伤病复发,疼痛不止。一日宋太宗箭伤复发,恰巧候莫陈利用在开封。经由陈从信引荐,为宋太宗治伤。

    这候莫陈利用也确实有些本领。查验太宗伤处,用一种黄色的药水为其在伤处涂抹。再取银针一枚,深刺肌里。候莫陈利用趴敷而上,以嘴为介,吸出一口黑臭脓血。然后,又上了些独门刀伤药粉,包扎一新。说也奇怪,经此一治,太宗伤痛大减。而后又如是几次,伤痛痊愈,再无顽疾。

    宋太宗大喜,重赏侯莫陈利用,封正五品团练使。这官职,在当时已经算是太宗封过的最大职务。饶是当年杨延昭屡立战功,也不过混了个相同的职务。

    满朝文武自然颇有微词,一个游方野郎中,曲意奉承之小人。竟然如此一提再提,众朝臣羞于与之同堂。群臣上奏,请求将其赶出朝廷。

    可当时此人正是得宠,面对在此等奏章,宋太宗冷冷一笑,道:“尔等可为朕吸疮治病否尔等不能,候莫能之!凭此忠心,尔等远不及之。”自此以后,众臣不敢言,这侯莫陈利用就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一时无两。

    雍熙北伐之时,这侯莫陈利用与王侁同任监军。虽说令公之死,王侁是罪魁祸首,可这侯莫陈利用也没少推波助澜。可就是太宗偏爱,其他人都被贬被罚,唯独侯莫陈利用,不惩反赏,升任单州刺史。

    李尤攀着自己的姐夫,在京都也是坑蒙拐骗,四处敛财。最近更是开了家凤仙楼,意图借此大赚一笔。开张之时,便请了开封说书的一人陶老先生,可惜被拒,一直怀恨在心。今日得空,在凤仙楼喝了点花酒,借着酒劲,过来闹事。

    别人识得这位李老板,王猿哪里知道。就算知道赵承煦是宰相之子,不也打的人事不省。王猿也是陶先生的书友,又崇尚侠客之风。遇到此事,怎能不管。这就要上来帮着陶老先生理论。

    没想到自己刚起身的功夫,那李尤已经哎呦一声。前一秒还骂骂咧咧的,此时已经抱着脑袋掩面倒地。陶先生也是懵了,这人怎么骂完人就倒,莫非犯病不成

    等他在站起来,就见脑门之上,一个硕大的红包,甚是醒木。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猿还能不知道。转头看拓跋玉儿,就见她手中捏着个冬枣,不是丢起接住。旁边花无憾一脸坏笑,显然也是看见拓跋玉儿出手。

    那李尤一站起来,这个气急败坏啊。上来就骂:“哪个王八蛋,暗器伤人。有本事下来,看老……”这话才说了一半,又是一颗冬枣正打入其嘴中。



七章 三人出手斗恶霸,苦了熟人周捕头
    李尤这正说着,一个冬枣击入口中,直奔咽喉。瞬间就被冬枣卡住,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过去。还好身边打手赶忙帮着摸背拍扶,这才救过来。

    就听楼上一人,站在二楼围栏处,冲着下面道:“真是有妈生,没妈养。张嘴就乱咬,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狗,到处咬人。”正是党项郡主拓跋玉儿。

    “臭小子,是你扔的大爷莫非你也是其同党来人啊,上去给我抓下来。”话音刚来,周围的人还没上去,这边拓跋玉儿已经一个翻身,跳下二楼。一落地,正好落在陶先生身前,略一失礼。

    陶二芳虽然不识得面前这个小伙,可也知道是常来听书的书友。自然一失礼,“多谢小义士出手相助。只是此人势大,小兄弟还是不要招惹。陶某一把老骨头,不怕这京城脚下无人说理。”

    “陶先生客气,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往日了没少在这广味楼里听书,今日也算是帮个小忙。而且这人刚才出口伤我,如今已是私人恩怨,与老先生无关了。”说罢,拓跋玉儿一抬手,道:“有本事的就都过来,小爷一个人包圆了。”

    那李尤怎能忍,大手一挥,身后十几个人一拥而上。这李尤本就是过来闹事,自然带足了人手,而且个个都是有些人高马大的地痞无赖,甚是凶恶。楼里的人一看要大家,一个个赶紧往外跑去。这广味楼的老板也怕惹麻烦,让小儿速速去开封府报案。自己也猫在柜台后面不敢出来。

    李尤手下这些人也是江湖上混久了。一看拓跋玉儿从二楼下来,身轻如燕,也知道是个硬茬。所以这才一同出手,以求人多势众,将其擒获。

    那拓跋玉儿虽不能说是个武林高手,可也不是这些地痞无赖能及的。就见手中冬枣飞射,冲在最前的几个大汉,瞬间脑袋上起了无数大包。一群人呼啦围上,拓跋玉儿怒吼道:“你们两个混蛋,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自己的哥哥又是个有罪之人。拓跋玉儿用冬枣砸晕几个也就算了,这要是甩几个飞镖,那不是跟大哥过不去吗。这不能玩狠得,又受场地限制,拓跋玉儿这才怒吼一声。

    那花无憾吃人嘴短,纵身下来。可惜不是硬碰硬的路数,直接跳到了这群大手身后,下着黑手。

    王猿一看,有几个眼看要围住拓跋玉儿了,也不好袖手旁观了。一步跃下,正好挡在拓跋玉儿身前。“没那个金刚钻,拦什么瓷器活。”说话间,大手一挥,沾上的就飞,碰到的就倒。也没用什么压箱底的猴拳,单靠反应,力道,就把这群地痞无赖揍得人仰马翻。

    这三人其实都是留手了,真要是动真格的,别说这么几人,再来十几个也都得身首异处。但毕竟没什么大仇,无非就是流氓肖小之辈,也就没下死手。

    饶是如此,也是极其惨烈。王猿在前面一掌一个,飞的到处都是,哎呦呦的在地上打滚。花无憾在后面,摸上去就是一掌刀,挨上的都是闷哼一声倒地不起。估摸着,要想自己起来,最少半个时辰。

    最恶毒的当属拓跋玉儿,这丫头一看没自己事了,跟陶老先生站在一起。一边唠着家常,一个将手里剩下的七八个冬枣,往李尤头上丢。颗颗都是之前的脑门正中的位置,来了个包上包,脑门肿的跟个犄角一样。

    这会儿功夫,王猿、花无憾也将这伙人收拾干净。那李尤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怕又被冬枣砸中。

    之前逃走的观众,都在门外围观。没想到这么多人,不肖片刻已经被料理干净,也是掌声雷动。大家都是正常人,谁愿意恶人当街呢有个见多识广的,认出王猿,大喊:“开岳剑,王小侠为民除害喽!”

    其他人一听,也都认出来这位小侠客,一个个的高声呼喊。弄得王猿到是有些害羞了,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这边刚收拾干净,人群之后就听有人喊:“何人敢在开封府行凶,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说话间,几个当差的差役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到广味楼前。一看地上躺着一片,赶紧把腰刀拔出,虎视眈眈。

    来的居然还是个熟脸,正是之前王猿大战赵承煦时,最先到场的那位差役。此人姓周,由于会办事,最近刚生了捕头,正是春风得意。这不一来就拿着官腔,要半个大案。结果一照面居然是王猿,腿肚子顿时就转筋。

    走前来面容瞬间一变,和蔼道:“哎呦,原来是王大侠,失敬失敬。不知大侠在此,定是在收拾贼人。快快快!将里面的贼人给我绑了。”说完大手一挥,让身边的人动手。又道:“大侠可还记得小人,当年在相国寺比武擂上,咱们见过。”

    王猿正想着怎么解释呢。听了此话,王猿也想起来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连忙道:“原来的当差的大哥,好久不见,叫我王猿便可。”

    那人也一副笑脸,“不敢不敢!不知这伙贼人如何得罪了阁下要这般教训”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人要欺负广味楼的陶先生,我……”这“朋友”二字还没出口,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拓跋玉儿和花无憾。唯留下陶先生还杵在台上,有些傻眼。改口道:“我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一把。”

    “还有这事天子脚下,怎容的他人作乱。王大侠放心,这伙贼人我会严惩不贷。”这周捕头正拍胸脯呢,身边一个差役靠过来低语了两句。

    这周捕头瞬间就愣在当场,这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之前碰上王猿、赵承煦比斗。没成想,刚才差役来报,地上躺着的有个是侯莫陈利用的小舅子。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周捕头,顿时又萎靡下来,一脸尴尬道:“王大侠,这些人都是您打的啊”

    王猿也发现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这表情变化,不比花无憾慢,就道“是啊!”



第八章 事关立储,许王避嫌
    周捕头一听,这可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边是十三侠的师弟,一边是皇上宠臣的小舅子。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总能碰见这种情况。

    也没办法,之得小声道:“实不相瞒,这挨打的一位乃是官家身边红人的小舅子。劳烦大侠跟我去趟开封府,小人也好交代。大侠尽管放心,我们衙门向来公正,就不会偏私。”

    王猿一听,这才知道这人也是有来头的。怪不得之前无人敢管,都避之不及。看来自己也是给师兄找了个麻烦,恐怕回去又得被教训几天,关个禁闭。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捕头都这么说了,王猿也不好让人家太难办。也就主动跟着周捕头一行人,赶往开封府衙。那位陶先生也不能免,不过有王猿照应,也没人敢对老先生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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